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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五部 第六章 你不是你我… 文 / chg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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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迦細細查看小雲所說的那群靈體,忽見其中有個老者靈光異動,他暗道:「這又是一個快失去修為的!」似覺那靈體感覺極為熟悉,細辨之下,卻見那人神情苦悶,總在一旁思量著什麼,他暗道:「如果我印象沒錯,這人便是當年的趙玄壇了。」

    他見趙玄壇一臉無知無識的模樣,已知其對此刻的狀態極不穩定,再不趕緊修練,過不了多久,就要直接沒入中陰區了。他暗暗歎道:「我當年經驗不足,如果在他剛失去身體的那一段時間,教他用佛門大悲咒、大明咒或是純念佛號,都能讓他在昏沉中,直接穩定下來,甚至有可能往生淨土化城。現在他修成這個樣子,靈不靈、鬼不鬼的,都是我的錯了。」

    劉迦此時的見地與從前完全不同,既想到此處,便不再猶豫。他來到趙玄壇面前,對趙玄壇道:「老趙,你還認得我嗎?」趙玄壇愣了半天,呆呆地搖了搖頭,也沒什麼話,只是毫無任何表情。

    小雲在劉迦一旁道:「他現在這靈體的形象倒是和他有身體時一模一樣。」

    劉迦點點頭,道:「靈體和魂魄的形象都是心識變現出來的,因為業識中有個觀念,自己的形象曾是什麼樣的,在他輪迴形成新的身體前,他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包括他身上所穿服飾的種種形象。修仙者以元神為根本,元神又叫元性,本來只是一個虛無的概念。最初的目的,也是借假修真,可許多人不明真相,以為元神是一個可見的東西,結果在此觀念引導下,法由心生,形隨意轉,那元神便真有了個形象,這便又喚作金丹。」

    小雲奇道:「可這種修法,一樣修出許多神通,一樣超凡脫俗呢。」

    劉迦搖頭道:「這種修法,由於心念長期專注唯一,一樣會突破許多生命局限,能力當然會提高了,畢竟這過程也是一個轉變知見的過程,起碼把凡人的知見放棄了。可又陷在另一個知見之中,陷在神奇卓異的知見裡面,深以為這種與凡人的不同之處,便是超脫六道輪迴之路,這是另一種相的執著,早晚一樣不得解脫。道德經上,有句話『致虛極,守靜篤』,便是為了怕後人執於名相上,才有此說。可偏偏就是有許多人認假作真,見到有個金丹在丹田氣海中落位,就高興得很,以此金丹為修行所得,卻忘了這只是過程境界,是假的,是心識變現出來的,非根本智慧。與其在這假境中糾纏,不如直接打破所有知見,從凡與聖的兩種相對境界中徹底超脫出來!還是那句話,一切相者,皆是虛妄。」

    他正想說下去,忽聽小雲笑道:「咦,那個多多帶著老妖走了。」

    劉迦心中一凜,已知其義,點頭道:「讓他去好了,多多是個真修行者,他既得法,必眷顧此天界其他生命,定是四處傳法去了。多多是個大拿大捨之人,與其說我助了他一臂之力,不如說他助我一臂之力呢。當年他本是一心求法,可後來卻為了度化老妖而放棄個人所求,捨己為人,無我無私,此境界才是真正的大境界,我遠不及他。」

    說著他轉頭看著趙玄壇,見他前胸後背處,依稀有細微能場流動,即對趙玄壇道:「老趙,你在走脈聚氣?」趙玄壇模模糊糊地說道:「不練氣化神,何以穩住這元神?我我……我陰氣太重,這元神祇能叫陰神了。待……待我多練些時候,陰質去盡,陽質…純粹,元神自能隨心所欲了。」

    劉迦看了看四周,與趙玄壇類似的靈體不少,心中憂道:「他們生前利用了人身共有的知見,在身體上折騰,此時失去了身體,這知見習慣還改不過來。那些修為高的,可利用這知見,漸漸練形,可修為低的人,那能場終是一點點散去,要不了多久便要轉向大昏沉而沒入中陰區了。」

