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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二部 第八章 陰盡而純陽… 文 / chgor

    劉迦眼見安若微倒地昏迷,立刻走到其身邊,這才發現那安若微的人雖然不醒,暫時沒有了先前的顛狂,原有的惑心真茫卻立見功力,修為內斂不說,識念又自動重新藏匿起來,竟是深不可測。他本想用法眼去細查一番,但又想到這樣過於聊,便自笑道:「有時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探查別人的修為和念頭是出於保護自己的需要呢,還是積習裡面有偷窺的快感。」本想叫醒安若微,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聽破禪鋒歎道:「那粉面骷髏好不容易睡過去,你激活她幹嘛?還嫌麻煩不夠多?」劉迦點點頭,放下此念,但轉眼又笑道:「咦,破禪鋒,你這『激活』二字很形象嘛。」

    破禪鋒笑道:「你不想看看這炬星陣?這陣可是大得不得了哦。」劉迦這才想起進來之後,一直沒機會細看這堡壘的內中結構,當即盤腿坐下,以法眼深入其中。只見這大陣深處層層疊疊儘是一模一樣的晶體結構,越到深處,那晶體的密度越高。且所有的晶體均以六邊連成一體,不分你我,相依相存。他試著解構最近的晶體,卻發現那晶體佈陣結構極為韻稱,屬性極為單一,他一時找不到其中的最弱處,好似沒有下手的地方。想了一會兒,似覺剛才的思路走不去,乾脆又反過來想,試著瞭解一下那結構組合的用途在何處。

    看了半晌,依然沒有頭緒,只覺整體個城堡的結構過於整體化,就像一個沒有分散的點,每一處都一樣,每一處又都與其他地方完美接合。他放棄這思路,轉而細查每一塊晶體內部,卻發現每塊晶體之中,又與外面結構完全一樣,只不過是縮小版。這組合不管是延伸至城堡深處,還是凝縮至單塊晶體內部,都似沒有盡頭,深遂無比。

    正在疑惑,忽聽破禪鋒嘿嘿笑道:「沒看明白是吧?嗯……咳,該我說話了……」劉迦聞言恍然,樂道:「我倒忘了,你可是個圖書館,對這東西應該是很瞭解的,快說說看。」破禪鋒略有不滿,說道:「圖書館?我除了裝資料以外,也能自我學習的,不然你轉世後,又沒人繼續給灌我資料,我怎麼總是會有新的資料裝進來?」小雲笑道:「那可不是你的功勞,那是占察啟心輪的作用,說穿了你就是會說話的圖書館,嘻嘻。」

    破禪鋒被人當面揭穿,微覺尷尬,立時撇開先前的話題,高聲道:「少光天之所以叫少光天,因為其大部分天界都處於一種黑暗狀態,其實這種黑暗狀態滿好的,很適合安靜打坐。其天界內有一種物質有著極強的能場……喏,就是現在你們看到的這晶體,每個天界的叫法都不一樣,當年老哥你根據其純陽屬性,稱它為六陽晶。現在想起來,老哥你做人真簡單啊,呵呵,六條邊就叫六陽,倘若有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條邊的晶體,這玩意兒的名字念起來該多拗口啊,多說幾次,一不小心就會咬斷舌頭……還好我沒舌頭。」

    劉迦搖搖頭,毫不思索地答道:「不對,如果有上萬條邊,我直接稱它萬陽晶好了。」

    破禪鋒立時怔住,苦笑兩聲,又道:「老哥,你真行。」見劉迦莞爾笑過,他又道:「天地間任何極端屬性的狀態都無法常存的,因為必有與之相對的另一種極端狀態存在,二者一交融,立刻中和平衡。否則物極必反,它自己也會向另一種狀態轉化。這少光天的黑暗也是這樣一種物質狀態,可這狀態的面積太大、太廣,以致於就算有物質產生平衡效應,也很容易被忽視或者被自然消化掉。大自然有自身的規律,那另一種物質在不斷反忽視和反消化的過程中,漸漸凝聚,越來越集中,越來越濃縮,越來越精純……哎,就成了你們看到的這玩意兒。這六陽晶的能場極大,像渾天成這樣組合起來的城堡,只要法訣用對了,這城堡很快就會自我演化,最後濃縮成一顆極大的恆星。」

