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十 年 第八章 修行法訣 文 / 夢兮
第八章修行法訣
在無盡的海域中，狂風捲集著烏雲，連接著天地！
「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一條條閃電猶如火蛇狂舞！
周圍海域已成為死地，鮮活的生命被無情的捲入風暴之中……而巨大的船隻彷彿一葉孤舟，在波濤洶湧的海浪裡顛簸，無處停靠！
這便是大自然的力量，無可匹敵！
天地之威如何！人亦如何？
看到如此場景，岳凡與塵香心中激盪不已！
所有的強者都在追尋力量的浩至……可是，什麼力量能比大自然的神奇更具破壞性？江湖高手不行！天道高手不行！或許，只有超越天道以後才會有如此威勢。
古人常說，天威莫測，觸之則亡，豈是玩笑？
風暴越來越近，恐怖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上空中，五位長老飄然而立，齊齊施為結成一個巨大的罡罩，將整做船隻包裹其中……周圍混亂的氣息隨之平緩下來。
施碧瑤站於高處，冷靜的指揮著水手前進的方向……雖然緩慢，卻是比較平穩。
「哥哥……那是什麼？」小明右緊緊拽著岳凡的衣襟，畏懼的望著前方。這同樣是他第一次看到大海，並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何叫一個孩子不緊張？
岳凡摸了摸小明右的腦袋道：「聽說這是颶風暴，非常強大的自然奇觀！」
「那……那我們我們會被颶風吃掉嗎？」
「不會的，別擔心。」
沒有華麗的安撫，只有岳凡淡淡的肯定。
小明右用力點了點頭，隨即把手慢慢鬆開。他要證明，自己一樣堅強，儘管……他只是個孩子。
天空中烏雲密佈，周圍的空間彷彿被無盡的黑暗籠罩著。
隨著壓力逐漸增加，五老也越感吃力，雙臂變化千影，比之前更是快上幾分！
「起！」
「結——」
白婆婆一聲呵斥，五老同時打出手訣，天地之力匯聚於此！
上空中絢麗的光芒閃爍，一層一層的氣罡重疊在一起，穩穩將巨船籠罩其中，與外面的狂風暴驟如同兩個世界，互不相干。
岳凡見狀暗自動容，不由轉向塵香：「雅兒，你曾經也是江湖中人，依你看，修行的人與江湖中人的區別是什麼？」
塵香想了想，道：「由於資質所限制，江湖中人只能以自身為本修煉真氣，而修行之人的起點要高出許多，將自己融於天地，修煉入門便能跨入天道之境，從而煉成真元。兩者如同雲泥之別，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所以，即便是刀癡前輩那樣的天道高手，也比不上剛剛入門的修行之人。要說區別……應該是對天地之力的運用。」
岳凡心頭沉重，伸手指了指上空的五老：「是不是像她們那樣？」
「是的！」
塵香點了點頭，認真回答道：「天地之力就好比巨大的寶庫，而修行之法就是打開著寶庫的鑰匙。她們五人就是通過真元引動天地之力為己用，然後運用法決把力量一層層的疊加，能防守、也能進攻，如果在配合奇寶與技巧，威力巨大無比。就好比當日我大師姐逼退你時所用的手訣……只不過，像那五人竟能做到十二層疊加，如此高明的手段，可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夠做到的。」塵香的言語間，隱透著深深的芥蒂。
想起薛凝嫣，岳凡眉頭一沉：「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我也不知道。」塵香苦思片刻道：「據我所知，修行界的宗派傳承古老，而修行之風更是從上古由來，現在已經無法追溯本源。我只知道，修煉的法訣也是各有不同，越是厲害的法訣，重疊的力量越多，需要的真元反而很少。」
「雅兒，你的法訣能疊加多少層？」
「我修煉的是天門秘術，最強能夠疊加三十六層，在整個修行界算得上很強了，可惜我們天門沒落，就連姑姑也只能領悟到二十四層……而我現在境界不夠，只能重疊十二層，而我大師姐卻能夠疊加十八層。」
「……」
岳凡無言以對，他再次感慨自己對修行界認知的匱乏。
