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六十六章 罌粟般的妖靈 文 / 悠悠如昔
沐羽晨的眼神在燕赤霞與聶小倩之間，輕笑的微微波折轉動了那麼一抹，緊接著沐羽晨的視線，就停滯在了燕赤霞的身上。並不算多麼著急離開的燕赤霞，神情似乎多少顯得有些出神，同樣不自己的沐羽晨自然安靜了下來。
假藉著寧采臣這張招牌，給了燕赤霞一個下來的台階，順便讓用小工匠這個借口，噁心了一下內心感觸莫名，卻苦楚中無法發洩的大鬍子。任何前男友或者前女友都是災難！而那些還未分手卻以分別的情侶！再度的相逢更是八卦們喜聞樂見的好戲。
身在棋局之外的沐羽晨實際上，更願意用『單純』這個其它的詞彙，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燕赤霞，從馬後炮的角度來逆向的進行分析，假如當年燕赤霞能夠放下心中，那狗屁的道義與愛戀間的爭鬥，說不定千年樹妖已經死亡多日，而他與聶小倩也在某處安靜歸隱了。
燕赤霞的性格是這場狗血故事，在沐羽晨的眼前出現的原因之一，對於大鬍子這種類型的人而言，對錯分明非黑即白的這種頭理所當然，對於現代社會而言根本就是笑話，是個只存在於各種宣傳中的笑話，就像新聞聯播裡那個人人都幸福，天朝和河蟹的理想國度一般。
「假如你稍稍有些靈機變幻之心！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眼瞳中倒倒映著燕赤霞和聶小倩兩人的身影，沐羽晨少見的放下了內心中的陰謀主意，真誠的為眼前這對曾經的戀人無奈可惜著。
雖然此刻的燕赤霞渾身盡數那種，山野生存雕琢出的粗獷不修邊幅，然而他那光滑隱晦不帶絲毫皺紋，且稜角分明的臉龐假如稍稍打理，哪怕不用將時間倒退會十多年前，眼前的大鬍子無疑都是個翩翩少年。
可惜時光的沉澱外的氣息，讓此刻毛髮凌亂的燕赤霞，對比一旁那彷彿佳人在水一方。冷若白蓮笑如傾城的聶小倩時，前者歲月與內心磨練出的成熟，與後者那依舊爛漫的純淨內心。卻在沐羽晨感知的氣息中，反差出了一種猶如父女的感覺。
「往事不可追啊！」一對曾經的璧人化為如今的父女摸樣，心有慼慼的沐羽晨暗暗感歎道。
燕赤霞那黑白分明的深邃的，在聶小倩那精緻唯美的臉龐上。凝望般的稍稍停頓了些許。對於燕赤霞而言出於從小到大，傳藝恩師所教授的道義，他不能夠繼續留在這裡，然而內心中躁動著的本能，卻又讓大鬍子滿懷著一種留戀。那是對過去的追憶與現在的珍惜。
假如燕赤霞稍稍的那麼軟弱一些，讓道義與愛戀的天平稍稍的傾斜，進而屈服在一方的光輝下，或許一片新天地就會豁然開朗，然而大鬍子的內心是堅韌的，這份曾經能夠為止自傲的堅韌，卻在無形中成了他最大的枷鎖。
聶小倩那輕紗如霧的嬌弱身影，與靈動明亮中隱含著一絲絲。若水似晶剔透純淨的眼瞳。對於燕赤霞而言猶如罌粟花一般，她的美麗與芬芳讓人無法遺忘，但那氣息中能夠讓人上癮的毒素，卻又讓人無論如何狠下心腸，但始終都欲罷不能的唯有遲疑。
罌粟的本身是不存在毒害的，最初的人們發現它的時候。它的作用還是一味藥材。聶小倩的美麗也是不存在毒害的，生長在黑山與世隔絕的小狐狸。天生擁有著無比絕倫的魅惑天賦，卻又在這片純淨的世界裡。那無憂無擾的世界中保留下，自己內心中那一份單純純淨。
人類發現了罌粟果實中的秘密，將它從藥材提煉等了惡魔的禮物，然後打開了一個潘多拉贈與的魔盒。聶小倩的美麗被樹妖姥姥掌握，被用來捕獲那些在身上老林中，面對美艷女子而無法把持住本性，進而渾身上下釋放出人類內心中，那份醜陋與腐朽氣息的生命陽氣。
