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8章 終是一場空2 文 / 輕舞
第218章終是一場空2
她說過，折磨一個人的心，遠比折磨一個人的身體更殘忍……
真的是這麼回事呢？
現在他可不是體會到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嗎？
無法解脫，便只能將牙齒打碎了混著血往肚子裡咽。
她雲曉曉，便是他軒轅澈這一聲的劫吧……背負一生的情劫……
想要解脫……唯有死去……
死……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奢侈呢。
奶娘將小子兮抱了過來，他呆呆的看了他好久，那張臉，跟她很像呢。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從奶娘的手中接過了子兮。
他還小，似乎什麼都不懂，依舊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叫著他，「父皇，你怎麼哭了？」
小子兮已經會走路了，卻總是喜歡讓他抱著，他也很喜歡將小小的他抱在自己的懷中，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真的很好聞。
聽著他一聲一聲的父皇，他眼中強忍著的淚，瞬間便滑落了出來。
「父皇不哭，好男兒有淚不輕彈。」
低頭，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他抱著他走出了龍騰宮。
外面，依舊著下著雪，一片又一片，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臘梅盛開的正好，黃黃的小花骨朵，散發著陣陣怡人的清香。
軒轅澈抱著子兮一直不停的走，直到走到一個叫做蓮花閣的地方，終於停下了腳步。
跨步走進了蓮花閣，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清淡的蓮花香味。
冬日裡，蓮花依舊盛開的很好。
蓮花閣裡擺放著許多的碳爐，正是因為這些碳爐，才使得冬日裡也能看到蓮花盛開的奇景。
她喜歡蓮花，他便讓她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盛開的蓮花。
一如這蓮花池裡的白蓮。
只是，他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了。
她想要離開，就算是他把天上的星星摘給她，只怕她還是會毫無猶豫的離開吧。
蓮花池的蓮花開的真的很燦爛呢。
只是，卻沒有了佳人欣賞。
曾經，每日傍晚，他都會擁著她一起到這蓮花閣裡看蓮花，他們擁抱，親吻，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
一塊栗子糕，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甜膩膩的給吃了。
一碗蓮子羹，也是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甜蜜的如膠似漆。
她會坐在他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了唱一些曲調怪怪的歌曲，很好聽，她唱出來的，都是世間最美好的曲子，即便是五音不全，聽在他的耳裡，也宛若天籟。
夜晚睡覺的時候，她總是喜歡捲縮著身子，像只小貓咪一樣，整個兒的都縮到他的懷裡。
那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擔心會傷害到她的孩子。
即便是抱著她，也不敢太用力，總是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抱著。
有她陪著自己的每一個夜晚，他總是會睡得特別的香甜。
她就像是最好的安神藥，能讓他褪去所有的防備，安心的睡著。
他的廚藝還是不好，可是，他已經學會了做土豆泥了。
是真的學會了，做出來的土豆泥，她特別喜歡吃，每天都要纏著他給她做兩碗才肯罷休。
宮裡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將她寵得無法無天了。
母后曾經找過他談過幾次話，見沒有什麼作用，她也索性懶得再理會了。
他就是想要寵她，愛她，就是想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他有愛她。
她是他軒轅澈的皇后，是他軒轅澈最寵愛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付出了這麼多，整顆心都給她了，卻依舊挽留不住她。
他的擔心，他的患得患失，原來，並不是未雨綢繆。
