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六十五章 將近的黑山第二夜 文 / 悠悠如昔
沐羽晨與燕赤霞不言不語的，盤膝中將氣息歸於自然之中，兩人那平緩的近乎已然，與身旁樹木、huā茶、泥土、岩石、相互融匯混合的氣息波動，讓這片小小的淨土那樣和諧，時光流逝中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一般。
彷彿守護神般籠罩著黑山中，唯一一片草木茂盛之地的，那顆擁有華蓋般龐大樹冠，樹齡至少數百年以上，許多多人牽手才能夠環抱的，粗大高壯樹木的繁茂枝葉，在漸漸淡去的陽光映照中，正從燦爛的昏黃中隱隱約約，開始轉向昨日那充滿燦爛的黃昏之紅。
從清晨旭日剛剛從東方升起之時，一直昏迷到如今黃昏臨近時分，在白色花草的自然芬芳中，彷彿安睡般一直安然到現在，神情平靜不見絲毫波瀾的聶小倩，那宛如純淨水晶般的精緻臉孔上，終於被一絲出現的波動打破了。
昏睡中處於思維混亂的小狐狸，迷迷糊糊的輕輕閉合的雙眼，宛如還未滿足不願醒來，希望繼續在安寧夢境中，在多逗留那麼些時候一般，掙扎中由於了十多米的聶小倩，終於茫然的微微抬起了頭，她那清透的眼瞳光輝中，迷霧般的神色卻依舊釋放著。
感覺到半裸肩膀在那從森林中，湧出的蘊含著莫名含義的微風中，稍稍有些雞皮疙瘩感覺的聶小倩，下意識的將被解開的衣物重新還原，神情中露出調皮狐疑味道的她，左顧右盼的打量著前方和左右，秀美的鼻翼也在呼吸中，彷彿開合般的嗅探了起來。
在空氣中縈繞著與別處截然不同，腐殖質味道極為單薄的，清醒草木自然芬芳氣味中，並未嗅探到其它異物的聶小倩，神情中的緊張下意識放鬆了許多，解除有限警戒的她石台上站起，優雅轉身中沐羽晨與燕赤霞。那分別盤膝的身影一瞬間，就映入了小狐狸的眼瞳之中。
雖然聶小倩化為人形許多年了，然而更加漫長的獸類形態歲月。依舊在她的行為動作和意識中，留下了無法徹底莫名的本能烙印。瞬間的驚變讓觸及不妨的小狐狸，下意識的反覆野獸般四肢穩穩著地，瞳孔收縮中咧嘴露出雪亮牙齒的她。喉嚨中警告般的低聲嘶吼了起來。
聶小倩本能的動作中的威脅意味，在沐羽晨的感知中並不濃重，同樣屬於犬科類動物的小狐狸，渾身緊繃中手臂與雙腿的緊繃，背臀之間線條圓潤起伏凸顯。所呈現的那種純粹女體美感，有將那份威脅的嘶吼沖淡了幾分，甚至讓沐羽晨有種正在某種，特殊項目娛樂場景的感覺。
「人獸！我勒個去！貌似好刺激啊！嘿嘿！」心中閃過一絲不良的沐羽晨，當然的臉龐瞬間溫和微笑了起來，數萬隻草泥馬正在他心底深度，那平滑如鏡冷清如冰的湖泊上，四蹄奔忙的撒丫子奔跑著。「呃！狐妖兇猛啊！無量那個壽佛！」
沐羽晨與聶小倩的眼瞳視線輕輕觸及。眉宇緊皺著的神情緊張的小狐狸。頓時她心中的緊張愁緒就淡化了許多。沐羽晨那古波不驚中隱含著，一片淡淡溫潤光彩的目光裡，洩露著絲絲真摯的善意，聶小倩雖然感覺有些奇怪，當卻又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燕赤霞盡可能的想要讓自己，這番貌似警告的話語多些威脅的味道。然而話音出口就算他自己也能夠，清晰的從其中讀出幾分複雜中。強裝出鎮定摸樣的感覺。
對燕赤霞裝相的舉動歪歪嘴巴，算是對眼前這位一輩子大約。只談了一次戀愛的純情『少男」無聲中表達著鄙視的沐羽晨，就鄭重其事的恢復了靜坐姿態，擺出了一副你要耍huā槍的話請隨意，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的姿態。
「那個人呢！？」隱含著陰冷氣息的微微清風，浮動著聶小倩那自然垂落中，烏黑發亮的長長髮絲，多少有些關心則亂的小鬍子，環視四周卻不見小工匠的身影，擔憂中直接而毫不做作的問道。