沉吟片刻，岳凡才道：「雅兒，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即便江湖中人修煉入天道之境，如果沒有運用天地之力的手段，就永遠無法與修行的人相比？」
「通常情況下的確是這樣的……但還是有以武入道的存在，比如聖域裡的軒轅前輩和白武帝還有劍魔，他們曾經都是江湖中人，現在非常厲害……」忽然頓了頓，塵香笑望著對方道：「對了，還有大哥你也很厲害。」
岳凡愕然一笑，看著少女的表情，心頭暖意濃濃，不由握住對方的手。多少年了，他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自在，所以他決定把這些煩惱的事情全部丟出腦外。
二人聊得輕鬆，上空中的五老可是大汗淋淋，一臉的疲乏。
兩個時辰後……
終於，颶風暴漸漸遠去，天空中的烏雲隨之消散，顯露出一望無盡的碧海藍天。
大海好美！
也許是黑暗過後的光明，也許是壓抑過後的釋放，所有的人心裡不禁為之感歎！
五老退下休息，施碧瑤直接朝著岳凡這方走來。
「諸位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不知為何，施碧要看著岳凡與塵香在一起，內心竟有一種迴避的感覺。也許，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這份情愫……
「施碧瑤，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對於岳凡的直接，施碧瑤早有領教，於是大方一笑道：「岳凡有何要問？如果能夠回答，碧瑤決不推遲。」
「我想知道，當初你既然能夠冒充桃源村的人，想必你一定知道是誰襲擊了村子吧？以前我問你的時候你說不知道，那現在呢？」
聽到岳凡的質問，施碧瑤微微愣了愣，小明右與塵香則一臉肅然。
一陣沉默後，施碧瑤開口道：「岳凡，雖然你現在的實力不錯，但個人的力量和某些勢力比較起來，差距依然甚大，希望你明白……莫要衝動以後才去後悔。」
衝動是獵人的死穴，岳凡能活到現在，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優秀的獵人。至於後悔一說……
「……」岳凡沒有說話，他的性格已經決定了他的選擇。有些事情，即便是不可能做到，卻必須去做……這不是傻，也不是癡，而是一份執著與堅持。
小明右內心激動，激動的快要吼出聲來，因為他的心情與岳凡一樣。
沒有人會比塵香更加瞭解岳凡的性格，也沒有人能比塵香更能體會岳凡的心情。她知道，如果可以，沒有誰會比李岳凡更加渴望一份平靜與安寧的生活。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的支持與鼓勵。
施碧瑤同樣知道岳凡內心的堅定，故而歎了口氣道：「其實……屠村的幕後主使之人你也應該有所瞭解，他就是宋王朱康景，而另一個名字叫王宋……」
「王宋……宋王朱康景……」
岳凡雙拳暴漲，心頭猛燃怒火與殺意！
當年流水村被屠，這宋王也是其中之一，岳凡怎麼能忘記這分仇恨？
小明右呼吸急重，死死把頭埋下。他恨、他痛，他要一輩子記得仇人的的名字，他要報仇，哪怕是用上一輩子的時間……
不理會各人表情，施碧瑤轉問道：「岳凡，你是不是神機門的人？」
「嗯？神機門……」岳凡一怔，隨即眼神凝聚：「施碧瑤，你是樓上樓的人？！」
施碧瑤輕輕側過身子，隨即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從此以後，二人是敵非友！
海風輕輕劃過，留下了自由的氣息。
然而，船頭異常沉靜……
岳凡靜靜地望著遠方，塵香握著他的手，則默默注視著他。
小明右沉默不言，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小火依然懶懶的爬在一旁，似夢似醒。
巨大的木船向東而行，前方，一座島嶼在朦朧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