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八十章 噬神者(下) 文 / 悠悠如昔
第八十章噬神者（下）
完全實體化的能量波動推動著地下室之中的空氣，如同颶風般向著四周猛烈的擴散了開去。大概是因為「父親」已經完全從星球意志手中，接過這個星球能量控制權的緣故，那種冥冥中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精神壓迫，已經無影無蹤的消散在了空間中，重新取回身體控制權力的沐羽晨，望著正瘋狂揮霍的「父親」忽然不像從前那麼敬畏了。
「真理的虛影！上帝的遺失。雖然能夠在特定的條件和時刻中，擁有如同神話般存在的無上能力，但是低等的偽劣產品就只能是偽劣產品，永遠不可能和原產的正版，以及本源世界炎黃山寨的決定實力相比擬，難怪在最後的時刻會失敗的那麼難看。」沐羽晨望著欣喜若狂，盡情釋放者自己千年壓抑的「父親」，十分不屑的暗自鄙視道。
「對了！門與門之間的戰鬥，互相排斥，妙訣的能源，連我只是壓制它就已經到達極限了。沒錯，就用這個力量打開著行星的門吧！」幾乎就在「父親」說完這段話的同時，恐怖的能量潮流便通過森特拉爾市內的煉成陣，迅速的與遍佈整個亞美斯多利斯的國土煉成陣聯繫了起來。
巨大的紅色能量洪流沿著那環繞在，整個亞美斯多利斯國土上的巨大圓陣，從巍峨的山間升起從寧靜的城鎮中穿過，在巨大的圓形的能力循環連接完成之後，國土煉成陣的其它能量線路，也被迅速的構成了出來。
在已經整片被賢者之石光輝，所籠罩染紅的亞美斯多利斯國土上，無數的黑色觸手就那麼徒然間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從彷彿另一個世界般的地面下飄動的升了起來，它們沒有纏上附近人類的軀體，卻在無形之中深入了他們的靈魂……
恐懼、驚訝、咒罵、怒吼、哀歎……，這些原本屬於心靈負面的情緒，頓時成為了亞美斯多利斯這個國家的主旋律。無數人在發出哀嚎之後，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下。大人、小孩、老人、少年、男人、女人……，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這個國家正迅速的陷入安靜中，那是毫無人聲的死寂世界。
在最終完全失去自己的靈魂之前，無數人在這近乎絕望的時刻，念起了埋藏在自己心中重要之人的名字。就在這個樣宛如末日一般的時刻，沒有人知道自己能否，還能再次看見太陽的光輝。
在獲得了整個亞美斯多利斯五千三百人萬人類靈魂，所煉成的賢者之石的補充之後，「父親」自身的力量已經膨脹到了，能夠將自身的控制力深入到星球核心的地步，此時此刻燒瓶小人不再只能生存在，狹小而孤立的自我世界中，它需要一個更大的空間來展示自己。而且國土煉成陣的效果已經開始進入第二階段，一扇巨大的門正在煉成陣中央的五邊形中出現。
隨著這扇巨大真理之門的開啟，通過賢者之石不斷膨脹自我的「父親」，以無比巨大的姿態出現在了地面之上。此時此刻沐羽晨的心神再也無法，在那只能用太陽風暴來形容的巨大漩渦中存在，失去眼線的他只能無力的等待著，等待著這一切的完結。
「一切真的會那樣順利嗎？在這樣的力量之下？」感受自己存在的渺小程度，沐羽晨在稍稍懷疑自己之後，便迅速的重新從頹勢中振作了起來。「霍恩海姆之前已經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準備，斯卡現在也在上方待命著，人造人一邊也沒有輪迴者存在了……。」
就在沐羽晨再次估算著，所有可能造成意味的因素時。因為那無數賢者之石的能量補充，完全控制著星球之力的「父親」，以近乎完全的獨眼巨人形態，通過在大地上開啟的巨大之門，出現在了地面之上的宇宙世界中。
「啊！噢！！神啊！回應我的靈魂吧！來吧！」這個身高近三十公里的獨眼巨人，正貪婪的將自己的手臂伸向太陽與月亮的重疊，它口中發出了近乎蠱惑般的召喚。無數漆黑的觸手圍繞在「父親」的身旁，它們正在努力的飄舞間向著天空延伸出去。
似乎是聽見了「父親」的呼喚，又或者是受到了星球力量的牽引，天空中原本被漆黑太陽所佔據了位置，居然也回應般的出現了一道門扉。在緩緩開啟的天之門中，一隻如同人體煉成陣中，代表真理注目的巨大眼睛，就那麼出現在了天空之上的位置。
無數的黑色觸鬚從天之門中飛出，射向地面「父親」所在的地之扉，那顆巨大的眼睛毫無情緒，就那麼高高在上的靜默著。它無視著地面上伸來的黑手觸鬚，彷彿對於「父親」的存在和動作，都完全無動於衷一般。
「對了！來吧！我已經不會在受你束縛了。」不斷拽著漆黑觸鬚將天空之中的未知物體，拉向地面的「父親」無比的興奮和激動，那狂亂的小丑模樣和高懸在天上，冷漠依舊的眼睛完全成反比。也許是受到了這樣態度的刺激，「父親」的獨眼中再度燃起了血紅的賢者之石光輝。
