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癡戀情狂

第8頁 文 / 沈洛

    沈葳傻了眼!他……

    海浪瞇起了又載滿情慾的眼,低啞地說:「你在撩撥我?」她好似在挑逗他,但該死的!他竟被她撩到克制不住自己!?

    不懂這突如其來的怪異思緒,他覆住她的唇,只想讓情慾吞蝕理智!

    他……究竟怎麼了?

    ***

    刺眼的陽光射進沈葳房裡,她悠悠醒過來,身體的不適令她蹙起了秀眉,尤其是兩腿間的疼,更教她難受!

    昨晚海浪狂猛激烈地要她,沒有溫柔體貼,卻有恍似想證明什麼般的粗暴與急切……但是,無所謂,只要是他的給予,她無異議全盤接受。

    她看了眼鬧鐘。這時間,他早出門了吧!

    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她進浴室淋浴,鏡中的自己,頸項間全是他粗魯留下的吻痕,那樣狂妄地——就像他的人佔在她頸子!

    而她,深深喜愛被他的氣息包圍的感覺……陷得深了,要抽身──很難!

    第四章

    過沒幾天,屈繼堯匆匆離去,說加拿大的家裡出了點事,沒有時間耽擱,搭機直奔溫哥華。

    走了一個屈繼堯,又將來一個任捷宇。最忙的、最快樂的莫過於沈葳了,她一直期盼任捷宇能快點到!

    這晚,她獨自一人在海幫大宅的庭院中散步。偶有數名海幫兄弟巡邏經過,揚聲和她打招呼,她則以淡笑回應。

    海浪和海岸在書房內不知商量什麼大事,就連她也不允許進入?

    「唉!」她沒來由地歎氣,坐在庭院一棵大樹下的石椅上,無聊地以鞋尖在地上畫著圈圈。

    「為什麼歎氣?」熟悉的聲音自大樹後傳來,使她楞住。

    那人從樹後現身。

    「宇?」沈葳驚呼。「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我沒收到消息說你這時會到?沒有人去機場接你?」她拉著他坐下來,一連串地問個不停。

    「任捷宇」在海幫長大的義大利籍中義混血兒,今年二十三歲,父親是義大利黑手黨領袖群中的一員。在他十歲時,父母親被暗殺身亡,海岸是他父親生前的朋友,見他年幼失親無依,便將他帶回海幫。

    任捷字微微笑了。「剛剛才到。用不著麻煩人到機場去接我了,我在台灣住過十年,還會迷路走失嗎?你不知道我今天回來,是我要他們別說,要給你個驚喜!」他一一回答她的問題。

    沈葳點頭,忽然沈默了下來。

    「你為什麼歎氣?」任捷宇藍色的眼瞳閃著溫柔,輕聲問。

    她低垂著頭,依舊沈默不作聲。

    他微微笑了,俊秀的臉龐一片明瞭,不拐彎抹角地直說:「是為了浪哥吧?我應該沒猜錯才是。」

    沈葳倏地抬頭,驚愕道:「你怎麼知道?」

    他輕笑出聲,抬眼看向皎潔的月光,柔聲道:「在你進海幫,成為浪哥的女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不可能!」她紅了臉急急反駁,卻不知她自己早已不打自招了。「你不可能會知道,我並沒有表現出來,別開玩笑!」她不自在地撇過頭。

    任捷宇調侃地瞄了她心虛的樣子,俊秀的臉上漾起一抹優雅的淡笑,眼中有著淡淡情愫,難為情地低語:「就因為知道你愛的是浪哥,所以……」所以找只好將對你的喜歡放進心底深處任它沈澱!

    「全海幫的人都知道你愛的是浪哥,只不過沒多嘴罷了,你對浪哥的感情,只有瞎子看不出來!」

    沈葳呆若木雞。她以為自己一向掩飾得很好的,怎麼會……

    「沒道理呀!怎麼可能全部的人都知道了?海爺呢?海爺總不可能知道吧?你在騙我,宇?」她有點慌了,將自己深藏的感情,就這樣大剌剌地攤在眾人眼下的感受真窘!

    「你又何必這麼擔心呢?」他藍眸中有些異樣,緊盯著她緊張的模樣,說道:

    「海爺怕是最早知道的人吧!」

    緩緩轉過頭看著他,沈葳的眼中有著迷惘,她有些無助地說:「怎麼辦?宇,我是真的愛他!從我進海幫的那天起,我的心裡就只有他了;可是他卻從不看我,從不看我對他的愛!」

    任捷宇一向陽光的臉黯淡了下來,不語。

    「我不好嗎?在我心中,除了他從沒有別人,對他,我可是傾盡了滿腔的愛呀,但他從來不懂!……」她苦澀一笑。「只能永遠陪在他身邊,忍住心中的痛,假裝自己很平靜,看他周旋在一個又一個女人之間,而我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守候在他周固,做他永遠的屬下、保鑣。」

    越吐露心中壓抑已久的愛意,她隱忍不住的淚就更洶湧,紅了眼眶,卻不敢任它決堤:怕一旦忍不住,好不容易聚起的堅強,又要全盤潰散了!

