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章 路在何方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三百九十章路在何方
晚上，徐少傑非常認真的看著材料，唐婉柔也在忙碌，徐雯婉在奶奶韓慶娥那裡，唐婉柔正在收拾家裡的東西，為前往淮揚市做準備。看得出來，唐婉柔是非常高興的，嘴裡哼著歌曲，在屋裡走來走去，主要就是收拾一些日常需要用到的東西，現在，氣候慢慢熱起來了，需要用的東西不多，唐婉柔知道，淮揚市的家裡，廚房裡面幾乎是空的，什麼都沒有，這次到淮揚市去了，還要臨時添置的。
一直到晚上12點鐘，徐少傑依舊在看材料，唐婉柔硬拉著徐少傑去洗澡，才讓徐少傑停止了看材料，躺在床上，徐少傑依舊在思索材料裡面的一些東西，白長林提供的材料裡面，特別強調了企業改制工作中的說服教育問題，但材料中間有些實際做法，與說服教育有一定的矛盾，很多的企業改制，都是動用了警力的。
通過看材料，徐少傑的腦海裡面有了大致的印象，企業改制必須要走的幾步棋，徐少傑已經知道了，首先是清產核資，審計是少不了的，接著是依照資產的多少，買斷企業職工的工齡，購買養老保險，年紀大的職工情況好一些，年輕的必須要想辦法自謀出路，總之一句話，企業改制之後，大家都要重新找事情做。想想棉紡廠現在的3000多在崗的職工，徐少傑感覺到頭皮發麻，退休職工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了，生活有了保障。
財政必須要拿出來一大筆的資金，用於企業改制，主要是養老保險的資金，徐少傑知道，淮揚市已經有了這樣一筆資金，但是目前的情況到底如何，徐少傑不是很清楚，這一塊是常務副市長賀一鳴管著的，徐少傑管不到資金。
星期一上午進入辦公室之後，蔡思維帶著一個帶著眼睛的年輕人，進入了徐少傑的辦公室。年輕人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徐市長，這是給你配備的秘書，黃志華，秘書科的筆桿子。」
徐少傑點點頭，看著黃志華的樣子，有些放不開，徐少傑的印象不是很好，不過，秘書已經配備了，說那麼多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副市長配備秘書，可不比主要領導，一般情況下，不要挑三揀四的，市政府的工作人員也是明白的，副市長權力不大，在人事上沒有多大的建議權，跟著副市長干，也不一定有好的前途，副市長的秘書，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原來在什麼地方辦公，還是在什麼地方，領導需要的時候，隨時跟著出去。
蔡思維出去之後，黃志華站在原地，似乎還在等候徐少傑的指示，徐少傑笑了笑，看來黃志華還是有些本分的，不像現在的有些年輕人，一門心思想著討好領導，做事情的時候，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出門之後，倒是很會打領導的牌子，有很多的時候，架子比領導本人的還要大，這些情況，徐少傑聽說過。
「小黃，我沒有什麼多的話，如今，我分管工業企業，馬上就要牽涉到淮揚市棉紡廠的事情，所以，你要有吃苦的準備，工作有可能是很累的，面對的情況多，所以，你盡快熟悉情況，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大致熟悉淮揚市工業企業的情況，重點是棉紡廠的情況。」
「徐市長，我一定做好。」
徐少傑點點頭，黃志華明白了意思，轉身出去了。徐少傑看著桌上的通訊錄，這裡面，省委省政府領導、省直部門已經淮揚市電話號碼、包括縣市主要負責人的電話，都是齊備的，以前徐少傑也有這樣一本通訊錄，但沒有這麼詳細，他翻開通訊錄，在最後看到了市政府工作人員的電話號碼，找到了黃志華的號碼，用紅筆在上面標注了一下。
