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沈葦
「我這不是放開了嗎?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人。」聳聳肩,天傑鬆開了懷中的夜語。
夜語不捨地離開天傑的懷抱,他還是不要她!強忍著不表現出沮喪,她堅強的站起,笑吟吟的面對天宇。
「幸好你沒事。」天宇一個箭步上前擁住她,快速地在她唇邊烙下一吻,緊張的看看是否有所損傷,觸及她臉部的紅腫,不捨地以大掌輕觸,「很疼吧!」
「還好。」夜語佯裝疼痛,不著痕?的與天宇拉開距離,?
的是不想在天傑面前和天宇過於親熱。
天宇不讓她逃離,緊緊地擁住她,想好好地抱抱她,以償多日的相思之苦。透過天宇的肩,夜語瞧見了天傑肩上的傷口,那是為了要救她而被天宇射傷的,既然對她無情,為何要救她?是想讓她對他感到愧疚,進而無法忘懷嗎?
天傑沒看向他們你儂我儂的畫面,隨便拿了件襯衫套上,不去打理肩上的傷勢。
「老闆……」尚文龍緊張地想?天傑傷口,卻被他一手制止。
輕輕地掙開天宇的懷抱,夜語踱向方月眉及陳景亮,天宇張手想攔住她,但見到她眼中的堅決便打消念頭,隨著她過去,怕的是方月眉會再反撲。
「你們要的東西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我母親毀了,知道東西藏在哪兒嗎?就在我母親的項煉中,她會毀了是怕給我帶來麻煩,但該來的總是會來,我仍是躲不過。我猜你們這十三年大概不好過吧?每天每夜都得擔心證據隨時會曝光,卻又拿不到手予以銷毀,怕了十三年到頭來竟是一場空,這滋味如何?一定不好受吧?尤其你們現在又成了階下囚,我一點都不同情你們,我恨不得殺了你們?我爹地、媽咪報仇!你們太狠毒了,殺人如麻是死有餘辜。不過我不會殺你們,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手染上你們的污血,你們等著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夜語很清楚若她拿起槍殺了方月眉與陳景亮,在場不會有人反對,但她選擇讓壞人伏法,相信司法會還給楚家公道的。
尚文龍連同趕到的保鏢們把方月眉和陳景亮帶走後,主臥室就剩下天傑、天宇及夜語三人。夜語不安地以手背拭去頰上的汽油漬,站離天傑與天宇,不靠近其中之一。
「應該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了。」天傑率先打破沉默。
「沒錯。」憤恨的眼對上戲謔的眼,天宇沈不住氣的揮拳擊向天傑的臉,鐵拳在半途中被攔截。
「蓄勢待發,嗯?」天傑嘲笑的睨了天宇一眼,「任氏我不要了,相信下個禮拜的股東大會召開時,你會被任命?最新任的總裁。」他爽快地交出任氏企業。
「任氏早該是我的,你以為近日來我都無所作?嗎?說得倒是好聽,任氏你不要了,我看是要不起!」天傑囂張的口吻激怒了天宇,他不認為自己奪回任氏是靠任天傑的施捨。
「隨你怎麼說,今天我的心情很好,那女人順便還給你。」他舔了舔手臂上的血漬,修長的食指準確無誤的指向默默不語的夜語。
夜語渾身一顫,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神傷的別過臉,該來的總是會來,她不致傻到以為任天傑會強制留她在身邊,想哭嗎?心底有個聲音問,倔強的搖搖頭,笨蛋才會想哭,殺人魔不要她該慶幸啊!何必擺出一副被人?棄的小媳婦面孔,是想博得眾人的同情嗎?不!她不需要旁人的同情,沒有了任天傑,她仍舊可以活得好好地,絕不會為了他食不下嚥,相反的她會餐餐吃下三大碗,以示她對任天傑的無情毫不在乎,她的心從沒人狠狠地揪出,插上數十把利刃再抹上鹽巴。
房內的氣氛因天傑雙手奉還美女而顯得更加僵凝。
第九章
粗嗄的呼吸聲迴盪在冰冷的空氣中,天宇氣得血脈僨張,顧不得手上的傷勢拾起地上的槍指著天傑的太陽穴。
「你該?此下地獄!」他在天傑的耳邊嘶吼。
「哦!我該為了曾強佔你的女人而下地獄?聽起來似乎是個不挺不錯的主意。」天傑支手托著下巴,認真的考量天宇的提議。
「你該死!」狂吼一聲,天宇以槍托擊上天傑的傷處。天傑悶不吭聲,狂傲的面容未曾改變。
夜語怔忡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形勢,任天傑稱得上是個狂人,面對威脅仍舊面不改色,自在的面容彷彿他才是掌控全局的人,天宇不過是在他眼前耍猴戲的小伙子,莫怪天宇會氣得雙頰發紅。眼看著他的傷口因重創而淌著鮮血,夜語的眼睛忽地酸澀了起來,喉頭像被石塊梗住般難以發出聲響。
