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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部 第一章 勾陳之惡 五行… 文 / chgor

    兩人說完便坐在一起,開始研究葛玄留下的字訣。

    過了一會兒,劉迦向曉雨問道:「曉雨,你剛才說那少陽是七,少陰是二,中陽是六,中陰是三,這是何意?」崔曉雨用手托著下巴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是聽李大哥說的。」

    劉迦想了想,又問道:「剛才那葛玄說,臨字少陽而勾陳,這勾陳又是什麼東西?」崔曉雨眨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李大哥說,那是天地靈氣匯聚時產生的一種力量,他說這種力量一旦被調用,離你最近的、最有靈性的獸類就會得到這力量而變成勾陳神獸。聽他說勾陳之力很恐怖的。」

    劉迦點點頭,笑著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懂,但如何調用卻甚為麻煩。臨字少陽而勾陳,大概說的是用臨字訣配合少陽之力就可以調用這種力量,可少陽之力又是什麼?哪裡來的少陽之力?這些東西都很是麻煩。」

    崔曉雨側頭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來了,李大哥還說起過,七數為艮。」

    劉迦搖頭道:「只是知道這些也沒用的。我雖然不像他們那些修真那麼努力上進,但多少也知道一個道理,這種字訣要調動大自然能場,肯定是通過自身能場與之配合共振,才有可能的。其實這道理和陣法設置大體相仿,只不過陣法是在體外,字訣是在體內,但想來原理差不多。我學過的玄哥的十二字訣,這方面我深有體會。天地間的能場無所不在,就像一個火藥桶放在那兒,你得找到辦法點燃它,它才會爆炸。那字訣的應用就像導火索似的,不知道字訣的應用,就如找不到點燃這炸藥的導火索一般。」

    崔曉雨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哥,你不是有觀心院在身上嗎?去看看呢?說不定能找到相關內容呢。」

    劉迦聞言大喜,笑道:「怎麼把這事忘了?」轉眼閉目入定,神識內返,直入觀心院。

    他神識剛進觀心院,便看見白玉蟾和辛計然二人也在觀心院中翻書查看,不禁笑道:「兩位前輩,你們也喜歡這裡的書嗎?」

    白玉蟾手中拿著一本書,頭也不抬地罵道:「誰會沒事跑來這裡看書?還不是因為你這臭小子!那葛玄的九字真言變化萬千,完全根據不同的狀況隨意衍生諸般用法,死記硬背有個屁用。」

    辛計然在一邊接著道:「我和老白對這些字訣咒語的應用不是很熟,但倘若讓你這小子一個人去捉摸,說不定一個閃失,大家就共赴黃泉了。沒法子,咱們也只好跑到這裡面來瞧瞧,看看李淳風那小子的收藏裡面有沒有可供參考的東西。」

    劉迦笑道:「有你們兩位在,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白玉蟾笑罵道:「本來呢,你這小子執迷不悟,又沒個性、又沒主見,被那陰陽和合陣稍稍一惑,立時便把持不定,老夫瞧著煞是火大。可你小子困在這裡面,倘若一直出不去,早晚有一天精盡人亡而死掉了,老夫和文老,還有小雲師父,豈不是跟著陪葬?你一條小命值得多少?咱這三人的命可不能就這麼給廢了。」

    劉迦見他提及剛才的事情,不禁尷尬不已,撓著頭,咧嘴說道:「前輩,那事也不要老放在嘴邊了吧,都是過去的事了,大家也不用老是記在心裡面啊。」

    兩人正說話間,忽聽辛計然叫道:「你們看,這裡面有一段。」說著他念道:「所謂臨兵斗者,乃兩儀分四象之態。臨者,四象之初也,萬物始末之邊緣,是以為少陽。葛玄傳之於後人此咒語,為輔血海之周天。」

    白玉蟾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來他這符咒調用的是血海之根。呵呵,這老傢伙一句話裡面藏著那麼多東西,不去深究的人哪能明白?」說著他轉過身來,對劉迦說道:「小子,用你的混元力撤去觀心院的禁制吧。」

    劉迦不解其意,問道:「前輩,撤開禁制幹嘛,外面全是我的五臟六俯和脈絡血管,有什麼好看的?」白玉蟾罵道:「誰說過你那些雜碎好看了?你以為老夫想看啊?哦,你的肚腸與眾不同,是黃金做的?」