相比起那些純粹作為樹妖工具，純粹捕獲著人類生命的妖怪，聶小倩的不同不僅僅在於，她那份不被環境污染的純淨，更在於小狐狸有著自己的思想，正因為這份天生的自由之心，聶小倩才在真身被樹妖掌握，生命懸於姥姥手中的狀態下，放過了不受誘惑的寧采臣。
聶小倩狐疑的望著眼前的兩人，在剛剛與燕赤霞的緊貼交纏中，天賦妖法能夠嗅探出人心中，所流露出各種**味道的小狐狸，從燕赤霞身上聞到東西非常複雜，她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很久以前，聞到過那樣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然而任憑如何思考那感覺卻始終朦朧著。
然而即使如此，聶小倩也能夠確定燕赤霞，對於自己所懷抱著的情感，既沒有不同人的那種肉慾，也沒有樹妖姥姥描述中那種，名門正派對妖類的天然敵視，與欲殺之而後快的死亡狠戾，至於沐羽晨她卻是有些看不懂了。
沐羽晨的給予聶小倩感覺中，並不存在通常所謂的敵意，那雙眼睛給自己的感覺中，充滿著一種與那些誤入深山老林中，失去理智的認為遇到艷遇的人類，那無論多麼厚重的遮擋，也無法掩蓋出的**味道，相似卻有完全不相同的東西。
「為什麼會不一樣呢！？」聶小倩頗為大膽的走向了沐羽晨，鼻翼聳動中用心嗅探著的那份，絕對不存在於常規嗅覺中的味道，嘴巴裡還疑惑的自語著說道。
「什麼不一樣！」望著在自己眼前大膽晃悠著，滿臉好奇毫無防備的聶小倩，耳畔聽見她那泉水般靈動自語的沐羽晨，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十步之外的燕赤霞，然後口中對身旁的妖狐少女問道。
「氣味！氣味不一樣啊！不想那些人臭臭的！也不想寧采臣那樣！什麼味道都沒有！你這個人很有趣呢！」如柳菲菲般清冷的眉宇間，綻放著截然不同氣質的，充滿著靈動純粹的如花微笑，拋掉困擾的小狐狸聶小倩，緊接著皺了下眉頭說道：「不過說話真的好囉嗦啊！」
夾雜著大話西遊最著名的唐僧名言，以及天朝最空洞政府工作報告，這兩大中文特殊精粹的沐羽晨發言，雖然蘊含著極大的恐怖殺傷力，當對於單純的小狐狸而言，仔細理解起來充滿著難度。於是沐羽晨無奈的背上了『囉嗦』的評價。
身在天朝的無論你是否是diao絲，男人面對女人都會多些忍讓，在男女平等的口號吶喊了。至少幾十年的今天這種行為被人們定義為『風度』，而這種被許多人理所當然接受的規則，應用在美女的身上更是將效果抵達了極致。
對於沐羽晨而言和賞心悅目的女子，無論做什麼都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然而他現在卻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聶小倩『有趣』和『囉嗦』的評價，於是靈機一觸中沐羽晨發揚風格，毫不猶豫的了聶小倩，預備男友寧采臣的泡妞秘籍。
「聶姑娘！！吃糖不？我這裡有水果硬糖、牛奶糖、冰糖、巧克力糖、水果軟糖、麥芽糖、楓糖、太妃糖、瑞士糖。酒精糖……。」彷彿古代客棧中的店小二一般，從腦子裡將所有與糖聯繫的詞彙，一股腦兒順溜報出來的沐羽晨，雙手一番就獻寶般的捧出了大量的糖果。
那五顏六色的花紋精緻的包裝紙，在將近西陲的昏黃陽光色彩中，反射著極為絢爛的豐富色彩。用念動力將那小堆的糖果托起，演示著如何拆開精緻包裝的沐羽晨，隨手將一枚杏仁巧克力塞進了嘴巴裡。
