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網游動漫 > 時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少女的意志,金之翼 最漫長的一天(之七) 文 / astlos

    地表,首都無人區。

    突然間,大批的烏鴉振翅而起,「哇哇」的聲音響徹整個夜空,甚至瞬間壓下了參謀部和大公府兩處激烈的槍炮聲。即便是隔著塞納河的南部居民區和北面的拉德芳斯要塞,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其他的各種鳥類,如鴿子麻雀之流,也驚慌的亂衝亂撞,然而屬於晝行鳥類的它們根本不具備在這樣暗的條件下飛行的能力,不是撞在建築上就是互相碰撞,一時間破碎的羽毛和哀鳴聲到處都是。

    隨後,無數的狗、貓、老鼠、兔子、蟑螂以及各種各樣的蟲子和動物蜂擁而出,四散奔逃。即便本應處在冬眠狀態,過低的體溫無法使身體運轉自如的蛇、蜥蜴、蜈蚣一類的這些動物,也勉強扭曲著身體緩慢的向外爬行。這些瞬間遍佈了地表的動物逃跑的是如此急迫,乃至於老鼠追在貓的屁股後面,蜘蛛和蠍子與蜥蜴通行,此刻食物即顧不上天敵的嘴巴和獠牙,捕食者也對近在咫尺的鮮美肉塊視而不見。匯成一股勢不可擋潮水般的洪流滾滾向前。

    儘管在不知道多少年的安逸歲月中,逐漸失去了動物兄弟們那樣敏銳的感覺,但居住在此的人類或被異常的聲音,或被本能的驅動驚動,紛紛走出家門,映入眼簾的是被蠟燭或馬燈照亮的帶著同樣驚惶神色的鄰居。

    在河心島以及更遠處隱隱照亮天空的閃光和激烈的槍炮聲之下,驚恐的徹夜未眠的他們,此時又被動物們反常的反應驚的目瞪口呆。甚至還來不及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他們中那些比較幸運,找到的房子的窗口百葉窗也算完好的傢伙。就聽到陳舊的百葉窗與牆壁或窗框發出一陣陣格格的細微碰撞聲。

    不到三十秒,耳朵比較靈敏的人已經用不著藉助百葉窗的震動就能聽到地面以下傳來的隆隆聲。然而因為赫爾維西亞從來就沒有地震的關係,這些只是走出家門,手提著馬燈或者舉著蠟燭驚異的到處打量著,卻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猛然間,用石頭鋪成的街道無聲無息的塌落了下去。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彷彿是魔鬼大嘴的黑洞,填入空洞的土石將地下水路的空氣擠出來,空氣帶著煙塵嘯叫著直衝天空,最終形成一道高達百米的塵柱。這彷彿火山爆發的情景如果是在白天,恐怕首都所有的地方都能清晰看到。然而此時,黑暗吞噬了一切,包括一閃即逝的眾多哀鳴。

    洞口在不斷地擴大著,那速度快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離得近的三四個人還來不及發出叫喊就被吞噬了下去。最終,這個塌落的洞口順著街道,其長度擴大到了整整一個街區的範圍,吞噬了差不多整幅道路。十座以上的房屋被完全吞掉,更多的房子則塌落下去了一半。而最終到底有多少人尖叫著或者連叫喊都來不及就和自家的房子一起填進這個洞口,因為這裡是「無人區」的緣故,根本無從統計。

    最終,這條長達百米以上的裂隙,最後已經不能用洞口來形容了。

    「簡直就像是地獄的裂口。」

    大概半小時之後,小心翼翼的搜索到此的消防隊事後如此提交著報告。

    而比他們更先一步,從地下和地面同時追蹤而來,由情報一課和普通赫爾維西亞士兵混編成的隊伍,也只能面對發生大面積坍塌的地下水路,除了用亮的刺眼的光柱在堆積如山的土石堆上掃來掃去,用工兵鏟把尚能哀嚎出聲的人挖出來之外,什麼也做不到。

    艾瑪陸戰隊員的充能步槍發射的等離子團,一瞬間就摧毀了極長的一段水路的拱頂結構,結果就是上下四層的地下水路一層壓一層塌落下去,最終牽連到地表。塌陷下來的大量土石將下兩層通道堵的嚴嚴實實。雖說這樣一來還可以由上面兩層的水路和地面進行迂迴,可赫爾維西亞首都的地下水路即便在大災難之前,也是這個星球上有數的複雜人造結構,經過上百年的地質變化、自然和人為的毀壞坍塌、官方的民間的私人的維護,改建和再開挖,就算是依靠著它獲得每日糧食的無人區居民和黑暗居民,都不敢說自己會不會迷失在其間,最後和無數前輩那樣成為其中棲息的未知生物的食物,最終變成點綴其間的枯骨,靈魂則化為偶爾照亮這永久黑暗之地的幽幽鬼火。

    恐怕只有全知全能的真神,才能自如的行走其間而不迷路吧!