    他身處眾靈之中,想得片刻,似覺四周種怨、怒、嗔、癡的念頭之重,就如身處一個萬人吵鬧的大會堂一般,暗道:「解脫了悟這種事,外人是幫不了忙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可能在他們業識知見中種下修行正見,且待他日機緣成熟之機,那時開花結果,他們自會成就大道。」

    咦,他這法子,正是學自《妙法蓮華經》。那成道諸佛隨緣度化眾生,作眾生的不請之友……當然,這種不請之友,不是指chgor那種人,你不請他,他自己也會厚著臉皮上門,找你請客吃飯,走的時候還順手夾帶走一包香煙,吃得你下次再不敢見他,聽見他的名字就會發抖。那得道之人,主動找到你,將解脫證真的法門送給你,可你愚頑不化,視他為路人、棄至寶於不顧。他知道你覺悟的緣分未到,只得暫時與你結下一個善緣,將修行成道之正見留在你的記憶中,就如在你衣中藏下一個寶貝,待他日你偶然翻開衣褶,猛地發現內中竟藏有一個曠世的奇珍異寶,豈不驚喜?一個人既然能在那時走上修行之路,又忽然得遇正法捷徑,豈不是人生至樂之事?

    念及此,劉迦安坐下來,於亂境中念動「光明真言」。那「光明真言」出自大日如來之處,萬千修行法門之總咒,以攝心定神為根本,威神大力,不可思議。劉迦此時心開念純,七念既過,那四周鬧轟轟的亂境立時變得清靜起來,所有的靈體均被那真言威神所震攝,念頭無法移到他處去,全向劉迦這裡看過來。

    劉迦見真言已起作用,便沉心傳音道:「各位已不受身體束縛,正是修心破幻的大好之機,何不趁此以慧劍斬斷邪知見網,一念轉入佛門正道,永脫輪迴之苦?」

    那話音一落,四周的靈體安靜了片刻,轉又吵鬧起來。有人高聲罵道:「這是誰在瞎說吶?老子沒了身體,正難受得緊,你有本事便先助老子修出一個身體來,沒有了這身體,我還能叫人嗎?」

    劉迦笑道:「你身體既失,如何能確認你還是人?你現在有個身形,是你的心識變現出來的,如果你今生是狗,沒了身體,一樣會變現出狗形來。總不成你生時是狗,死了以後,那靈體倒變出一個人樣來?倘若你真有這般能耐,說明你已不受身形觀念的約束了,又何須一個**呢?」

    此語一出,群聲盡喑。這群人都是修行者,其差別只在於修為高低而已,但長期的修行,對輪迴之事都多少有些瞭解,被劉迦反此一問,一時盡覺難以辨駁。

    稍過得一會兒,有人疑道:「那小白臉,你剛才說讓咱們一念轉入佛門,我倒想問一句,如何是佛?」

    劉迦見轉上正題,便道:「見性即佛。」

    立時便有人樂道:「這話我聽過的,那些禿子們都這麼說,可大傢伙能相信這話嗎?咱們苦苦修練那麼些年,九死一生,才到今天的境界,難道說反不如這小白臉說的什麼『見性』?這人定是個騙子!」

    劉迦笑道:「你苦苦修了這麼些年,九死一生,卻落得個這般結果,不是正好說明你走錯了路子?你自以為越是不可思議之事,越是需要歷經千難萬險才能成功,因此受這觀念的指引,才修得這般痛苦,彷彿在自我證明:不修得這般痛苦,就不能說明我曾經修過了。卻不知至道本不難,唯嫌分別選擇。所有觀念知見,均是心生之相;生老病死,盡起於妄念不息。」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罵道:「瞧瞧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小子一句話便把咱們多年的勤修苦練全給否定了,太自大了,扁他!」還好其中有人識趣,趕緊在一旁勸道:「老兄,就你現在這點能耐,還想扁人?這話只怕比那小白臉還自大吧?」那人甚是執拗,雖然被人一語踩中痛處,但依然結結巴巴地罵道:「我我我……我打不過他也要打,這可是為了咱們大傢伙的尊嚴!」那一旁的人笑道:「這位兄台真是要面子啊,想來多半是因為這死要面子的毛病而被人打成無體元神的了。」