    劉迦這才恍然,但想起一事,又問道:「倘若這六陽晶多了,那少光天不就亮起來了嗎?」話一出口,他心中已明其理,跟著笑道:「我真是傻了,這六陽晶在少光天的自然環境中只是起到一處牽制和平衡的作用,哪會越來越多?倘若它真得多起來,那黑暗的力道即小,哪會有環境讓這六陽晶凝聚產生出來?」說到此處,許多問題不解而解,他笑道:「想來渾天成體內的修為便是從這六陽晶的能場而來,那黑暗屬極陰極寒之物,似乎不像他體內的能場屬性。」破禪鋒應道:「能升至少光天的人,體內陰陽轉換的力度已是極大,陰盡而純陽至,所以這六陽晶對他們而言,作用非同尋常。同樣是三?真火,他們玩起來可強上你無數倍了。不過現在又不同了,他的三?真火再強,雖然你硬擋不住,可他畢竟是人發生出來的,人做的事就有不完美處,就有缺陷,你便能解構它,照樣對你沒用。」

    見劉迦陷入思索,破禪鋒歎道:「你別又想到他處去了,這些沒什麼了不起的,說來都是識見造成的,倘若你突破識與見的局限,這些什麼天界啊、什麼陰陽五行啊,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了。還是咱們那句老話,修心吧,修心能解決修行過程中的一切問題,其他法門都是暫時的,靠不住。」

    劉迦搖搖頭,仰視良久,好一會兒才皺眉道:「我沒有想其他的,我剛才發現這堡城有個轉換機制,似乎有兩個奇怪的通道。一個通向大梵天,一個直接開口向陣外,這過程中不斷有物質轉換。」說著他沉吟片刻,又道:「渾天成的境界早與大梵天無涉了,幹嘛要從大梵天索取?呢?」他將法眼延展開來,過得一時,已知其理,對破禪鋒道:「我以為渾天成真得像他自己說得那般,放下了大梵天創界者的情懷,他雖然沒有創界,可卻利用這炬星陣傳導大梵天的物質來改造這一界……他內心深處對這裡的生命還是很看重的。」

    小雲輕聲道:「這裡畢竟是他生活與成道的地方,而且這裡環境這麼惡劣…….」劉迦點點頭,道:「他這麼做,花上百萬年的時間,或可解決這空間的資料問題,但那影子宇宙的根本麻煩還在,一旦出現重疊,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災難。我還是想試試我的法子,他清高得很,不想重蹈梵天創界者的覆轍,我沒什麼好擔心的。」話一出口,忽然覺得自己做了多年的閒雲野鶴,想到哪兒就到哪兒,甚為自在。

    破禪鋒正要說話,劉迦擺擺手,又道:「大家別再勸我了,這事既然放進了我心裡,我總得做,否則會一直放不下的。」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安若微,自語道:「我還是讓她繼續呆在這兒吧,反正我去大梵天找到了界因以後,還會再回到這裡來的。如果她那時還瘋瘋顛顛的,咱們總得想個法子讓她清楚過來,雖然我不喜歡這瘋婆子,可她畢竟是曉雨的姐姐。」

    他試著向外突破,發現外圍能場依然沉厚強勁,乾脆還是用法眼定住圈外一點,直接跨出,正見欣悅禪等人。

    劉迦正想開口道「咱們去瞧瞧岐殭屍他們」,卻見岐伯和大醜已在此處,干玉在大醜身邊,似乎正嘲弄著大醜。劉迦見之大喜,上前笑道:「岐殭屍,大醜,你們倆位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岐伯一臉苦笑,指著干玉道:「你這位美女下屬本事大得很,不知如何找到咱們的,嘿嘿。」大醜似乎也想說什麼,但一抬起頭,歎了口氣,又悶聲不語。

