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十 年 第十章 你飛我趕 文 / 夢兮
第十章你飛我趕
坐忘大海，風平浪靜。
半輪紅日，一縷陽光。
「哥，大海好美！不管是白天、夜晚都這麼美……」
塵香捧著海沙，一粒粒金黃隨風飄散，她不止一次發出美的感歎！
岳凡與小明右一大一小並排而坐，靜靜的望著日出，心中難得安寧。就連小火懶也洋洋的趴在沙灘上，沐浴著溫暖的晨光。
「諸位，應該休息夠了吧？」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和諧的畫面，卻是施碧瑤與五老走來。
寧靜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岳凡長長吐了口氣，然後將連夜趕做的弓箭、套索與路引之類的工具，細細整理了一遍。
「咦？」紅袍老婦見岳凡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身上，不由好奇道：「你帶這些東西做什麼？」
「用著方便。」
岳凡回答的老實，然而紅袍老婦自不以為然。在他們幾個高人眼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倒是累贅，怎麼可能會方便？
塵香看到岳凡如此，會心笑了笑。因為只有她知道，這是獵人每次出行前的習慣。
施碧瑤不願在此問題上多做糾纏，於是遞出一物道：「岳凡，這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岳凡接過一看……正是自己隨身帶著的刀匣。
頓了頓，施碧瑤接著道：「當日，我們發現你的時候，這鐵匣子便在你的身邊……你放心，我們沒有動過你的東西。至於你的那把戰刀，遺留在武林大會上，後來被魯庶等人帶走了。如果你需要什麼兵器之類，我可以盡量提供給你。」
「不用……」
撫摩著刀匣，岳凡心中湧動著熟悉的感覺。對於一個獵人來說，刀的作用反而不多，更何況他有鋒利的「魚腸」在身，也用不著其他兵器。
打開匣子，下層放著雜物，而上層靜靜地躺著一把古樸的寶劍——「泰阿」。
感受到名劍古樸的氣息，施碧瑤與五老面色忽變，眼中複雜一閃而過，隨即回復自然。
這一切都沒有瞞過岳凡靈敏的直覺，只不過他有自己的打算。
待一切準備就緒，施碧瑤看了看遠方道：「岳凡，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嗯。」
岳凡淡淡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小明右道：「你和小火先回船上，我們辦完事情就回來。」
「……」
小明由緊緊拽著拳頭，然後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只是個負擔。去了，反而會連累別人。只是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眼中的倔強化為心頭的力量。
岳凡望向塵香，猶豫片刻，最後說道：「我們一起去。」
「好。」
這是塵香發自內心的喜悅，她再也不願讓岳凡獨自面對困難，再也不要……
施碧瑤故作不見，轉開話題道：「岳凡，你對昨天說的那六句話有什麼想法？」
「我沒想過。」
岳凡從未想過寶藏之事，自然不會去參悟那六句話的意思。
再次領教了岳凡的直接，施碧瑤暗自無奈。而紅袍老婦不信道：「小娃娃，你是不是不想說吧？」
「那又如何？」岳凡態度強硬，半點不肯讓步。
「你……」
紅袍老婦正要發作，白婆婆伸手攔下道：「老五，對客人要禮貌。」
此言卻是對方已經肯定了岳凡的地位……他有資格說「不」！
「東海千里有孤島，十萬瑪瑙水中藏，白雪山頭望西落，磐石自轉斷門開，斗轉七星十九變，原來是在此山中。」
施碧瑤反覆念叨著六句話，望著島嶼茫茫深處。
藍袍老婦開口道：「東海千里有孤島，應該是說的這座島嶼。而十萬瑪瑙水中藏，應該是指寶庫藏所在之地是水中……」
紅袍老婦懊惱道：「這裡就是海中央，到處都是水，那怎麼找啊？」
「後面還有……」施碧瑤接過話道：「白雪山頭望西落，磐石自轉斷門開……想必，這白雪山頭是一個地方，而西落應該指得是太陽西下。若是我們能找到白雪山，再向西而行，應該就能找到磐石斷門的入口。」
「那後面的兩句呢？斗轉七星十九變，原來是在此山中。」紅袍老婦一副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施碧瑤話音一哽，確實還沒有參透後面兩句的意思。
白婆婆笑了笑道：「行了，現在沒必要爭論，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先找到那白雪山再說吧。」說罷，翻手取出一劍懸於空中，欲作離去。
「等等……」
岳凡叫住對方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呃！」
施碧瑤隨即恍然道：「我差點忘了，岳凡你似乎不會『御空之術』……」
眾人一愣，齊齊望向岳凡。尤其是五老，她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連無塵子等人都打敗的「高手」，竟然連最基本的「御空之術」都不會？！虧得她們一直將對方看做同道中人。
「什麼是御空之術？」岳凡看著塵香，不由想起當日她被大師姐帶走的那一幕。
塵香嫣然一笑：「哥，御空之術就是天道之境的高手，憑藉著天地之力將字身托起，而後御空飛行……只不過，御空之術需要自身與天地契合，否則無法控制平衡。」
岳凡暗自鬱悶，雖然他跨入了天道之境，可他始終無法與天地契合，更別說借助天地之裡飛行了！
白婆婆似乎看出岳凡所想，笑著道：「岳凡小兄弟，現在時間緊迫，若是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帶你上路如何？」
若是被人拽上天空，那豈不是亂動不得？萬一有什麼意外，那命運便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岳凡從來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你們在飛便是，我在下面追趕！」
「什麼？！」
紅袍老婦驚叫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
「哼！」黑袍老婦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施碧瑤以為岳凡不知御空之術的速度，於是開口解釋道：「岳凡，御空飛行的速度很快，你跟……你很難跟上的。不如就讓白婆婆帶你如何？否則會誤了行程。」
岳凡眉頭緊鎖，也不開口反駁。
塵香明白岳凡心中的擔心，勸聲著：「哥，要不由我載你吧？御空的感覺很不錯的。」
「不用了，你們飛你們的，我趕我的，不會走丟。」
倔強也好，頑固也罷，岳凡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其實，在他心裡還有另一個想法。便是希望能夠真正追趕上御空的速度……因為，他不願再次見到塵香被人從自己面前帶走！
白婆婆微微歎了口氣，隨即五老御劍懸於空中，施碧瑤則被黑袍老婦托於身側。
「走吧！」
話音落下，五人破空遠去……
「哥……」
塵香還想再說點什麼，岳凡打斷道：「去吧，我能趕上。」
重重點了點頭，塵香拋出竹丈御空前行，只是速度比之五老慢上許多。
「啪——」
塵煙踏起，岳凡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現身，人已在百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