    劉迦知他尚在為自己和崔曉雨的事生氣,只怕他這一路罵下去,又將此事拿出來數落一番,心怯之下,不敢狡辯,立時動念將觀心院外的混元力幻化透明,撤去防護。他整個身體的內部結構立時出現在眼前,一時間氣血緩流、脈絡交錯、真力循環,竟相而現。似乎面對著一個龐大而複雜的立體建築透視圖。他自己很少這樣觀察自身體內,乍見之下,也頗感好奇。

    白玉蟾指著一條形似北斗的脈絡說道:「形狀如北斗的那一條,就是少陽衝脈。這衝脈是人身血海,修真者體內三大要素精、氣、神之中,這衝脈便是帶動精血之源的根本之脈。那符咒之學多用精血調控,想來用的就是此處的力道。」

    劉迦點點頭,看著那混元力在衝脈中沉沉流過,就如一股龐礡暗流、滔滔不絕,想到這勢大力沉的能場就在自己體內,不禁心中略生優越之感。轉而問道:「嗯,那該怎麼用呢?」

    白玉蟾怒道:「別打岔!」然後繼續說道:「那少陽數為七,七者五行屬土,在你體內的混元力中,那七字之數正應在午字火性之上,你用混元力的火性調動衝脈血海之土性,以火助土的相生之法,應那少陽衝脈即可。」

    說著他沉吟片刻道:「這化氣、化神的用法,我和文老盡曉悉知。但這直接調控精血,卻從未用過,畢竟符咒之學,過於奇思詭異,讓人覺得終非正道。我從史書上看到那張魯與張角甚有淵源,張角既是符咒高手,那張魯肯定也差不了,這陣法邪得很,與那符咒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多半是二張之一所為。」

    轉頭看見劉迦尚在發愣,不由得歎道:「唉,天下所有的咒訣本身無太大意義,都是對陰陽之力應用的組合歸納而已。倘若你自己能創造一種陰陽之力的變化應用,將此字作為觸機之時的訣竅,豈不可省去那念力應化時的諸多手續?一訣既出,相關脈絡與力道竟相運轉,何必每次運用時都得親自將這過程走一遍?他能叫做臨字,你明白其原理後,便改作傻蛋二字又何妨?」

    劉迦見此說,立時恍然大悟道:「難怪康僧會本是佛門弟子,卻將此九字真言加進如來心咒幫人療傷,原來是這個道理。我懂了,我懂了。」既明此理,他開心異常,立時將神識返回。

    他深吸一口氣,將混元力定在衝脈之根處。午字訣出,那衝脈立時微微一顫。他見此感應,知道白玉蟾說得不錯,便將那火性之力持續灌入。那衝脈乃十二大脈的精血之根,牽一髮而動全身,受此激勵,所有脈絡中的精血也跟著緩緩遊走起來。片刻間,他似覺那血海處陣陣波滔洶湧,一股沉厚力道自背心而出,逆走丹田,跨過膻中,竟自鼻出。

    崔曉雨一直在旁安靜等待,忽感他身體能場一震,不由得被逼來往後退開。但見他鼻孔處一股白氣緩緩而出,不禁暗暗稱奇。

    白玉蟾見此奇景,也不由得微驚道:「這符咒之學甚為精深複雜,倘若不是臭小子的混元力已深具陰陽五行之性,這逆行之下,只怕陰陽顛倒、氣絕而亡。」辛計然也在一旁說道:「老夫總覺得這些是邪門外道,大不可取啊。」

    劉迦見衝脈內無甚異樣,正欲將火性加強,忽感混元力適才的火性已自消退,正感詫異,猛然間那血海之根處輕輕一震,所有脈絡為之相隨而動。緊跟著那震動向上游移至衝脈七分之一處的地方,其他脈絡的抖動也隨之向前。他心中驚道:「這玩意兒好邪門兒!」正暗自疑惑中,那震動竟已連續向上,最後由鼻孔而出,他細數之下,那震動次數不多不少,正好七次。

    他細細體察體內諸力,但覺這符咒之術與玄穹那地支十二字雖然略有相似之處,但卻大有不同。地支十二字的轉化與運用,甚為光明正大,可這符咒之術雖也極盡陰陽轉換,但詭道奇行、劍走偏鋒,讓人竟生寒意。