    劉迦聞言不解,又見大醜一臉鬱悶地呆在一邊,低頭不語,心中詫異。

    他瞬間從岐伯念頭中找到答案。原來岐伯和大醜進來之後,很快便找到了那翻版的自己,卻都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岐伯為人豁達,既然沒看出那翻版對自己有何影響,也就不想過多與之交往,大有各安天命之意。但大醜卻不同,窮盡各種理論,總想弄明白兩人元神為何這般相似。像他這樣的科學家,遇到如此尖端的課題,倘若不去論證和解答,豈不是會被活活憋死?急切之下,也不顧岐伯的反對,抓住那個翻版的自己,要硬行解剖,甚至準備取其元神詳加研究。本來以他的手段,解剖個活人,然後再把這人徹底復原,也只是牛刀小試的手段。誰知解剖之後,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大醜困惑之下,便想將這人帶在身邊,以便隨時研究。不管岐伯如何苦勸,他總是不聽。後來空間突變,兩人所在的星球只是被暫時屏障了,並未受到多大影響。

    那欣悅禪等人在炬星陣外呆得一會兒,見劉迦遲遲不出來,干玉一時無聊,暗道:「倘若有那油嘴滑舌的小殭屍在這裡,聽他胡說八道一氣,便不寂寞了。反正宮主也想要找到他,我不妨幫宮主把這事辦了。」她有了「幫老大辦事」這個理由,自覺去找那殭屍情人也就合情合理,想來沒人會怪她擅自離開。當下拿出一串念珠,撒向空中,待得那幾十顆珠子終於連成一線,向同一個方向指去時,她便已大概得知岐伯的方位。對欣悅禪等人留下一句:「我先幫宮主把岐殭屍他們找回來。」言罷即跟著那念珠閃身而去。

    她雖然找對了方向,卻一時難確定岐伯兩人具體所在。好在她見多識廣,估計岐伯等人被某種力量屏蔽,便在念珠停留的地方大展法術。誰知那地方正是空間扭曲之處,她法術一起,無疑在挑戰那天然形成的陣法,頃刻即被捲入其中,險些被折騰至死。好不容易等到那扭曲散去,她才逃得出來,也正好落在岐伯所在星球之上。她找到岐伯兩人,正見二人為了翻版大醜一事而爭吵,她心中一肚子惡氣沒處宣洩,乾脆一掌劈了那翻版的大醜,斷了二人爭吵的根源。

    大醜正在向岐伯細細解釋他的科學理論,沒想到干玉一出現,立刻把一切推論和試驗的基礎連根消滅,他張大著嘴,一時難以置信,待得各種複雜情緒交錯過後,終於忍不住紅著臉對干玉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你這不懂科學的蠢貨!」干玉淡淡一笑,只是輕聲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大醜開口又道:「你這……」忽然想起自己面對的人並非一般的凡俗女子,而是那殺人不眨眼的干玉,立時怔住,轉而渾身顫抖起來。岐伯正要上前勸住干玉,卻見干玉道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也不想殺你,但如果你敢對宮主說我殺了你的翻版傻瓜,那就是在逼我殺人了。」說完,他對二人施下清心咒,將兩人帶離。

    她本以為只要兩人不說,再加上有清心咒鎖住兩人念頭,劉迦便不知她濫殺一事,誰知那清心咒頃刻即被劉迦法眼透晰得蕩然無存。劉迦心中不樂,皺眉暗道:「這干玉從沒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裡,想殺誰便殺誰,今後不知還要惹下多少禍來?」正待教訓干玉幾句,忽又暗道:「我有什麼資格說她?我濫殺的人比她少了?」念及此,心中又覺鬱悶,但他的好處便在於勇於承認錯誤,從不死要面子,稍稍想過之後,釋然於心,對干玉坦然而道:「干玉,我從前也自恃神通廣大,草菅人命,本沒資格教訓你。不過殺人這種事,想來天理循環,因果報應,早晚也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你我都是修行者,目的是了卻生死,拿神通出來擺譜炫耀,沒準兒會墜入邪道而萬劫不復。安若微正在走條路,我不想咱們也學她的樣。」

