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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一部 第二章 沒有道理可言… 文 / chgor

    劉迦立時沉下心來,將神識從大殿向外延展。他的混元力由魔力和真元力交融而成,對於識別能場間的細微之處,比一般純力更具靈活變通。是以凝神片刻後,那塔內諸多能場連線竟相出現在他眼前。

    他發現那諸多色光的流動均朝向塔底深處的一個空間,心中暗道:「當初那萬年老妖以一人之力困住三千萬人,便是充分利用了星球的能場,難道這金字塔的結構也有類似之處?」念及此,那神識也跟著能場流向朝塔底深處而去。越朝下走,那能場連線越是複雜,交錯縱橫、強弱相間。

    但他神識稍稍觸及,卻又無殺機隱現,心中不禁納悶道:「難道說他這能場結構並非是禁制?而是另有用途?」轉而又想道:「這能場既然沒有殺氣,也就是說建造者設此裝置的目並非只是單純地防人進出。明正天他們能力有限,沒能看清內部能場走向,是以一見四周皆是強大的能場觸感,在那安全第一的心態指使之下,便不敢深入探究。」

    但他神識移至塔底深處,卻見一片黑暗,此處能場過於強大,神識無論如何也擠不進去,心中不免失望,暗暗歎道:「畢竟我能力不夠,無法繼續下去了。」忽聽小雲輕聲道:「剛才你不是一直在說心嗎?試試把心放下來,細細體會一下建塔者的意圖呢?」

    劉迦心中一凜,立時將神識收回,記下適才所見的能場結構,留下一念,入定冥想。不多久,忽覺渾身一震,隱約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正待細看,卻又不見。轉而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淒涼之意,好像失去了曾經擁有的美好日子而悵然惋惜,他心中一凜,暗道:「那感覺一定是建造者的心情。」

    他繼續任那思緒隨意遊走,那淒涼的心情漸漸化為一些明確的意圖,稍稍感知,已然明瞭,他心中暗歎道:「這建金字塔的人想找一個未開化的星球重建往日輝煌,卻又群龍無首,受到仇敵無盡追殺後,在地球上也沒能呆多久,便離開了。不知這些人是哪裡來的?」

    稍候便覺有一個光點在額前玄關處晃動。那光點停留片刻,漸漸延伸出許多金色直線,轉而這些直線又在盡頭處連接,一個由色光連線組成的金字塔已出現在額前。他心有所動,暗道:「倘若能看見那能場發生作用後的效果便好了。」此念剛起,卻見光點處微微一閃,一股細微能場徑直而下,在塔的底部四散開來,順著四周連線向塔的中央匯聚。

    他稍稍辨識,立時發現那能場匯聚處正是眾人所在的大殿。他心中一喜,動念間,又將那中央之地放大。卻見一片黑暗過後,竟現一個星河,億萬恆星在其中閃亮。他正感詫異,眼前圖像忽然飛速放大,就如他的神識急劇衝向星河深處一般,四周星球雲暈驟然掠過身邊。眨眼間,那圖像已然停止,一個巨大星球呈現眼前,那星球之外套著巨大的光環,光環外或遠或近又有著成千上萬的行星流轉。

    他沉吟片刻,已明其理,心中恍然道:「我明白了,這金字塔中央的大殿內有一個星際座標圖,金字塔的作用便是將人送至這大星球之上。」轉而又笑道:「人在塔內之所以無法突破其能場限制而出去,想來並非是誰要限制你出去,而是因為傳送能場過於巨大,一般修行者的能場與之相比,相對弱勢,自然無法突破其佈局了。」

    念及此,他將神識返回塔內大殿,立時發現那一側的獅身人面像便是啟動這塔內能場的機關。他既明其理,當下躍然而起,對眾人叫道:「那獅身人面像是開啟這塔內能場的關鍵……」

    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股大力從旁襲至,他大驚之下,立刻閃開,同時高聲道:「燈神,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偷襲我?」但神識所感,卻發現那燈神體內能場略有異樣,與前時大大不如。稍想片刻,已明其理,定是那穆沙拉汗的魔咒念得太多,將他傷得不輕。但就其此時殘留的修為,自己不曾防備,仍被其能場擾得心潮起伏,不禁暗暗心驚。

