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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部 第十章 露水風情現春光… 文 / chgor

    眾人移至漢中上空,俯瞰而下,那山川縱橫、河谷深險、懸崖壁立,無林不幽、無路不曲。

    李照夕歎道:「難怪此處是兵家必爭之地,易守難攻,進出兩難,曹操打不進來,和諸葛亮打不出去,大概所遭遇的痛苦都是一樣的吧。」說著他指著遠方的狹長山谷,說道:「後來姜維那心粗之人,以為諸葛亮打不出去,僅僅是因為山道險要,物資轉運不便,遂改了諸葛亮的防禦策略,想把敵人引進來,讓其負糧千里而邀一戰,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轉嫁給對手,誰知卻失去此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隘口,蜀地無此屏障,焉能不敗?」

    眾人下到地面,神識四探,均感此處靈力氣場充足,與前時所處柴桑大不相同。

    劉迦忽然聽到附近有些聲響,探身過去,不禁大喜過望,高聲叫道:「這裡居然有一隻大熊貓。」那大熊貓見有生人,扭頭欲走,可那肥胖雍容之軀哪有它自己想像中的靈便?當下即被捉住。

    崔曉雨乍見此憨態可拘的動物,喜上眉梢,立時從劉迦手上接過,開心叫道:「這動物長相好奇怪,又肥又憨,身上像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毛衫,這眼睛卻又是兩個大黑眼圈。」轉而對劉迦笑道:「哥,這叫大熊貓?」

    劉迦點頭笑道:「嗯,這東西是靠吃竹物為生的,你得當心它,這傢伙雖然吃素,可偶爾也會吃點葷,一掌打過來也是蠻有力氣的。」話音剛落,只見那大熊已在崔曉雨懷中翻身就是一掌,直接擊向曉雨胸前。

    崔曉雨既非凡俗女子,受此一掌,毫無所謂,反而嘻嘻笑道:「它好像不喜歡我。」劉迦心中暗自罵道:「這憨物還挺會找地方打的,專打女兒家胸口,可惡之極,那地方連我都不敢碰的,他居然有此膽量,可見天生小流氓。」隱隱中似覺那大熊貓做人比自己更灑脫一些,但轉念又暗暗歎道:「我這是在想啥?它也算是人?」

    倒是那大熊貓,一掌擊過之後,眼神立顯頹廢之意,想是美女酥胸雖然誘人難以自禁,但那真元力震盪處,疼痛有加,卻也無法消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甚是無趣。

    瑪爾斯不知從哪兒摘了一隻香蕉,一邊撥皮,一邊怪笑道:「這怪物的眼睛不正好有點像從前的老僵和大醜嗎?」眾人聞言,大呼果然,一時間笑歎不已,岐伯和大醜無言以對,連連歎息。

    崔曉雨轉頭看著劉迦,俏眼乍閃,嬌聲道:「哥,我想把它帶在身邊,好不好?」那大熊貓似頗有靈性,聞言之下,竟立刻掙扎不已,作勢欲逃。

    劉迦見此不禁大奇:「這小流氓,不是喜歡美女嗎?幹嘛要逃?」但轉念即明,這憨物定是剛才一掌擊過之後,被崔曉雨的真元力震開,心中抱定美女如那帶刺玫瑰碰不得的想法,與其朝夕相處,糟鼻子不吃酒--枉擔其名,飽受那無盡誘惑折磨而無宣洩之處的悲涼,不如就呆在森林,還有些同類作伴。

    但崔曉雨乍見此憨物,哪能就此放手,纖手勁力微吐,已將大熊貓牢牢抱在胸前,這憨物進不能逞欲、退不能脫身,悲苦中竟嗚嗚咆哮起來。

    劉迦笑道:「不知這大熊貓能不能修真?」崔曉雨眨了眨眼,笑道:「我教它羅。」劉迦知道這種小女生心態殊不可解,也不再說什麼,當下便與眾人一道向漢水而去。

    岐伯對崔曉雨說道:「曉雨啊,你要讓那大熊貓和你一起修真,須得給它開竅,當年伏羲氏曾留下給萬物開穹的法門,你要不要試試?」劉迦奇道:「真有伏羲氏?」岐伯瞪了他一眼,他自覺這個問題似乎過於膚淺,便不好再問。他體內那白玉蟾忍不住歎罵道:「伏羲氏就是仙界的青帝嘛,比那玄穹、紫微、青華等人差不了多少。」

