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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沈葦

    天傑專注的對付黑衣人,無暇分神注意房門口時,另一名黑衣人悄悄潛入,以槍抵著與天傑相距甚遠的夜語。

    「遊戲結束了,任先生。」女子的聲音冷冷傳出,用力拉起夜語。

    天傑緩緩轉身,見夜語落入訪客的手中,他吊兒郎當的揚眉看著黑衣女子。

    受了傷的黑衣男子見警報解除,安心地爬出來走向黑衣女子,沿路不停地低咒著:「該死!差點著了這小子的道!」

    笨蛋!黑衣女子在心底暗罵一句,幸好她她聰明,懂得要陳景亮打頭陣,不然她就跟著掛綵了。

    「把槍丟掉。」方月眉厲聲命令著,手槍抵著夜語的太陽穴,「想要她活命的話,最好別反抗。」

    此時攜槍的尚文龍衣衫不整地闖進來,所見便是天傑處於劣勢。

    「別過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傷了這小美人,任先生上哪再去找一個?」精明的方月眉看出任天傑與楚夜語之間不尋常的關係,便以楚夜語來壓制任天傑。

    「老闆……」尚文龍緊張的請示天傑,幸好老闆沒事,不然他就要以死謝罪,現在他最怕的是老闆會任人予取予求。

    「子彈的確是不長眼,為了自身的生命著想,我不認為丟槍是明智之舉。」天傑好整以暇,以聊天般的口吻面對方月眉與陳景亮。

    「難道你不怕楚夜語死在我們的槍下?」方月眉揚眉問。

    「她是死是活皆與我無關,女人再找就有了嘛,難道你們不知道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要救她還輪不到我出面。」

    他低笑,輕鬆自在地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中,手槍則擱在一旁的桌上,尚文龍保護地立在他身後,沒他的指示不敢放下槍。

    尚文龍於心底暗暗鬆了口氣,所幸老闆及時發覺性命遠比女人重要。

    對於天傑的說辭,夜語無可避免地被刺傷了,是啊!天傑又不愛她,何必為了個不愛的女人而犧牲寶貴的性命,怨得了他嗎?當然不!是她活該!沒人規定當她愛一個人時,那人必須以同等的心回報,她悲傷的閉上雙眼。

    「你果然是不簡單啊!任天傑。」方月眉激賞地點點頭,以任天傑冷血的個性實在不適合當個商人,若當殺手,肯定是個中翹楚。

    「方小姐,好說。」

    「你知道我們是誰?呵!我問了個白癡問題,以你的聰明才智的確是不難猜出我們的身份,先前是我們低估了你的能耐。」

    陳景亮心驚地直眨著眼。該死的!方月眉搞什麼?竟有心情去褒揚任天傑,還不快問楚夜語東西在哪,好讓他再次感受殺人的快感,他蠢蠢欲動地看向楚夜語。

    面對殺人兇手時,她毫不畏懼,哀莫大於心死,天傑的冷血無情刺激了她替父母報仇的慾望,對!她不能任殺父母的兇手逍遙法外,要為雙親報仇,以慰他們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

    「你們抓我做什麼?」夜語硬著聲問。

    「喲!我以為你瘋了,想必這又是任先生的另一個計謀。」

    方月眉愈看任天傑是愈欣賞,她喜歡陰狠的男人,任天傑正合她的胃口,挑逗地為了個媚眼給任天傑。

    「你少發騷!」陳景亮看不過去的斥責方月眉,隨後緊揪起夜語的頭髮道:「識相的話,快把楚冠中臨死前交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爹地生前沒交給我任何東西,你們白費心思了。」

    「可惡!還嘴硬!」陳景亮狠狠地甩了夜語一巴掌,受了傷的手臂仍隱隱作疼,他媽的!受了傷的他不敢向任天傑討回來,只好打女人出氣。

    這巴掌打得夜語的耳朵嗡嗡的作響,嘴角流出血漬,幸好那男人沒抓著她的頭髮,否則非被抓下一塊頭皮不可。

    天傑的眼眸閃了一下,很快地恢復平靜,對陳景亮的行為不予置評。

    「死丫頭!你當我們好騙嗎?」方月眉啐了一口,反手再給夜語一巴掌,然後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警告,「瞧你長得如花似玉,再不把東西交出來,我會一塊塊割下你的肉。」尖銳的指甲劃過細嫩的皮膚,立刻留下一道紅痕,「嘖嘖!可惜了這身雪肌玉膚。」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如你們所料,東西是在我手上,但我不會給你們的,死都不會!」夜語倔著脾氣不向他們屈服,他們愈是以強硬的手段逼她,愈是逼出她體內不願妥協的因子。

