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聖堡得堡 第25節 ss部隊在前進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當蘇軍潮水般湧上來時,大隊長在一輛坦克屁股後面窮追不捨。油煙和塵土嗆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把磁性手雷扔在坦克的發動機天窗蓋子上。爆炸的氣浪把他推向蘇軍,狠狠地咂在蘇軍士兵身上,剛要爬起來時,來自坦克上的扁空油桶咂在他肚子上,令他極不雅觀地四肢朝天,墩坐在地上。
他不禁勃然大怒,從靴子裡抽出黨衛軍的短劍左刺右突。一個蘇軍剛從坦克上跳下來,腳還沒站穩,大隊長一刀刺向他的肚子,滾燙的血迸到握刀的手上,又膩又滑。
緊接著又一個士兵平端起槍向他瞄準,他一刀劃過去,握槍的手指齊刷刷切斷,落入塵埃。紅軍士兵疼得嚎叫跳動,大隊長又一刀掄過去,刀尖輕飄飄從蘇軍士兵脖子上劃過,準確地將頸動脈挑斷,鮮血從血管斷開處噴出。
在激烈的戰鬥中,t35坦克成了一堆廢鐵,炮彈全部打完了,機槍要麼被打壞,要麼槍管報廢,格魯勃斯與米沙虎落平川,從兩人高的坦克上跳到地面上。幾個蘇軍向倆人步步進逼,格魯勃斯倒提著沒有子彈的**莎衝鋒鎗,米沙提著手榴彈,背貼背旋轉,格魯勃斯望著伸到前面的刺刀說:「米沙,我的心肝,如果我死了,我會想起你的屁股的。」米沙安慰他:「別說喪氣話,就是死,我倆也死到一塊了。」
蘇軍端起槍,明晃晃的刺刀指著他倆。即將離世之際,格魯勃斯與米沙不打算藏著掖著,他們撕破了最後的一層遮羞薄紙,手裡緊握著手榴彈,情侶般相扶相依著深情對望,兩人的嘴唇就要相碰……
忽然覺得身邊空蕩蕩的,預期中的刺刀並沒有戳來,倒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剛才殺氣騰騰有幾個蘇軍握著刺刀的手朝天舉著,顯然身份變了,成為戰俘了。米沙一把推開格魯勃斯,他趔趄著退向人群,大家爭先恐後地躲開了,彷彿他的身上沾滿了細菌。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安德裡走到一營長的屍體前,他滿臉烏黑,倒在一輛燃燒的坦克旁邊,手裡還緊緊攥著燃燒瓶,確切地說是瓶頸。瓶子底下一個大洞,汽油全流淌到地上。
那名波羅的海的突擊隊員被刺中腹部,青紫色的腸子已經滑出肚子外面。卡爾梅克人蹲在地上,抱著瀕危的隊員連聲喊叫:「格列奇,我們就要回去了,第8師來接我們了……」突擊隊員極力睜開眼睛,用微弱的聲音叫了聲「媽媽。」頭一歪倒在隊長的懷裡。
這就是瀕死者的真情實感。年長的士兵們死前想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年輕士兵念叨著媽媽。至於臨終前的高談闊論和豪言壯語,其實都是極盡渲染的胡柴和感情用事的藝術加工。
黨衛軍大隊長到二級黨衛軍大隊長的屍體跟前。在方纔的戰鬥中,黨衛軍二級中隊長親自操縱新式機槍,打死了近百名蘇軍,並在最後關頭成功地破壞了機槍。一個蘇軍把刺刀插進了他的胸口並開了槍,二級中隊長雙手握著刺刀,前胸和雙手血肉模糊,像擱淺在岸邊的魚一樣大張著嘴,掙扎了很久才嚥氣。
大隊長伸出手,替他的下級合上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一個大隊的黨衛軍士兵如今只剩下了300個人,而安德裡的裝甲偵察團如今只有200人。同樣數量的傷員被緊急轉移到後方。僅僅在這個小山坡及其周圍,靜靜躺著近2180名蘇軍屍體。
第41軍第8師師長布蘭登貝格爾陸軍少將向元首敬禮,並指著山下密密麻麻的德軍報告:蘇軍鉗子的右臂業已切斷,蘇軍第39集團軍成甕中之鱉。他帶來了一張頭天出版的蘇聯報紙《紅色的鷹》,上面刊登了這樣的消息:拉多加湖已經在望,但是德國法西斯匪徒不顧慘重損失,向第7集團軍發起反攻,英勇的蘇聯工農紅軍在給敵人以巨大的傷亡後,從拉多加湖東岸轉移。