獲得新玩具了的聶小倩轉瞬間。就將剛剛對沐羽晨提出的問題。不在意的直接拋棄在了腦後。嘴巴裡那豐富的糖果甜美味道，讓小狐狸對沐羽晨的映像分數，彷彿刷票般的一個勁上升著，自然中親近的味道似乎也更多了幾分。
「徐兄！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沉默了至少一刻鐘有餘，且臉色臭了許多的燕赤霞，對相處融洽的沐羽晨說著。然而又對聶小倩說道：「假如你再害人！我一點會殺了你的！」
那晶瑩雙眼瞪大起來的聶小倩，似乎已經充分把握住的燕赤霞。口頭凶狠叫囂的紙老虎特徵，她嘴角微笑輕含的容貌光彩四溢。俏麗嬌媚中彷彿穿透性般的從容，對著大鬍子綻放出了極為刺眼的光芒。
「兩位施主！啊！不錯！哥又和尚！罪過！罪過！有點入戲太深了！那個聶姑娘！臨別之際！這包糖就算是小禮物了！徐某就告辭了！希望再見時！姑娘好自為之一如既往！！」將鑲嵌著晶瑩紅玉的錦囊中裝滿糖果，沐羽晨拱拱手然後對燕赤霞說道：「燕兄！我們走吧！」
沿著山道而下的沐羽晨和燕赤霞，都沒有回首張望那棵巨木下，衣擺飛揚中猶若精靈般的聶小倩，小狐狸望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那紫色與灰色重重綿延的山林中，隨即她那純白色澤的身影，也隨之彷彿陰影般消逝不見了。
寂靜的山林彷彿感染一般的，讓沐羽晨與燕赤霞間的氣氛，不由得的墜入了沉默之中。兩人的腳程在悄無聲息中不斷加快，不多時就已然達到了快如奔馬的程度，而沐羽晨與與燕赤霞也似乎較勁了起來。
精通螺旋九影、蛇行狸翻術、捕風捉影、雲蹤魅影、霜履薄冰、氣游天地、凌波微步……，等等一系列輕功步伐的沐羽晨，身影騰挪中或者魅影重重、或者靈動如如龍、或者飄若謫仙，腳步翻轉躍動中彷如行雲流水，無論腳下地形地貌如何變化，都始終如一平穩如常走著。
相比起沐羽晨那種類繁多花樣百出的身法，燕赤霞的腳步運轉規律則看似簡單，然其實際變化的繁複卻甚至於，遠超出沐羽晨施展的大部分輕功，專注如一中燕赤霞的速度好不遜色，始終保持著與沐羽晨的交叉並進之勢，隱晦出露出了幾分探底的考較意味。
呼嘯狂風捲動的紛繁落葉，在兩人的那朦朧不定的身影後方，鋪上了一條清晰的紫灰痕跡。然而不多時那狂亂的氣流波動，就十分突然的被平息了下來，然而沐羽晨與燕赤霞的身影間，那猶如瞬移般的大跨步穿梭距離，卻隨即更加激烈的暴漲起了數倍之多。
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沐羽晨與燕赤霞狂飆的身影，就離開了綿延黑山的密林，抵達了山腳下那被腳印等。人類活動痕跡平整起來出的田畝間。身影變幻中幾乎同時站定的兩人，默然對視中似乎都不沒有主動開口的意願，於是乎那份沉寂似乎更加濃重了起來。
「徐兄！自古人妖不兩立！還望徐兄多多慎重！不要誤入歧途之中！」一路對沐羽晨所擁有的力量。更加深入認識起來的燕赤霞，神情堅毅的臉龐上雙眼閃爍，宛如星辰的精光中波瀾四起，維持著形象的他告誡般的說道。
「人妖之爭願與上古時代！具體理由已經不可考量！無非也就是生存二字！」不知道這個世界與本源世界中。流傳的那些神話存在多少差異的沐羽晨，簡而化之的將其中存在的漏洞，用語意不詳的言辭直接抹掉，直接指向問題最核心之處說道。