「是你玷污了純潔的夜語。」天宇紅著眼怒吼,恨不得當場把任天傑撕裂。
「原來你滿口的愛因她不再純潔而變質,我可以致上我無限的同情嗎?」他存心挑起天宇的怒氣。
「住口!你的同情一文不值,我們不要!我會娶她的,儘管你以卑劣的手段強佔了她,她最終仍是屬於我的,而你不過是夜語潔白人生上的一抹陰影,你影響不了我們未來的生活,我們會幸福的。」天宇點點頭保證著美好的未來。
「我沒說你們不能結婚哪!恭喜你們,只是不知道我這抹小小的陰影會盤據她的心頭多久,我滿好奇的。」天傑笑呵呵的向他們道賀。
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流出夜語發酸的眼眶,她的心好痛、好痛,靈魂不知所措的飄蕩空氣中。
「夜語,讓我們重新開始。」心疼於落淚的夜語,天宇柔聲向她許下承諾,認為夜語是因為他堅決愛、要娶她而感動落淚。
天傑則冷眼笑看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微顫抖著唇,夜語輕輕地向天宇點點頭,讓在場的兩個男人認定她是接受了天宇的求婚,要與天宇重新開始,展開美好的生活。
「完美的結局,接下來是不是該殺了我這個拆散鴛鴦的大壞蛋?」掌聲響起,他輕蔑的態度看了教人吐血。
「如你所願。」天宇咬著牙要扣下扳機。
「讓他走!」兩眼無神的夜語恍惚的出言阻止。
天宇聞言呼吸急促,為什麼?為什麼夜語要救任天傑?他不下百次地問著自己,卻鼓不起勇氣問夜語,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夜語的出手相救讓天傑刮目相看,照理說夜語恨他入骨,怎會想救他?哼!大概是同情心氾濫,婦人之仁作祟。
「讓他走!」夜語再次堅決的要求。
天宇狂吼一聲,扔下槍衝到夜語面前攫住她纖細的身子強吻她,滿腔的疑問透過唇注向柔弱的夜語,他不懂!
夜語閉上眼,讓天宇肆虐著她的唇卻沒反應,可悲啊!她的唇意對天宇的吻燃燒不起來,看來她是中惡人的蠱,再也沒有男人能引起她的注意力了。
兩人擁吻的鏡頭在外人看來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這兩人的恩愛異常,外人干擾不了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
「老闆!」處理好方月眉和陳景亮的尚文龍重返主臥室,只見天傑若有所思地盯盯著擁吻的兩人。
「少爺!」孫媽擔憂的低喚,她是在睡夢中被尚文龍搖醒,等她醒來所有的事情已告一個段落,該抓起來的人已被抓。
「走吧!這裡已容不下我們,該把它還給正主兒了。」天傑輕笑,率先邁開步伐離去,他在門口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對身後人交代,「想暗殺我或是報警抓我,可到晶華酒店,隨時恭候大駕。」而後灑脫的離開。待他們一行人皆離去後,天宇才氣喘吁吁地鬆開懷中的人兒,痛苦地逼問:「?何要救他?」十指挫敗的抓著濃密的黑髮。
「我對不起你,我不能成為你的新娘,你再去找一個值得你交付真心的好女孩吧!」想安慰他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她憑什麼安慰天宇?
「我只要你!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不在乎的,相信我!」
天宇猛地抓住她的雙腕,生怕夜語拒絕他的求婚。
「但我在乎啊!」夜語朝他露出個難看的笑容。
「只要我們彼此相愛,沒有問題能橫亙在我們之間。」天宇以為夜語介意的是她已被天傑奪去貞操,再也配不上他。
「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我自己,所以我必須向你坦承,我愛上了他,我不再是那個你曾摯愛過的楚夜語,我的人連同我的心都做了大改變。」清明的眼坦然的看著天宇,這個打小到大呵護她的男人。
「不!你說謊!你怎麼可以會愛上他?這是不對的!你一直是我的,你說過要當我的新娘,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你是?
了不讓我娶你才編出天大的謊言來,呵!對!你沒有愛上他,有誰會愛上任天傑那種人?」天宇快崩潰了,慌得開始替夜語找借口。
「天宇!請你面對現實好嗎?是我背叛了你,我對他是由恨生愛,我根本克制不了自己滿腔的愛意,你懂嗎?」夜語抓著天宇的手臂強迫他面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