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長江大橋看夜色 文 / 夏威夷
第3章長江大橋看夜色()
和一個女孩單獨外出，現在看來是很普通不過的事，但在那時，的確很是稀奇。儘管是大學，已經比高中生要好多了，高中時連和女生說話都不敢。
從西康路到長江大橋還有一定的路，估計5公里都不止，小朱堅持一定要走過去。
路中行駛的汽車打亮了金黃色的小燈，傍晚的天空下，在玻璃大樓的一角，映著草蓆色的雲朵。很多人說，城裡人沒有故鄉。不過，聳立在黑暗中的大樓，看上去讓人有一種城市也是故鄉的情懷。我默默地走著在想，小朱是不是喜歡我呢？——
不要想歪了，人家也許看我是個大哥哥，出門對她有安全感，而且我們又是同桌。
到了大橋南路，我倆一前一後地走在大街上，一盞盞路燈把我們的影子彼此向後遞交。
「夏，你慢點啊，我趕不上你。」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像趕集一樣，不顧小朱一個人在前面走著。
聽她一叫，我慢下腳步，和她並排走著，也沒有勇氣拉她的手。如果拉她的手她生氣怎麼辦？
我們大約走了兩個小時，來到了橋頭堡。長江大橋的夜景確實很美，以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從江面吹來的風非常涼爽。
「你看，還有輪船。」小朱指著一條客輪高興地對我說。
「是啊，那是下水客輪，速度比上水船要快。」
我們身邊不時也有幾對情侶走過，城市和農村就是不一樣。他們有的手拉手，有的靠在欄杆上抱著親嘴。我真想不通，他們親嘴為什麼在家裡不能親，非要跑到這個地方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呢！
朱妍比我小一歲，個子1.62米左右。她皮膚白皙，白得有些透明。彎彎的眉毛下一對水靈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巴都很好看。乍一看，有一種古典美女的相貌。身材是苗條型的。
我當時可能受農村裡的影響，認為女人胖了才是美。我總感覺到她弱不禁風的樣子。
大橋上一輛一輛的汽車，從我們身邊來來往往地通過。
我們趴在欄杆上，能看到遠處的漁火點點。也能看到遠處紫金山的輪廓。城市的上空發出一片白色的光。「真美啊！」我說。
「是嗎？你也會欣賞夜景了？可是」
可是什麼，小朱沒有說。我不清楚小朱此時在想什麼。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小朱情不自禁吟出了宋代李煜詞。
「你雅興不錯哦，『只是朱顏改』，哈哈，你改什麼了？」我逗她。
「你就是壞，人家隨便說說的嘛。」
小朱看似像生氣，其實她很開心。
「對，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古人對長江是情有獨鍾的。」我也就小朱的話題說著。
「你能帶我出來，真的非常高興。」她說。
「哦」。
「夏，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畢業後去做什麼？」小朱突然問我。
我從來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且是剛剛入學才一年，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隨口說了句「回老家農村吧。」
「你將來可以去教書啊，也可以」小朱說了一大串我似乎可以做的事。
「你呢？」我也問了她一句。
「我們女孩子，不知道以後會嫁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嫁個農民我還得學會種地嘍。」
「呵呵，你開什麼玩笑，要是嫁個農民，你爸媽不把你疼死才怪呢。」我也開玩笑地說。
「夏，我問你。」
「什麼？說。」我問。
「不說了」她似乎在想什麼。
「哦。」
「你猜我要問你什麼？」
「我哪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蟲。」我說。
「你要是我肚裡的蟲蟲就好了。」小朱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她笑得是那麼甜。
按現在的經驗來說，大學裡談戀愛成功的幾率很少。
那時不到二十歲的我根本不知道戀愛是什麼，但是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感覺又很微妙。特別是像朱妍這樣的清純少女，要說一點不知道，那是騙人的。我甚至可以想像的出女人那娃娃衫裡的是什麼樣子。
當我回轉身時，我的胳膊不經意碰了一下小朱的胸，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她並沒有吃驚，知道我是無意的。
「我們回校吧，晚了怕進不去學校。」我說。
「嗯。」小朱答應著我，卻沒有走的樣子。
「以後你還會帶我來嗎？」她又問我。
「會啊，你讓我也瞭解了外面的世界。」我說。
……
我們從橋頭堡乘了公交，中途在鹽倉橋又換了車，此時乘公交的人不是那麼擁擠了。
回宿舍後，想著小朱說的每一句話，我有些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做了一個夢：——
說我回到了家裡，表妹對我哭哭啼啼，說我不要她了。還說她早就知道我們的事是不會成功的，她倒是希望我考不上大學，臨別時把兩條鉤好的衣領和一件編好的毛衣送給我，說，這些只有給你才能適用。
我揉了揉眼睛，想，那怎麼可能呢！父母做主的事，我也不會違拗，再說表妹她田里的活什麼都能幹，人又善良。
禮拜天不用上操，但我多年養成的習慣，一天不鍛煉好像少了什麼。特別是早上，空氣又好。我習慣性在操場跑了幾圈，做了全身的運動，精神爽快了不少。
正當我要回宿舍洗漱之時，我們帶班的老師王先生叫我：
「夏威夷，九點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我聽後心裡一驚，預料不好了。朱妍和我昨晚出去的事，一定是給其他同學打了小報告。心想，不知道怎樣向老師解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