黃志華一直在市政府工作，參加工作四年時間，沒有動過地方，能夠分配到市政府，還是應該有一定的關係的，偏偏黃志華沒有什麼過硬的背景，黃志華在大學的成績不錯，大學畢業以後，班主任勸他考研，可黃志華還是堅持參加工作，學校給黃志華的評價非常高，因為沒有關係，黃志華無法留校，回到了淮揚市之後，時來運轉，正巧遇見淮揚市政府需要一批正牌的大學生，這是當時的陸長征市長直接提出的要求，市政府裡面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關係戶，風氣很不好，陸長征很有意見，黃志華有幸進入淮揚市政府辦公室工作，本來想著好好做的，家裡的父母也是非常高興的，認為是祖宗顯靈了。
不久之後，陸長徵調走了，武聖軍出任市長，這批進入市政府辦公室的大學生，從開始的受到重視，到後來的默默無聞，大學生本身也是有一些缺點的，充滿激情，認為自己很有能力，喜歡評頭論足，在市政府裡面引發了一些不好的議論，甚至有幾個人調到後勤上面去了，要知道，進入了後勤隊伍，幾乎沒有出頭之日了。
黃志華在眾人的心目中，印象還是不錯的，大概是黃志華一直是屬於比較沉默的，很少發表什麼見解，大家說話，他也是仔細聽著，所以，一直在秘書科做事情，沒有調整，秘書科裡面的好多材料，都是黃志華傾注了心血的，但功勞並不是他的，時間長了，黃志華也習慣了。市政府裡面，等級是比較森嚴的，除開秘書長、副秘書長以及辦公室主任和副主任，其餘的都是辦事員，包括科長也不例外，有些時候，就是辦公室副主任，在工作忙碌的時候，也要親自動手，做一些辦事員才會做的事情。黃志華一直沒有級別，參加工作已經四年了，在政府辦公室這樣的地方，是不多見的，眾多的科室，科長是正科級，副科長是副科級，黃志華是科員。在政府辦公室，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市長的秘書，一般都是辦公室副主任，副處級的幹部，常務副市長的秘書，一般都是正科級，其餘的副市長的秘書，一般都是副科級，有時候運氣好，也能夠成為正科級，偏偏黃志華沒有什麼級別，成為了新任副市長徐少傑的秘書。當徐少傑的分工出來之後，市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都有意無意迴避，不想成為徐少傑的秘書，也是，淮揚市棉紡廠的事情，誰不知道啊，那是一個馬蜂窩。
黃志華再一次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徐少傑的秘書，對此，黃志華沒有什麼意見，秘書也是工作，苦一些就苦一些，反正年輕，再說了，做出來工作了，領導賞識，說不定能夠得到提拔的。
徐少傑進入了郎世福的辦公室，有關唐婉柔調動的事情，還是要找到郎世福的，郎世福是淮揚市編委會主任，增加編製，必須要郎世福點頭，徐少傑考慮了，這件事情，自己親自給郎世福說說，表示尊重。
當徐少傑說明意思之後，郎世福臉上帶著微笑。
「徐市長，不簡單啊，很多領導，都是想著將家屬調到省城去工作，你居然將家屬調到淮揚市來工作，這樣的事情，我當然是大力支持的，唐婉柔同志是什麼級別啊，從西林市***局調到淮揚市***局，顯然是委屈了。」
「郎市長，我沒有考慮到級別的事情，唐婉柔到***局工作，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安排什麼職位的，我想著，唐婉柔還是在政治處工作吧，這項工作她熟悉。」
「好，我同意，手續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安排老蔡辦好，級別還是要解決的，我看這樣，唐婉柔同志出任政治處副處長，正科級，***局黨委自行研究，可以下文件的，上報組織部備案就可以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郎世福馬上拿起桌上的電話，很快安排好了唐婉柔在淮揚市***局工作的事情，不一會，蔡思維進來了，臉上帶著笑容，連聲說這件事情馬上就去辦理。如今，淮揚市***局局長已經是辛平峰了，徐少傑也是非常熟悉的。
徐少傑回到辦公室，不過半個小時之後，桌上的電話響了，徐少傑拿起了電話。
「徐市長，你好啊，我是辛平峰。」
「辛局長，你好，這次給你找麻煩了。」
「徐市長，你可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啊，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再說了，你是市政府領導，有什麼事情，儘管安排就是了，我剛才已經接到任務了，下午我們就召開黨委會，我有一個建議啊，不知道徐市長是什麼意見。」