    無可奈何的政變軍人只能如實上報給加利埃尼中將。但中將除了生悶氣之外,能有什麼辦法?他現在有些後悔把手裡最合適的一張牌如此之早的打了出去。

    這個世界,在很久之前便重歸馬可尼之前的時代,無線通訊的技術早就丟的一乾二淨。其後果就是安德魯這張鬼牌打出去之後就蹤跡全無。暗影刺客們是死是活加利埃尼不知道也不關心,但他們到底有沒有殺死或虜獲目標,加利埃尼就不能不聞不問了。

    那個塌落的巨大洞口,讓他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或許,安德魯的暗影刺客已經失敗了。

    「怎麼辦?」

    中將緊張思考著,要不要發動第二方案,即在梨旺-和宮-阿爾卡蒂亞意外死亡或生死不知的時候,推出一個傀儡來替代她?但是這樣一來,又如何向熟知梨旺存在,在軍中被稱為「殿下親衛隊」,在四年前的比恩蘭決戰中立下赫赫功勳的禁衛一系軍官們交代?

    這些都是赫爾維西亞陸軍的精英,是他加利埃尼發動政變,掌握軍權,以及打倒羅馬的最可靠的保證啊!除了那個瓦爾基裡亞,大概沒人能掌握的了他們的心,仰仗那個瓦爾基裡亞獲得比恩蘭決戰勝利卻倒向主和派的塔西尼如此,根本就沒趕上比恩蘭決戰的自己,更是如此。

    「叮叮叮!」

    會議室那張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上漆成紅色的電話響了起來,嚇了心煩意燥的中將一跳。

    「allo!」

    拿起電話沒聲好氣的吼道。那邊接線員嚇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最後換上了個軍人才把話講清楚。原來是從駐羅馬的辦事處武官那邊過來的緊急通信要求。但在佔領電報電話大樓的軍人的虎視眈眈之下,這通指定打給總參謀長的電話現在已經顯然不可能讓塔西尼將軍接聽了,那邊的指揮官考慮了幾秒鐘,讓接線員把這通電話轉到了中將這邊。

    「哦?」

    中將皺了一下眉頭。眼下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羅馬那邊又來湊什麼熱鬧?不過能讓駐羅馬的武官在這個點兒直接打電話找塔西尼,顯然不是什麼小事。他只得允許將電話接通過來。

    接通的一瞬間,話筒中就傳來兩聲炸響。久歷戎行的中將很輕易的就能分辨出那是羅馬軍制式的沃爾特p38手槍的射擊聲。隨後就是聽筒摔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然後軍靴敲響在地面上的聲音慢慢接近。

    「塔西尼將軍嗎?」

    聽筒在地面上滑動了很短的一點距離,一秒鐘後,那邊傳來了有明顯羅馬口音的男聲。

    「你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中將問道。

    「呵呵呵……這麼沉不住氣,果然不是那個四年前被我撕開中路防線時依然不肯後退的男人呢。讓我猜猜,是……加利埃尼將軍吧?」

    「……弗朗茨皇子嗎?」

    「沒錯啊,就是我。是不是該對您說聲『恭喜』呢?」對面的男人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然而那笑聲沒有絲毫的愉悅,有的只是痛恨和怨毒,即便是自詡鎮定自若的中將,脊背上也瞬間泛出一片雞皮疙瘩。

    「給我弟弟帶聲好。」笑聲驟然間停止了,男聲中透出了明顯的狂熱、自信和驕傲:「告訴他,羅馬將在我的帶領之下,滅亡赫爾維西亞。然後我會把他的腦袋,還有你的,如果可能,還有塔西尼將軍的,都穿在勃蘭登堡大門勝利女神的矛尖上。」

    「……」

    「可惜呢。」弗朗茨皇子的聲音低了下去:「沒有那個伊利亞的。」

    還沒等中將再說些什麼,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手持著發出忙音的聽筒,中將呆呆的坐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八百萬眾神在上!

