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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部 第十章 此心印彼心 文 / chgor

    劉迦想起觀心院中有關於魔的修行描述,一查之下,方知原來修魔和瑪爾斯練神頗有相似之處,也是修練體內小宇宙的。用魔界的話來講叫修內魔、心魔。他大概記一下了要領,便扶住藍沁,將元神透進她身體,他發現藍沁體內果然有一個長相與藍沁相似的小孩子,如拳頭般大小。這孩子被四周黯淡光暈籠罩,此時無精打采,似睡似昏的狀態。他記起書上說,這就是修魔界的內魔,相當於修真者的元神。

    劉迦緩緩注入體內宇宙的靈力,試著幫藍沁把體內的內魔扶起來。這宇宙靈力是天地之精華,對任何修行者的作用都一樣,是以藍沁體內並未排斥,漸漸內魔有一點點生機,不似剛才那樣死氣沉沉。劉迦自已對修魔理解甚少,完全是憑著李淳風所描述的關於天地靈力的知識,試著做起死回生的嘗試。

    每當他注入的靈力稍大一些,那內魔就作勢要倒下去一般,他不得不非常小心、非常細緻地一點一點地注入,就像對一個嬰兒餵食一般,兩天下來,藍沁沒有任何轉機,依然昏迷不醒,但由於劉迦看到內魔四周黯淡顏色稍轉,心裡也有了些信心。他將藍沁移至接近陽光的一棵下,心想也許有陽光,人的身體可能會舒服些。

    稍稍休息後,他又開始將元神透入藍沁體內,由於有了前兩天的經歷,這次竟似熟門熟路一般,重複著前兩天的過程。而且由於第一次嘗試並未闖禍失敗,膽子也大了些,他不再那麼小心翼翼了,每次遇到新問題,他立時分神將觀心院中關於修魔的資料翻出來,一邊看一邊嘗試,就如一個臨床實習的醫生一般,一邊翻書一邊給病人治病,病人不知還好,倘若知道如此新手還敢妄做如此尖端的內科手術,豈不嚇死?

    劉迦從未這樣幫人調治過身體,就好像一個孩子學一樣新手藝一樣,看看每天都有點點成就時,竟是越發興趣盎然,全忘了他是在救人,竟當作一件有趣好玩的事情一般,從開始的兩天休息一次,到後來七天休息一次,最後開脆忘了休息,徹底專注於幫藍沁調治內魔的境界之中。

    他對魔界修練也在這個過程中有了一個深刻的瞭解,但發現前面的調治其實對藍沁作用不大,更像是對一個快死的人施以人參等吊命之藥續力而已,漸漸他明白內魔運作規則。這種學習成就是他以前沒有過的,他越做越有興趣,最後為了方便,也忘了平時腦海中的什麼男女有別的觀念,乾脆利用他體內宇宙之便,直接把自身元神分離出來,與藍沁內魔融在一起,嚇得白玉蟾顫聲叫道:「臭小子,當心啊,出竅這種事,一個不小心就收不回來了。」他此時興趣正濃,哪還會管旁人勸告。竟完全專注在此事中,就像一個愛花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小芽初發,澆水、修枝、除蟲,專注之餘甚至想拔苗助長,但由於深知拔苗助長之害,是以巴不得自已變成那花,親自替花生長,以驗證自身的成就。早忘了這苗一旦長成,只怕會反咬他一口。

    他自從能將自身元神自接融入藍沁體內後,竟似在陪著那內魔生長一般,有時候內魔吸收靈力累了,他了會將她催醒,以免她偷懶,就像一個家教,看見學生偷懶,立時在一旁催促。偶爾內魔實在不行了,他只好讓她躺在自已懷中休憩,等內魔入睡後,他又返回自已身體。如此下去,他心中不自覺地竟感到那內魔是自已的孩子一般,一點一點地將她喚醒、帶大,扶她走路,教她如何運轉。以至於不知過了多久,他對修魔的瞭解程度,甚至比修魔者自已還要清楚,一天到晚,頭腦除了摸捉如何修魔外就是回自已身體內修真,白玉蟾和辛計然連連搖頭道:「臭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啥都敢亂來,啥都敢嘗試,完全不知厲害,居然同時修真、修魔,犯修行大忌,早晚修成一個怪物。」二人歎息之餘,看他如此癡迷於修行,想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劉迦修為漸增,對此二人在他宇宙內化形大有幫助,只不過對他這種提高修為的方式,喜中帶憂,兩人時時要在一旁嘮叨幾句,劉迦早已慣此二人嘮叨,時間長了,竟當作耳邊風一般,毫不理會。每次他元神回歸後,端詳藍沁臉色,竟是越來越紅潤,雖然依然昏迷,但竟漸漸開始如正常人一般了。他哪知這一去已是一年又一年的光陰。

