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夢醒修真錄

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部 第十章 逃命是誰的… 文 / chgor

    劉迦轉入定中,一時恍兮惚兮,只覺眼前閃過一些畫面,又彷彿自己就身處其中。那破禪鋒劍身內所有資料都與他元神相通,此時正不知不覺地被他由著心性隨意觀照。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覺時間回到了無量劫以前,遙遠到宇宙的無始之初。自己坐在一個林間,微風拂體,愜意暢快。模糊中,身旁還坐著一個人,那人長相看不清楚,但感覺中慈眉善目,正對自己笑道:「地藏,咱倆一起修行覺悟,同做那真正的覺悟者,從此徹底擺脫輪迴,如何?」他自己跟著點頭道:「我聽說想要徹底覺悟,須得有大智大勇、大拿大捨之心,否則到頭來只是春夢一場。」那人笑道:「你說得不錯,我發個誓願吧:有朝一日,我徹底覺悟之時,我當度盡天下眾生。」自已沉吟片刻,也道:「我也發個誓願,從今之後,我當廣渡世間迷途眾生,地獄不空、我誓不成佛。」那人聞言一怔,轉而歎道:「你的慈悲驚天動地,殊勝難言呢。」

    那畫面若有若無,時光飛逝,就像他在無盡的歲月中飛馳一般,又見一個似曾相識的長者正被數以萬計的修行者圍聚其中。這長者法相莊嚴,身披袈紗,對他面前的人說道:「文殊師利,你放眼三千世界,今日有多少生命聚到此忉利天來?」他身前那修行者微笑道:「世尊,以我的神力,只怕再過千年,也無法計算出那浩渺難測的數字啊,要知道三千世界有著無量無邊空間,我的神力比起世尊而言,太微不足道了。」那長者輕歎道:「不要說你,既便是我用佛眼觀之,也一樣難知其詳。這些人都是自久遠劫以來,受過地藏菩薩恩惠的生命。因為聽見我在忉利天為母親講《地藏菩薩本願經》,所以都趕來傾聽呢。」

    劉迦心中暗道:「照資料上所說的,那個與我前生共同發下誓願的人,在成道以後,名號叫阿彌陀佛?那個在忉利天為母講經的人,好像是釋迦?」尚未看清,眼前那畫面又極速閃開,忽覺肩上有人大力拍至,他猛醒過來,正見臨將臣一臉愁苦之相地對他說道:「這楞嚴經裡面的東西大有問題,你看上面描述那見性成佛的境界: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他媽的,天下有這般繞舌的話嗎?到底是見到了真性,還是沒見到?見了就見了,沒見就沒見,這兜來轉去的,到底是見沒見,老子完全不明白!」

    劉迦體內的瑪爾斯等人,聽得此語,盡皆轟然大笑,岐伯樂道:「這經文有趣,正好給臨將臣這樣的傻瓜看,如此繞舌拗口的東西多半能將臨將臣那廝給逼死!小白臉連架都不用打了。」白玉蟾也在一旁樂笑道:「孫子兵法有說,上者伐心,下者伐城。打架是粗人幹的事,對付臨將臣這種超級混蛋,就得用亂心惑智的手段,讓他走火入魔、顛倒狂亂、自爆而亡。」玄穹搖頭道:「那經文大有道理。越是至高的境界,越難用語言描述。咱們境界低,無法體會其深義,所以看起來總是覺得深不可測。想來這也是為什麼至高境界的東西,描述起來,總是寥寥數語,難推其詳。其實並非是闡述者不想說,而是沒法說,直是那可意會不可言傳之境。」眾人盡覺玄穹言之有理,一時無語。

    劉迦見臨將臣一臉怒意,心中好笑,但想起自己也經常為一些經文困惑,忍不住樂道:「剛開始看佛經時,這種問題多得是,我早習慣了。這玩意兒得自己去印證,別老陷在文字裡面。咦,臨將臣,我讀不懂,你該讀得懂啊,你的修為可比我高多了。」他前時被臨將臣擊傷,心中鬱悶,此時見他煩惱,大起幸災樂禍之意。臨將臣搖搖頭,疑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小子騙我了,你定是想拖延時間,等老子身上的咒語發作,你不戰而勝,豈不快哉?」