原來，他的直覺也有很靈驗的時候。
感覺到她就快要離自己而去了，她便真的就離開了。
那麼快，只是讓他嘗到了一年多的幸福和甜蜜，她就離開了。
「子兮，從此以後，便是我們父子相依為命了。」
她真的很聰明，知道面對這張與她神似的臉，自己一定是狠不下心的。
他也真的越來越懦弱了，本想著將他棄之不管的，可是不過一句軟軟的父皇，便讓他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軒轅子兮……罷了……有你在我身邊……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白白的蓮花輕輕晃動著，溫暖的蓮花閣裡，傳出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父皇……母后呢……」
「母后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然後便是一陣嚶嚶的哭聲，「父皇……子兮要母后……子兮要母后嘛！」
「子兮乖……父皇會一輩子都疼你，愛你的，連著你母后的那一份，可是，既然你母后不守承諾離開了，那麼，父皇是不是也沒有必要再為了那個承諾而努力了，再努力……她也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
夜國三十六年——
夜皇軒轅澈又添了兩個子嗣，不過，據說那位寵極一時的皇后所生的孩子，依舊是盛寵不衰。
他說，朕這一生，只會有一個皇后，誰敢再提重新立後之事，朕立即處決。
呼聲最高的皇后人選柳若月，當朝丞相的獨女，從柳貴妃一位，立即被降為了才人，並且，此後，一直未曾再受到夜皇的寵幸。
後宮一時人心大亂，其餘幾個被提出來的皇后人選，亦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降了品級。
從此，後宮的女人，沒有任何人敢再做皇后夢。
只要是任何人涉及皇后一位，便會被軒轅澈毫無猶豫的給廢除或者降級。
三年一次的選秀開始了……
讓夜皇留牌子的，都是一些和皇后長相相似的女子。
這些女子，或眼睛，或鼻子，或嘴巴，或身段，只要有一點點神似的，都被他留在了宮中。
可是這些跟皇后相似的女子，往往都是寵極一時之後，便被夜皇毫不留情的處死了。
具體的原因，聽說是說了什麼對皇后不敬的話之類的。
總之，但凡是與皇后有關的任何事情，夜皇便會變得一點理智都沒有了。
世人都說，夜皇是個癡情之人，即便是皇后離宮這麼多年了，夜皇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夜國四十年-
太子軒轅子兮不過才五歲，便隨著夜皇征戰沙場，小小年紀，居然殺敵無數，成為夜國歷史上最為神話的一代英皇！
據說，五歲的太子，已經有了十歲的模樣，其風華絕代到將第一美男子東陵凰都給比了下去。
其樣貌與他的生母雲曉曉很相似，卻比其生母更為風華絕代。
聽說，軒轅子兮六歲的時候隨著夜皇出使楚國，那長公主之女對他居然一見傾心，十多歲的少女，居然想要嫁給一個六歲的孩子。
所以，當軒轅子兮遇到了生命中第一個為之心動的女子時，他便認為那女子一定會傾心於自己，因為這麼多年以來，但是是女人，不管是年幼的，年輕的，或者是老去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不喜歡他的。
就連同為男兒身的男子，也會被其絕色的風貌所傾倒。
所以，他一直都是極其自負的，遇到了心動的女子，也沒有想過要好好爭取，他以為，她會像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那樣，只需要他鉤鉤手指頭，她便會乖乖的將心交給他。
若不是因為他這般自負，只怕最後抱得美人歸的也不會是他的親生哥哥君子墨了。
這些……都是後話了……
九重天上，常年都是雲霧環繞。
蓮香靜靜的坐在蓮花池邊，看著水中那一圈圈漣漪裡所浮現出來的畫像，再次淚流不止。
當她選擇用『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痛苦時，她以為她終於會和他見面了，誰知道，她居然恢復了神仙之身，靈魂直直的衝上了九重天上，變回了天界的蓮花仙子。
這張臉，才是自己原來的面貌啊。
很美很美……果然是仙子的容貌……這般的超凡脫俗。
他……還是那麼英俊，那麼迷人……只是，那雙總是迸發著冷冽光芒的眼，何時竟然也裝進了那麼多的憂愁和悲傷了。
他的唇輕輕的動了動，聽不見任何聲音，卻也辨出了他嘴裡在說著些什麼。
他說，曉曉，我想你了。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用朕的稱呼，只有在她一個人的面前，他才會放下一切帝王的架子。
她……終究還是辜負他了……
恢復記憶後，他對自己的好，她都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