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08章 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文 / 大信
第08章有點公德心好不好()
大漢爽朗的大笑,道:「大哥,你別折我壽啊!看你這勁頭可不是拉肚子的樣啊,你這就是貪圖小便宜,挖社會主義牆角吶!」
「好好好,我錯了!我向『共產』黨認錯。大哥,看你這身板練過吧?」我說。
「當然啦,要不跟你扯什麼淡啊!一見到練過的人就想多聊幾句,有共同語言吶!嘿嘿。我最討厭做火車了,特別是沒座的火車,連個覺也沒法睡。」
「呵呵,同感,來握個手。」說著我伸出右手。
大漢其實有雙年青的眼睛,還略帶些英氣,只不過鬍子好像從來沒刮過,而且還是個毛胡臉,以至於看起來特像個大漢。
兩支握在一起,便較上了勁,我猛得一用力,肩膀傳來陣陣疼痛,我放鬆了幾分力氣,大漢皺眉鬆開了手,說:「你胳膊受傷了?」
我歉意的笑了笑,說:「嗯,我把這茬事忘記了,不好意思啊。」
大漢再次伸出手,說:「我輸了!我叫陸飛,交個朋友怎麼樣?」
我和他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能交到這麼爽快的朋友,是我華善的福氣,怎麼不行!哈哈!」
我有時候相信直覺,直覺告訴我,他會是個不錯的朋友,我認可的朋友。對朋友我有與生俱來的能力,值不值得交,我看的挺準。也許這種能力過於狹隘,我的朋友很少。
陸飛有點興奮,說:「這個時候沒有酒怎麼能行,去餐廳,咱們喝幾杯!小弟我請客!」
「先別說的那麼早,我才25歲吶!呵呵!」
「哦,你看起來像三十多歲的,不,那個什麼——成熟!成熟!不過我也沒叫錯,我24歲。」
看著憨態十足的陸飛,心裡感覺暖暖的,但身上的錢除了來回路費就只剩下那五千塊錢了,否則一定要請他喝個一罪方休。
我打趣道:「你不等美女出來了?」
話剛落地,門就打開了。我們向美女看去,美女不但沒感謝陸飛,反而白了他一眼,哼的一聲走了。
「什麼人吶這是!剛才真不該叫你,憋死她丫的!」陸飛生氣的說。
「兄弟別這麼說,她是我們相識的搭橋人吶,不管怎樣,我們應該感謝她,要不我們怎麼認識啊?」我說。
「說的也是,走,喝酒去!」
到了餐廳,陸飛點了四個菜,要了幾瓶燒酒,先連乾三杯後,陸飛問:「大哥,在哪混?」
「哪是混吶,打工而已,我在l市基隆酒店當保安。」我淡淡的說。
陸飛突然愣住了,呆了片刻,驀地——叫了一聲:「華善!你就是那個一打五的華善!」
「哦?你也在l市?你知道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有人知道我的微名。
「還好我有事沒去啊!」陸飛心有餘悸的說道:「別怪小弟我不說是誰幹的啊,你多少也知道點道上的規矩。」
「你混黑社會?」我隱隱有些不悅,我沒想到眼神清澈的他竟是黑道之人,我一直以來都接受不了黑道上的人。
「差不了多少,不過只是打手而已。那個老闆出價很高,說照死裡砍。你知道嗎?每人一萬塊錢,砍死人每人加五萬!」
我說那幾個人怎麼那麼不要命呢,我點了點頭,問道:「那天你為什麼沒去?」
「那天我女朋友過生日,我若是不陪她,就跟我分手。追個女朋友可不容易啊,我哪敢去!萬一女朋友真飛了,我要那一萬塊錢有個鳥用。」看得出來,他也是個癡情的漢子。
「嗯。為了你沒去,為了你女朋友,咱乾兩杯!來!」我站起身舉起酒杯道。
碰杯喝酒之前,他說:「兄弟出手夠狠的啊,我老大的手差點廢了。」
我哈哈一笑,道:「那咱得連乾三杯,為了你老大的手沒廢!」
幹完三杯後,陸飛起身給我倒滿了酒,說:「大哥,你也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結,等回去我叫上那幾個兄弟,大家一起喝個酒結交一下怎麼樣?我那個兄弟也說了他敬你,不過這仇他不能不報。」