「我要將你拿下地面，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感覺到自己被侮辱的「父親」這樣說道。
在「父親」的執著拖拽之下，天空與地面之間那近乎無法接近的距離，居然真的就那麼被它拉近了。天之門與地之扉之間的距離不斷的縮小著，在經歷的區區十多秒後這兩扇門間的距離消失，它們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巨大能量相互抵消產生的物質泯滅光輝，眨眼便照亮了鋼煉世界所在星球的近半，在最後爆發開來的恐怖能量下，一個巨大的白炙光球，伴隨著蘑菇狀的氣團擴散了開來。
「太陽與月亮同在，既所謂的雌雄同體，也就是表示完全的存在。」這句話表述了「父親」最終動作的時機和過程。在愛德華和阿爾馮斯兩人對於完全存在的猜測之中，弟弟阿爾馮斯認為完全的存在就是不老不死，而哥哥愛德華認為那或者就是所謂的「神」。
血紅色的光輝終於從亞美斯多利斯退去，但是那妖艷的色彩已經拿走了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靈魂。在漸漸露出光亮的太陽之下，亞美斯多利斯已經完全死去了。城市中的街道上滿是東倒西歪的人類，而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築中，還不知道存在的多少這樣的人類軀殼。
「父親」計劃的成功，已經成為了毫無疑問的事實。在經歷了數千年的籌劃和等待之後，這種成功幾乎是必然的現象。特別是在一個超凡的強者，忍耐著無盡的歲月的磨礪，在地下度過數千年，終日高坐在王座之上，為計劃的實行改造著地下的國土，並一點點將這個國家建立起來的時候。
「始祖霍蒙克魯斯完成噬『神』，等階屬性上調到黃金上位等級，任務三難度提升。限制條件不變，任務獎勵提升。」
「獎勵選項一：放逐始祖霍蒙克魯斯，獎勵源點一萬；獎勵選項二：殺死始祖人造人霍蒙克魯斯，獎勵源點十萬，黃金卡片一張。」
從最後那陣巨大能量衝擊之中恢復過來的沐羽晨，沒有在意依然昏倒在四周的其它人柱們，他用自己獨特的眼睛透過重重迷霧，望向了那唯一座椅上愜意端坐的金髮男子。系統提示的聲音在沐羽晨的腦海中迴盪著，現在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所謂放逐！就是讓燒瓶小人回到真理之門的那邊；那麼所謂的殺死，就是……。」沐羽晨盤算著系統提示中的寓意，心中已經有了論斷。「似乎有得玩了。」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父親」，已經不再是那副漆黑怪異的模樣了。借助著自己身體中霍恩海姆血液所攜帶的遺傳訊息，利用類似於魔幻化克隆技術的未知煉金術技巧，此時的它正以霍恩海姆十八歲時所擁有的最完美狀態出現在了世界上。
閉目養神中的燒瓶小人，沒有理會已經站起的沐羽晨，現在的它正坐著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從自己所吞噬的那個未知存在身上，獲得更加先進的科學知識，用以加強自身的力量。雖然已經被壓制在了燒瓶小人的身體中，但是能夠被稱為「神」的未知存在，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搞定的。
不過幾分鐘之後，隨著泉美.卡迪斯的咳嗽聲響起，其它的漸漸恢復了過來的四名人柱，也紛紛支撐起身體站立了起來。漆黑的空間裡依然漂浮著的許多灰塵，這些東西讓四人之間的視線並沒有太清楚，愛德華、阿爾馮斯、霍恩海姆三父子，正向著四周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
「各位人柱，辛苦了！」已經完全平復下自身波動，並初步解析了「神」所擁有知識的燒瓶小人終於開口了。擁有高達近五千萬人類靈魂份量的賢者之石，暫時將所謂的「神」壓制起來的「父親」，終於要向最後漏網之魚們動手了。
「你還真是乾的出來呢！」望著「父親」身體那熟悉的年輕面目，堪稱對於它瞭解最多的霍恩海姆驚歎的說道。身為煉金術士的霍恩海姆，讚歎著燒瓶小人說擁有的知識，著無關乎立場，只在於自身的本能信念。
「哦！我已經把神弄到手了呢！」半露著自己肌肉糾結的身體，「父親」彷彿閒聊般與眾人分享著自己成就，那淡漠的語氣此刻卻說不錯的高傲。
「神？」長大的愛德華似乎忘記了自己幼年的猜想，他近乎無可置信的大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有可能的！只要擁有足夠的能量就能夠達到！亞美斯多利斯可是擁有，大約五千萬人口的國度呢！要是將這些人統統都變成賢者之石的話，那麼這個看似不可能的目標，應該就擁有了達到目的的機會了。」沐羽晨盡量簡短的將前因後果一併的解釋著，隨後問道。