    崔曉雨聞言大喜,立時抱著大熊貓走到岐伯跟前,笑道:「岐伯大哥,你來給它開開竅試試。」岐伯搖頭笑道:「你想讓它做殭屍啊?我的血寒真力一旦透入,它以後可就得嗜血為生了。」崔曉雨驚吸一口涼氣,欠聲問道:「那……那如何做?」

    岐伯笑道:「我來說,這做的活兒還是讓非兄來吧,咱們這群人裡面,玩真元力的,以他老兄最深厚。」

    不等崔曉雨開口,非所言已笑顏而至,說道:「呵呵,平生還是第一次收蓄生弟子,倒也稀奇古怪。」

    劉迦乍見非所言不召即至,微感詫異,暗道:「非大哥一慣沉默寡言,何以對此事這麼積極?」他哪裡知道,那非所言是崔曉雨的麻將夥伴,這次被崔曉雨一言免去大堆爛帳,解脫諸多憂慮,無煩惱故無大恐怖、無掛礙即消生死愁緒,自然大生歡喜之心。

    眾人一邊走,一邊看著這三人給那大熊貓開竅,皆暗暗稱奇。

    岐伯對非所言說道:「人有七竅,蓄生一樣也有。非兄,給那蓄生開竅,點穴力道須如針刺一般,有強有弱,有偏有正,多少還是有些細微之處的。」

    非所言乍練此技,未敢輕視,聽岐伯如此說,便將食指化為一根極細銀針,笑道:「我這針如何?」岐伯一愣,轉而呵呵笑道:「我倒忘了你是千變萬化手,這銀針紮下去,只怕萬病皆除了。」

    岐伯指著那大熊貓說道:「百匯、會陰、二勞宮、二湧泉,這六個開口和人一樣的。如果是人呢,那第七關就是打通腹部丹田氣海,可倘若只是去震開那蓄生的氣海,就算他有吸取天地精華的能力了,也沒法用。它既然是蓄生,比起人來,自然是少了一些靈性的,得給它開玄關竅。」

    非所言一聽恍然大悟,笑道:「明白了,原來是得讓它先通靈,是吧?」岐伯大頭其道:「非兄聰明,正是此意。」

    非所言揮動銀針,或捻轉、或抽撥、或搖擺,或飛旋,針針過處,片刻間已將其六穴打開,最後退開一步,銀針遙指,隔空使力,一絲柔勁直透那大熊貓眉間玄關處。勁力剛至,只見那大熊貓「嗷」的一聲叫喊,暈倒過去。

    崔曉雨驚道:「非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岐伯笑道:「沒事沒事,靈竅既開,肯定會被嚇一跳的。就像一個人睡了一夜,早上醒來後忽然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與見鬼何異?自然是要嚇一跳的。」

    眾人見這三人給大熊貓開竅,本已大奇,再聽岐伯如此比喻,越感不可思議起來,不禁嘖嘖不已。

    劉迦體內那辛計然笑道:「岐伯那老鬼,打起青帝的名義教人點穴開竅,可用法卻是《黃帝內經》中他自己所說的那一套,假高人之名而證己言,比老夫還壞。老夫寫的東西多少也是原創,就算再差,也承認是自己寫的。剛才那幾招,明明是這老鬼自己說的,卻把伏羲青帝的名字扯上,讓人敬畏之下,不敢反駁,著實狡猾。」

    白玉蟾茫然良久,終於歎道:「唉,你們這些先人,盡把咱們這些後生晚輩當無知小兒愚弄,竟是一個比一個狠……」言語中似頗為無奈失意。

    眾人來到漢水,李照夕說道:「過了河,差不多就該是漢中城了。」眾人一邊閒聊,一邊升空而過。在半空中飛行一段時間,依然沒有見到城市,眾人不覺奇怪,便來到地上,四顧張望。