我看出他是一片好意,欣慰了一些,沉思半晌,為難的說:「這恐怕不行,他是要害我老闆的人,如果我跟他結交,老闆那邊沒法交待。大家各為其主都沒錯,當時我出手重也是沒辦法的事,出手不重震不住他們。你看這樣行不行,改日我請客,連端三杯向他陪罪。大家私下算認識了,但平時最好不要來往。」
「行!你既然這麼說,我替老大應承了,如果他不給你面子,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這件事我打保票!」說著他端起酒杯,道:「這杯我敬你,先干為淨!」還沒來及阻止,他一仰臉喝乾,酒杯向下翻了翻,一滴未流出來。
我也一口氣干了,之後急忙自己倒一杯,接著給他倒一杯說:「兄弟,你這是打我的臉吶!應該我敬你才是!」
「哪兒的話,咱們一起幹!」
這次我攔住了他,站起身說:「不,我先干!再說什麼就是不給我面子!」說著我一仰而盡,笑了笑,說:「痛快!今天這酒喝的痛快。」
說實話,我非常感謝陸飛,我只是帶二十來個兄弟的保安隊長,真的沒法跟那些混黑社會的人對著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吶!並且他們看起來像亡命徒,他們如果真的計較下來,恐怕會很棘手。
「相見恨晚!呵呵!對了,兄弟這是幹嘛去呢?」
「我媽住院了,我回家看看。」我說。
陸飛又是一愣,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說:「大哥,要不怎麼說是緣份吶!我也是回家看俺娘,俺娘也住院了。」
『俺娘』這麼一叫,陸飛更顯得憨態十足,活像個黑旋飛李逵。我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說:「啥也別說了,為了咱們的娘,咱得乾兩杯,祝她們二老健康長壽,來,干!」
我一說咱們的娘,陸飛更加激動,沒有再說話,抓起酒杯一仰臉干了,一看便知他是個過於感性的人,說不好聽的,就是感情用事。
一人喝了二斤的燒酒,都有些醉態了,眼皮子也抬不起來。後來他一直說話,我也一直說話,不過都是說給自己聽的,他說的我一句也沒聽進去,至於我說了什麼,我半個字都記不起來了。
我和陸飛相互攙扶著,走進了火車車廂,依然沒有座。陸飛一把抓起一個小伙子,罵道:「滾開,讓我大哥坐。」
我也沒猶豫,真的太想睡了,便一歪身子倒了過去。
大約兩個小時左右,我醒了過來,竟然睡的很好,連個夢都沒做,只是嗓子發乾。努力回憶著發生什麼事了,看到靠著我的座位睡著的陸飛才想起來。被陸飛罵跑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也許下車了,眼前一位婦女正站著抱著小孩,她的眼皮一直在打架,小孩差點被她摔在地上,可把我嚇了一跳,急忙起身讓座。婦女也沒猶豫,道了聲謝坐下了。
我溜了幾節車廂才找到賣水的小推車,買了兩瓶水後回到陸飛身邊,陸飛睡的很安穩,嘴角留有一絲笑意。想起他給找個座位,自己卻坐在地上,心裡一陳感動。一口氣喝乾礦泉水後,急忙向廁所奔去,發現裡面有人,於是我叫道:「有點公德心好不好,廁所是你家開的呀!」
「不好意思,我拉肚子,馬上好。」一個女孩的聲音。
當打開門後,竟然是剛才的那個美女,看到我後,冷哼一聲,走開了。我基本上是笑著撒完尿,然後躲在廁所裡抽煙。別人敲了幾次門我都沒有開,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突然聽到:「有點公德心好不好,廁所是你家開的呀!」
聽到這個聲音,我笑了,打開門後,我說:「說什麼吶,我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