    干玉聞言大驚,方知他瞬間已知前因後果,一時無法推諉,但她應變極速,趕緊盈盈恭身,作恐慌狀,正色道:「干玉從今而後,定以宮主為榿模,見樣學樣,絕不敢擅作主張。」劉迦聞言一怔,暗道:「她倒是機靈得很,說什麼以我為榜樣,見樣學樣?那是在說她隨便殺人的惡習也是從我這兒學來得了。」

    他心中對往事悔恨良多,也就不願多說下去,但想起干玉等人做事向來率性,又覺不放心,看著欣悅禪另外三人,補上一句道:「今後以後,我絕不會枉殺一人,倘若你們以我為尊,也就照我的話去做。否則……」他一時不知這「否則」二字後面應該跟上什麼樣的懲戒或是結果才算恰如其分,但干玉等人自今生見他以來,從未聽他說過重話,聽得這「否則」二字,已猜那後果肯定不敢想像,立時齊聲道:「咱們唯宮主馬首是瞻!」

    劉迦點點頭,想起剛才在干玉念頭中看到的那串念珠,又問道:「干玉,你用來找人那串念珠是如何得來的,怎麼有這般本事?」他知道這空間突變後,連臨將臣的修為,找起人來也是件麻煩事,干玉何以有這法術?干玉見他不再提及前事,心中舒坦許多,當即笑道:「那是一位高僧前輩坐化後留下來的。那位高僧坐化時,體現萬丈金光,一點靈性直衝九宵,整個身體化為灰土,唯有這串念珠絲毫不損,干玉覺得奇異,便撿了起來。誰知這念珠甚有靈性,用時就像活物一般,竟能知人心意似的。」

    破禪鋒笑道:「敢這般坐化而不擔心後果的,那境界多少也是肉身菩薩了呢。」劉迦聞此奇事,暗暗思量片刻,最後搖頭道:「把自己身體燒掉,只留元神,這種事我也能做,但元神到底能守住何種境界,我也沒把握。」他對自己的修為多少也算心中有數,知道就算焚體留神,也比當年白玉蟾等人的境界要高得多,只是那境界到底是個什麼狀態,他也不敢妄加猜測,一時覺得天下高人多得難以盡述,自己縱然得些境界體驗,只怕也是一葉障目,心中多有寂廖。

    破禪鋒勸慰道:「就算是菩薩境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夠證悟到真心自性,返還自性本無之體,這十方虛空,就完全銷殞,誰還在乎這身形假體?不過是個隨著業力而借風火水土暫時形成的臭皮囊罷了。見性之時,所謂虛空粉碎,大地平沉,六道輪迴和三千世界,頃刻化為烏有,什麼菩薩佛祖、妖魔鬼怪,盡行隨相滅而散……」劉迦眼識障去,雖離至境界尚遠,但在道理上卻能觸類旁通,當即笑道:「這我相信,有迷障和沒有迷障,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破禪鋒樂道:「照啊,譬如水吧,大境界人的眼中,那是無二之莊嚴法地;人的眼中,那就是水;餓鬼眼中,那是膿血;魚的眼中,那是生存空間,與人周圍的空氣一般。一切外相皆因業力和積習支配下的妄念知覺所致,何必當真?」

    劉迦聞得此言,心中莫名歡喜,當即帶著眾人來到瑪爾斯等人所在星球。眾人聽他有意去大梵天,全都一陣狂喜,盡皆笑道:「咱們雖然境界不夠,去不了大梵天,可躲在小白臉肚子裡面,一樣可到大梵天旅遊一番,豈不妙哉?」當下人人直入小雲宇宙,找個星球安坐下來,繼續賭博,只等劉迦這免費交通工具啟程了。

    劉迦想到玄穹和小阿菜,暗道:「不知道他們兩人願不願隨我一塊兒去。」他法眼釋出,轉眼即知二人所在。兩人正在為迷失空間方向而困惑,見到劉迦,方知這空間正在發生極大的突變。劉迦一邊向兩人細細解釋,一邊來到臨將臣所在的星球。

    臨將臣一見劉迦,立時劈頭就罵道:「他媽的,那《楞嚴經》是個害人的東西,照上面說的,什麼都是識念轉變出來的假相,那老子這般修為從何而來?也是假的?這怎麼可能?倘若我這修為也是假的,該當打不死你這小白臉,你敢不敢來試試,看老子能不能打死你?如果真打不死你,就說明這經上說得沒錯。」