    明正天忽然奇道:「咦,我怎麼覺得剛才走過這地方啊?」言語中已微帶顫抖。他本來聽李照夕和劉迦說過,這時代的地球沒啥高人,大家盡可放心遊走。但自從見了左慈以後,再見康僧會,復見張魯,心中早開始懷疑兩人的記憶能力了。是以他一路上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比他人更加小心謹慎些。

    他此語剛出,眾人皆是一愣,不覺都四顧張望,漸漸不斷地有人驚奇道:「有些像,剛才好像是走過這個地方的。」眾人正在疑惑,忽見瑪爾斯指著地上叫道:「果然!你們看,這是我剛才扔下的香蕉皮!」

    明正天聞言,渾身一顫,險些摔倒,但畢竟危險尚未出現,兀自咬牙堅強挺立。玉靈子知他心意,站在他一旁,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其他人本來尚有疑慮,此時證據確鑿之下,盡皆不解。劉迦立時將神識釋開,遠近探索一遍,卻無任何異象,只是略略感覺這裡有能場異動,但這能場卻讓人感覺舒服之極。不禁詫異地對眾人說道:「我發現這地方好怪,這裡確有一股能場在附近游動,但似乎並不強大,二則這能場讓人舒服之極,不像是作惡的人所布設的啊。」

    一時間眾人有瞬移的、飛行的、土遁的,花樣百出,但停下來後,卻依然發現還在原地,這才驚懼起來。

    劉迦正思索中,忽聽崔曉雨叫道:「哎呀,別跑。」他轉頭過去,只見那大熊貓不知何時已從崔曉雨懷中跳了下來,正一個勁兒地向林中跑去,那本來肥憨不便的身形,此時卻跑得異常之快。恍眼間,竟不見蹤影。

    劉迦擔心崔曉雨一個人迷失方向,便跟上去,拉著崔曉雨的手說道:「別走太遠,咱們別和大家分開,讓他去吧。」崔曉雨一臉遺憾委屈,低著頭說道:「好不容易給他開了竅,還沒教它學會說話呢。」

    劉迦不忍拂其心意,便笑道:「這漢中地帶盛產大熊貓,等咱們擺平眼前之事,再將它找回來便是,如何?」崔曉雨聞言,復又笑靨如花,嬌聲道:「哥,我聽你的。」

    劉迦連連笑道:「放心好了,這地球是我家鄉,我熟得很。不比那星河深處,不分東南西北。」說完拉著崔曉雨轉身過來。

    兩人剛一轉身,立時怔住。眼前空曠一片,背後的眾人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劉迦大驚,立時騰空而起,在上方高叫道:「李師兄,老瑪,老僵……」這吼聲被他的混元力所鼓蕩,越來越響,但除了回聲之外,竟無人回應。

    他轉到地面,見崔曉雨也是一臉驚慌之色,不知所措。一急之下,拉著崔曉雨便在林中奔跑起來,但來來回回不知跑了多少次,最後竟連剛才所在地點都找不到了。

    他試著拉上崔曉雨移出地球,但停下時,卻依然在原地。似乎不管他用何種方式,走向哪條道路,最後依然還是轉了回來。這無數次的循環之後,他耐心漸失,心緒亂極,體內混元力隨著心情鼓鼓蕩蕩,竟感煩燥不安。

    眼見夜幕垂至,天空繁星閃爍,兩人卻毫無頭緒。崔曉雨見他心緒不寧,便拉著他,兩個背靠一棵大樹而坐。

    劉迦垂頭喪氣地歎息道:「唉,曉雨,剛才我還說這是我家鄉,熟得很。沒想到轉眼便迷路了。這……真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情。」崔曉雨在一旁柔聲安慰他道:「哥,不用想太多的,咱們一路上,不是常常迷路嗎?也見出什麼大事,說不定多呆一會兒,大家自能想到辦法呢。」劉迦無奈地點頭點。

