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十 年 第九章 前因後果 文 / 夢兮
第九章前因後果
日幕時分，天色昏沉……
巨大木船停靠海中，岳凡、塵香、小明右、小火與施碧瑤、五老等人齊齊上岸，只留下一干水手照看船隻。
這是一座巨大的孤島，周圍沒有島嶼群和礁石群，茂盛的山林少有生命的跡象，給人一種空洞、慌悶的錯覺。
「終於到了！」
施碧瑤打量了一下四周，對著五老道：「白婆婆，此處孤島便是寶藏所在之地，只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休息一夜，等到明天一早再出發吧？」
五老相對而視，白婆婆笑著道：「既然小瑤如此打算，那我們五個老骨頭聽著便是。那好，我們就回船上休息休息，等明天一早出發。」
「謝謝白婆婆……」施碧瑤施了一禮，然後轉走向另一方道：「岳凡，想必你應該知道此處吧？」
東海千里有孤島，十萬瑪瑙水中藏……
默默念叨，岳凡木然問道：「既然你們知道寶藏所在，為什麼還要找我來？」
施碧瑤笑著道：「這座島嶼如此巨大，如果沒有路線指引，如何尋找？難道要把這裡剷平不成？而且，寶藏之中的機關重重，要是一不小心觸動，別說寶藏，恐怕就是我們也要陷入其中。」
「你怎會知道這麼多？」岳凡瞳孔收縮，目光直碧：「你，究竟是誰？」
對於岳凡的質問，塵香有些困惑。難道對方除了是樓上樓主事之人，還有別的身份不成？
果然，施碧瑤笑容不變道：「岳凡的直覺可真是讓我感到驚訝！」頓了頓，目光轉而黯然：「你猜得不錯，除了樓上樓，我的確有另一個身份……漢王后裔。」
塵香眉頭凝起，狐疑道：「如果你是漢王后裔，怎麼會不知道寶藏的秘密？」
施碧瑤毫無表情道：「先祖當年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最親的人也不知道寶藏的下落，所以，我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沒人知道寶藏的秘密，那施碧瑤又是從哪裡知道寶藏所在的？
塵香覺得前後矛盾，依然不信。
「此事說來話長……」
施碧瑤目光悠遠，緩緩說道：「當年，先祖漢王被朱元璋那狗賊所害，甚至想要得到寶藏的秘密……可笑朱元璋自以為大局在握，卻不知道先祖早已將藏寶的地圖交給親信將軍，並把當時懷有身孕的小妾悄悄送走……而我，就是那小妾的後人。」
冷笑一聲，施碧瑤又道：「我為陳家後人，自然知道寶藏的事本來，可是如此巨大的財富豈是輕易能夠得到？如果沒有藏寶圖的指引，一切都是空談……」
「那份藏寶圖呢？」岳凡插口問道。
「當年消息走漏以後，那名親信將軍遭遇朝廷追殺！為了轉移朱元璋的視線，將軍做出一份假的藏寶圖並分成四份，分別讓自己的屬下帶著四方……幾經曲折，藏寶圖流落民間，故而有了漢王寶藏之說……到了後來，那名將軍不知所蹤，藏寶圖更是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風血雨，從那以後，寶藏之說便此成為迷團……這一切，全都拜朱元璋那狗賊所賜。」施碧瑤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仇恨。
岳凡等人未想到事情會有如此曲折，而對於那些陳年舊事，他們自然不知誰真誰假，於是靜靜聽著，也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平復了心情，施碧瑤接著道：「經過樓上樓多年來的暗查，我們終於得知藏寶圖被大明將帥厲雲所得……而岳凡又是在寧縣大牢裡最後見過厲雲之人，所以我們才找到了你。」
岳凡冷冷道：「我與厲大帥之間的事，外人如何知道？那寶藏的秘密，即便是厲大帥的後人也不知曉，可你又如肯定我知道寶藏的事？」
「我說是猜得，你信嗎？」施碧瑤在笑，笑的很燦爛。
「我信！」
岳凡的回答反到令眾人愣愕，但聽他繼續道：「你們綁走明右要挾我，如果我說不知道，難道你們會好心把明右送回給我？就算你們有這個心，我也絕對不會拿明右的安全去冒這個險。」
「所以呢，不管你知不知道，最後你都會承認對吧？」施碧瑤一陣苦笑，她現在才發覺，自己也許並不如想像中那樣瞭解對方。因為在她心裡，岳凡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定然不屑於說謊，誰想……
「為了在乎的人，我可以……」岳凡理直氣壯的說出了自己的態度，這讓對方不由生出一陣挫敗之感。
小明有心頭溫暖，輕輕低著頭，倔強的咬著嘴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塵香同樣明白！
氣氛沉重，施碧瑤轉移話題道：「岳凡，既然已經到了，現在你可以把藏寶圖交了吧？」
「沒有藏寶圖……」
岳凡搖了搖頭，直言道：「當時歷大帥只告訴我六句話，說是憑此就能找到寶藏。」
施碧瑤心涼了半截，連忙追問：「是什麼話？」
岳凡直言：「東海千里有孤島，十萬瑪瑙水中藏，白雪山頭望西落，磐石自轉斷門開，斗轉七星十九變，原來是在此山中。」
「就是這些？」
「就是這些。」
月色如洗，水波蕩漾，面朝大海，無盡飛揚。
岸邊岩石上，升起一堆柴火，冒出點點星光。
岳凡與塵香盤坐在火堆面前，手拿著木枝來回轉動，而另一頭，魚肉的香味在空氣中瀰漫。小明右、小火圍在旁邊，口水快要漏下。
「哥，我有多久沒品嚐過你的手藝了？」
「這……是很久了，自從你會做飯，我便開始偷懶了。」
「呵呵，那……不如我們交換，看誰的手藝好。」
「好。」
塵香經歷了這麼多，少女的純真的無暇依然保留著。所以岳凡笑了，這份久違的快意而笑。如果一切都沒有改變，那該有多少啊！
小明右看到岳凡二人高興，自己便會高興，孩子的單純就是如此，只為高興而高興。
小火也很開心，因為它知道自己會有好吃的。
是的，高興只但單純的一個念頭，沒有任何渲染與描繪，好像天上的月亮……因為明亮，所以美麗。
踏著海浪，塵香歡快的跳躍著，濺起朵朵浪花，漫天揮灑！
船頭上，施碧瑤默默的凝視著岸邊的星火……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想岳凡他們那樣，讓心自由自在的跳動。可是她不能，因為她還有自己的使命，她還有自己的責任！
自由？快樂？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也許，永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