    劉迦見他話音未落,眼中凶氣已然暴起,心中一顫,立時收起笑容,正色道:「哎,我賭咒發誓,絕對沒有想騙你的意思!騙你不是人!」臨將臣聞言一怔,苦笑起來:「這也算是賭咒發誓?你本來就不是人,你是那古靈精怪的菩薩。」劉迦樂道:「就算是菩薩,也是人做得嘛,不然廟裡的泥菩薩為什麼總是塑個人樣?」言罷,他略略想了想,在破禪鋒劍身中檢視片刻,一時找不到應對之語,乾脆對破禪鋒說道:「破禪鋒,你不是總喜歡給別人上課嗎?現在又有機會了,快給臨大殭屍講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破禪鋒得意之極,嘿嘿兩聲,笑道:「說起來…….」那臨將臣是###級殭屍,既便不在殭屍界,在外面任何一界,「臨將臣」三個字也讓諸多高人聞言色變、敬畏有加、甚至退避三舍,哪能容得破禪鋒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此時破禪鋒一句未完,臨將臣立時怒眼圓睜,罵道:「你這混蛋,要說就好好說,別拿出一副窮秀才的酸調子,當心老子一掌把你劈成兩斷!」破禪鋒自從被劉迦帶出來後,早習慣了大家對他恭敬有禮,他自己也早把心態放在了一個高人的位置上,驀地被臨將臣痛罵,惱怒之極,當下劍身一揚,對臨將臣罵道:「你這變態殭屍,我現在給你講經,就是你的老師,沒聽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嗎?你該像對待你爹那樣對待我才是……」臨將臣聞言一怔,怪眼翻白,狂怒起來,惡叫道:「他媽的,你還想當我爹?!」

    他話音未落,劉迦已知他要動手,反掌將破禪鋒轉向,以劍尖直指臨將臣。誰知這種傳統的拚鬥方式,在臨將臣眼中,劉迦完全是個孩子。他直接面向劍尖襲至的金光,以身體硬接下來,卻揚手直拿劉迦手腕。劉迦右臂酸麻一片,瞬間所有力道盡被阻止。臨將臣大力虛張,劉迦渾身一顫,胸中立感血起潮湧,但劍依然在手中,並未脫落。

    臨將臣奪劍只在恍眼之前,劉迦和小雲宇宙內的所有人,沒一個看清了他的動作,只是微微感到金光耀眼,劉迦已命懸頃刻,一時人人膽寒。臨將臣一招無功,微感詫異,卻見劉迦咬牙「嘿」了一聲,長劍已莫名消失,眨眼之間,竟又在劉迦左手出現,已直擊自己腦側的純陽大穴。臨將臣不閃不避,彈指擊向劍身,卻見那力道穿劍而過,破禪鋒就像影子一般,並未受到任何打擊,那劍影已正中臨將臣大腦。

    臨將臣驀地被劍影擊中,劉迦大喜,正待加力,卻見臨將臣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全無被創之相,同時又對自己笑道:「難怪這破劍如此狂妄,也並非是一個腐儒,好道是有點本事的。」劉迦聽得此語,那劍中之力便再難發出去。呆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歎道:「臨將臣,我算是見識了,你的修為之高,真是我見未所見、聞所未聞,單是這抗打擊的能力,就絕非普通修行者能想像的,就算阿提婆在此,也未必敢讓破禪鋒直接刺在他腦子上。」

    臨將臣不怒反喜,醜臉上的肌肉亂跳幾下,樂道:「得地藏一讚,勝過千年修行之功!」說著他沉默片刻,又道:「剛才你右臂被我制住,依然能調動元神換劍於左手,很是不錯,攻人於不備。想來這劍的煉化過程多與你前生的元神有關,並非是今生才煉就的。」劉迦見他頃刻即道出此劍煉就原理,不禁佩服之極,點頭道:「不錯,這劍不是我今生才煉的。」臨將臣疑道:「不僅如此,這劍的煉化過程定含有極高的境界,剛才我的指力打在劍身上時,就像擊在影子上一般。」說著他忽然又對劉迦問道:「剛才你怎麼不用那直指人心的妖法攻我神識了?」