    那燈神見一擊不中,滿臉漲紅,支吾道:「我……」他這句話說不出口,一咬牙又撲向劉迦。劉迦這次有了準備,見其撲至,不敢硬拚,混元力旋轉帶過,將燈神朝一側引開。那燈神應變奇速無比,人被劉迦借力轉向,但大手卻猛然伸長,直接伸向劉迦的面目,大有想封嘴禁言之意。

    劉迦用盡全力方才將他的一撲之力引來轉向,乍見他大手撲面,已然不及回手格擋,只有硬生生地將頭回仰過去。卻見燈神手掌急退,大叫道:「老瑪,你小子好狠!」轉身閃向一側。正是瑪爾斯見劉迦勢急,繞至燈神背後,大棍化戟,直刺其通神星處。那燈神被魔咒所傷,此時無法全力施為,腹背受敵,不敢大意,當下跳開。

    瑪爾斯逼開他後,並不追擊,只是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罵道:「他媽的,你小子想阻止小白臉幹好事是不是?他破不了這塔內能場約束,咱們就可以在這兒陪你玩一輩子是不是?」眾人乍見變故,也都停下手中忙活,站了起來。

    燈神滿臉尷尬,鬱悶道:「這裡有什麼不好?你們幹嘛要走?」劉迦正要答話,卻聽瑪爾斯罵道:「他媽的,這裡既然那麼好,咱們留給你一個人獨佔好了。誰想呆在一座監獄裡?」劉迦聞得二人對話,已知前時瑪爾斯猜測不錯,燈神定然早知這金字塔能場的關鍵所在,但一直不願點明,就是希望眾人別走,留下來陪他。他受困於魔禁,不管跑到何處,只要魔咒一起,隨時都得回那神燈,就算明知那金字塔的機關所在,對其也毫無意義可言。

    明白此理,劉迦心中釋然,當下溫言相慰道:「燈神,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們出去後,也會找機會替你想辦法,遲早總能有法子解除那魔禁。」燈神搖頭苦笑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先前未進來時,完全不是我的對手,被我伸手一抓,根本跑不了是吧?可現在我只是被魔咒念了一百多遍,那能力就下降到這個地步,你總該知道格瑞有多厲害了吧?」言下他苦惱之極。

    岐伯笑罵道:「他媽的,你自己出去不了,就想拉人墊背?就你現在這能力能阻止咱們出去?」他本來忌憚燈神能力超群,這夥人對付不了他,但適才見到劉迦和瑪爾斯與其過招後,燈神並未佔到上風,已估計到這夥人聯手之下,那受了傷的燈神祇怕討不了好去。是以本來一直沉默的他,現在也敢開口罵人了。

    明正天見岐伯如此說,心中立時有底,加上其快要應劫飛昇,對自身能力也要自信得多。當下凜然正色道:「燈神老兄,你被格瑞魔禁,那是你倆之間的事情,和咱們毫無關係。倘若你執意要留咱們,只怕未必有這本事。」

    燈神轉頭看見明正天一臉森然嚴肅,忽然笑道:「你可以出去,他們不能走。」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不覺奇道:「這是為何?」明正天更覺不可思議,想來想去,不免在心中暗歎道:「我老明人緣不錯,在哪兒都能得到大家的尊重與敬佩,這燈神想來也是看重我老明的為人,所以才給予特殊待遇。」念及此,內心難免略為歡喜,但那表情卻依舊肅然,雙手作禮道:「燈神老兄,在下何德何能,敢勞如此厚意……」

    話未說完,卻見燈神搖搖頭,對他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說。」明正天聞言奇道:「那是因為……」燈神歎了口氣問道:「你快要應劫飛昇了是吧?」明正天點頭道:「是又如何?」轉而他心中立時明瞭,暗自道:「我懂了,這人看出我快要飛昇成仙,想多結交一個仙人朋友。他這算盤倒是不錯,畢竟仙人的能力遠遠高出一般修行者,有了我這仙人朋友,他以後打架都要多一個高手相助呢。」