    鬧到此處,後面有人叫道:「要面子的那位,你小子閉嘴,都修成無體元神了,還有資格說大話嗎?有本事你上去把小白臉打成無體元神先!」也有比較老成的人大聲勸道:「大家先別忙著鬥嘴,聽那小白臉把話說完,倘若這小白臉是個教人走上邪道的魔頭,咱們大傢伙再扁他不遲。難道說咱們這數十萬之眾,還怕了他不成?」

    先前在劉迦神識根處修練的那群靈體,因見識過劉迦的神通,各自心裡有數,知道且不說眼前這數十萬之眾的無體元神對付不了劉迦,便是這數十萬的修行者個個修為尚在,只怕也難對付那小白臉。畢竟劉迦先前使出來的諸般手段,儘是這群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大氣魄,倘不親見,真會以為那是一種傳說。

    念及此,那群靈體中立時有人上前,笑著向劉迦問道:「小白臉啊,你剛才說見性即佛,性在何處?」咦,他這一問,倒讓其他爭吵的人全安靜下來了,因為不少人對劉迦剛才說的話,也多抱有好奇之心。

    劉迦點點頭,道:「佛性即真性,一個假名而已,叫什麼不重要。真性無為、無形、無相,體現在其有所能,且無所不能,即無為而無不為之意。要問真性在何處,便在那作用之上。」那人見劉迦答得離奇,忍不住疑道:「這……我身上也有真性嗎?它在我身上起的什麼作用?我怎麼不知道?」

    劉迦笑道:「在胎兒的時候,它形成身體;在人的身上,它使你處於世間;在眼睛上,它使你能看;在耳朵上,它使你能聽;在嘴上,它讓你能說話;在舌頭上,它使你能辨味;在手上,它使你能握執;在腿上,它使你能奔跑。三千世界,無情有情,一切成、住、壞、空,儘是其作用的結果。在在處處,何處不是真性所現呢?」

    眾人一時無語,過得好一會兒,才有人問道:「小白臉,你剛才說的,那是真性的作用,可真性是什麼樣子呢?藏在哪兒的呢?」

    劉迦看著身邊微風輕拂的斜陽,緩緩而道:「性本空寂,無相可得,無形可見,無名可定。正因為此空寂,方能化生萬有。倘若佛性本身有相可得、有形可見、有名可知,這真性的相又從何而來?形由誰造?名自哪兒出?唉,其實真性與其所顯現的外相,本是性相一體之事,沒有主體,沒有客體,我今為說明一個道理,勉強分別起意,但願大家別執著在我說的話上,只須個人證得便是。性無所藏、無所隱、坦坦蕩蕩、了了然然,一念不執著在它所顯化的種種相上,直至那物我無差之時,便能證得。」

    說著他想起釋迦佛拈花微笑的故事,脫口而道:「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幻不?真,真不離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眾人見他說話間,忽起欲言又止、欲說還休之意,一時竟面面相覷。

    有人低聲道:「這小白臉自己也說不清楚,定是個騙子了。」但也有人道:「我可不這麼想,我聽人說,那至高的真理,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多是意會不可言傳,他越是說不明白,說不定越是對的。」馬上便有人疑道:「這個……我也說不明白,是不是說明我也是高人吶?」先前那人罵道:「人家那是高境界的人,無法對低境界的人說明白,而你小子是從根本上就不明白,是個糊塗鬼,只會說鬼話!」那人更加疑道:「我我……我現在是個靈體,與鬼差不了多少,不是正該說鬼話嗎?我我……我沒錯啊!」