    這一天,他見內魔靈力吸得太多,一下沉睡過去後,他也就返回自已身體。他知道這次內魔需要睡很長時間才能消化宇宙靈力,因此也就安心入定,繼續自已的修真。可能由於與修魔方式接觸太多,有時候他在修真時,竟都會覺得自已體內宇宙也會偶爾變現出一個人形。再加上無數次的出竅,無數次與內魔相融,無數次調用體內宇宙靈力,他此刻已在不經意中對元神運轉和體內宇宙開合方式瞭如指掌。他很快沉入體內宇宙,自身的元神已不再像從前那樣需要調用才能與宇宙融合了,而是片刻間即能讓自身元神遊走於體內宇宙各處,甚至有時興趣所致,和白玉蟾、辛計然、混沌牒三人對坐聊天,讓這二人一物驚歎之餘,大為感概。

    他正在定中,突然聽到「嚶」的一聲,心中一動,出定一看,只見藍沁背靠在樹幹上,雙眼微睜,似在看著自已。這一聲對他的意義太大了,因為藍沁此刻生命的復甦之象,意味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是正確和成功的,大喜之下,他跑過去摟住藍沁,問道:「你覺得怎樣?」藍沁似乎並不避開他,微微一笑,聲音細如蚊翼地說道:「嗯,你為什麼要救我?」劉迦早忘了當初為什麼要救她,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一直把這件事當作是一件極有趣而又有些他說不出來的非常有意義的事情,執著於其中,忘了一切,此刻經藍沁一問,他一時間竟無法問答,楞了一會兒,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藍沁微笑了一下,彷彿體力很弱,歎了一口氣,輕輕將頭側靠他肩上,充滿了信任與依賴,竟似完全忘了這人是自已的敵人一般。

    劉迦看她此刻生命終於有正常之象,心中激動不已,就像一個科學家做了一輩子的試驗,終於證明了自已的理論是正確的一般,一股莫大的成就感充實於心中。他側頭注意到這些日子來,藍沁的服飾已髒亂不堪,肢體外露處,已沾滿泥土,心中怪自已大意,動念之間,一股真元力透入,藍沁肢體和衣服上的塵泥竟都出離開來,好像一個剛洗過澡又穿上一套新衣裳的人一樣。此刻他在如此近距離下觀察懷中藍沁,才注意到這魔女睫毛細長,粉頸香腮,臉色晶瑩,似彈指可破,鼻樑微翹,隨著其緩慢的呼吸,酥胸微微起處,偶爾一絲藍光閃現,竟似夜空中的星星一樣。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此刻才知道她果然好漂亮,竟似傳說中的人物一般。」此念一過,他又自責:「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誰知他正在思量處,藍沁已將頭婉轉相對,輕聲笑道:「這念頭又有什麼不好,你喜歡我,我很開心啊。」話語中,蘭香撲鼻,他心中一動,但轉念大吃一驚,立時問道:「你……怎麼知我心中所想?」藍沁嘴角輕笑道:「你在我體內來來往往住了一百多年,你我幾乎是一體,我怎麼會不知道?」劉迦一聽此言,大驚之下,竟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這一過竟有一百多年,更不知在這一百多年中,他的元神為了幫助藍沁體內內魔,長時間住在藍沁體內,相融相解之中,竟達了如此心心相印的地步。藍沁當時受傷後,內魔幾近死亡,就在神識彌留崩潰時,劉迦用天地靈力穩住了那最後的魔力,但藍沁受傷太重,千年修為幾被冥煞護法的幽冥勾魂掌淘空,所幸劉迦用體內宇宙靈力為其續接魔力,否則就算活過來,也是廢人一個了。此時內魔終於與身體徹底接通,神識完全復甦,一百多年來的往事剎那間歷歷在目,劉迦對她而言,在一百多年已留下太多難以泯滅的情懷,她不知這是一種對父兄的依賴,還是一種對劉迦救她時心無雜念的單純而產生的喜愛,她不願想更多,只想留住這眼前的安寧與生命失而復得的喜悅,是以一直躺在劉迦懷中沒有動靜,似乎她這一百多年來,早習慣了躺在這重新給予她生命的人的懷中。此刻感受到劉迦心念動處,她這才開始說話。