    此時晚風微過,蛙鳴蟬聲,崔曉雨將頭靠在劉迦肩上,仰望蒼穹,見那星河緩緩流動,低聲道:「哥,從這林間深處看上去,星河還真漂亮呢。」劉迦正在暗自苦惱,忽聞一陣悠香傳來,他心中一凜,暗道:「不知她抹的是什麼胭脂水粉?」

    崔曉雨的髮絲被風吹起,蕩過他的臉頰,若有若無,使他心緒漸漸從剛才的不安又轉至些些蕩漾起來。

    他輕聲道:「如果這是個陣法的話,也太離奇了些。剛才在林子外面的時候,我感應到那能場讓人特別舒服,特別是梁門和天樞穴兩處,偶爾便會有所鼓蕩,似乎不自覺地將辰字訣應化而升,那是坤之意。可剛才稍稍安坐一會兒,我發現背上腎俞、志室等處又在鼓蕩,似將那亥水字訣又應化出來了。就在適才你說的時候,我感到腹部氣海處又開始震動,不僅啟動了午字火訣,而且還漸漸繞過尾閭穴,似要與那腎俞亥水相遇,大有白前輩所說的水火既濟的感受。嗯,也許該叫水乳交融吧。」

    說著他轉頭問道:「曉雨,你有什麼感覺嗎?」沒想到他剛一側頭,卻迎面遇上崔曉雨已滾燙火熱的雙唇。他一轉即觸,兩人恰似輕輕接吻一般。他渾身一顫,正欲將頭後仰,卻不知崔曉雨何時已將手臂圍過他頸後,驀地將臂彎一緊,竟將他的臉頰貼在自己唇邊,似在夢囈般地輕聲說道:「那水乳交融的樣子是什麼的?你告訴我啊……」

    劉迦剛才無意間吻上她的嘴唇,神識已顫然微動。此時被她半摟在懷中,但覺嬌喘撲面、幽香透體,又見海棠春睡、桃花綻放,只聽那一顆心怦怦狂跳,一時控不住自己的手臂,不自覺地環過崔曉雨身後,將其摟住,眼前只有溫香體軟、酥胸慵懶,竟欲向崔曉雨雙唇吻去。

    就在此時,忽聽他體內白玉蟾急叫道:「臭小子!你在幹嘛?你這會兒**大盛,是因為那陣法所致!可別上當啊!那陣法是由著你的心來的,你有什麼樣的情緒,它就會助你把這情緒加倍渲染!控制你的心啊!」

    辛計然也惶恐道:「你你你……混小子,你竟然敢當眾做那春宮表演?你你你你……你有這個膽子?」小雲羞聲怯道:「哎呀……哎呀……他們兩人這是在幹嘛啊?」

    劉迦被這三人一陣吵鬧,神智猛然一驚,不由得將曉雨輕輕推開,張口結舌地自問道:「我……我們這是在幹嘛?怎麼回事」崔曉雨微微一怔,但神識似乎比前時更加散亂,只是酸軟地靠過來,媚眼相向,蘭氣微噴,柔聲道:「我們在幹嘛?嗯?你剛才不是說水乳交融嗎……」

    話音剛落,劉迦只覺體內忽有異動,那由氣海而出的火性已衝至腎俞,水火相交之下,體內混元力猛然就如燒開的熱水一般,由背腰處急竄至全身各個角落。一時間劉迦血脈賁張、精力鼓蕩,眼前的崔曉雨本已雙頰如火、嬌艷無雙,在此時夜星照耀之下,更顯神秘誘惑。

    他本是個意志薄弱之人,全無主見,心中念頭很容易受人左右。此時耳中悠然傳來崔曉雨似夢似幻的囈語:「抱住我,嗯?」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衝動,竟大力將崔曉雨再次摟至胸前,兩人緊緊擁吻在一起。雖然隱約中聽到白玉蟾和辛計然的破口大罵,間或又聽到小雲害羞尷尬的呼喚,但此時的他哪有心情再去和這三人爭辯世俗禮儀?哪有功夫再去探討修行忌諱?似乎諸多雜念盡要在此刻激情宣洩,遂將一切的一切盡情拋開,但盼眼前春夢永不醒來。