    他不捨著她的壓抑,心裡百感交集,不禁勸她:「為什麼不試試別的男人?為什麼不讓別的男人來愛你呢?女人是需要男人疼愛的!況且,被愛比愛人幸福。你何不試試?」

    沈葳垂下了頭,便咽地說:「愛都愛了:愛得深了,不是說收就收得回的!我也想放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呀,但……我整顆心全繫在他身上,恐怕……再也解不開了!」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他揚聲反駁,俊臉上有著孩子氣的倔強,好似非要她妥協才肯罷休!

    她揉揉他一頭棕髮,因他孩子似的彆扭而笑了,她笑罵道:「別忘了,你比我還小,哪輪得到你來教訓我、教我怎麼做?」

    「我不過比你小三歲!」任捷宇臉色有點難看,原本溫和的臉變得陰沈了些。沈葳沒察覺到他對年齡的反感,仍笑著說:「你是不會明白女人對年齡的恐懼。」須臾間,她沒了笑意,落寞地低語:「當初我進海幫時才十六歲,想想,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十年了呀!我卻連他的心都摸不著一分……」

    「唉呀!先別提浪哥。我問你,你是否願意去接受一個追求你的好男人?」沈葳撫額苦笑,以為他在鬧她。「打哪兒來的好男人?」

    「有呀!」任捷宇答得可快了,還猛點頭。

    「誰?」她壓根兒不信他能馬上變出個「好男人」。

    他挺直腰,拍拍胸膛,毛遂自薦:「我呀!二十世紀末僅存的新好男人!」

    她傻了眼,食指指著他,愣問:「你!?」她不淑女地爆笑出聲,還不小心嗆到,她邊咳邊說:「咳……咳……別開玩笑了!喔,真的好好笑,我好久沒這麼開心地笑了!」

    任捷宇一臉嚴肅,看著她放肆地猛笑。待她笑聲漸歇,拉住她雙肩,以無比真的口氣道:「我沒開玩笑,全是認真的!我可以追求你嗎?」他決定幫她忘掉海浪,即使會被人說他背叛他最敬重的海浪也無所謂!他實在不願見她這樣強顏歡笑,只要能夠使她真正快樂起來,其他都不再重要了。

    她因他那溫柔的語氣而緩緩低垂了頭,望著鞋尖,她不知所措地輕斥:「宇,你開什麼惡劣的玩笑?或是你在逼我?」

    他扳正她的肩,要她抬頭正視自己,他誠摯地說:「我真的喜歡你!」望著她受驚的眼,他柔柔低語:「以前,我常看見你癡迷地凝望浪哥的樣子,覺得那時的你真的好美!在義大利的這些年,我也惦記著你,以為你能過得好……但從堯哥口中得知,你仍是癡戀而沒有任何進展,反而被浪哥傷透了心。我想幫你,幫你忘了浪哥!」

    「但是……」她被他這一番話攪亂了心,慌亂地說:「但我當你是弟弟呀!」

    「誰要你這個姊姊?」鬆開了她,任捷宇起身背對她,形成的影子籠罩住了她。「我喜歡你!」

    沈葳忽然淺淺她笑了,心中驟起的紛亂也消失無蹤。「是喜歡,又不是愛!」這小子,連喜歡和愛都不清,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追求她?

    任捷宇像頭蠻牛般頑固得很。「有一天能變成愛的!或許現在還談不上愛,但是,有一天會的!至少從以前到現在我對你很有好感。」

    「你是雙子座的吧?」她微笑問。

    他旋身面對她,不懂她這麼問的用意,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沈葳盯著他看,慢慢說出:「多情的男人,.卻不見得有心!到處留情容易,守住這份情卻很難,動心容易,要癡心……更難!」他就是這般!她暗忖。又說:「你當然會惦記著我,因為你將我當成了姊姊。你若不惦著我,我定不饒你,枉費我將你當弟弟對待!」

    狠狠地以指扒過髮絲,他俊秀的臉上多了羞赫,吶吶地說:「好像對喔!」他摀住難為情的俊臉。

    沈葳起身,敲了任捷宇的頭一下,斥道:「那就對啦!想通了就好。」伸伸懶腰。總算引導了一隻迷途的蠻牛,算功德一件,現下心情好得很!

    他的大掌摀住腦後,任捷宇努努嘴,任她欺凌。誰叫自己搞不清楚狀況,隨便亂說。

    但是,清自己的感覺、和要幫她似乎是兩回事……他又有了個方法。「那,我認識幾個不錯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怎樣?」反正這事他管到底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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