    隱約中聽白玉蟾憂道:「文老,這小子混元力如此強勁,倘若有一天沉迷入符咒之學,為起害來,那場面只怕難以收拾。」

    崔曉雨眼見他鼻孔處冒出的白霧已越積越多,眨眼間已將劉迦身體環繞,且顏色轉至深綠,在黑夜中,竟生慘慘之光。她漸感害怕,心中暗道:「以前見到哥運功的時候,也曾出現過異像,但看起來多少是光明正大的感覺,可現在為何這樣陰森恐怖?」

    崔曉雨正在暗自疑慮,忽然渾身一顫,一股涼氣從身後疾馳而過,她大驚之下,連退數步。只覺天地間有無盡暗流正向劉迦處悄然湧至,這些暗流中似夾雜怨尤、憤怒、恐懼、悲涼之聲,彷彿千萬人其中哭泣、哀鳴、咆嘯、叫喊,或急或緩、或強強弱,凜冽肅殺處,已在劉迦身邊越聚越多,渾渾然竟如有千軍萬馬呼嘯而至。

    劉迦忽感那血海深處的震動,由開始的緩慢節律,已化為急蕩不休。隨著每次加強的震感,那混元力在體內已不自覺得竟生諸相,或尖銳、或陰柔、或滯澀、或低沉,只是不管這變化時來時去,最後都融入那血海根處,再次帶動相關脈絡發生與之相應的五行轉換。大量詭異力道就如遊魂一般,從諸多脈絡中被剝離出來,往衝脈內匯聚,再被混元力的火性交融,源源不斷地衝出鼻孔,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這些由他體內奔逸而出的力道,立時與身外的暗流交融、疊加,以劉迦為中心,急速旋轉。

    那普通施咒之人,為強其力道,往往咬舌噴血,盡掏真元。可劉迦體內的混元力本自真元力和魔力融合而來,調控精血應咒的力道又哪是一般術士可比?轉眼間,那身內體外的詭力已澎湃不可阻止。

    劉迦隨著體內血海鼓蕩,漸漸進入忘我之境,只覺陣陣殺氣油然至心,似乎眼前就算有至邪至惡之物,自己也能隨之而產生更邪更惡之力以拒之,大有以毒攻毒之氣勢。

    忽聽辛計然在他體內隱隱歎道:「我明白了,其實這陣法雖然怪異,但倘若進境者胸無滯礙,坦坦蕩蕩處,心正性純,那諸般幻境根本沒用。可是這臭小子從來不修心,是以稍有挑撥,那惡劣諸性立時竟相而來。葛玄那小子甚有見識,一眼便看出臭小子的痛處,知他悟基尚淺,心亂志駁,乾脆讓他自具更詭異之心,那身外異境便如小巫見大巫,不破而破了。」

    白玉蟾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文老言之有理,這老傢伙因人施教,靈活變通得很。」

    崔曉雨眼看著那慘綠之霧越積越濃,劉迦已被那旋流徹底裹在其中。轉眼那旋流竟開始以他為中心四散漫延,整個林中竟覺陰風慘慘、煞氣逼人,她不禁感到頭皮發麻,上下冰涼,身體竟偶有不能自控制之感。

    劉迦心中的殺氣漸升漸重,那陰陽和合陣的諸般機要關竅,也在這殺念之下,竟顯無遺,但見嫵媚動人之境、安樂慵懶之境、是非顛倒之境……處處惑人之心、境境亂人之性。他既見此真相,立時明白剛才自己為何會控制不住那**的衝動了。而眼前諸多誘人迷途之事物,般般撲面而至,越發使他心中噁心憤怒,禁不住脫口而出「臨!」

    那話音剛落,遠處林中忽然傳來「嗷」得一聲怒吼,沉悶壓抑而撼然有力。崔曉雨心中大震,立時躲到劉迦身後,將真元力護住全身。

    那沉悶的怒吼一聲不止,數聲相隨,四周樹葉紛紛搖落,遠處已有不少參天大樹隨之嘎然倒下,那嘶吼、破殘、刺耳之聲雜呈相隨,彷彿一個巨形的怪物在大地上緩緩前進,每一步都讓大地震撼,每一聲都摧心裂膽,竟越來越靠近劉迦盤坐之地。