    兩人相擁滾至地上,正極致愛撫處,忽聽一旁有個聲音說道:「你們小兩口能不能換個地方做這事?」竟似有個人不知何時已蹲在兩人一旁,正兀自欣賞這野鴛鴦的露水姻緣一般。

    兩人聞言大震,劉迦頭頂上就如被人淋下一盆冰水,上下驚顫,立時清醒,轉眼躍起,將崔曉雨擋在身後。崔曉雨驀地從迷亂中驚醒過來,也趕緊整理衣衫,躲在劉迦身後,驚喘不已。

    劉迦藉著星光細看,只見這人粗布衣衫,個子矮敦渾圓,正用手捋著自己的長鬚樂呵呵看著兩人。

    劉迦兀自羞魂未定,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老者呵呵笑道:「老朽途經此地,正在那邊安心養神,沒想到兩位熱情似火,老朽倘再不出聲,只怕有偷窺他人私房之嫌疑,是以過來打聲招呼。呵呵,沒打攪兩位雅興吧?」

    劉迦尷尬之極,心中暗道:「剛才做的那些事定被這小老兒給瞧個一清二楚,這…這我真是笨死了。」崔曉雨在一旁,聞說這老者一直就在不遠處,不禁也是羞愧難堪,恨不得打個地洞立時鑽進去。

    劉迦稍稍鎮定,問道:「你是誰?叫什麼?怎麼也會在這林子裡面?」他心情慌亂,只盼盡快找個話題避開眼前尷尬就好。

    那老者笑咪咪地說道:「老夫姓葛名玄,字孝先。其實呢,要從這林子出去,也很容易的,陰陽和合陣又不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東西,只看你願不願意羅?嘿嘿,年輕人,只怕你還是寧願羨鴛鴦不願仙吧?」

    劉迦被他點中心事,一時悔歎不已,但轉念立時想道:「葛玄?好像聽老白提起過這人。這老者話語之中,似在暗示他可以幫我出去似的。」他體感過去,對方能場一觸即逝。

    念及此,他放下雜念,真誠問道:「前輩,我叫劉迦,後學晚輩,險些誤入歧途,還需要老人家多多指點才是。」

    葛玄見他神色恢復正常,不禁讚道:「好小子,一點就通,悟性不錯!」

    劉迦暗道:「這人是個好人。既然是好人,想來不會把剛才我和曉雨胡天昏地的事到處亂傳吧?還好,這不是屬於我的時代,沒人知道,否則我和曉雨今後如何還能這在江湖上混得下去?」轉而他又想道:「我忽然能理解瑪爾斯的心情了,唉,我越混越不成樣了,這卻如何是好?」他心中諸念紛呈,或起或落,畢竟尷尬。

    葛玄見他沉默不語,知他尚在為剛才的事情難堪,便笑道:「年輕人,其實這男歡女愛,本是天地間陰陽交融之道,修真重要的是修一顆心,也不必過於拘泥不化,想幹啥就幹啥,率性使然,方是真人。倘若啥事都瞻前顧後、患得患失,與凡人何異,不修也罷。」

    劉迦本自心中慚愧,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立時釋然,開心說道:「葛老先生,你一番話說得我好開心,比那白……那些人說得更讓人能接受些。」話音剛落,只聽見他體內白玉蟾已笑罵道:「臭小子,你以為他在鼓勵你啊?他要是那麼好,剛才幹嘛來打散你們小兩口的好事?笨啊。」

    葛玄見他已放下心中包袱,不禁樂道:「傻小子耳朵軟,別人說啥都能隨便影響你的心情,沒主見的小子,難怪你會陷進這陰陽和合陣來。他這陣法其實並不複雜,只不過其陰陽變化處,時時與人的身體機能、脈絡氣血相機而動,所以不小心就會感受不到,特別是身體感覺舒服的時候,還以為是靈力充足呢。」