    劉迦笑道:「妖法?我又不是安若微,哪懂什麼妖法?」他心中明白得很,自己前時忽然被臨將臣制住,急切之中,所有觀念和邏輯全都暫時中斷,也就是處在禪門所說的「離言絕思」的狀態,這才自啟法眼侵入臨將臣神識。此時他回歸原樣,要讓他相信自己能跑到臨將臣大腦內瞎折騰一番,實在太不容易。但他又覺不便對臨將臣直言,怕對方知道底細後,再無忌憚,自己無任何優勢之下,臨將臣自可隨心所欲。當下對臨將臣笑道:「你我沒必要死拼吧?」臨將臣「嘿」了一聲,不再言語。

    這就像一哥們兒平時本來軟弱可欺,可有一天忽然喝醉了,大腦在酒精的衝擊下,平時的許多觀念得以忘卻,沒了社會生活準則的約束,人也變得大膽、色迷起來。面對一群小流氓調戲美女,激情難禁,拿著酒瓶揮拳直上,要演那英雄救美的故事。這種事他平時是不敢做得,因為受著諸多觀念的束縛,比如「我個子小」、「沒力氣」、「我是斯文人」等等,可在酒後,這些觀念大部分被暫時抑制了,一時間敢作敢為,他也就成了英雄。歷史上說李白先生也是一樣,十分酒十分才,不喝酒的情況下,一句詩也寫不出來。多是因為在沒了平時世俗的慣性之下,受控於潛意識,處於自發動功的狀態,作出許多驚人詩篇(李白聽了這個解釋,定會從當塗江中跳出來找偶拚命)。當然,每個人潛在的能力不同,在失去慣性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奇跡?只不過類似酒精和搖頭丸這樣的東東,讓人被動脫離慣性,害多於益;而修行者,轉換心境,卻是主動擺脫慣性,益多於害。

    破禪鋒與臨將臣一招過後,已知就算臨將臣無法隨心擺佈自己,自己的攻擊對臨將臣也全然沒用,心中甚為佩服。再見臨將臣轉眼已將剛才的憤怒忘掉,反而與劉迦談笑有加,不禁大為讚歎道:「臨殭屍,雖說殭屍變態,但能修到你這般境界,也算是殭屍中的精品了。」臨將臣樂道:「哈哈,法寶能煉到你這般詭異,也算是法寶中的精品了。」兩人忽起惺惺相惜之意。

    臨將臣笑道:「破禪鋒,剛才你是如何避過我指力的?」破禪鋒劍身一扭,笑道:「當年地藏煉造我時,曾說過有一天他的來生找到我後,能力有限,無法在短時間內明白甚深意境,面對惡人,只怕連劍都守不住。因此便以實相無相之境融在我體內。你看我是有形的吧?其實我是無形的。你看我是無形的吧?其實我是有形的。這便是實相無相之境,全在一念之間,和你剛才念的楞嚴經上的那句話,其實大有異曲同工之妙,多是因為境界無法用語言表達,但又臨到那文字機鋒處,不得不說,只能強為之說。這便是為什麼聖人常說:言起道斷。當不得不用文字來表達的時候,已經離至道甚遠了。並非那些聖人不懂這個道理,沒話找話,遺誤後人,而是凡事總有因緣際會之機,總有其不得不出現與存在的宇宙慣性所在。正所謂法不孤起,事出有由。」

    臨將臣聞言一怔,仰頭半晌,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實相非相?」說著他又開始翻看經書,卻聽半空中傳來厲聲道:「臨將臣,快滾出逢爻一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那聲音緩急相間,人似在千里之外,但功力卻非同凡響,正是前時被臨將臣扔出的阿提婆。

    劉迦聞言微詫,暗道:「這阿提婆比我還不知死活啊!他與臨將臣修為差距極大,怎麼敢又來挑畔?」玄穹在小雲宇宙內疑道:「多半有幫手!」這群人當下七嘴八舌,就於小雲宇宙內展開地藏占察啟心輪,讓小雲親自啟動。立時發現這星球外,竟有七八個修為極高之人正緩緩靠近此處。破禪鋒與劉迦元神聯繫極緊,當即返身也到小雲處,同時高叫起來:「哎喲,有好戲看了,這群人都帶著極厲害的物事!」岐伯樂道:「極厲害的物事?那臨將臣可是有收藏癖的怪物,這群人帶那麼些寶貝來,不是白白送給臨將臣嗎?真他媽蠢蛋之極!」小阿菜沉吟片刻,皺眉道:「創界者的寶物,多半都是曼怛羅神殿那種,不是一般的法器。」