    劉迦見他一臉怒意,上前笑道:「臨將臣,現在我可比你學得多了,起碼我知道你能打死我並非你的修為高,而是我的知見在起作用,認為我的生命是……」說著他似乎無法表達得更為準確,一時侷促起來,破禪鋒趕緊在他體內補道:「那是你有人相、我相的執著,所以他才能打死你。」

    劉迦正要照搬複述,卻又覺得這樣說不清楚,立刻對破禪鋒急道:「我不是個能說理的人,你得給我找個故事,我才能說得清楚!」破禪鋒苦笑兩聲,趕緊從劍身內將資料傳遞給他。

    劉迦咳嗽兩聲,對臨將臣笑道:「當年釋迦佛做忍辱仙人時,曾遇到一個人叫哥利王,那哥利王大概也像你這般心態,對釋迦道:如果你是聖人,我應該殺不死你,就算我殺死你,你也不該心生嗔怒,你敢不敢讓我殺你試試看?那釋迦特別能耐,立刻笑道:如果我有人相、我相、壽者相、眾生相,我會對你的行為生?怒。如果我無人相、我相、壽者相、眾生相,怒從何來?結果呢,那哥利王把釋迦支解了……想想吧,支解啊!多痛苦的事!可釋迦屁事沒有,為了向哥利王證明忍辱不虛、實相非相,又立刻復原,完好無初。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臨將臣搖頭笑道:「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那小子……」忽然語塞,一時不知那釋迦的行為屬於何種神通,暗覺可疑。劉迦見其不語,當即樂道:「不知道了吧?行,咱們就當是猜謎吧,等你猜出來以後,再來告訴我。」同時暗暗對破禪鋒急道:「你怎麼只給我資料,卻不給我謎底?倘若臨將臣真要問我那謎底,我該怎麼回答?」

    破禪鋒苦笑道:「這哪有什麼謎底,要說也只有重複釋迦對哥利王說的那幾句話……既然無相,被人砍了身體,也只當脫件衣服,何來痛苦?既然無相,別人如何對待你,全與你無關,又何來嗔怒?既然無相,你便無生無死,又何來身體真實的存在與毀損?自性能生萬法,存在與虛無只是相對的角度不同而已。我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解釋了。」

    劉迦似懂非懂,暗暗咬牙道:「行!如果臨將臣那廝一定要問,我也就給他這幾句話,讓他想不明白,憋死他吧!」

    說著他對臨將臣道:「我想去大梵天去一次,但並不是想逃,而是想去找點界因。」臨將臣皺了皺眉,疑道:「你想創界?」劉迦點頭道:「大概算是吧,但具體如何做,我也只有個輪廊。」見臨將臣沉默良久,劉迦奇道:「臨將臣,如果你不放心我,大可跟我同去。我看了看你給我那圓盤上的指針,離你規定的時限尚早啊。」臨將臣搖頭道:「創界所需的時間很長,沒你想像那麼容易,而且我的修為遠非一般殭屍,大梵天的生存環境與我有些相剋。」

    正說話間,劉迦忽覺眼前閃過一個畫面,脫口而出道:「哎喲,有人想帶走渾天成的炬星陣!」眾人聞言,儘是一怔,卻見劉迦倏地消失。小阿菜與玄穹不知其所蹤,一時面面相覷,臨將臣「嘿嘿」兩聲,提起二人,直追劉迦。

    劉迦以法眼直入炬星陣中,正見一灰袍瘦高的男子在大廳中央,手中法訣連翻,對面不少晶體已開始漸漸分離。那人忽感身後有動靜,立時轉過身來,看著劉迦,奇道:「這一界居然有人能直接進來,你是誰?」劉迦見他相貌平常,沒啥特色,但其體內修為卻似乎不亞於渾天成,他一眼即知這人在瓦解炬星陣的結構,立時上前叫道:「你別動炬星陣,這可是渾天成為了這一界生靈而留下來的,你別毀了他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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