    劉迦在這一百多年中,完全沉浸在如何將一個已近死亡的內魔恢復成形的執著中,早忘了時間,甚至忘了面前這個人是誰,每時每刻思想裡反覆關注的都是那內魔有沒有新的變化,此刻努力已看到成果,一時間竟不知以後的日子該做些啥了,彷彿無所事事了一般。

    他隨口問了一句:「你想不想起來走走。」藍沁「嗯」了一聲,在劉迦的摻扶下緩緩站起來,她背靠這棵大樹一躺就是一百多年,此時突然要站立,竟有些不習慣。劉迦小心將藍沁扶住,她站穩之後,將臉迎向陽光,此時和風陣陣、淡陽過處,長髮飛揚、藍裙飄蕩,劉迦心想:她這樣倒似一個女神一般,哪像一個魔女。此念剛過,藍沁撲哧笑道:「那你說魔女該是什麼樣的?」劉迦一楞,歎道:「這下可好,我想什麼你都知道,我完全透明了。」藍沁抬起頭,悠悠說道:「只要你願意,你隨時也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的,這道理和我知道你的心思是一樣的。」劉迦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喜歡知道別人在想什麼,那多累。」藍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輕歎了一口氣。

    小雲突然無比認真地說道:「我說我比較喜歡她嘛,你現在不一樣喜歡她羅?她有一種不可征服的獨立與自傲呢,而且很成熟呢。」劉迦臉上一紅,說道:「哪有?」突然大感奇怪地問道:「咦,小雲,你怎麼懂這些?」小雲嘻嘻笑道:「說了嘛,我就是你,你有啥心思,我就有羅。」劉迦無奈之極。

    白玉蟾歎道:「小子,別同魔界靠得太近了,你現在本來就一身魔氣,只怕早晚有一天修成大魔頭,老白也跟著成了魔頭,再加上修真和孤單元神,這倒修成三不像啦。」辛計然嘿嘿說道:「老白,別那麼死板嘛,我覺得那藍沁也挺不錯的,一看就知道挺聰明的,我喜歡聰明人。」劉迦歎道:「拜託大家,別老是拿這事討論好不好?」眾人歎息之餘,不再繼續。

    藍沁突然問道:「你心中念頭好怪,像是在和誰說話一般?」劉迦臉色尷尬,說道:「我自言自語好不好?」藍沁微微一笑道:「我以後不去探你的想法了,免得你尷尬,好不好?」劉迦心中鬆了一口氣,苦笑道:「多謝多謝。」倆人正在談笑間,突然一側有人一晃而至。

    倆人一見來者,都是吃了一驚,這人正是當日將倆人重創的那個自稱冥煞護法的年輕人,藍沁對此人依然忌憚如初,一見之下,立時退至劉迦一側,暗中魔力已渾身佈滿,準備應戰。劉迦經過這一百年的專注修練,修為早提升不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戰勝此人,但已不如當初連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何修為都看不出來了。他不是個記仇的人,此時乍見此人,恍覺一百年未見,竟似見故人一般,不僅心無恨意,反倒有一些故舊之感。

    他正要開口說話,只見此人突然跪在地上說道:「恭喜天幽宮主出定,屬下瞻南山拜見宮主。」劉迦和藍沁都是一驚,此人當初幾乎打死藍沁,同時也險些要了劉迦的命,一百多年後再次出現,竟然如此恭敬,而且還稱劉迦是天幽宮之主,劉迦奇怪道:「你先起來,你這樣子我們怎麼說話,我連你的臉都看不見。」這人一聽,立時站起來,昂首挺胸,彷彿特意要把臉擺正讓劉迦看清楚一般。