「勝利者會無限的美化自己的勝利！無限的醜化失敗者的錯誤！進而將其它細枝末節盡數，從歷史的正規記載中統統抹消掉。如此才能夠證明自己的正統和正義！然而燕兄可曾思索過！活著這種任何生命的天賦本能，究竟哪裡存在所謂的對錯之分！」
「徐兄！此言太過了！」燕赤霞鬚髮隨同怒氣舒張而出，氣息波動中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味。
「呵呵！怎麼！燕兄！人家做的！我們就說不得！」不在意燕赤霞的所謂氣勢壓迫，眼神中儘是穿越無盡歷史時空，縱論論壇嘴炮無敵者的霸氣，不但過度刺激燕赤霞的沐羽晨，頗為不屑的淡淡說道：「無論祖宗說的是什麼！就都是對的！燕兄！你活的真辛苦呢！」
「人類修者對於植物、礦物等類型的存在，靈智覺醒進而修煉有成的修行者。統統都用妖怪一詞進行蔑稱！燕兄！你可知道上古三皇五帝中的大禹！其妻子塗山可就是九尾狐之身！人皇之妻乃為如今修者口中之妖！上古先賢和你家祖宗的規矩之間的差距還真是挺遠的呢！」
塗山。又名塗當山，俗成為東山，為古塗山國所在地，據說原來是一座山，大禹治水把山一劈為二，讓淮河水改道。變成由南往北流。也是大禹娶妻及第一次大會諸侯的地方。其山一說位於安徽省市蚌埠西郊，一說位於浙江紹興市郊。大禹會諸侯於紹興會稽山。
洪荒時代的遠古人皇是與崑崙的創始者，同樣在歷史長河中巍然無蹤的傳奇。燕赤霞自然無法反駁如此人物的做法，然而他也同樣不會認為沐羽晨，那種可謂反祖宗的說話是正確的，道理畢竟只是道理，接受與認同完全是另一種事情。
「無話可說了！呵呵！那麼！所謂自古人妖不兩立！這就話就完全站不住腳了吧！要是你還堅持什麼自古人妖不兩立！勞煩你回去崑崙翻閱一下典籍！看看上古時代崑崙仙人中！為人者幾何！」沐羽晨輕笑著繼續又在燕赤霞的傷口上補了一刀。
「徐暮雲！人和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激憤中雙眼漲紅的燕赤霞，將心底埋藏的十幾年的，那句話宣洩般脫口而出，緊接著大鬍子就愣在了哪裡。
沐羽晨很清楚燕赤霞心底的堅持，對他而言假如這份堅持是錯誤的話，那麼十多年困守黑山就成了一個笑話，那三名犧牲掉的師兄弟也隨之，成為了燕赤霞這個笑話的犧牲品，無論如何大鬍子也不可能，輕易的接受這樣一個可笑的結果，無論對錯他都不可能接受。
「從世俗的角度而言的確不能！」沐羽晨搖搖頭貌似贊同的說著，然而他那不欲繼續爭辯的神情，就算是個瞎子也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燕赤霞！這樣的討論毫無意義！你和我對於此事差異太大！不如暫且放下吧！畢竟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黑山上那個即將破除封印的樹妖！」
「你不是不贊同人妖不兩立嘛？」眼前的反差讓燕赤霞有些愣神。
「呃！你是死腦筋嘛！我是不贊同！自古人妖不兩立！不贊同見到妖怪就打打殺殺！至於那些殺人的妖怪！既然它們沾染的血腥的氣息！不復從前深處山野的那種純淨！那麼自然要超度它們罪惡的靈魂！將清靜歸還與生養這些妖靈的大自然了！」
「這種原則性的問題！燕赤霞！你怎麼可以搞混呢！」看著被自己教訓的一言不發的燕赤霞，終於在連續的心理和意念打擊中，佔據到一個較高位置的沐羽晨，肅穆的表情中終於露出了笑意，他圖窮匕見般的繼續說道：「那個老妖怪頗為厲害！你一個人怕是極為凶險！我們還是聯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