「誰啊！」燕赤霞粗聲粗氣的說道。
「他叫寧采臣！」聶小倩目光緊逼著燕赤霞，口齒清晰的一字字說道。
此刻沐羽晨眼中燕赤霞的盛情，並非如他表面上表現的那般鎮定，雖然大鬍子努力的控制著臉部的肌肉幻變，但那微微的幾分自然變化，卻依舊在沐羽晨的眼瞳中，被十分清晰的捕捉、推演和還原了起來。
燕赤霞的神情中有六分的煩躁，而剩下的四分表達的則是一種，混合著追憶、感歎卻又似乎，包容著漫漫時光沉澱的辛酸表情。然而這份複雜的意味短暫無比，緊接著被前女友追問情敵話語中關心，激起心中幾分火氣的大鬍子，就露出了有些妒忌的神色。
「他已經被你吃掉了！你不記得了！」眉頭同樣僅僅皺起的燕赤霞，說話的穩穩非常類似於，幼兒園教育小朋友的幼師阿姨，他頸部的動脈搏動的有些異常，雙眼的瞳孔在瞪大中自然舒張，聲線中也露出了刻意的鼻音味道。
「我靠！大哥！你好歹控制下表情嘛！你那副樣子！鬼都知道你是在說謊啦！」正在嘲笑燕赤霞騙人的水準，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沐羽晨，緊接著卻再次遭遇了智商上的挑戰。「古代的妹紙們！真是太淳樸了！嗚嗚！蒼天啊！大地啊！有木有這樣的啊！」
「那你為什麼還救我啊！」一瞬間真的相信了的聶小倩，用微微有些尖利哭腔的聲音，眼瞳中隱含著悲傷的少女，十分犀利的對燕赤霞問道。
「不對！表情雖然看起來非常真實！神態貌似也毫無破綻！但是心跳和脈搏的變化比例卻稱不上激烈！這樣的演技！分明就是將演員的自我修養，磨練到大成階段才能夠具備的，超凡一般的強烈感染力！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員！」
被聶小倩『震驚』了那麼數秒的沐羽晨，本能的下意識懷疑精神開始作祟，不相信如此水靈靈的極品妹紙，會一晚上就喜歡上毫無任何特定，或者說除去老實之外一無是處，根本就是路人小工匠的他，深入中果然發現了明顯的破綻。
「如果你再害人！我一定殺了你！」瞬間被聶小倩本能的表演，所徹底迷惑的燕赤霞。眼瞳中的火光剎那湮滅，隱約了露出了淡淡的深邃光輝，他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弛。落寞中一下子就說出了底牌，徹底的暴露出了自己清場初哥，目前愛戀等級lv0的狀態。
「我知道你們這些正派眾人！講究什麼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不會輕易的放過我！」神情中帶著些許蒼白的聶小倩，不自覺的露出了三分柔弱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有種想要將她，摟入懷中溫暖和愛憐的感覺。
「真的？假的？」感應著聶小倩神色中露出的，隨著話語描述的那種淒冷，發對對方心跳和脈搏的變化，依舊稱不上激烈的沐羽晨。一下子有些凌亂的難以判斷了，然而他的感覺正呢喃述說著，小狐狸此刻的話語是完全真心的。「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原來如此！」
聶小倩的那份從骨髓中露出的柔弱，讓燕赤霞眉宇中的褶皺深入了許多，小狐狸那蒼白的粉嫩嘴唇中，傾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讓大鬍子，那充滿著道義與愛戀糾纏死結，無法掙脫的內心有種無聲顫抖的感覺。一瞬間燕赤霞似乎墜入了一種落寞中。