    他正念及此,忽聽那燈神長歎一聲,搖搖頭苦笑道:「你別在那兒瞎想啦,我知道你在想啥。就你那點能力,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幫到我?鬼才相信啊。」他見眾人一臉疑惑,沉默片刻,無奈歎道:「我是看到他頭上有應劫飛昇的徵兆,才知道他快要成仙的。可他頭上那徵兆中大有黑氣,不知這小子的前生往世惹下多少業債,到時候應劫,那業力轉化成天煞來催命,不知道有多恐怖!不要說小白臉,就算加上我、再加上你們一大群人,也沒能力擋得了那天煞。我怕被他應劫時的天煞殃及,所以才請他先出去的。這大殿內空間本來就小,到時候那天煞一來,大家想躲都找不到地方啊。」

    眾人聞言,均面面相覷、哭笑不得,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理由,才讓明正天先出去的。但聽他將那天煞說得如此恐怖,再聯想到劉迦曾欲干擾宣宣的輪迴時所遇到的天煞,心中暗暗吃驚,都不覺地轉頭看向明正天。

    那明正天開始見這燈神給自己特殊照顧,本以為自己德高望重,難免暗喜。誰知道轉來兜去,這燈神終於說出實話。他心中立時一震,只覺渾身上下一片冰涼,臉色青白交替,再想到那燈神修為原本高出眾人許多,他的話只怕沒錯,當下一陣暈眩直襲大腦,頓覺四肢無力,癱倒在地,昏了過去。這打擊太大,一時間竟連「啊」聲都未叫出來,他便失去了知覺。

    袁讓因見他暈倒,立時上前把他扶起,將一粒護元丹送入其口中,劉迦則在身後用混元力助他甦醒。片刻,明正天「啊」地一聲醒轉,看著眾人,呆了半晌,禁不住老淚縱橫,拉著劉迦的手臂哽咽道:「大哥,我老明修行一生……」說到此處,似覺任何語言都難表達內心的苦楚,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劉迦也沒想到應劫時的天煞會有如此恐怖,那燈神修為極高,連他都害怕的事情,只怕這裡真沒人抗得住。但他和明正天相處甚久,那朋友之義卻使他不願讓明正天就此絕望,當下安慰道:「明老,那天煞畢竟還沒到,你不能現在就放棄了啊。」

    齊巴魯走過來笑罵道:「明小白臉,修行者哪有如此不濟,被人嚇兩句就暈了過去?你現在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倒像是已經應劫無果了一般。」岐伯也在身後笑道:「明正天,你要是怕應劫的話,不如讓我咬你一口,做個殭屍吧。咱們殭屍修行,雖然進境比其他修行方式緩慢,卻不用應劫的。」明正天心中一凜,淚水稍減,轉頭顫聲問道:「真得?」

    岐伯沒想到他把自己的話當真了,當下一愣,立時歉然道:「不好意思,我是開玩笑的,這修行乃奪天地造化之事,哪有不應劫的……我並非想拿你開心,只是想幫你振作起來而已。」明正天愣了半晌,連罵人的心思都再難提至,只是微歎一聲,轉而低頭無語。

    玉靈子在一旁歎道:「明正天,就算天煞真有那麼恐怖又如何?身體沒了就到冥界去繼續修吧,有瞻兄的照顧,你還怕在冥界不能謀個好差事?」瞻南山也一在旁勸道:「明兄,冥界修靈者甚多,修得好還能化形,那修行者應劫飛昇失敗的,數不勝數,也沒啥了不起的。」明正天本自絕望,聽得二人如此勸慰,似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當下坐起身子,拉住瞻南山的手臂,急道:「瞻兄,此話當真?」

    瞻南山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聽那燈神在又一旁歎道:「能去冥界修行已算好結果羅。但我看那徵兆,只怕到時候來的天煞沒那麼簡單輕鬆哩,弄不好會將這小子打得魂飛魄散,徹底歸於無。哪還有機去冥界接著修?」明正天本來剛剛抓到一點希望,聞言之下,心中巨顫,手指著燈神,聲嘶力竭地慘叫道:「你……」頭一偏,徹底暈倒在袁讓因懷中。