    有誰能想到,羅馬也在相同的時間發生了與赫爾維西亞相同的事情?如果自己沒有一時心急,提前了十二個小時發動政變,那麼現在赫爾維西亞手裡有羅馬的二皇子這麼大一個籌碼,就算是膽小如鼠的塔西尼放棄這麼好一個機會,但憑著文森特-馬爾文議長那個老狐狸的手段,揮舞「討伐弒父弒君的惡賊」的大義旗幟,反亂羅馬的民意,將羅馬就此玩的元氣大傷甚至就此永世不得翻身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惜啊可惜,一念之差,十二個小時,白白讓赫爾維西亞放棄了差不多一百年以來,最好的一勞永逸的解決羅馬這個世仇的機會。

    一念及此,中將懊惱的幾乎要撕扯自己的頭髮了。弗朗茨皇子話中透漏出來的某些信息,更是讓悔恨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讓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是誰?是誰將政變的信息洩露給了羅馬人?讓弗朗茨皇子得以在赫爾維西亞抽不出手來的時候發動同樣的行動?

    羅馬人在首都的諜報人員?在軍隊裡的諜報人員?埋在軍隊、警察、政府乃至情報機關的暗樁?對軍隊乃至整個赫爾維西亞心懷怨望的叛徒和地下居民?在政變軍已控制電報電話大樓,切斷了首都和外界一切聯繫的現在,他們又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的?

    可能性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即使他加利埃尼靠著把情報一課的大半成員都拉到自己一邊,再用安德魯的暗影刺客不斷給梨旺壓力牽制住剩下的情報處成員的手法,讓這些嗅覺靈敏的獵犬無暇他顧,將政變的消息瞞過了大公府、議會和參謀部,但參與政變這件事情基本是瞞上不瞞下,就算得不到確切命令和情報的人,在事先也多多少少也會聞到一點風聲,或者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推斷出了政變的發生甚至大概時間。天知道這些人裡面有沒有羅馬人或者裡通外國的叛徒或者只盯著金錢和麻藥的情報販子。

    要知道,這位皇子自小就以偏好情報工作而著名呢,在他的影響下羅馬的情報機構始終穩穩壓倒赫爾維西亞一頭。特別是自從四年前在比恩蘭戰敗之後,被剝奪了一切軍權和政治發言權之後,弗朗茨皇子就深居簡出,這樣一個政治生命幾乎完蛋的傢伙布下的暗樁,毫無疑問會更加隱蔽。

    也更加致命。

    或者……乾脆這場政變就是由那個弗朗茨在暗中挑唆甚至操控的?

    這不可能!

    只一瞬間,加利埃尼就否定了這個太過令他毛骨悚然的想法。

    如果弗朗茨皇子有這樣的大能,將人心操縱玩弄到這等程度,那四年前他又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被伊利亞-阿爾卡蒂亞從右側殺入,大敗虧輸到甚至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那裡了?

    不,此刻再追究這些毫無意義!

    腦仁隱隱發疼的加利埃尼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目前的形勢上來。

    如果能順利完成政變,掌握權力的話……那麼至不濟,也能趁著羅馬也發生政變,全國上下一片大亂之際整合軍政府的權力。以赫爾維西亞中央集權的政治體系,這個過程應該比由大大小小二百多個公國、伯國和貴族領組成的羅馬要快得多。

    儘管二十五年前的死亡沙海突然擴張,一舉摧毀了風頭正勁的勃蘭登堡-普魯士這個羅馬最強大的公國,連同她的盟友薩克森公國也奄奄一息,使得已經被普魯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哈布斯堡得以翻盤,最終奠定如今的羅馬的統一版圖,但經過一代人終於恢復元氣的哈布斯堡王朝卻在企圖重演勃蘭登堡-普魯士輝煌的馬恩河戰役時,在比恩蘭一役中遭到了毀滅性的失敗,哈布斯堡家皇帝頭頂的羅馬皇冠黯然失色,尊嚴一落千丈,根本無法完全掌控這二百多個本來就已經離心離德的貴族領。

    如果在弗朗茨皇子之前整合起赫爾維西亞的力量……不,甚至用不著穩定全國,只需要出兵,隨隨便便在漫長的邊境線上哪裡打一個勝仗,樹立起自己在全軍的威望,那麼自然也就能調動起赫爾維西亞全軍乃至全國的力量對羅馬加以打擊了。到時候看到哈布斯堡頹勢的各貴族領乃至周圍的各個國家,恐怕都會像窺視已久的惡狼一樣上來咬一口吧?羅馬的毀滅也不是不能期待的——自己的最初目的,不正是如此嗎?