「今天你救了我！我謝謝你！」不知道為何忽然間強烈起來的風。讓聶小倩那常常的黑髮搖曳的越發激烈，吹熄中更加緊貼她曲線的薄紗衣物，強調著小狐狸的那份柔弱，聶小倩臉色蒼白的甜美笑著說道：「不會忘記的！」
「那你還是忘了吧！」在聶小倩那充滿嬌弱的美感中，目視對方心神動搖的燕赤霞，心境中的衝突如海嘯般的波瀾了起來。目光轉動從小狐狸身上移開的大鬍子，完全不見之前氣勢的示弱般說道。
剎那間。聶小倩那目光閃爍的漆黑眼瞳中，那柔弱的光彩凝固成了一抹。彷彿釋放著鋒利光芒的寒光，她那一直都未曾有絲毫放鬆的單薄身軀，瞬間爆發出了讓人咋舌的力量，躍動中幻影般登上了那顆，數百年巨木延伸出的光禿枝幹，借力再度爆發的猛撲向了燕赤霞。
壓抑中充滿著獵殺氣息的嘶吼，將一抹血腥籠罩到了聶小倩，那充滿著可愛柔弱的單薄身軀上，那是一種唯有獵手才具備的姿態。心境動搖中反映慢了一線的燕赤霞，眨眼間聶小倩那嬌美的容顏，在近在咫尺的與他面對面了起來，兩人的呼吸都彷彿無聲呼應著。
「可惜啊！」沐羽晨感歎著低語說道。
聶小倩那指尖冷光畢現的纖細十指，直撲向燕赤霞的雙眼和咽喉要害，氣息幾乎相互縈繞起來的兩人，距離不過僅僅稍稍那麼一伸手，就能夠輕鬆觸及到了剎那間，然而那貌似輕易的彈指一揮，在沐羽晨眼中卻是永恆的鴻溝。
「利用自己天生的那種特質聶小倩，很好的把握住了燕赤霞的心態，一步步的就他內心的警惕瓦解，製造出了幾乎最有利的突襲機會！然而可惜的是！燕赤霞的實力與聶小倩之間，相差的距離遠非這點外因就能夠彌補的！更何況……」沉吟的沐羽晨在心底說道。
困守黑山之上十多年的燕赤霞，或許由於心境的問題道行進展緩慢，然而終日與妖魔鬼怪為伍，不但在漫漫森林中搏鬥獵殺的他，卻早已將應對突襲的神經反應，在經驗中化為了一種本能的存在。
宛如風雷的嗡鳴在燕赤霞那本能中，揮動而起的雙手中激鳴炸裂，驚覺中大鬍子掌指那原本，下意識直奔聶小倩要害而去的雙手，行雲流水中平滑浮動中他左手，勢大力沉的將她的直撲而來的右手推開。
在壓倒性力量下無法放抗的聶小倩，半空中無處著力的輕盈身軀，在燕赤霞的左手撥動中，凌空的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角，緊接著大鬍子空閒的右手就猶如，太極般的輕撫中壓上聶小倩的頭顱側面，緊接著在他縱身中兩人就那麼糾纏了，滾向了下方植被茂盛的花草叢中。
「雙手間勁道威猛！卻有操控的猶如行雲流水！點滴細微都能夠進出完全掌握！果然厲害！」望著從上滾到下的兩人，一路將那些花草壓倒，眼神中忍不住露出幾分。羨慕嫉妒恨的沐羽晨，多少有些酸溜溜的說道：「這樣的功夫！應用在這種狗血場景裡滾地面！太浪費了！」
「要是用來滾床單的話！這一手可就絕了！」沐羽晨暗暗的在獨自裡補充道。
清亮的利刃金鳴聲響伴隨著一抹，彷彿影子般劃過空氣的幽光。直逼向抵消了下墜與前撲衝力，正被燕赤霞穩穩的壓制的聶小倩頸脖間。側身中小板虛壓著聶小倩的燕赤霞，那副鬚髮皆張的摸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名罪犯，深受天朝多年『法制』教育的沐羽晨差點就衝動了。
「我告訴過你！不要亂動！」激動中唾沫飛濺的燕赤霞壓迫性的。降低著面孔與聶小倩間的距離，頓時那些從他口舌中飛出的唾沫……。
「我忍！」拳頭緊握的沐羽晨自我告誡著。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明明已經被燕赤霞所制服，聶小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屬於勝利者才有的燦爛笑容，如花般綻放著的小狐狸溫柔中。雙唇芬芳傾吐般的這樣說道。