「辛局長，你說說。」
「我看唐婉柔同志可以出任戶政處的副處長，戶政處的工作，比較散淡，你現在分管工業企業，工作一定是非常忙碌的，政治處的工作，還是不簡單的，我們這裡的情況，和省城是不能比較的，所以說，唐婉柔在戶政處工作，可以更好的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啊。」
「我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知道唐婉柔以前在政治處工作，所以才這樣建議的。」
「那好，我們意見統一了，唐婉柔同志到市局來上班的時候，我可是一定要請你們吃飯的，到時候徐市長不要推辭啊。」
編製還沒有完全落實的情況下，辛平峰就主持召開***局黨委會，明確唐婉柔的級別，這樣的情況，可是不多見的，徐少傑知道，他和辛平峰之間的關係，是非常不錯的，這裡面，有唐文俊的關係，也有徐少傑平時的一些態度，比如是趙海陽在淮揚市考察工作的時候，徐少傑專門介紹了辛平峰，雖然說趙海陽已經調走了，但這份情誼，辛平峰是記下了，加之唐婉柔以前在淮揚市***局掛職一年時間，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就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徐少傑撥通了唐婉柔的電話，告訴了這一消息，唐婉柔非常高興，恨不得馬上就趕到淮揚市，徐少傑勸住了唐婉柔，他還要專門到省城去，接唐婉柔到淮揚市來。
接下來的時間，徐少傑一邊看材料，一邊思索著棉紡廠的情況，如今的工作任務已經明確了，但時間的把握上，需要徐少傑自己提出來，郎世福是不會催促的，徐少傑畢竟剛剛到任，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何況不是什麼好事情。
徐少傑從白長林提供的材料中間，發現了中央有出台關於企業改制文件的意思，各地的企業改制都在慢慢推進，必須要有一個可以功大家參考執行的準則，徐少傑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不過從材料中間，徐少傑發現了，中央一定會很快出台這個文件的，因為各地的企業改制模式不一樣，引發了諸多的矛盾，中央必須要出面協調，協調的方式，就是出台相關的政策，讓大家都有依據。
明白了這個意思之後，徐少傑大致有了思路，在這之前，首先瞭解一下淮揚市棉紡廠的具體情況，當然不能興師動眾，可以和黃志華去看看棉紡廠是什麼情況，接下來要求市政府召開會議，研究對紡織廠進行清產核資和審計的事情，一切的工作都落到實處之後，再來考慮改制的事情，只要做好的充分的準備，到時候矛盾一定少一些的。
經過了兩天的思考，徐少傑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蔡思維告訴徐少傑，唐婉柔的所有手續都辦好了，調令也開好了，現在就等著西林市***局放人了，徐少傑明白，他要到省城去接唐婉柔了，也是要去接了，唐婉柔一天幾個電話，早就想著到淮揚市了。
蔡思維特意安排了一台商務車，主要是考慮拖東西，徐少傑本來準備要楊晨開著小車去的，看見這個情況，索性吩咐楊晨，就開商務車到省城去。
唐婉柔早就準備好了，商務車是清晨出發的，到省城的時候，唐婉柔催促著將所有需要的東西搬上了商務車，這些事情，都是楊晨和黃志華做的，黃志華雖然沉默，但做事情踏實，徐少傑對黃志華的看法有所改變，年輕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就很不錯了。
到了淮揚市，徐少傑和唐婉柔都沒有想到，張紹才和顏玉環在樓下等著，身後有一台雙排座的小車，回家之後，徐少傑才知道，張紹才知道唐婉柔到淮揚市工作的事情之後，特意到商店，購買了一套最好的廚房設備，工人進屋之後，離開在廚房裡面開始安裝了，唐婉柔看著這些嶄新的廚房設備，笑嘻嘻的，指揮工人安裝，今後主要是她來操作。
晚上，徐少傑、唐婉柔和張紹才、顏玉環一起吃飯，張紹才一再說，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