    至於在哪裡打一場勝仗……

    加利埃尼的視線盯上了地圖。看著釘在赫爾維西亞北面的死亡沙海裡,一路蔓延向西的紅色圖釘,以及從比恩蘭蔓延過來,大部分集中在勒芒和卡昂,小部分則在首都附近的藍色圖釘,他忽然笑了起來。

    什麼啊,這不是簡單得很嗎?

    果然,我,約瑟夫-西蒙-加利埃尼,才是赫爾維西亞名垂史冊的救世主!

    起先是低低的,隨後笑聲就高亢了起來。那瘋狂快意的笑聲把推門進來的軍官嚇的半死:別政變進行到一半,這個領導者突然瘋了吧?

    「為什麼不敲門……算了!什麼事!」

    注意到了軍官,加利埃尼皺了下眉頭,拿出中將的派頭嚴厲的喝問。

    「緊急報告……五分鐘前,禁衛第三突擊隊攻克了大公府。」

    「什麼?」加利埃尼睜大了眼睛。這個不知道還歸類到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大公府根本就不是禁衛第三突擊隊任何一個中隊,或者小隊的攻擊目標!而且在加利埃尼的計劃中,也從來沒有「攻克」大公府這個步驟。雖然赫爾維西亞的共和體制已運行百年,可大公本身無論如何也是國家法律意義上的最高元首,更不用說這許多年來一直自食其力,沒有花過臣民一分錢稅款的阿爾卡蒂亞家在民間的聲望一直都是不錯的。近年來,更因為那個瓦爾基裡亞,這個家族在民間和軍中享有幾乎齊平於王政時代的巨大威望,如果不是在一個世紀中赫爾維西亞的共和體制已經深入人心,恐怕早有王黨跳出來,叫喊修改憲法重新賦予阿爾卡蒂亞家國王稱號甚至相應的政治權力了。

    如果大公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在一向暴躁易怒,有激情傳統的赫爾維西亞人的反對之下,他加利埃尼能不能坐穩位置,甚至能不能保住腦袋,那還真要一說。

    然而無論是原本受命圍困那邊的第三師部隊還是亂入的禁衛第三突擊隊,其指揮官彷彿根本就沒收到謹慎從事的命令一般,不僅進攻,還攻克了大公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衛戍司令官怒吼著,吼聲穿透厚重的橡木大門,走廊上奔忙的參謀和文書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軍官嚇了一跳,不敢說話,急忙將詳細的報告遞上,加利埃尼再也顧不得所謂上位者的矜持,一把搶過去,一目十行的看完。

    這報告的內容倒是很詳細。

    收押了大歌劇院的諸位議員、有力人士和資本家之後,覺得維持現場已經用不著那麼多的士兵的德雷福斯中校和現場指揮官提亞科姆中校一商量,取得後者的同意之後即率部轉向參謀部,準備支援那裡的戰鬥。然而在經過大公府附近時,遇到了在原地掘壕固守,準備圍困大公府的第三師的步兵們。

    德雷福斯中校雖然不是「殿下親衛隊」出身,可也是不折不扣的「比恩蘭花環黨」,是親歷那場慘烈交戰鋪天蓋地的炮火和毒氣高牆的凶悍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受到塔西尼和加利埃尼的雙重器重,坐到第三特種突擊大隊隊長的位置上,更不可能壓得住一眾禁衛的驕兵悍將坐穩這個位置。看到區區兩挺機槍一門高炮就壓的一個半中隊的第三師官兵連跨出街區的陰影都不敢,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把現場指揮的那個第三師的少校揪出來,也不管是不是一個系統,指著鼻子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被劈頭蓋臉痛罵了一頓,就算對方官階,軍銜,資歷,功績都不是自己能望其項背的,可駐紮在戰區好幾年的少校不樂意了:你又不是第三師的,憑什麼罵我?雖然你是國民英雄,可兄弟在比恩蘭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我們第三師遮風擋雨,你們禁衛能在首都和盧森堡過的那麼舒服?