「啊！搞毛啊！天都快黑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玩曖昧遊戲！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感覺自己完全被忽略的沐羽晨，望著花草叢中上下姿態曖昧，卻反差極大地野獸美女與人類野獸，終於在不自覺翻滾的白眼中，要宣佈自己的虛無的存在感了。
「兩位施主！正所謂人是人她『媽』生的！妖是妖它『媽』生的！」！兩位施主啊！只要妖有了一顆希望成為人的心，那麼從那一刻起它就不在是妖！而是人妖……！」用堅定意志忍耐著站起來，衝過去給燕赤霞一板磚的衝動，一直保持路人姿態的沐羽晨說話了。
頓時亂七八糟到沐羽晨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思的語言轟炸。伴隨著真力灌注下的轟隆身影，猶如潮水般的侵襲淹沒了，正在huā叢中用刀刃斬斷距離，在危險中親密對話著的燕赤霞和聶小倩。
猶如洪水般的廢話攻勢，瞬間達到了山間流淌的寒風，激烈的聲波震動在沐羽晨。正前方大約一百二十度的夾角範圍中，呈現扇面擴散了壓倒了路徑前放。那些原本隨風搖曳著的花草，直接突入森林激起了大片的落葉。
更加可怕的事情是！易筋經與冰心訣結合的內勁！即使沐羽晨並未刻意的遠轉想心法。卻也如同暮鼓晨鐘般自有一番，彷彿直接透入生物心靈底端的魔力，能夠鎮定內心清晰思維的淡淡清冷，讓燕赤霞和聶小倩不得不被動的，將沐羽晨說話的每一次字眼，都猶如印刻般的滲入到心底，兩人不想聽的權利被瞬間剝奪了。
「我們代表xxxx！我們希望xxxx！我們應該xxxx……！」有點詞窮的沐羽晨翻出的腦子裡，曾經為了參加公務員考試，而認真研讀過的某份政府工作報告。「大家要團結！要友愛！要求同存異！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要有風險精神！要朝著構建和諧世界的目標努力……。」
「閉嘴！」最初被沐羽晨徹底繞暈的兩人，在某人滔滔不絕猶如黃河長江，詞語變化中不斷推陳出新，幾乎將大腦內存空間盡數注滿，然後暈暈乎乎中超載的話語中，從心底騰起了氣勢洶洶的火焰，然後燕赤霞和聶小倩默契的，用能夠驚起一片鷗鷺的音量大吼道。
「恩恩！看來兩位施主已經有些領悟了！不過！老衲觀兩位施主滿面潮紅氣息急促！明顯是心虛過於激動的表現啊！我給你們說啊！這樣不利於養生的！要淡定！要淡定！哎呀！差點忘記這位女施主沒有『蛋』了！那麼女施主就淑女平和好了！」
將聲音蘊含的內勁盡數收回，然而沐羽晨的嘴巴卻沒有停止，感覺很爽的他正繼續不停的，釋放著亂七八糟的嘴炮技能，滿臉溫和的破壞的眼前，花草叢中緊密相擁的男女間，那群眾喜聞樂見……！不對！是光天化日之下有傷風化的傷風敗俗行為！
被沐羽晨打斷表情再也凶狠不起來的燕赤霞，終於注意到了自己與聶小倩的距離，在縈繞的花草芬芳和幽幽體香間，究竟拉近到何等近在咫尺的的位置。頓時大鬍子彷彿被狗攆一樣的，從地上一躍而起迅速的飄到了十多米外。
纖細十指輕輕的梳理著烏黑散發，眉頭緊皺中上半身坐地而起，瞪向沐羽晨那邊的聶小倩，五官不由自主的緊緊皺了起來。不甘示弱中與小狐狸，大眼瞪小眼的沐羽晨，嘴巴繼續不停的說著，僵持數秒之後聶小倩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傢伙遠比大鬍子難對付了。
「燕兄！既然聶姑娘已經醒過來了！那麼，寧小弟的囑托！我們也算是完成了！」看看正急速轉向黑暗的天色，沐羽晨對遠處的燕赤霞說道。
「也好！」得到個台階下來的燕赤霞，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