自2月上旬發動聲勢浩大的反攻以來,蘇軍第39集團軍沿著斯維裡南岸的公路和鐵路,自東向西發動鉗形攻勢,向東挺進了近45公里,兩隻大鉗子即將在洛傑伊諾耶波列以東15公里處合攏,先頭部隊離拉多加湖東岸僅僅20公里。
拉多加湖像一團鬼火,吸引著南線和北線的蘇軍不顧一切地往那裡撞擊。多日來,德軍41軍的兩個師參加了對南線蘇第7集團軍的夾攻後,揮戈北上,圍攻蘇39集團軍。
在此同時,德軍41軍的另一個師——第8裝甲師牢牢地堅守在洛傑伊諾耶波列以東,使蘇軍兩支大鉗子始終不能合攏。德軍組成以連、營為單位的戰鬥群節節抵抗,並退守到鐵路線以後寸土必爭。蘇軍的兩翼不斷受到攻擊,
而在蘇軍這只鉗子的後方,元首親自帶領著一支部隊破壞運輸線、擾亂敵人,像一根刺扎進蘇軍的肌體中,有力地配合了戰役的勝利。
蘇軍第39集團軍的進攻已成強弩之末,竊聽電話顯示,蘇軍第39集團軍司令波格丹諾夫中將發現危情,請求撤退,但沒有得到答覆。德軍第四坦克集團軍的反攻開始了。
小高地上,大家打掃戰場,運送傷員,收拾行裝準備向後方轉移。元首在眾將校的簇擁下信步走到北坡,遙指下面的公路和鐵路說,前方德軍已完成了對蘇軍的包圍,將發起最後的圍殲戰,他估計蘇軍會沿著山坡下的公路和鐵路從西往東撤退。
布蘭登貝格爾少將報告說,第8師的一個團在這個小山坡以東設立阻擊陣地,準備截斷敵人的退路。元首盯著他搖頭:「這是不夠的。如果有一支小部隊扼守在這個小山坡上,就會居高臨下截擊敗退之敵,等於多了一道封鎖線,縱使不能全殲敵人,也能大量地殺傷蘇軍,減輕東面阻擊德軍的壓力。」
大家明白了元首把他們叫到北坡的原因。黨衛軍大隊長向前一步,表示要留下來阻擊敵人,安德裡上前兩步請戰,卡爾梅克人直接站到他倆的面前:「我的元首,突擊隊圓滿完成了保衛元首的任務,請求參加戰鬥。」
鮑曼穿戴整齊走過來嘲弄道:「我和元首在關健時刻,好像沒見到你和你的突擊隊保衛過我們。」
元首看到天色已晚,歉意地對鮑曼說:「今天已經晚了,要不我們明天早上動身?」
鮑曼上下打量了一下元首,說:「可以呀,反正這次我跟你出來半個月了,早一天晚一天還不是那麼回事?我看,你不把那些鹿吃完,你是不會離開的。」
莫德爾咧嘴:「元首還是放心不下戰局啊,他要留在舞台上,親眼看到大幕拉上。」
第8師師長與元首告別,他的前衛營剛與自北而下的德軍163師接上頭,換言之,蘇軍39集團軍的包圍圈業已封閉。
已經走到半坡的部隊被招回,撤退到山下的野戰醫院除護送傷員外,其他人重新回到山上。莫德爾緊急行動起來,將第8師留下的十五輛坦克、一個75mm炮兵連和機槍連重新佈置。他命令沿著北坡一溜燃起十幾堆篝火,準備把凍成鐵的土地燒化後構築掩體。領袖衛隊的戰士們去重新收拾地下室了,莫德爾的警衛連也開始干同樣的事情。
夜幕降臨,士兵們自發地圍著火堆盡情歡騰。黨衛軍士兵唱起戰歌,熊熊大火映照著戰士們的臉,鋼盔上泛著火光,瞳孔裡反射著火苗,他們手握鋼槍,縱情高歌:
「空氣佈滿緊張的氣氛,大戰即將來臨,
淚水劃過母親的臉龐,祖國就在身後,
遠方傳來敵軍的腳步聲,大地在顫抖,
是捍衛正義的時候了,熱血早已澎湃,
乾枯樹枝上最後一片樹葉被寒風打落,
閃電撕破了遠處承重的黑幕,看,是ss部隊在前進。」
在領袖衛隊的小伙子們的護衛下,李德、冉妮亞、鮑曼和麗達站在水罐車旁邊與士兵們同樂,火光照映著他們的臉膛,元首一臉凝重,感慨萬千:就在昨晚,四周圍繞火堆唱歌跳舞的都是蘇軍,而山坡上的德軍都悄無聲息地綣縮在掩體裡,僅僅過了一天後,形勢大變,山上山下都是德軍。
在歡呼和鼓掌聲中,黨衛軍退出了舞台。莫德爾由參謀長陪著,立在離元首稍遠的地方,嘴角叼著粗大的哈瓦納雪茄矜持地拍手,伴隨著一聲叫好,雪茄應聲掉到地上。
國防軍士兵們手拉著手圍繞著火堆跳舞,縱情歡呼;醫院的女護士們也不甘寂寞,紛紛衝進隊伍中,與士兵們一道背著手左右搖晃,像波濤湧動,又似風吹柳枝。
「你倆也去跳舞吧。」元首不忍兩位姑娘為陪伴他而犧牲娛樂,麗達搖頭:「節奏太慢。」冉妮亞不客氣地說:「不夠熱烈,你們德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嚴謹了,跳舞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