「那麼『神』的力量，你已經完全控制了吧！那個東西，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你的了嗎？或者說，你只是借用者，一個不知不扣的小偷……。」沐羽晨不關心那五千萬人到底如何，他所想知道的其實是這些。
「混蛋！」聽見這個國家的人民被盡數吞噬，愛德華的情緒立刻便激動了起來，衝動的金髮少年立刻就做出的攻擊的信號，那合十的雙手中已經燃起了藍光。
「你們都沒有事情吧！」在地下室上方的空間裡，西山羽織、拉尼娜和本田結成三人，對著身旁的斯卡等人說道：「斯卡！現在立刻完成反轉煉成陣，下面應該已經開戰了！失去煉金術的話，他們的處境可能會非常糟糕的！」
「我明白了！」斯卡沒有半點猶豫的就走到了位於中心的煉成陣旁，在撕碎自己左邊衣袖之後，那同樣佈滿無數伊修巴魯本族紋身的右臂，立刻就將在場的所有劇情任務的眼中坦露了出來，那就是代表著創造的手臂。
「大哥！說實話！我心中的憎恨並為消失，然而我現在卻要拯救這個憎恨的對象，亞美斯多利斯。」跪倒在地面上的斯卡握緊了自己的雙拳，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波瀾。暗暗在心中對著自己在天國的哥哥，述說完自己意志斯卡將雙手按上了地面的煉成陣，那雙紅色的眼睛正在激烈的閃爍中燃燒了起來。「大哥曾經說過正與負的潮流，我心中懷著這矛盾的兩者，將流向何處呢？」
溫和純淨的龍脈之力被注入到煉成陣中，五條藍色的光芒之脈以它為中心，沿著平均分配的五個方向，朝著城市之中由伊修巴魯人佈置完成的，各個能量節點的分支煉成陣中流淌而去。藍色的光芒再度在漆黑的夜空中燃起，飛散開來向著亞美斯多利斯的國土而去了。
「我們走吧！這個世界最大的傢伙，現在就在下面等著我們呢！」望著已經開始運轉的反轉煉成陣，西山羽織對著身邊的拉尼娜和本田結成說道：「那個傢伙非常危險，那麼大家要小心了，希望今天之後還有機會再見。」
「阿爾馮斯大人也在下面吧！我也要一起下去。」帶著幼小熊貓的張梅小跑著來到了西山羽織的身邊，非常堅定的說道。「無論賢者之石，還是王子殿下！都要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行。」
「那麼一起去吧！」羅伊.馬斯坦也同樣沒有半分猶豫，只是稍稍溫柔的對身後的莉莎.霍克埃說道：「中尉！你就好好休息吧！恩！……，等我回來。」
沐羽晨現在正站在艾爾利克一家三人的身旁，一個仿照張梅在原劇情中描畫出來的巨大五芒星煉成陣，正將在場的四人保護在了裡面。在霍恩海姆的靈魂釋放煉成陣未生效之前，沐羽晨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對抗這個，擁有五千萬靈魂能量的絕對怪物。
可惜「父親」終於還是失算了一把，原本試圖利用管道之中的賢者之石，再度將地殼能量與煉金術士隔絕的它，居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國家佈置下的國土煉成陣正在失去效用。愛德華隨後煉成的金屬尖刺，雖然依然被「父親」身體外的能量防護罩擋住，可是它那淡定的表情終於出現了少許的錯愕。
「你們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迅速定神的「父親」依然如故，已經擁有近乎完美力量的它，也當的起這樣的淡定。「那麼永別了各位。」
近乎只是在「父親」意念波動起來的瞬間，在它那隨意放置著的左手掌中，一顆蘊含著無數光熱能量的橘紅球體，瞬間便被非常隨意的製造了出來。隨著這個表面還在不斷翻滾圓球的出現，整個地下室的溫度立刻就飛速提升了起來。
「你那是……」望著對方身體外的能量護罩，以及手中出現的那顆散發無窮光熱的球體，霍恩海姆驚訝的叫道。沐羽晨感覺霍恩海姆似乎在拖延時間，那個靈魂釋放煉成陣應該就要啟動吧？
「我已經得到了神，隨便創造個太陽，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以。」重新恢復淡定的父親，依然認為自己掌握著的所有的情況。或者說，在獲得神之後，已經沒有了什麼可以讓它，感覺到絲毫畏懼的存在。
「反派為什麼老是這樣呢！唧唧歪歪的！最後就被正派翻盤了！」沐羽晨暗自誹腹著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無盡的鄙視著這個完全沒有鬥爭經驗的傢伙。「現在你直接丟過來！八成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何必呢！何苦呢？」
「那麼，要讓它爆發嗎？在這裡……」望著在這樣力量下完全失語的人柱們，「父親」輕鬆的詢問道。它彷彿格外開恩般的讓人柱們，選擇著自己死亡的方式或者地點。可惜，剛剛說完這句話，由遠方出來能量波動所引起的共鳴，再次讓「父親」感覺到了不妥，遊戲似乎終於開始公平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