    劉迦暗笑此人動作竟有些像機器人,趕緊問道:「你剛才說天幽宮主,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早不見晚不見,這……這藍姑娘一開口說話,你就出現了,難道你有先見之明?」

    瞻南山一本正經道:「屬下當日被宮主寶物驚走之後,本想回冥界找幫手,結果被卞城王痛打一頓後才得知原來屬下得罪之人正屬下等了一萬多年的天幽宮宮主,屬下肉眼凡胎不識宮主今生所托之形,還望宮責罰。我回天幽宮後,見到宮主在為藍姑娘療傷,不敢打擾,一直不遠處護法。此刻見宮主大功告成,方敢出現。」

    劉迦方知這一百多年來此人一直就在附近,自已那時心無旁鷲地為藍沁調傷,不可能發現他,暗自慶幸此人已沒有惡意,否則自已哪能活到今日。

    他正要說話,藍沁突然問道:「除了你以外,你們還出來了多少人?」瞻南山說道:「屬下奉命隨侍宮主,只屬下一人而已。這是卞城王的意思,卞城王說宮主喜歡閒散,太多人在身邊會不高興。」藍沁嘴角笑意盈盈道:「如果你們宮主被人群歐,你這護法又不能盡職,卻又如何?」瞻南山說道:「冥界空間無所不在,如真到緊急關頭,只要宮主下令,冥界眾高手可立至相助。」藍沁正要繼續問下去,劉迦突然開口道:「喂,等一下,等一下,你們別當我不存在好不好?總得讓我說兩句話吧?」

    藍嘴掩嘴而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不瞭解的太多,慢慢問,我不打岔好了。」笑聲間,腰姿盈顫,又恢復了當日那個瀟灑自如的魔女形象。

    劉迦苦笑了一下,對著瞻南山說道:「我要說的實在太多,咱們一件一件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一呢,你先別自稱屬下之類的,我以前聽你說你在這兒守了一萬年以上,這年紀起碼比我大多了,叫我兄弟吧,我叫你瞻大哥就行。第二,你說什麼卞城王,這是什麼人?第三,為什麼這人要你隨時跟著我?第四,你們既然是冥界的,我卻和冥界絕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不是找錯了人了?」想了一下,他又笑著補充一句:「先說這幾件吧,待會兒想起來,咱們繼續。」

    瞻南山恭身道:「本來屬下是絕不敢與宮主兄弟相稱的,不過來之前,卞城王已囑咐在下,宮主生性隨意,一切由著宮主的性子就好,屬下就叫宮主兄弟好了。卞城王是冥界十王之一,以後機緣成熟,宮主自會與之相見。另外,卞城王只說過宮主於往劫中於冥界有大恩,所以命屬下的和冥界有沒有關係,屬下卻也不知,卞城王已吩咐過了,屬下只管隨侍護衛,其他一概不用問。」

    劉迦一楞,心想:這人一句其他一概不用問,就推了個乾淨,轉念又想到這人既說什麼往劫中自已對冥界有恩,雖然此時自已也無法追溯往劫的事情,不過在看過李淳風的諸多資料後,他對生命已有更多理解,不再覺得奇怪了,既然此人說有恩於冥界就算是吧,身邊多一個這樣的高手,至少是安全第一。他動念之間,又問道:「我如果想到冥界去找卞城王聊聊,該怎麼去呢?」瞻南山說道:「卞城王已知宮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屬下轉告宮主,冥界高手太多,而且這些人對宮主的感情大相逕庭,有極愛的、極恨的,數不勝數,以此刻宮主的功力,若回冥界,只怕事起爭端,沒人能壓得下來,冥界從此將不再安寧,等以後機緣成熟,再回去不遲。」

    劉迦一臉苦笑對藍沁說道:「不知往生往世我都在冥界幹了些啥。」藍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瞻南山又說道:「宮主……」劉迦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才說好,你就忘了。」瞻南山尷尬一笑,說道:「兄弟,本來我來之前,卞城王要我把你以前坐慣的聆聽獸帶來,可這怪物睡了萬劫後,無論如何也叫不醒,卞城王怕硬把它弄醒後,大家拾奪不了它,只好作罷。」

