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8章()

    「是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對太子有所裨益。」蘇清婉聰明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她總不能說，是她在自學古代文學到時候看到的吧？

    「嗯，確實受益匪淺。」

    蘇清婉微笑，那淺淺的梨渦中蘊含著無限風情，令南宮軒覺得彷彿有無數潔白的梨花花瓣從眼前飄飛。他的笑容，再一次讓他為之心神激盪，捨不得移開視線。

    「光——光——光——」宮殿內不時傳來瓷玉被摔碎的聲音和南宮語嫣的叫罵聲，蘇清婉想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忙加快腳步。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瓷碗從她耳旁飛過，險些砸中她。

    望著那摔得四分五裂的碗，蘇清婉抹了把冷汗，好險！不然她另一邊臉也被毀了。

    「清婉，你沒事吧……」南宮語嫣忙上前幾步，見她沒有被砸傷，又拿起另一個瓷瓶往地上摔。

    「公主——停手！」蘇清婉忙把瓷瓶從她手中奪過來，緊緊護在懷裡。生怕一個不小心，又一件名貴古董在她手裡一命嗚呼。

    「清婉，你幹什麼！還給我！」南宮語嫣惱怒得直跺腳。

    蘇清婉把瓷瓶交給彩蝶，按著南宮語嫣坐下，倒了杯茶。「公主，有什麼事慢慢說，何必動怒。」

    「本宮哪有心情茶！」南宮語嫣一把打掉她手中的茶杯，眼眶紅通通的，都快要急哭了。

    「公主，您慢慢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父皇、父皇要把我嫁給答祿王，清婉，我該怎麼辦？」南宮語嫣抱著她像個小孩一樣哭起來。

    「什麼？皇上要把您嫁給答祿王？」蘇清婉也大吃了一驚。各國通婚是常有的事，可南宮語嫣年紀尚小，又是小孩子心性，應該不會選她才對！

    「嗯！我不要……我才不要嫁到答祿那種荒蠻之地。」南宮語嫣哭得更凶了，眼睛又紅又腫，可憐極了。「我、我聽說那個答祿王很凶殘的，有三隻眼睛，五隻手臂……而且，他是跟狼群一起長大的，殺了很多人！他、他連自己的妃子和孩子都殺……」

    「……」蘇清婉不知該怎麼安慰她。雖然答祿王定然沒有她說得那麼恐怖，但生長在荒蠻之地的男人，個個都很粗蠻。更何況南宮語嫣從小養尊處優，要到那種偏遠的大漠去，一定受不了的。

    「不行、不行……我不要嫁給他，我要去找父皇……」南宮語嫣突然站起來，急匆匆地就要往門外跑。

    「公主，你先冷靜一下。」蘇清婉忙抱住她，「公主……」

    南宮語嫣拚命掙扎著，「放開我……你叫我怎麼冷靜……嗚嗚……我要告訴父皇，我喜歡翌哥哥，我要嫁給他，我不要嫁給那個什麼答祿王，不要……」

    蘇清婉更不敢鬆開她了，國家間通婚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皇上知道語嫣抗婚是為了蘇翌，說不定一怒之下會殺了他。

    「公主，不要鬧了，你這樣會害了大哥和自己……」

    「……」聽到這句話，南宮語嫣這才猛然間停下來，扶住她的肩急切地問：「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總之，你先冷靜下來，絕不能讓皇上知道你喜歡大哥，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今晚清婉就去幫公主探探那個答祿往的虛實，也許他並不像公主想像中那麼可怕……」

    「可是……你要怎麼去？很危險的！」

    「放心，清婉會小心的！」蘇清婉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公主相信我嗎？」

    「……嗯！謝謝你，清婉！」南宮語嫣緊緊擁住她，彷彿她是溺水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皇坤宮門外，幾名身材高壯，身著異族服裝的守衛整齊地站在兩旁，就像幾尊石像。蘇清婉捧著熱茶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們立即攔在了她面前，冷漠而警惕地問：「誰？」他們用的是答祿語，蘇清婉沒有聽懂，搖搖頭。

    其中一個懂漢語的的人又重複了句，「你是誰？」

    「奴婢，奴、奴才……是公主身邊的太監，奉公主之名，來給大王送茶。」

    守衛互望了幾眼，又警惕地看了她一會，才放行。「快點出來！」

    「是、是！」蘇清婉忙不迭點頭，走進院子裡，才鬆了口氣。她發現這裡竟比太子的宮殿還大，由皇上把答祿王安排在這裡可以看出，答祿現在的國力必定相當昌盛。

    她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正欲往宮殿內走，突然聽到陣陣奇怪的聲音由草叢內傳來，像是女人的……呻吟。

    蘇清婉猶豫片刻，見四下無人，便遲疑著朝那邊走去。走得越近，那聲音越清晰，真的是一個女人的呻吟，其中還夾雜著些男人的喘息。

    「王……嗯……王……輕點……」

    蘇清婉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這聲音分明是……

    聖誕節那天，她去遲言希家時，聽到的就是這種聲音。

    這是答祿王的寢宮，不可能有人敢這樣放肆，除了他本人。難道真的是答祿王？他是來娶公主的，怎麼敢在天朝做出這種事！

    雖然他還沒有迎娶南宮語嫣，但對於早已把她當作親妹妹的蘇清婉而言，這無疑也是一種背叛。而且一想到遲言希和凝雪在床上那幕，她更惱了，氣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女人的呻吟越來越大聲，幾乎是在尖叫。「王……啊……」

    蘇清婉聽得面紅耳赤，立即就想走，可腳好像定在原地似的，動彈不得。

    隨著幾聲大力的撞擊聲，草叢總算停止了晃動。蘇清婉驀然驚醒，轉身想走，但就在這時，突然傳出一道陰沉鬼魅的聲音。「看完了就想走？」

    這聲音……蘇清婉猛地打了個冷戰，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背脊密密麻麻蔓延開。不會的、不會的，只是聲音相似而已，一定是！

    一個打扮妖艷，只披著件輕紗的女人從草叢裡走到她面前，冷笑道：「原來是個太監！」

    她渾身散發著歡愛後的『淫』靡氣息，刺激著蘇清婉的鼻息，目所及處，也是她的豐腴的身體。她心裡一陣反胃，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王……安安來幫你吧……」見那男子出來，她忙殷情地走上，卻被他一把推開。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她。「王，安安做錯什麼了嗎？」

    「滾！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王……」淚水立即溢滿了安安的眼眶，看上去好不可憐。但她的淚水不但不能引起憐惜，反而令他厭惡。「再不滾，本王就殺了你！」

    蘇清婉猛地一寒，不敢相信那聲音真的是由一個人發出來的。他剛剛還和那女子歡好，怎麼一轉身就說出那麼殘忍的話，實在太可怕了。

    安安見他滿眼厭惡，不敢再糾纏下去，狠狠一跺腳便哭著跑了。

    蘇清婉見她走了，忙要跟上去，但——

    「等等！本王有說過讓你走嗎？」

    「……」蘇清婉猛嚥了口口水，遲疑著停住腳步。「大、大王……」

    「你就是中原的太監？哪個宮的？」他的聲音極冷，帶著一種異族腔調，卻又富有磁性。

    他身上只披著黑色長袍，顯得身材更形高大健美。行走間，露出結實健碩的胸肌，上面有些疤痕，配上那張俊美的臉，更顯得性感了。

    「是公主讓奴才來給大王送茶……」蘇清婉深吸了口氣，才敢轉過身去，但頭壓得很低。他身上有種極其攝人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