    劉迦此時心中已無掛礙,那摧殘破敗之意正在體內少陽血氣中勃勃升騰,身後的綠光已然形成陣陣流動光圈,猛然間雙眼圓睜,竟現綠光,再次大喝道:「臨!」

    那喝聲既出,只見一道黑光疾飛而至,竟沒入他身後綠圈,而那旋流也在瞬間改變方向,竟相朝他身後奔逸而去。劉迦似已完功,右掌五指幻化,綠暈纏繞其中,猛然嘯道:「破境!」

    話音一落,他身後那慘綠光圈之中,猛然站起一個黑白相間的巨獸,憤然震天而嘯,吼聲竟上雲霄,陣陣聲浪瞬間漫延,四周亂林頃刻被毀。崔曉雨早見劉迦異像,知其發作時可能誤傷自己,已然退出丈外,但這一吼之力,震耳欲聾,依然將她被擲出老遠,暈了過去。

    那吼聲既過,幻境立破。清晨的陽光正透進林中。

    劉迦放下神識,已然恢復正常。他放眼四顧,只見身旁臥著昨日跑失的那隻大熊貓。他一見之下,已明其理,心中暗道:「原來剛才引發的勾陳惡力,竟被這憨物吸取了。」這大熊貓此時筋疲力盡、雙眼無神地趴在地上,甚是萎靡不振。

    劉迦轉頭見到崔曉雨躺在遠處,心中大驚,立時奔至,將其扶起。他神識探過,知道崔曉雨並無大礙,只是被勾陳之力所震暈。當下將混元力緩緩推入,崔曉雨櫻聲而醒。

    劉迦笑著說道:「曉雨,沒事了,這陣法已破了。」崔曉雨一臉冷汗,兀自心驚地問道:「哥,剛才你全身綠光,四周全是看不見的陰森恐怖,腦後還出現一個大怪物,這是怎麼回事?」

    劉迦呵呵一笑,說道:「那葛玄的一個字訣,竟能引發如此恐怖的勾陳之力,不知那九字合用後,青龍白虎這些神獸同時出來,又會是什麼結果。」說著他指著遠處那大熊貓,笑道:「這傢伙當時離我最近,是它吸取了勾陳之力,幻化為勾陳神獸而破境。」

    說著他看著崔曉雨疑惑的神情,拍拍她的臉頰,沉吟道:「不用害怕,想來這大千世界畢竟有我們太多不能瞭解的東西,那勾陳之力多半是世間種種怨靈惡氣所匯聚,所以才能破此惡陣。」

    崔曉雨正要繼續相問,忽聽不遠處傳來打鬥之聲,劉迦心上一凜,拉上崔曉雨一閃而至。果見康僧會正與那張魯在一片空地上纏鬥不休,瑪爾斯等人正圍在一旁,並未上向群歐。

    瑪爾斯見到劉迦奔至,高聲笑道:「小白臉,你怎麼現在才破境出來,咱們在這兒已打了半夜了。」

    劉迦和崔曉雨走到眾人之中,立時問道:「你們怎麼出來的?咦,你們為何只是圍在一邊看熱鬧,幹嘛不上前相助?不是說了要幫康僧會揍張魯那小子的嗎?」

    岐伯笑道:「康僧會只花了兩個時辰,便帶咱們出境了,一出來便遇上這張魯,本來大家準備上前群歐,可李老弟說歷史上記載過,張魯最後會被康僧會那和尚廢掉功力,變回凡人,咱們也不必動手啦。」

    劉迦聞言之下,恍然大悟,莞爾笑道:「難怪你們這麼爽快地答應康僧會過來找這佛骨,原來是提前知道沒有危險。」他心中暗道:「康僧會沒有我心中這麼多雜念,被陣法所陷後,自然不會像我這般亂性,當然出來得快。」

    明正天在一旁笑道:「大哥,這江湖之上,安全第一。康僧會免了咱們的賭債,咱們來給他助助威,既沒危險,順便也還他一份人情,這交易也做得過。」玉靈子在一旁點頭道:「明正天算帳精明得很,倘若回淡月群星去,起碼也可做那帳房先生了。」

    明正天正要反唇相譏,但轉念想到,能在淡月群星做帳房先生,無異於管家,那地位豈是一般修真者所能企及的?是以反而點頭笑道:「倘若真有此機會,我老明的才智終能得以發揮了啊。」玉靈子聞言一愣,竟無言以對。