    一來二去,兩位帶隊的軍官就嗆上了。最後,脾氣火爆異常的德雷福斯乾脆袖子一挽: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禁衛」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一句話說完,德雷福斯轉身就匆匆佈置去了。對面那個少校卻愣了一會,嘴角泛上了一絲苦笑。

    這世界上,哪有進攻本國最高元首府邸的禁衛啊!那還能叫禁衛嗎?恐怕過了今夜,「禁衛」,還有「第三」這個稱號,就要在整個赫爾維西亞臭名昭著了吧?

    至此,加利埃尼將軍的計劃完全走樣。他「除非遭受攻擊,不准對大公府發射一槍一彈」的命令為什麼沒有傳到大公府圍困部隊的士兵和指揮官手裡,就此成了一個謎。

    無論少校怎麼想,德雷福斯的部下的素質果然比第三師的步兵高了不止一籌。還不到十分鐘,在街巷的房子中間架好的迫擊炮就朝著大公府開火了。在隱藏在房屋閣樓處的觀察員的修正下,從第二次齊射開始,迫擊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整齊的濺落在大公府的門樓周圍和庭院之中。

    那邊的反應也不慢。雖然施瓦茨僱傭軍手頭唯一可用的重武器flak36無法透過建築,對兩條街以外的迫擊炮陣地進行反擊,但對彈著點進行修正的觀察哨卻在聯絡的軍號響起的一瞬間就被經驗豐富的僱傭軍鎖定,隨即就遭到步槍、機槍甚至88毫米炮彈的直射。曳光彈和高爆彈炸開的火光中,人體和磚石木材一起被高溫的火藥氣體拋起,最終化為紛飛的碎片。

    然而已經得到了充分彈道數據的迫擊炮群也用不著觀察哨了。50毫米和80毫米的迫擊炮彈如同雨點般濺落在目標周圍,炸開的火團就像春天雨後的蘑菇一樣密集,偶爾還夾雜著120重迫擊炮的駭人轟鳴。四周均有厚厚的鋼筋混凝土保護的門樓碉堡內的機槍陣位還好,擺在空闊庭院裡透過大門向外射擊的flak36在第一時間,就連同三名炮手一起,在這猛然爆發出來的鐵與火中化成了碎片四面紛飛。

    摧毀了守衛者唯一的重火力之後,迫擊炮手們立即換上了燃燒煙霧彈。白磷燃燒引起的濃密煙霧很快就遮蓋住了機槍手的視線,饒是機槍手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還是被辛辣的冷凝煙霧嗆的咳嗽流淚不止。

    呯呯呯的機槍聲響起。認為步兵會趁機衝上來的僱傭軍們用勃朗寧m2機槍透過煙霧向吊橋方向射擊。迥異於赫爾維西亞制式的mg42的節奏分明的射擊聲中,長長的氣冷槍管不斷噴出淡藍色的火焰,打的木頭和石頭的碎片四處紛飛。

    然而連接大公府所在小島與河岸的唯一通路,那麼明顯的死亡陷阱,第三突擊隊那些經驗豐富的官兵們可不會去踩。一聲哨響,隱藏在建築群河邊開闊地出口處的突擊隊步兵們一不喊殺,二不吹號,在手持p08和c96手槍的軍官帶領下,默不做聲貓腰疾步向前衝鋒。深藍色的赫爾維西亞陸軍大衣在夜暗和煙霧中幾乎無法看見,影影綽綽的大片黑影中,只有刺刀的寒芒在機槍掩護射擊的火光中偶爾閃現。他們很快一頭扎進涼的刺骨的河水裡,藉著魚叉槍打在橋墩上定錨的尼龍繩,奮力向對面劃去。

    等向著橋面打完整整一條彈帶的僱傭兵發現從石質堤岸上躍上來的黑影,再想調轉槍口就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不是弗朗索瓦當機立斷命令門樓碉堡處的僱傭軍都順著兩翼的建築撤向主建築,那麼他們要麼被幾乎追著他們屁股向前延伸的迫擊炮炸點撕成碎片,要麼在兩分鐘後被突擊工兵遞上來的兩個加量的爆破筒和碉堡一起送上天去。