    劉迦正在思量,忽然心中一震,那感覺似曾相識,彷彿自久遠以來就如影隨形地跟著自己,他仰著頭,輕聲道:「波旬?」那心念一閃而過,又脫口道:「你拘押了瑪爾斯他們?」他說話的神態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與空中的某個人交談。那意境幽遠之極,就好像和他對話的人遠隔億萬天界,又好像這人就在身邊一般。

    那群靈體看得莫名其妙,不少人開始確信道:「這小白臉果然是個瘋子,這般自說自話,多半是走火入魔了。」剛才本就不服氣的人,便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太好了,這自大的小子,如此走火入魔下去,很快便會加入咱們這無體元神的大家庭了。這小子喜歡囉嗦,咱們給他起個名兒,叫做多嘴元神。」

    小雲一時無法感知劉迦念頭所指,忍不住急道:「喂!那個我啊!我怎麼忽然感應不到你的想法了!」

    劉迦神情淡然,似想非想,對小雲道:「小雲,那是因為你的感應能力停留在『那個我』之上,我此時的體悟越深,從內心深處對那個假我的否定越強,你就越難感應。我此時的境界尚在過程之中,倘若我連積習都能瞬間斬斷,『我執』徹底化盡,你更無法感應到了。你想想,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我真實存在……能證明這個我存在的,只是那帶著業識知見的貪著妄念,你從前感到的,便是那個我。如果那個我已不復存在,或正在轉變,你去感應何人呢?」

    話音未落,劉迦大感空間扭曲,暗道:「有事要發生了!」他向小去甩下一句:「你跟著我背了不少經書,拿去給那些靈體看看,我先忙活一下。」同時他觀照多多所在,傳音道:「那宙斯和笙郢翌龍尚在此兜率天下棋,麻煩你傳法之時,多多眷顧一下。」

    說話間,他散去身形,閃念便退出兜率天,直入無根器界,再見那晶藍安寧的天地。

    劉迦人一至無根器界,頃刻已感受億萬種種情緒纏糾從四面八方湧至心田,他朗聲道:「千生萬世以來,我從未畏懼過生死輪迴,爾等既然找上門來,難道不知?」那聲音深沉勁緩,瞬間次遞傳遍上下左右空間。

    小雲正在疑惑,忽見那本來晶藍的無邊空間,不知何時已然黑了下來。她本以為是空間變了顏色,誰知細看之下,猛地嚇了一跳,驚叫道:「這些人是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多人,黑壓壓的居然把這裡的空間全都蓋住了。哎呀,這起碼是上億萬之眾!不,這數量根本沒法算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四周人群聚得極快,隨著萬聲嘈雜,轟然齊至,頃刻那人海已把劉迦淹在其中。劉迦便如一——閒自在,對小雲笑道:「三千世界,由心而現。業力所致,以幻作真。那善業所感,便有諸佛現世;惡業共振,便有天魔橫行。你眼中的億萬生命,只不過是無始以來,種種無明妄念而已。那提婆達多墜在無間地獄,尚有三禪天之喜悅,我此時身處天人境之上,何苦之有?」

    說話間,他心中忽然靈光大現,似乎感應到了瑪爾斯等人所在,立時高聲笑道:「各位,遊戲到此結束,改天再玩!」他破開空間障礙,伸手直取梵天界因,彈指化出一界,盡將四周無量之眾裝了進去。整個空間立刻恢復原狀,依然是晶藍與安寧,遠遠近近、似急似緩地飄蕩著一些旋流,似乎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劉迦將適才變現出來的一界置於無根器界中,播下一點靈性心識,對小雲道:「我在那心識裡面留下了破禪鋒劍身中所藏有的諸佛成道的種種描繪,那心識自己會隨緣聚形,從投胎做人開始,經歷種種世間萬相、示現種種有情百態、嘗遍生死回輪的苦樂糾纏,以身驗法、以身傳法,與此界內的生命共同證悟成道。」