    劉迦聞言暗笑不已,也跟著眾人在一旁觀戰。只見兩人你來我往,飛速旋轉處,早將能場佈滿四周,眾人只能依稀看清有兩個人在其中打鬥,卻已分不清那戰團中誰是誰了。

    看了一會兒,劉迦低聲說道:「我印象中,那張魯功力似在康僧會之上,兩人此刻居然打個平手,這是怎麼回事?」

    瞻南山搖頭說道:「這兩人功力相距並非太遠,那天康僧會心繫佛骨,才被這廝暗算的。此刻那和尚心中沒有負擔,兩人全力相搏,只怕一時半會兒很難分得出勝負了。」劉迦恍然大悟。

    袁讓因忽然搖頭笑道:「這張魯身上毒氣太重,不知練的是何丹藥。看他這樣子,是將整個身子都變成毒藥了一般。」

    劉迦細辯之下,果然發現那張魯的打法已漸漸改變,從開始的飄逸瀟灑,已變得詭異起來,整個身子忽隱忽現,四周竟漸起黑氣。

    眾人見此皆驚,大醜奇道:「這是啥?」

    劉迦心中一怔,暗道:「只怕他要用符咒術了。」

    果然,張魯的動作隨著口中唸唸有詞,已越發不像爭鬥,倒像是在做某種祭祀一般,整個人懸在空中,手舞足蹈,陣陣黑氣四散漫延,眾人聞之盡皆噁心嘔吐,一時間連連退開。

    康僧會數次逼近,都被他那黑氣擋了回來。那張魯隨著咒訣越念越快,整個人也變得恍恍惚惚,似在打醉拳一般,但其所釋出的能場卻越來越怪異無比,陣陣苦澀辛辣之味瀰漫至眾人跟前,袁讓因忽然大喊一聲道:「離那混蛋遠些,這裡有巨毒!」眾人一聽,立時向後飛出數丈,遠遠觀戰。

    劉迦有了昨晚破境的經歷,見此異像,便不以為怪,只是懼其毒性,也跟著遠遠避開。心中暗道:「不知他在調用什麼能場,但想來他所唸咒訣和我昨晚所用的臨字訣,在道理上應該是相同的,都是通過對自身能場對五行之力的組合,來調動體外大自然的能場,卻不知他這咒訣又是哪種組合方式,何以念的這麼長?」

    他體內那白玉蟾忽然失聲笑道:「他這麼做哪是因為咒語長啊,他體內真元力沒有你這混元力練就十二地支後所具有的五行慣力,不能如你這般,動念之間既可實現陰陽五行的諸多屬性轉換,他這是在一步一步地轉換五行力道呢。」

    劉迦聞言之下,恍然大悟,他有過五行轉換的經驗,知道那張魯在此刻雖然大放巨毒,但神識卻全然集中在體內,倘若有力道能突破其防護圈而進行偷襲,其人根本不堪一擊。

    那康僧會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卻苦於其巨毒漫延,不敢逼近。只能用掌力隔空劈擊,但數掌之後,便即停下。因為那掌力每次劈過之後,不僅沒傷著張魯,反倒是掌力的迴旋之勢將毒氣帶至身邊,不得不離他更遠,那毒氣就似膠著在掌力之上一般。康僧會一時無可奈何,只有任他作怪。

    劉迦心道:「等他這陰陽力道轉換完畢,只怕更難對付。眼前他既然沒有完功,五行屬性所欠缺處必是空隙,我不如將五行指力盡皆射出,總有一種屬性的力道能透過他的防護圈。」此念剛起,就聽到白玉蟾和辛計然同時笑讚道:「對啦,終於聰明一回,還不動手?」

    劉迦的想法難得有人支持,此刻被這兩個無體元神大加鼓勵之下,雖然心中暗暗好笑,但也信心倍增。立時揚起十指,混元力分金、木、水、火、土勁透而去。

    張魯此時正沉浸在一邊放毒一邊唸咒的恍惚之中,那毒氣所形成的防護圈漫延數丈之外,沒人敢靠近他半尺,看看五行轉換就要完畢,只差那水性之力尚未完備。劉迦指力過處,盡皆被擋在其外,唯有辰、未二土之力正遇弱水,相剋之下,一透而過,直接洞穿其大腿和右胸處,張魯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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