    劉迦歎了口氣:「今天我才明白,一個人啊,並非死了就一了百了的,往生往世的事沒了的,今生還得一件件算過來,這還真累。」瞻南山點了點頭說道:「兄弟說的是,不過,兄弟每次說話,都經常歎息,不知有什麼心事?」劉迦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當然,你也不必看我一天到晚歎氣就覺得我有什麼心事,我在地球生活時,我們那兒流行帥哥扮蒼桑,習慣了,其實我啥事也沒有。」

    藍沁一聽此語,心中大奇,問道:「什麼叫帥哥扮蒼桑?既然是帥哥,為何要扮蒼桑?」劉迦一楞,立時一副嘻皮笑臉狀,說道:「因為帥哥太惹人注目,太張揚的話會被人扁的,為了混跡於人群,所以就要低調些,可畢竟每天還要上班工作,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所以就選擇了一種蒼桑的姿態來自低身份,以博大家認同。」

    藍沁和瞻南山均感不可思議,一齊「哦」了一聲後,心中兀自在想:這多半與那些修為高人在特殊的境界下,選擇大隱於市類同吧。殊不知修為高人選擇大隱於市,乃因為至道是常,境界越高,越是看破紅塵俗事,於平常心之中自然隱於市;而帥哥扮蒼桑卻是因為人才出眾,受眾星拱月之累,而不得不以蒼桑自居。更有甚者明明不是帥哥,先扮蒼桑以求帥哥之名,其用心險惡,難以盡知。想來這些都是當年西施作顰而取吳王之憐、林妹妹扮憂鬱以博寶哥哥之心而留下的後患。此間差異甚大,讀者不可因劉迦一人之言而信以為真,須得細細察之。

    劉迦一看這兩人彷彿在思考自已剛才的話,心想這些東西要細細解釋起來,那台詞可就長了,豈不是正給了那作者為賺稿費而湊字數之便,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便決定不再讓這兩人提及此事(直到今天,作者每每念及這塵封往事,都痛恨之),趕緊問道:「瞻大哥,這天幽宮在哪個星系,我來自之前,曾有不少朋友在蒼渡衡星,我如何才能回去?」

    瞻南山想了想說道:「這天幽宮在萬劫前就被封隱,一般人不容易找到,但與蒼渡衡星卻同在一個星系,如果兄弟想去的話,立時可到。」劉迦一聽,心中大喜,轉身對藍沁說道:「你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嗎?」藍沁緩緩走至他身前,眉眼微抬,看了他良久,突然盈盈一笑,神態灑脫,悠悠說道:「我內魔重生後,我哥哥們很快就能找到我的,我就在此地等他們,他們有辦法突破時空亂流接我回去的。當時我一直追蹤你,在宇宙中到處傳送,遇上時空亂流才能與你在此相遇,緣起緣落,我記住這一百年,就夠了。」說完,伸出食指在劉迦額前輕輕一摁,劉迦一楞,額前一點藍星即閃而逝,他不解地看著藍沁,藍沁長髮甩至身後,笑道:「如果你繼續當傻小子而不小心闖進魔界,用這顆心呼喚我,我瞬間即到。」

    劉迦聽她說不和自已一起走,心中大感失落,但他生性隨意,不願強求任何人,感歎之餘,隨即釋然,他抬起頭,一臉失望之意地說道:「唉,你比我灑脫得多,真的。」話語間,連連搖頭,藍沁眼中藍光輕閃,輕聲說道:「但願你再修百年之後,能明白我今天為何不跟你走。」劉迦深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吧,我們這些都是初入行的新手,對修行高人的思想難以猜透。」說著一臉意興瀾珊之境。藍沁突然向後退開,抬頭俏眼逼視劉迦,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帥哥扮蒼桑嗎?」劉迦一楞,不知該怎麼回答,但轉眼間看到藍沁媚眼調皮地一閃,方知她在開玩笑,倆人不禁同時大笑開懷,陰霾之氣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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