    劉迦將混元力連連催動,好半天,明正天才悠然醒來,卻是滿臉頹廢,軟弱無力地歎道:「我的命好苦……」

    眾人聞得燈神所言,不可思議之餘,也盡皆詫異恐懼。非所言苦笑道:「老明,你小子在前生往世到底干了啥,不然今生哪來這麼重的業力相逼?」明正天怔怔地看著地上,似乎沒聽見一般。

    劉迦見他神情萎頓之極,知其已然絕望,心中難受,當下蹲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肩堅定地說道:「明老,我既然答應幫你渡過這一劫難,不管用何種手段,我都一定會做到的,絕不失言,你自己也要有信心。」崔曉雨也走過來拉著明正天的手,柔聲道:「明大哥,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大哥,總會找到辦法的。」

    明正天面無表情,無力地搖搖頭。劉迦心中有氣,轉頭對燈神罵道:「你這人也真是的,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白,你把他弄成這樣,對你有什麼好?他又沒得罪你!」燈神搖搖頭,無奈道:「我又不是故意想嚇他,誰都想保命啊。」

    劉迦正要接口繼續罵下去,那明正天猛地跳起來,雙眼彤紅,直撲燈神,同時嘶叫道:「都是你這壞蛋!我和你拼了!」他既知自己大難已經不遠,絕望之下,對這毀掉他希望的燈神直是深惡痛絕,反正遲早也是個死,與其在此坐等,承受那死期漸近的煎熬,不如乾脆拚死在這燈神手下,也算尋個痛快。

    燈神沒想到明正天被自己三言兩語嚇得生不如死,彷彿已提前應劫了一般,心中也頗為懊悔。見他撲至,不願與其爭鬥,當下神力微轉,將其讓過。

    眾人知道明正天心中苦悶,欲要尋死,一時拿不準是不是該勸住他,反而盡皆在心中暗道:「倘若我提前知道自己白修了那麼多年,早晚還是個死,只怕也會像他這樣想個辦法把自己了斷了吧?」竟覺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是以站在一側,並未上前阻止。

    劉迦本欲上前勸解,但見燈神並無殺戮之心,明正天當該無事,心中又盼他能借此機會發洩一下,稍稍安撫其內心鬱悶。是以閃念之後,也站在一旁,看他二人爭鬥。

    可明正天既抱死志,哪能就此罷休,一擊不中,轉身再上。同時叫罵道:「你躲什麼躲?你這混蛋絕了我的希望,不如就此送了我的命吧!」話音一落,那誅仙筆已然在手,瞬間幻化狂草連篇,只攻不守地向燈神撲去。

    那明正天手中的誅仙筆乃白玉蟾從張天師處盜走的法器,燈神雖然不認得,但能場所觸,卻也知其威力所在。再加上他被魔咒所傷,能力降低,心中自信大減,怕自己只躲不還手,終究不小心被這瘋子所傷,當下再次閃開,口中卻叫道:「你這瘋子,發洩一下就夠了,還要動真格的啊?再這麼下去,老子給你個痛快,省得你害怕去應劫!」

    明正天咬牙切齒,一臉凶相地罵道:「我就要你給我個痛快!」轉身又張牙舞地撲了過去。燈神被他纏得惱怒不堪,耐心全無,當下不再躲避,直面明正天,將誅仙筆夾手奪過,反手推出。那明正天失去理智之下,狂攻亂打,只求尋死,渾身皆是破綻,燈神這一掌襲至,正中其右胸。明正天慘叫一聲,向後飛出。

    劉迦乍見兩人過招,燈神開始尚能忍讓,但漸漸已沒了前時的耐心,心中暗暗替明正天擔心,正欲上前阻止,沒想到明正天與燈神修為差距太大,轉念間便被震出。他一驚之下,已不及出手,只有閃身將明正天的身子接住,見他一臉鮮血、已然暈迷過去,不禁大叫道:「明老,你沒事吧?」那神識探處,明正天的呼吸已經弱極,元神已被重創。