    坐在沙發中的天傑以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輕點兩下,向尚文龍打暗號。

    尚文龍瞭然的半垂眼瞼,佯裝對眼前所發生的事不在意。

    方月眉拿出懷中的汽油倒在夜語身上,然後一腳把她踢倒在地上,「我看你是想嘗嘗浴人鳳凰的滋味,好!我就成全你。」她拿出預備的打火機恐嚇地板上的夜語。

    夜語冷著臉等方月眉靠近,她早已抱定一死的決心,可是在她被烈火吞噬時,她會抱著方月眉一塊下地獄。

    狀似悠哉的天傑,若仔細看會發現他額際青筋浮跳,雙拳緊握,周圍的溫度降至冰點,烈焰般熱的眼眸掃向夜語抱著同歸於盡的眼神時,全身的神經繃到極點。

    她敢!他不會讓她那麼做的,她身上仍有屬於他的標記,沒有人能枉顧他,做出違抗他的舉動。

    「你們有完沒完?」他佯裝不耐地問方月眉。

    其實方月眉仍心存顧忌,拿不到東西,說什麼她也不敢燒死楚夜語,可是楚夜語口風緊,教她問不出話來,只能嚇嚇楚夜語,看楚夜語會不會因懼怕而交出東西。

    「不關你的事,再吵當心我連你一起殺。」急躁的陳景亮因拿不到東西,便向任天傑發脾氣。他媽的!他的手臂好疼。

    「等殺了我再說大話也不遲。」天傑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注意力全放在方月眉身上,手指在桌面輕敲兩下,銳利的耳朵忽地聽見幾不可聞的腳步,再次於桌面敲了一下。留活口!敵人出現!尚文龍解讀屬於他們主僕間的暗號,目光射向房門口,難得老闆會和那人心意相通。

    「不要傷她!」身著夜行衣的天宇闖進房內。

    在天宇出現的這一刻,方月眉與陳景亮的注意力被轉移,天傑快速地拿起桌上的手槍射向方月眉執槍的右臂、左臂與雙臂,尚文龍同樣射中陳景亮,對方措手不及,雙雙倒地,痛苦地在地上呻吟。

    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劃下句點,天傑與天宇以手槍互抵著對方的太陽穴,尚文龍跟著以槍指住天宇的頭部。

    「放下槍!」尚文龍命任天宇。

    「哼!」天宇冷哼一聲,方纔他闖入大宅時,沿路解決了六個保鏢,見地上躺了四個,心知不對勁趕緊跑上樓,幸好及時解救槍口下的夜語。「夜語,你沒事吧?」他放柔嗓音問著心愛的人兒,當他瞧見夜語被潑了汽油時那種痛是筆墨難以形容。

    「天宇……」夜語狼狽地由地上爬起,渾身散發刺鼻難聞的汽油味。

    「及時趕來英雄救美嗎?」天傑笑著問。

    「不干你的事。」天宇沒忘剛才天傑對夜語的遭遇坐視不理,不敢想像如果他沒出現,夜語將會如何慘死,可以預知的是任天傑絕不會伸出援手。

    「是不干我的事。」天傑點點頭同意他的話,「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每個人都找上門來算帳。」還有心情打趣,可見剛才緊張的形勢未影響到他。

    兩個看彼此不順眼的男子對立著,一個眼中充滿了恨意,另一個則是以笑容來隱藏心中的恨意。

    夜語無聲地看著他們兩人,不知該出手幫誰,莫非也要她拿著槍指住天傑以示公平?不!她做不出來。

    被忽略的方月眉痛苦地呻吟著,痛死她了!她竟天真的以為任天傑如口頭所說,不在乎楚夜語那小賤人,她錯了!其實任天傑一直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壓根很在乎那小賤人,說不在乎不過是要降低他們的警覺性罷了,該死!她不會放過小賤人的,既然已知拿不到東西,那麼不會讓小賤人活下去,瞧!那兩個男人為了個女人惡眼相向,讓她殺了小賤人不就啥事都沒了?

    「你去死吧!」她恨恨的拿起被遺忘已久的打火機點火丟向楚夜語。

    天傑驚覺,雙腿淩空踢開打火機,打火機經他用力一踢飛向落地窗,乒乓一聲,玻璃應聲而破,打火機飛出窗,同時響起四聲扣扳聲的聲音,天傑抱著夜語滾離方月眉。

    他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停靠在牆邊,重回到熟悉的懷抱,夜語貪婪地吸取天傑身上獨特的氣息。

    「放開她!」天宇厲著聲低吼,手槍掉落地面,左手捂著淌著血的右手。

    剛剛天傑一動,他機警地朝天傑開了一槍,隨後才瞧見方月眉要燒死夜語,立即向方月眉開了一槍,同時間尚文龍見他射了天傑,跟著朝天宇開一槍,而後又朝方月眉開一槍,在場除了夜語和尚文龍外,其他人皆受了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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