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2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82章

    「水水，你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楊一這才反應過來，惱怒地朝他喊。「你是什麼人？竟敢來鬧事。來人，把他轟出去。新娘子給我搶回來，繼續拜堂。」

    「住手！你們這樣做，還有王法嗎？」

    「哼？王法？在這裡，老子說的話就是王法！都愣著幹什麼？要等老子親自動手嗎？」

    「還愣著幹什麼？要等老子親自動手嗎？」

    赫連祈整個護在凝水面前，毫不畏懼地於他們對峙。「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帶走她。」

    「祈哥哥……」望著他冷冽的側顏，凝水感動極了。他能這樣保護她，就算死，她也甘心了，但她決不能讓他為了她受傷。

    凝水吃力地推開他，撩起衣袖，露出滿是鮮血，觸目驚心的手腕，冷冷地望著楊二。「我已經快死了，你還要我嗎？」

    「啊！血——血——」楊二嚇得大叫，躲到楊一身後。「爹爹，我怕、我怕，快把她帶走。」

    「水水！」赫連祈大驚，忙撕下一塊布條幫她包紮，一邊緊張地說：「不用怕，沒事的，我就這就帶你走！」

    楊一眼見她要死了，什麼心情都沒了，惱怒地咒罵道：「真是不識好歹，大喜之日『自殺』，晦氣！算了算了，還不快給我滾！」

    赫連祈忙打橫抱起凝水，沒命地往外跑。這一刻，他真的很怕，怕她就這麼死了。他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她還沒聽到，她不能死！

    「水水……你一定要撐著，我不會讓你死的……很快就到家了……你聽到了嗎？」

    「祈哥哥……我……好冷……但……我好開心……」她唇角的笑容蒼白得彷彿隨時會凋零的花朵，「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嗯！」赫連祈用力點頭，「答應我，一定撐著，好嗎？」

    「好……只要是……祈哥哥說的……我什麼都答應……祈哥哥……我……愛你……」說完這句話，她緩緩合上了雙眼。

    兩日後，鳳蘭國使者來答祿進貢，獨孤漠和大臣們一同接見他，蘇清婉和水冰心一左一右坐在獨孤漠身邊。

    獻完貢品後，使者恭敬地鞠了一躬。「除了這些貢品外，我們國主還有一份最珍貴的禮物要送給大王。」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帕，一層層揭開，裡面是一塊晶瑩剔透的藍水晶。

    「這塊水晶千年才成形，戴在娘娘身上，不僅能百毒不侵，且有益壽延年，美容養顏之效。是不可多得的聖物。」

    侍衛將它呈上，獨孤漠握入掌心，確實一股奇異的清涼感。有了這個，婉兒就不必再擔心被人迫害了。

    眾大臣的目光落在獨孤漠身上，暗自猜測他會將它送給誰。

    水冰心期待地望著他，這塊水晶給誰，意味著那人在他心裡更有地位，對她而言很重要。

    蘇清婉也不禁有些緊張。重要的不在水晶，而是在……大王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該有太多念想，但仍忍不住期待……他會將它送給自己。

    「婉……」獨孤漠正想將它交給蘇清婉，忽然感到一道怨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這才想起，另一邊還坐著水冰心。

    若是他將水晶交給婉兒，她不僅在大臣面前抬不起頭，心裡恐怕也會對他有所埋怨，他不能這麼做。

    獨孤漠唯有忍住想要將水晶給蘇清婉的欲、望，將它收入懷中。「使臣一路辛苦了，本王在御花園設了宴席，一同去吧！」「謝大王！」

    蘇清婉緊懸著的心落下，也許誰都不送，才是最好的。沒有輸贏，也就沒有比較，不會有不滿和失落。

    但水冰心可不這麼想，在她看來，這塊水晶應該是送給她的！大王怎麼能因為顧忌蘇清婉，就將它收起來呢？

    而且如果她沒有看錯，他剛才是想要送給她的。難道這意味著，在大王心裡，她更重要？

    不會的！她對大王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大王一定會將水晶送給她。

    結束晚宴後，獨孤漠來到了清婉居。見蘇清婉有些訝異地望著他，溺寵地勾勾她的鼻子。「怎麼了？看到我來，不高興嗎？」

    「當然不是……只是臣妾以為，大王會在姐姐那過夜。」

    「我不是跟你說過，以後不會再讓你等，讓你傷心了嗎？」獨孤漠神色溫柔，「對了，這個……送給你！」他從袖中掏出水晶，放入她手裡。

    蘇清婉眼中泛起喜悅，欣喜地望向他。「大王怎麼會……」

    「這塊水晶，原本就是要送給你的！只是礙於冰心在，才暫時收起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當然不會！」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此時，蘇清婉就像得到糖的孩子一樣，激動得無以復加。她很清楚，這塊水晶寓意著什麼。這代表，在大王心裡，她還是很重要的對不對？

    「你那麼善良，在這宮裡屢次遭人下毒，我實在防不過來。但有了這塊水晶，就能百毒不侵，你一定要每天戴在身上。」

    「……嗯！臣妾一定會的。」高興之餘，蘇清婉忍不住逗他。「大王該不會是因為臣妾經常惹禍，而王后溫柔賢淑，才將它送給臣妾的吧？」

    「你這小腦瓜，在想什麼呢？」獨孤漠無奈地笑笑，「我是因為疼愛你，才將它送給你。你這麼浪費我的心思，我可要收回來了。」他作勢要奪回來。

    蘇清婉忙護在心口，朝他吐吐舌頭。「不行！送給別人的東西，怎麼能拿回去！」

    「那你還說不說，我是怕你闖禍才送給你的？」

    「臣妾開個玩笑嘛，大王不要當真。」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不過，大王把它送給我，王后那邊怎麼辦？」

    獨孤漠歎了口氣，「世上只有這一塊水晶，當然有所取捨。就好像，世上只有一個我，不能同時分給你們一樣。但你放心，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參見娘娘，這是大王派人送來的貢品。」侍衛稟報道。

    水冰心會心一笑，不由得有些得意。她就知道，大王最在乎的人是她，一定會把水晶送給她的。她一件件翻開那些珍貴的絲綢和瑪瑙，但並沒有看到水晶的影子。她不敢置信，又將它翻了個遍，還是沒有？

    怎麼會這樣？那塊水晶是一定要送出去的，難道大王將它送給了蘇清婉？不可能！就算要送，也只能送給她！

    水冰心握拳，強忍著怒意問：「那塊水晶呢？」

    「屬下不知！」

    「你是大王的貼身侍衛，怎麼可能不知道。欺瞞本宮可是死罪，你最好想清楚了！」

    「這……」侍衛猶豫地回答：「大王送給婉妃了！」

    「什麼？」水冰心一把打翻盛放貢品的托盤，怒不可竭，面色猙獰地朝著侍衛咆哮：「那是屬於本宮的東西，大王怎麼可以送給蘇清婉！」

    「屬下不知道！」

    洶湧的妒意在水冰心胸膛裡瀰漫開，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惱怒過。她一直認為大王最愛的人是她，所以這塊能夠去毒的水晶也一定是送給她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將它送給了蘇清婉。

    這意味著什麼，大王更在乎蘇清婉，不管她的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