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3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83章

    不可以！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大王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一直都是。就算死，她也決不能讓人從她手中奪走！

    又是一個清晨，清婉居如往昔那般溫馨。蘇清婉費了很大力氣才將獨孤漠這隻大懶蟲從床上拉起來，正服侍他更衣。

    望著她秀麗溫柔的面容，獨孤漠心中一陣暖意，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臉。「婉兒，有你真好！」

    她的微笑像潔白的花瓣，眼眸明媚。「這也是臣妾想說的，能陪在大王身邊，是臣妾最大的幸福。好了，用早飯吧，馬上就要早朝了。」

    獨孤漠忽然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唉……」

    「怎麼了？」

    「我現在才覺得，當一國之君很煩。每天要處理那麼多政務，還要早朝，少了那麼多陪在你身邊的時間。如果我只是一個尋常百姓，就可以天天陪在你和孩子身邊了。」

    「現在也很好啊，每天等著大王回來，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但愛一個人，不希望他隨時陪在身邊嗎？更何況，你還懷有身孕。」

    「臣妾身為大王的妃子，知道大王是天下人的，而不屬於臣妾一人。所以，臣妾並不介懷，只要大王能當個為民造福的好君主就夠了！」

    「唉……你總是這麼通情達理，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小女人一樣對我撒撒嬌呢？」獨孤漠溺愛地捏捏她的下巴。「有時候，真是拿你沒辦法。」

    「好了！這些話等到晚上再說吧，馬上就要上朝了，大王先用早飯吧！」蘇清婉推著他往餐桌邊走。

    獨孤漠無奈地叫喊著，「哪個妃子不希望本王時時刻刻陪在她們身邊，只有你會把我往外推……唉……」

    水冰心一夜未眠，早上，琪兒端著盅粥走進來。「娘娘，這是婉妃娘娘讓人送來的清粥，是她親手熬的。」

    蘇清婉原本是一片好心，但在水冰心開來，無疑成了一種炫耀。她這算什麼，是在向她挑釁，炫耀大王昨晚在那過夜嗎？還是可憐她，施捨同情心？

    她以為大王將水晶送給她，再在那過夜，就代表大王更在乎她嗎？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大王第一個愛上的人是她，只是暫時被她迷惑，分不清對她的愛而已，大王不會真的愛上她的！

    水冰心惱羞成怒，「誰知道她有沒有在粥裡下毒，本宮不想見到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滾下去！」

    「是、是！」琪兒慌忙後退，但水冰心突然喊住她，陰鬱的目光落在粥上，冷冷地說：「把粥端過來！」

    「可娘娘不是說……」

    「本宮叫你把粥端過來！」水冰心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一個詭計在心裡誕生，既然她要施捨她的好心，她就成全她。她會讓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大王，天朝周邊幾個小國也聯合起來，協助紫國。末將斗膽猜測，紫國背後那股勢力，很可能是天朝！」

    「哼！它以為在背後搞些手腳，就能威脅本王嗎？我答祿兵強馬壯，將士個個驍勇善戰，會怕它們幾個國家，真是好笑！」獨孤漠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他過去雖然殘暴，但所做的事都光明正大，最討厭這些在暗地裡耍手段的人。天朝想不耗費一兵一卒，坐收漁人之利？簡直是癡人說夢！

    「話雖如此，但這些力量一旦聯合，擰成一股繩，對答祿很不利。所以末將請命出征，分散他們的力量。」

    「好！那周將軍即刻啟程，本王等你凱旋歸來！」

    「大王，屬下有要事稟報。」侍衛上前，在獨孤漠耳旁低語幾句。他忙站起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容後稟報，退朝！」

    他疾步走到朝陽宮，抱起面容憔悴，神情痛苦的水冰心，緊張地問：「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痛……」水冰心痛得直冒冷汗，吃力地握住獨孤漠的手。「大王……救救臣妾……好痛……」

    「太醫，這是怎麼回事？」

    「啟稟大王，娘娘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獨孤漠皺眉，「怎麼會這樣？你吃了什麼？」

    「你吃了什麼？」

    「臣妾從昨夜到今晨，只吃了婉妃送來的粥，琪兒可以作證！」

    「是的，大王！粥是婉妃娘娘早上送來的！」

    「你的意思是婉兒……不可能！」獨孤漠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婉兒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對她下毒，他不相信。

    「臣妾也不相信妹妹會做出這種事，可是……臣妾確實只吃了她送來的粥，大王不相信臣妾嗎？」

    「我當然相信你，可我也相信婉兒，會不會因為其他東西中的毒？」

    「是不是那碗粥，大王可以……親自查證。琪兒，把粥呈上來。太醫，麻煩你了。」

    太醫取出一根銀針插進粥裡，再拿出來的時候，變成了黑色。「大王，這粥裡確實有毒！」

    獨孤漠緊皺雙眉，仍十分堅定地說：「婉兒是不可能下毒的，一定是有人想栽贓嫁禍。」

    「大王……」水冰心虛弱地喘息著，心痛地望著他。「到這時候了，大王還相信婉妃嗎？如果不是想要害臣妾，她怎麼會無緣無故送粥過來？怪只怪臣妾太單純，才會被她欺騙。」

    「不會的！是你誤會了，冰心，你聽我說。你先把毒去了，本王一定會找出陷害你的人，嚴懲不貸。」

    「大王，為什麼到這時候了，你還要袒護婉妃？難道臣妾對你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嗎？」水冰心眼淚連連，一臉心碎狀。「這後宮本來就是個是非之地，婉妃想要害臣妾並不出奇。」

    「臣妾不想追究這件事，臣妾只希望大王……能……認清婉妃的為人，不要再受她蒙蔽。這樣，臣妾死也甘心了。」

    「本王已經說了，這件事不是婉兒做的，你相信她……」

    「下毒的人，確實是臣妾。臣妾辜負了大王的信任，請大王責罰。」一道輕緩的聲音傳來。

    水冰心眼色一變，愕然望向蘇清婉，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婉兒……」獨孤漠忙鬆開水冰心，走到她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件事分明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認？」

    「臣妾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是臣妾所做。臣妾妒忌王后能得到大王的恩寵，所以在粥裡下了藥。方才聽到大王如此相信臣妾，臣妾於心有愧，所以才會承認。」

    獨孤漠都快被她逼瘋了，他知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為什麼她要態度堅定地承認，她真的想受罰嗎？

    水冰心雖然不知道蘇清婉為什麼會認罪，但還是急著踩她一腳。「大王，既然婉妃已經認罪，沒有必要懷疑了。大王不是說過，找出害臣妾的人，一定會嚴懲不貸嗎？請大王履行自己的諾言，還臣妾一個公道。」

    「可是……婉兒……」他明知她無罪，又心疼她心疼得要命，怎麼捨得責罰她？他做不到！

    蘇清婉平靜地跪下，眼神淡定。「請大王責罰臣妾。」

    「你……」獨孤漠不知所措，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一邊是婉兒，一邊是冰心，他哪一個都不想傷害。她認罪，不是故意讓他為難嗎？她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