    說著他點點頭笑道:「嗯,本來我隨手拉你出去甚是方便,不過布這陣的人和我頗有淵源,我不想惹他。這樣好了,我教你一個手段,你能學會呢,就自己出去,學不會呢,就乾脆在這林子裡搭間木屋,過小日子吧。」

    劉迦此時心中已開朗許多,聞言之下,不禁苦笑道:「前輩不如行個方便,帶我們出去這種小事,對您老而言,是舉手之勞啊。倘若我真要學不會怎麼辦,我還有一些朋友也困在這裡面了呢。」

    葛玄笑道:「倒似我在逼你學一般?你學不學?不學我可要走了。」說著這人竟真得作勢欲走。

    劉迦急上前拉住他道:「好好好,我跟您學還不成嗎?我這人其實也挺愛學習的,咦,你別說走就走啊。」

    葛玄呵呵笑道:「只說一遍,決不重複。記著啊: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辟。其中呢,臨字少陽而勾陳,兵字少陰而朱雀,斗字中陽而騰蛇,者字中陰而玄武,臨兵二字合而青龍,斗者二字合而白虎。二字相合也罷,四字相合也罷,青龍白虎皆可出陣。後面剩下的兩句沒啥說的,以後自己去悟吧。」說完對著劉迦笑道:「記住了吧?行了,老夫走啦。」說完竟化作一道青煙而逝。

    劉迦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諸念轉過,忽然苦笑起來:「這算啥?我能一口氣記得住這麼多嗎?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有那麼聰明嗎?我有那麼聰明還會被困在這裡?就算記住了這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該怎麼用?這……這老傢伙太負責任了。」

    崔曉雨在他身後輕輕拉他的衣袖,輕聲道:「哥,沒事的,我記住了。」

    劉迦聞言大喜,轉過身來拉著崔曉的手叫道:「曉雨,你真記住了?」

    曉雨面頰緋色喪未退卻,抿嘴而笑道:「嗯。」說著她低下頭去,忽然又上前將劉迦摟住,伏在他的胸口,輕聲說道:「哥,我們就這樣好好修行下去就好,別再想其他的好嗎?」

    劉迦一怔,轉而用手捧起她的臉,輕聲問道:「你害怕嗎?」崔曉雨搖了搖頭,又重新伏在他胸前,喃喃道:「我喜歡從前那個樣子,喜歡在你身邊做一個小丫鬟就好,我怕太多的事情發生後,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只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劉迦聞言不解,但聽著崔曉雨漸漸平息下來的心跳,忽然想起當年藍沁離開時,曾給他說過的一些話,覺得自己忽然能明白一些道理,但卻又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撫著崔曉雨的秀髮,輕聲道:「你說的是,其實咱們從前挺開心的,逍遙自在。倘若真把生活弄複雜了,自身又沒有那樣的心理承受力,肯定會不開心的。咱們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吧,好不好?」

    崔曉雨從懷中脫離出來,忽然撲哧一笑,說道:「剛才那個老人說的東西我全記住了,有些東西我也懂,只不過不是全都明白呢。」

    劉迦見她笑得有些怪異,不禁奇道:「曉雨,你居然懂這個?什麼時候學的?」崔曉雨被他問得不好意思,扭捏著笑道:「上次打麻將時,我曾聽李大哥提起過這些東西,當時他一口氣可說了不少呢。」

    劉迦恍然大悟,以手擊額,連聲歎道:「唉,真沒想到,今天我們能不能出這陣的關鍵,竟要取決於當時你在麻將桌上的記性了,這……這可真是……果然,會學習的人,在麻將桌上一樣能有所獲,不會學習的人,就像我一般,裝一個觀心院在肚子裡面,也照樣沒用啊。」一時間大歎花有千樣紅、人與人不同,站在人生同一起跑線上這等鬼話再也騙不了我這傻蛋了。

    崔曉雨見他開心之下,奇言怪語層出不窮,也跟著笑意滿天,歡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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