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3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93章

    「我承認一開始我很討厭你，有時候甚至恨不得你死掉。但後來，我漸漸發現，其實你並不像我想像中那麼可惡，或許可以說比我想像中善良很多，你的霸道只是你脆弱的偽裝。」

    「可是，我已經傷過一次，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不敢輕易嘗試。我以為只要我像一潭死水一樣不回應，你就會放棄。但沒想到，你竟然對我越來越好。你為我付出的，真的讓我很感動。」

    「所以我，我決定放開心去接受你。我真的很慶幸我這麼做了，否則，我將錯過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無比認真地望著他。

    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這句話是否意味著……獨孤漠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很激動，卻又帶著一絲絲不安。

    「遲言希對我而言，只是一段回憶。我知道自己該珍惜的人，是你。」終於將這番話說出來，蘇清婉輕鬆了很多。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傷心。」獨孤漠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好好呵護她一輩子。

    答祿對天朝的戰爭令人猝不及防。

    只在一夜間，南宮軒聯合了數個小國，以紫國和赫連為左右翼，對答祿發動了戰爭。

    一時間，答祿四面楚歌，陷入了苦戰之中。傾盡所有兵力，進行激烈地反抗。儘管答祿是當時國力最強盛的國家，但多面受敵，情況仍非常危急。

    天朝。

    一個月前，南宮玉將皇位傳給了南宮軒，自此過上了逍遙自在，不干預朝政的生活。但南宮軒突然對答祿發動戰爭，是他沒有料到的。

    他連夜傳喚他，擔憂地問：「這場仗，你可有把握？」

    南宮軒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變得沉穩起來，渾身上下散發出凜冽的男子氣息。「是！父王！這一年來，天朝養兵蓄銳，休養生息，國力日益增強。雖然憑一國之力不能與答祿抗衡，但只要聯合其他國家，一定能將答祿一舉攻下。」

    「你下這麼大的決心，是想奪回蘇清婉？」

    「……兒臣猶記得當年獨孤漠強行讓清婉陪嫁時，您對兒臣說過。想要光明正大的地奪回她，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這一年來，兒臣一直謹記這句話，終於讓兒臣等到這一天了。」

    「可現在她已經是獨孤漠的王妃，你還要她嗎？」

    「……」這對南宮軒而言，是最殘忍的打擊。那些天他痛不欲生，過著非人的生活，對獨孤漠恨之入骨。但無奈自己能力還不夠，只能極力隱忍，更加堅定了要將她奪回來的決心。

    南宮軒堅定不移地答道：「不管她是誰的妃子，在兒臣心裡，永遠是當初那個清婉。以後，她也只能是天朝的皇后！」

    「那你就忍心讓天朝百姓捲入戰爭中嗎？」

    「自古以來，各國間不可能有永久的和平。天朝每年要向答祿進貢那麼多東西，難道就不耗費國力？現在時機已到，為什麼不一雪前恥，取而代之。」

    「只要攻陷答祿，天朝就會成為霸主。而唯有那樣，才能不再受壓迫。」

    看著原本溫吞的兒子變得如此雄心勃勃，南宮軒不知道是好是壞，唯有歎息。「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做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南宮軒走出寢宮，燦爛的陽光傾灑在高高的石階之上。他沐浴在陽光之中，居高臨下睥睨著氣勢恢宏的宮殿，心中熱血沸騰。

    經過一年的努力，他終於站到了今天這個地方。以後，天下是他的，蘇清婉也是他的。他堅信，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征服一切，得到所有應該得到的。

    赫連。

    自從赫連祈『死』後，赫連啟一病不起。他虛弱地伸手，試圖阻止赫連非。「你……你這個畜、生……你想造反嗎？赫連好不容易……才得到和平……你不能……這麼做……」

    赫連祈偷出兵符，蓋子在聖旨上。瞥了病重中的他一眼，得意洋洋地笑著。「父王，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如今群雄並起，討伐答祿。我們如果不趁勢分一杯羹，就太蠢了。」

    「更何況，蘇清婉那個賤、人當日對我的羞辱，我可記到現在。要是不還給她，我枉為赫連太子！」

    「放下……不准出兵……」

    「父王，您老了，糊塗了，可我沒糊塗。你放心，我這麼做是為了赫連好，你就等著看赫連成為霸主吧！哈哈……」他大笑著離開了，氣得赫連啟只差沒嚥氣，龍頭枴杖敲得「光光」直響。「孽子……孽子……」

    面對強勁的外敵，答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見獨孤漠每日眉頭，被這件事弄得心煩意亂，蘇清婉心疼極了。但她幫不上忙，只能在默默準備好三餐等他回來，在他難過時陪他一起沉默。

    天朝突然對答祿宣戰，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南宮軒已經做好了很充足的準備，勢必要將答祿一舉攻，答祿將更加危險。

    「大王，喝杯水吧！」蘇清婉將溫熱的茶杯放入獨孤漠掌心，安慰道：「不用太擔心，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語嫣不會上吊，南宮軒也不會……」

    「你以為，南宮軒是為了南宮語嫣？其實，他是為了你。一年前，我強行讓你陪嫁到答祿，他來求過我，但被我拒絕了。」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一直對我心懷怨恨。一年多來一直熱衷政事，天朝國力能在一年能迅速強大起來，都是因為他。現在，時機成熟了，他要把你奪回去！」

    蘇清婉震驚極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南宮軒之所以發動戰爭是為了自己。她之前已經把戰火引到了赫連，如果再將答祿推入戰爭，她真的難辭其咎。

    「大王……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獨孤漠溫柔地將她的手掌包入自己掌心，「我只想問你，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不是！大王為何這麼問？」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大王了，我們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子。」他若有所思地感歎著，「我很害怕，如果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你被別人搶去了怎麼辦？」

    「不會的，您是答祿最英勇的王，是戰神，沒有人能將我從你身邊搶走。」

    「可如果……我真的戰敗了呢？你還會要我嗎？」

    「當然會！無論發生任何事，臣妾都會陪在大王身邊。」蘇清婉不知如何才能讓這個小心翼翼愛著自己的男人，只能無聲地抱住他，將溫暖傳遞到他身上。

    面對日益危機的形勢，獨孤漠不得不親赴戰場。他走之後，蘇清婉日夜忐忑不安，只能在湖邊唸經，希望能保佑他。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請保佑大王旗開得勝，一定要平安回來……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蘇清婉一遍遍默念，佛珠在指間轉動著。

    但突然——

    佛珠斷了——

    幾十顆珠子散落開，撒了一地。

    蘇清婉心頭一慌，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大王……出了什麼意外？不！他是戰神，只要出征，就能凱旋得勝，這次也不例外。他不會出意外的，不會的！

    儘管蘇清婉一遍遍自我安慰，但心頭的慌張始終揮之不去。就在她焦急的不知所措之時，獨孤熙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

    「清婉……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冷靜一點……」

    蘇清婉更加不安了，「是……漠嗎？他怎麼了？」

    「嚴將軍臨時倒戈，大哥……被抓了。」

    「什麼？」腦中一陣天旋地轉，蘇清婉踉蹌著退了幾步，幾乎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

    「清婉……」獨孤熙忙扶住她，「你放心，他們暫時還不敢對大哥怎麼樣，我會救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