    眾人先前雖覺得明正天自尋死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不欲干涉,可此時見到明正天真得被人打至昏迷,那平時見不到的兄弟之情又被提至胸口。雖然知道燈神也是出於無奈,但畢竟不願見到明正天臨終前還受辱於人,一時間盡皆對燈神不滿。

    燈神見到眾人臉上全是不平之色,連連叫苦道:「是他老糾纏著我啊……我也是沒辦法呢……我只是輕輕推他一下,沒想到……」

    他雖然說得是實話,但卻忘了那街頭斗歐之時,衝動之餘失手傷人者,個個都是這樣說:「我只是輕輕推他一下……沒想到……」這群人全是在諸界混了千百年甚至上萬年的老油條,在那不得己而殺人奪命後,這種為己開脫之詞已不知道對世人說了多少遍?再加上那燈神又不是初入江湖的雛子,誰還會相信他這種鬼話?更沒想到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這花言巧語,竟然出自一個有著幾十萬年修為的神之口中,當下人人一臉不屑,盡皆鄙視其做人太不厚道。

    劉迦看著手中暈迷不醒的明正天,想到此人跟隨自己多年,自己卻從未替他做過什麼,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幫他應劫,但轉眼間不僅那應劫成功的希望變得渺茫,連這臨終前的發洩都無法盡興,心中悲涼迅速轉為惱怒,當下轉頭對燈神大聲吼道:「你的修為遠在他之上,就讓他發洩一下又如何?你這人怎麼這樣沒有同情心?」

    燈神無奈之極,歎道:「他自己找死,我有什麼辦法……」劉迦聞得「找死」二字,再難壓抑心中悲憤,大叫道:「我也來找死!」話未說完,人已撲向燈神,一掌未盡,數掌相隨,眨眼間到得燈神跟前,那地支十二屬性已然全部疊加,傾力而出。

    燈神適才失手傷了明正天,察顏觀色之下,已知這群人欲痛扁自己洩憤,心中正在暗暗叫苦,不知那受傷後的修為能不能應付得過去。眼見劉迦撲至,當下凝神接戰,卻沒想到對手一至身前,那力道猛然變得狂潮洶湧,方知劉迦惱怒之後,已和明正天那瘋子沒有什麼不同,真要同自己拚命了。他防備不足,不想硬接,當下身形閃逝,已至大殿另一側,同時高聲叫屈道:「你們怎麼不講道理,又不是我先動手的……」

    燈神正在急著辯解,忽見一個身影直襲左側。他心中顧忌劉迦,怕被他人糾纏後,劉迦從旁偷襲。當下單手一推,將此人擊出甚遠。細看時,正是袁讓因為明正天報仇來了。那袁讓因與明正天在商闋星交往多年,感情甚好,眼見劉迦既已出頭,立時便不顧個人安危,從旁夾擊。可他的修為與明正天相若,哪受得了這一推之力?當下慘呼飛出,暈倒在地。

    燈神見此一愣,忍不住對躺在地上的袁讓因大聲叫道:「你……你怎麼這麼不經打?這……這不是又要算在我頭上?」接著又轉頭看向眾人和劉迦,苦笑道:「我真沒想過要傷他的,是他……是他自己不經打。」

    可眾人本已不滿,見他再傷袁讓因,群情憤怒之下,哪還會再聽他解釋?瑪爾斯痛罵道:「他媽的,就你經打是不是?大傢伙一齊上,扁這混小子!」瑪爾斯雖然心中不平,但理智尚在,知道就算燈神受傷,憑一己之力也奈何不了他,是以一句怒言出口,也同時將眾人全都叫上。

    這群人本來皆欲痛揍燈神出氣,只是人人心中都擔心那修為差距所在,是以一時間敢怒不敢言。但轉眼間見到劉迦與殘廢燈神過招之後,兩人的修為大有不相上下之意,個個已在蠢蠢欲動。此時再聽得瑪爾斯宣佈群歐意圖,立時齊聲應和,狂撲而去。唯有崔曉雨一手扶著明正天、一手摻著袁讓因,心中暗暗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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