    劉迦和小阿菜曾同祺諾有過交流,對大梵天創界者的修行習慣多有瞭解,當下暗道:「我明白了,那阿提婆創此一界,就像這一界的父親一般,哪容得臨將臣危脅其子民?祺諾說得不錯,創界者最放不下的便是一界生靈,常常為了一界生靈的發展,弄得自己焦頭爛額,甚至耗盡體力而終歸輪迴。這阿提婆明知臨將臣厲害之極,仍然干冒奇險而向對手挑戰,正是父母愛子心切,將自己身死置之度外了。想來當年祺諾置心於修羅天的調控平衡而忘我,也是一樣的道理。」他想起運天手杖主人曾留下的遺言,心中感概萬千。

    忽見臨將臣站起身來,對著天空長笑道:「老子一直想收藏創界法寶,今天居然有人送上門來,可見天遂人願。」劉迦暗暗叫苦道:「天遂人願?啥時老天也遂遂我的願試試?我可多想擺脫這怪殭屍啊。」破禪鋒在小雲宇宙內叫道:「老哥,別急啊,讓臨將臣和大梵天的傻瓜打吧,他們一打起來,咱們也就有機會溜掉了,豈不正是天遂人願?」劉迦聞言猛醒,傳音給聆聽道:「到我體內去!」他孤身一人坐在地上,看似笑呵呵地盯著臨將臣,卻在暗中將啟心輪置於掌間,一旦這星球的禁錮開放,他立時突入中陰區,以最快的方式遠離臨將臣。

    他正念及此,猛感星球外數百里外能場大起,心中一震,暗道:「阿提婆等人在百里之外設陣!」忽然想起一事,疑道:「那創界者手中法寶可都是調動一界資源的生猛利器,雙方打起來,這星球可就毀定了,阿提婆不管這星球上的生靈了?這上面還有不少原始部落呢。」此念剛起,又憶起自己在淡月外的所作所為,不禁歎道:「我自己就是個兇手,有什麼資格評判別人?至少阿提婆驅趕臨將臣的目的是為了一界平安,就算毀了這星球,也是斷腕求生之意,何況這星球上的生靈數目不多,對一界來說,只是大海中的一粒沙而已。而我當初只是為了救一人……」心中剛起悔恨之意,轉眼又道:「我這麼想,不是在責怪宣宣嗎?明明是我的不智造成的惡果,哪能隨便怪在別人頭上?大丈夫該當有承擔的勇氣,我這麼思前想後的,於己於人全沒任何好處。」他暗起救人之意,當下神識大展,逕向這星球各個角落探去。

    韓怡英在小雲宇宙內,聞得他念起之時,頗有懊悔當初的意思,正在難過,忽見他又定下心神,坦然面對,轉而大起彌補過失的願望,心中暗暗歡喜道:「不管怎麼樣,他沒有怪我就好,雖說他確實做了許多傻事,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做錯,就怕不敢擔當呢。」聆聽看出韓怡英的心思,在她身邊伏下,勸慰道:「老哥當年說過,世間本無善惡,一切因心而起,一切也因心而滅,倘若心無掛礙,縱然身處冥界十八重天最深處,也恰以那西方極樂一般。他今生造下諸多業力,也並非只是為你,想來有諸多因緣巧合,非人力可阻止。」韓怡英連連點頭,不復剛才的憂鬱。

    劉迦瞬間探出這星球的生靈數量,立時閃身而去。臨將臣知他無法突破這星球外的禁錮,也就沒放在心上,反倒以為他見到高手開戰,心中害怕,難免哂笑幾聲,由他自去。

    劉迦來到最近的一個村落,見當地村民已被空中陡變的天象嚇得聚集在一處,他高聲叫道:「大家想逃命的跟我走,別呆在這兒了。」這部落的生存狀態極為原始,但劉迦語出意至,大家倒也聽明白了他表達的意思。其中有一長者見劉迦形象和藹可親,大著膽子問道:「你是誰?想帶我們到哪裡去?」劉迦急道:「那神仙們要打仗了,你們這些小老百姓注定要倒霉了,我暫時帶你們離開這裡,有機會找一個與這裡相同的環境,繼續生存吧。」

