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09章 神算子 文 / 大信

    第09章神算子()

    陸飛驚喜的看著我，說：「大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我剛醒，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下車了呢。」

    我笑了笑，說：「你是不是一上廁所就這麼說啊？」

    陸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笑。我急忙讓開，看起來他也憋壞了。陸飛撒完尿後，把我拉進去，說：「這廁所咱們佔了，這裡空氣好，誰來也不給開，不過有點擠啊！呵呵。」

    我把門插上，說：「你怎麼那麼沒公德心。」

    陸飛嘿嘿一笑，說：「有公德心的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常的公民嗎？」

    和陸飛聊天異常的輕鬆愉快，下車前，我把手機號給他，然後匆匆打車趕往區醫院……

    ——兩年不見，家鄉變化很大。

    原來：遭亂不堪的街道、坑坑窪窪的馬路，廣告牌子到處亂掛，做小生意的人把馬路擠的扁扁的，勉強剛夠小車過往……

    現在：街道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馬路也很平整寬廣，廣告牌子都是上不超窗下不蓋門，原來破舊的國際飯店，現在被整修的富麗堂皇，小鎮的風貌煥然一新。

    現在的小鎮，讓我看起來很陌生，好像從來都沒來過這裡，不禁驚訝社會發展的速度，真是讓人觸目驚心。

    我身上也沒多少錢，買了點香蕉蘋果就進了醫院。在病房門口就見媽媽正在跟臨近病床的大媽聊天，好像還挺開心的，一直面帶笑意，兩鬢的白髮對我來說比小鎮的發展還觸目驚心。

    「媽，我回來了。」

    媽媽聽到我的聲音愣住了，呆呆的看了我半天，忙說道：「阿寶，快坐，讓媽看看。你這頭是怎麼弄的？傷的重嗎？」阿寶是媽媽叫我專用的小名。

    我做到床邊，應道：「沒事，只是磕了一下，不小心跌了一腳。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旁邊的大媽，說：「聊你嫂子唄，多孝順的孩子，請假照顧你媽。你看我，連飯也要自己去買。」

    媽媽好像沒聽到大媽的話似的，摸著我的臉，眼裡有淚在湧出來，說：「小翠沒跟你一起來嗎？」

    以媽媽現在的狀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我說：「她上學忙，哪有時間吶。你哪裡不舒服，哥哥說你不想吃飯？」

    媽媽一直握著我的手，一臉羞愧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醫生說我哪都正常，可我就是不想吃飯。還有就是老是感覺腿冷颼颼的，腿裡面跟有冷風吹似的。」

    「會不會是風濕病？」

    「不是，醫生說我身體正常，可能是心理問題。這幾天就一直檢查，什麼也查出來，哪點都正常。——那個，你和小翠啥時候結婚？」

    「得等幾年吧，總得掙錢買房子吧。」我說。

    「不能先結婚再買房子嗎？」媽媽急急說道。

    「怎麼了？」我很奇怪，媽媽以前經常說誰有本事誰結婚，不過見嫂子那麼好，也忍不住讓我幫拿錢。可今天是怎麼了？她對小翠不至於那麼大的好感吧。

    媽媽鬆開我的手，歎了口氣，說：「不說了，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我更加奇怪：「媽媽？！怎麼這麼說？我什麼時候不相信您了？」

    「不是說你不相信媽媽，我是想說你不相信迷信。」

    「迷信？說來聽聽。」

    媽媽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有了神彩：「南橋神算子，算的可准了。我剛從他身邊走過，他就算出來我們家的情況。」

    「哪會有那麼厲害，有可能他提前調查的。」我說。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天他說你爸有凶災，帶根紅繩避邪。我沒相信，還把他大罵了一頓，結果晚上你爸從梯子上掉下來，腳摔傷了，還好只是二層。」