    小雲奇道:「就那點心識變現出來的另一個你就夠了?那那……那一界內的生命可有不少!」

    劉迦笑道:「那個心識變現出來的人,只是一個引子而已。心識中所藏有的諸佛名號、諸佛願力、諸佛成道的般般法門,盡在其中,所有過去、現在、未來的佛祖自會感應。那個人會隨緣示現,或以僧人出身,談經論法;或以國王出身,安邦濟世;或以罪人出身,演示因果報應之理;或以外道出身,演示邪見誤人之過……如此等等,總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為這一界的生命種下種種成佛因緣,以求自度。」

    小雲笑道:「這倒像是在演電影一般,那個人總是變著不同的角色。」劉迦樂道:「說得是,人生如戲,豈不正是一場電影麼?其實,那天界中的人都和他一樣,演著相同的電影,只不過大家太認真了、太投入了,把那電影裡面的故事當作是真的。」

    說話間,忽然發現小雲宇宙內那群靈體已沒有聚在一齊,而是遠遠地散在不同的地方去了。小雲嘻嘻笑道:「這群人被剛才你的行為嚇壞了,不敢再聚眾了。說實話,剛才那場面,太浩瀚了,太離譜了,太讓我嚇一跳了……嘻嘻。」劉迦笑道:「他們的事,我就交給你了,我得先去找波旬要人。」

    他看了看那無根器界,想起第一次來此處的時候,又想起羅什,暗道:「當年羅什苦心送我至此,今天我依然未證得無量智慧,有負羅什了。」轉念忽然發現剛才感應到的瑪爾斯等人的能場,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他微微一愣,終於又忍不住暗道:「我這跑題的憨勁兒,多年沒犯過了,誰知道才一發作,居然又誤了大事。」

    小雲見他遲疑,稍一猜測,已知其原由,便笑道:「是不是因為跑題去了,你又找不到瑪爾斯他們了?瞧你夠笨的,你就不知道找人打聽一下波旬在何處安家?咱們學瑪爾斯那強盜,直接打進人家裡面去,還怕找不到人?」

    劉迦苦笑道:「你以為波旬那麼容易被咱們找到啊?要能找到他的話,我早動手了。雖然我知道他住在他化自在天,可這人神通廣大之極,又精明得很,他怎麼會呆在家裡讓我去找他?而且我剛才感應的地方,其能場關聯絕不是他化自在天該有的。」

    小雲見他沮喪,樂道:「咦,那個我啊,你剛才還挺威猛的,還挺灑脫的,又是講經,又是說法,還化出一界來唬人,怎麼這會兒又變得熊樣了?難道說,剛才菩薩示現英雄的形象,現在便示現傻蛋的形象了?你……呵呵,你還真能變啊。」

    劉迦被小雲搶白,哭笑不得,搖頭歎道:「我這不是被那積習所累嗎?那些業識知見的慣性,又不是昨天才有的,可是億萬生以來積累的啊。冰凍三尺非一日寨,這句話聽過嗎?倘若我真能三下五除二地一口氣破掉所有障礙,那障礙……那障礙也就不叫做障礙了。」

    咦,他倒是想得美啊……他卻不知,倘若他真得三下五除二地一口氣破掉所有積習障礙,那故事倒是早就了結了,可chgor那廝卻從此再無寫書的樂趣,百無聊賴、鬱鬱寡歡、寂寞滄桑、帥哥不再,那天下第一囉嗦鬼的帽子就此摘去,落得個萬境成空、了無所得,正應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意,他他他……他會答應嗎?!自然是將鴕鳥頭狠狠埋進沙堆,陰魂不散、死皮賴臉、龍馬精神、變本加利地大記流水帳,決不做「被藏之弓」,永不做「被烹之狗」……正是「一杯淡酒解千愁,胡言亂語又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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