    突破了大門的突擊隊員們開始進入兩翼的建築。隆隆的爆炸聲中,他們開始用破牆戰術逐個房間進行清掃。然而他們很快就失望的發現,當槍聲停息之後,搜遍整間房子和花園,除了零星幾個自願留下來殿後,奮戰直到死亡的施瓦茨僱傭兵的屍體,他們連執事和女僕都沒抓到一個,更不用說弗朗索瓦-阿爾卡蒂亞大公本人了。

    氣急敗壞的德雷福斯從第三師士兵那邊借來了軍犬。不過最後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公府酒窖牆壁上那個大大的不加掩飾的洞口。洞口不斷吐出一團團浸滿了塞納河水的土壤發出濃重的土腥味和寒冷的濕氣,彷彿吃人怪獸張開的大嘴一般,讓驍勇善戰的禁衛兵們面面相覷。

    「地下水路,又是地下水路!」

    煩躁的揮揮手將報告的軍官打發走。加利埃尼揉著眉心,目光從赫爾維西亞全圖轉移到首都地圖上,彷彿要用充滿憤恨的目光釘穿代表著街區和街道的線條,深入到那錯綜複雜的地下,指揮軍隊進去一舉把大公和梨旺、腓特烈掃出來一般。

    如果這些人只是憑著地下水路流竄,最終還要回到地面上的話,那麼身為首都衛戍司令的他自然可以調集足夠的部隊,在足夠熟悉環境的情報員和警察帶領下,進行比掃除還要細緻的搜索,最終就算他們躲在無人區也逃不過這樣的鐵壁合圍。

    然而就算不是首都人,在首都任職多年的加利埃尼也知道,上下三到六層,範圍比地面上的城區還要大得多,四通八達的程度更是比地面的大街小巷要複雜無數倍的首都地下水路,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已經成了個遺世獨立的世界。一切不容於陽光下的黑暗都可以在那裡找到。

    連安德魯的那些神出鬼沒的暗影刺客,在那裡也只不過是個小勢力。如果阿爾卡蒂亞家有什麼渠道聯通到那裡的話……

    「你們就在那裡做一輩子老鼠吧!」

    惡狠狠地詛咒了一句,出身參謀,一向喜歡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想到,再做出完美的處置和決定的加利埃尼,瞬間如同一個嗅到了危機迫近的賭徒一般,做出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斷。

    他抓起了桌上紅色的電話機,衝著那邊的接線員吼道:

    「給我接西北軍區,昂熱兵站。要霍普金斯上校聽電話!」

    ps1:被書評區的磚拍的頭暈眼花。俺有罪。果然還沒有把角色養到夠肥的程度就殺,是一件不得人心的事情啊。之前拜倫特-道爾的處理就有點草率了。所以俺會努力的把西斯武士塑造的更深入人心一點。

    其實想要便當掉aspein-virtanen這個人物,俺仔細考慮了一下的確是不太合適的。因為這傢伙成為西斯之前和之後的人生只交代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樣子,之後讓佐天淚子踏著老師的足跡追尋?雖然這樣寫也很有趣但太考驗筆力了。況且如果這傢伙不在,第三個故事或許沒啥,第四或者五個(還沒考慮好出場順序)卻要出現相當多的補不起來的漏洞呢……

    ps2:為了賠罪,向童鞋們筒子們推薦納爾遜勳爵的《1851遠東風雲》。很不錯的清末穿小說,尤其細節處理相當謹慎。俺覺得比奧斯卡的兩本同樣題材的好。續集《1871》俺還沒有看所以不好評論……

    同樣為了賠罪,俺推薦大家聽兩首曲子:《amazinggrace》(也就是貫穿空之音始終的那首小號曲)推薦巡音流歌的版本;《downbythesalleygardens》推薦azumahitomi的版本。這兩首曲子會不會在文中出現以及會佔有何等地位嘛……呵呵。

    ps3:關於lcl。俺記得這個是「高氧分壓緩衝液體」的縮寫。俺認為這個設定是eva比高達高明得多的地方,因為劇烈運動乃至於不免中彈震動的機體中,如果沒有高粘稠性液體作為緩衝的話,駕駛員就等著一頭敲碎電子屏幕吧——或者被加速度在座椅上直接壓成肉泥。呃,如果大家看的不爽,那俺就用「高氧分壓緩衝液體」替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