    「哦？這麼神！」

    「還不只這些呢，他給村裡人算過很多卦，都很準的。於是我拿著你照片算了算，他說你在27歲有一劫，化解之法是27歲之前結婚。如果不結婚，輕則這輩子抬不起頭，重則小命都沒了。我一想咱家的情況，你也得跟你哥一樣30左右結婚，所以我怕呀！」

    「媽媽，你不是因為這事才不想吃飯的吧？」

    媽媽趴在我耳邊，輕聲道：「你嫂子得了不孕症，這事我也挺愁的。」突然又慌忙的離開我，看了看門外，嫂子進來了。

    「嫂子好！」我叫道。

    「叔叔回來了！正好你哥中午不過來了，飯也多買了一份，一起吧。」

    「好。你們什麼時候置辦婚禮？」我問。

    「老夫老妻了，還辦什麼，白白浪費錢。這麼老的新娘，還不夠丟臉的吶！」嫂子微笑著說。

    「什麼話呀！現在很多這樣的。嫂子那麼漂亮，一點都不老。是吧，媽媽？」

    「對對！婚禮是一定要辦的，不過都是莊稼人，場面小一點就行。咱不能像別人那麼噱，辦的是風光，可婚後夫妻倆勒緊腰帶還錢。」媽媽還是那麼現實。

    嫂子眼中閃過一絲憂鬱，當發覺自己失態時，急忙說：「別說這事了，辦不辦真的無所謂，來，吃飯吧。」

    嫂子這個人沒話說，對我一直很好，以前我上學時，經常給我買衣服，送飯。媽媽生病她都是一步不離左右的照顧，再髒再累也沒有怨言，媽媽那顆堅強的心都被她給軟化了。

    吃完飯，閒聊一會，媽媽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看著媽媽安詳的睡態，我突然覺得她真的老了。

    走出病房，我點了支煙，想了想媽媽現在的情況。可以初步肯定是心理問題，不過她說腿裡有被冷風吹的感覺，讓我感到隱隱的不安。以媽媽的個性，如果不是大問題，她絕對不會住院的。難道發覺自己老了，沒有安全感了？

    ——南橋神算子？我到要看看他有多神。

    到了南橋下，一眼就看到了神算子住了小房子，進屋一看，一個身材修長，瘦骨嶙峋的老頭，墨鏡掛在頭上，正一口一口的喝酒吃肉，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煙。

    「——大爺，您好啊！」站了半天，他竟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只顧在菜裡翻來翻去的撿肉。

    「哦，你好你好。找我有事嗎？」他放下筷子，抹了抹油膩的嘴巴，抽口煙道。

    「可否幫我算一卦？」我說。

    他一聽，立即收拾一下，拿出算命工具，說：「你想算什麼？事先說明，算的不准不收錢，你覺得准再看著給錢。」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間對他另眼相看，覺得他應該有兩把刷子。

    我說：「你看著算吧，哪方面都行，聽說你算的准，出於好奇來試試。」

    他得意的笑了笑，點頭道：「嗯。你結婚了嗎？」

    「呵呵！依你看呢？」

    神算子定神打量我半晌，才道：「年青人，你不是來搗亂的吧？」

    「不是，你誤會了。好吧，沒結！」

    「生辰八字？」

    給他說完之後，他又給我三個嶄新的乾隆通寶，丟過之後，他也不動，看著三個字錢的位置，接著打量我的面相後，閉上眼睛，開始掐指『神算』。看著如此熟、練的動作，不知坑了多少人……只見他收起乾隆通寶，再布一局，深思半晌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青輕人，你桃花運很旺啊，福澤不淺。」

    我哈哈一笑，道：「你可真神吶！我和女朋友剛分手。哈哈！」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專業，絲毫不受我笑聲的影響，認真的說：「新的不去舊的不來，這點你不用計較。不過由於桃花運過於旺盛，白虎入宮，正值天輔星值守，所謂一山難容二虎，講究只容二人的婚嫁更是如此，所以你會遇到一些難題，弄不好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我故作恐慌的說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神算子背過身子，緩緩伸出五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