    那長者轉頭與村民們商良了一會兒,嘀嘀咕咕半天,似沒有結論,但其意總是不願離開生根發芽之所。劉迦抬頭看到空中能場已形成圓狀,就像給這星球憑添了一個星環,知道大戰開始只在頃刻之間,當下叫道:「等你們開會有結論了,就可以直接到冥界去了,我還是自個兒決定吧。」說罷他刮起一陣狂風,盡將所有村民連同茅舍一齊捲入小雲宇宙,接著又向另一個村落而去。

    這星球上的人一到小雲宇宙,盡皆顫慄不已,再見瑪爾斯和小阿菜等凶神惡煞,更是恐懼難言,有幾個心理承受力稍差的,竟當場暈了過去。好在林思音、韓怡英、白玉蟾和辛計然等幾人在其他星球上做慣了上帝之類的人物,面對愚民,經驗頗豐。當即將眾人安排在一個水草肥美之處,盡心傳授農業知識,村民們受益非淺,呼林思音為天使、贊韓怡英為女神、白、辛二人自詡為上仙,天天接受眾人膜拜,倒也坦然受之。李照夕瞧著有趣,便主動過來開堂辦學,把中華文化當作宇宙通用知識,盡行傳授。再從中挑選一二聰明伶利的年輕人,細細輔導其如何記錄歷史,以致於這群原始村民在生存問題尚未解決之前,便開始了精神文明的探索……何其前衛!

    劉迦看看已將星球上所有的原始村民帶上,忽聽大熊貓在體內說道:「小白臉,這星球上還有那麼多畜生和昆蟲,你就不管了?」劉迦聞言一怔,暗道:「大熊貓說得是,我習慣了只有人才是有生命的觀念,動物何嘗不是生命?想來多半是大家習慣執著於外相,是以才有了這分別心呢。」他此念剛起,卻聽岐伯樂道:「你這麼做好人是不行的,就算要博愛也沒這個愛法,再這麼下去,你尚未學會大梵天創界的本事,反倒是學會大梵天修行者婆婆媽媽的毛病了。」

    劉迦正在疑惑,忽見空中閃過一道異光,直接擊在星球外圍的禁錮之上,那能場之巨,頃刻炸出一個凹狀斑瀾,整個天空儘是各種流光奔逸,天地間陰陽大變,身邊冷風熱流交替而過,他暗暗驚道:「就算阿提婆的人能打破臨將臣的禁錮,但如此巨大力量的抗衡之下,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破禪鋒在體內將啟心輪所探察的數據直接傳送給他,同時笑道:「星球外有八個人,全是大梵天的,想來都是這阿提婆的哥們兒。本來這些人大都習慣獨處,但臨將臣這殭屍出現後,大家肯定都擔心他闖到自己所創一界來擾騷生靈,因此很容易聯手起來。」劉迦點點頭,應聲道:「是這個理,倘若此界是我所創,臨將臣來此,我也會擔心的。畢竟以他的本事,到哪兒都意味著一場大災難,甚至有可能毀掉一界眾生。」

    他盤腿而坐,沉心定神,用法眼將雙方對恃畫面轉到額前,那能場所據之千變萬化立時清清楚楚。雖說臨將臣和大梵天的人修為遠在他之上,可他此時的修行方式對這些人而言,無異於另劈蹊徑,再加上他對陣法的精通、對天地間陰陽轉換、五行生剋的理解,無人能出其右,是以片刻間他已從中看出諸多關竅,當即對體內眾人笑道:「臨將臣雖然厲害,但他下在星球外的禁錮卻守不了多久,早晚必破。」破禪鋒搖頭道:「就算臨將臣的禁錮破了,現在外面可多了一層大梵天的禁錮啊。」劉迦此時對雙方爭戰結果已有把握,莞爾笑道:「我可以用法眼來運轉梵天訣,試著與那八個人的心智勾通,借他們的力道把咱們甩出去,這叫做槓桿原理。別忘了,逃命可是咱們的強項。倘若機會許可,咱們不僅可逃出去,說不定還能趁亂教訓一下臨將臣。」

    眾人聞言皆歎,想起自從與劉迦結伴同行以來,多是被困住、被追殺,但總能於危急處脫逃,留得性命。一時人人心中都暗覺冥冥中自有天意,命運潮起潮落、輾轉弄人處,盡不可思議,甚至無量不可思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