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民 第九章 謀劃 文 / 醉傾楓

    「這幫飯桶！他們是平時是怎麼吃的？連一個只知道混吃混喝的小角色都幹不掉！」

    卡羅將漢克城方面來的信一下子拍到桌子上。羅伊斯四人剛剛出現在漢克城門口，這封信就已經被暗中傳來。

    查理克低著頭，自覺道：「我離去派人沿路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咱們的人的屍體，只要屍體找到，失敗的原因也就能找到。」

    卡羅趕緊道：「不要派出太多的人，咱們這邊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維克拉那頭狐狸太狡猾了，咱們不得不防。」

    他愁著臉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這消息上面說，同羅伊斯那小膿包回來的還有三個人，你說他們會是什麼人？」

    查理克將信的內容看了再看，沉吟道：「看這上面的描述，這三人應該都是小貴族，因此不可能是羅伊斯僱傭來的，而且伯爵的這位二公子也沒有這份財力。難不成．．．．．．他們也是魔法學院的學生？」

    「魔法師？」卡羅心頭一跳，不過仍是搖搖頭，「如果他們真是魔法學院的學生，這大冬天的，他們甘願吃這種苦，跑到這裡來受罪？你認為就羅伊斯那樣的敗類，他能請到別的魔法師？就算他們真的是魔法師，最多也就是幾個初級魔法師，只要注意躲避他們的魔法箭，那還需要怕些什麼呢？」

    「我會盡快派人去去漢克城查清楚。」

    查理克眼中仍是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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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三人被周到安排起來，一路的兩番驚險，讓他們都去掉了玩鬧的心態，自動關心起東萊郡現狀來。弗仁由於受了內傷，雖然被羅伊斯老子領地內那簡陋光明教堂裡面光明法師治療過，不過面色還是很蒼白。而羅伊斯則一個人去見他老子維克拉。這位伯爵已經六十多歲了，不過他的身子還很硬朗，這也正是加裡三人有些擔憂的地方。「要是這老頭也跟著上戰場，那我們還能撈到什麼好處呢？」

    哈里森感受深切的道：「如果我老子，他一定不會輕易交出大權的。」

    弗仁有些氣餒道：「咱們終究是嫩了點，離大幹一場還有段時間啊。」

    加裡笑瞇瞇的說：「咱們也別平白擔憂了，不過說起來，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剛剛老伯爵他總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看來老年喪子對他的打擊不小啊。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要上戰場的！」

    羅伊斯一推門進來，加裡三人立即湊過去：「怎麼樣？」羅伊斯似乎沒聽到似的，走到桌子邊的椅子上坐下。加裡立即追問道：「老弟，你這是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手在羅伊斯肩膀上搖了幾下。

    「就現在雙方兵力來說，我叔叔手下有八百人，卡羅則有一千人，不過卡羅缺乏攻牆器具，我叔叔有要塞可守，因此還可以頂上五六天，我已經派人將我回來的消息通知他，各位，咱們只有四五天的時間！另外！父親他將一切都教給我處理了，我現在就是東萊郡之主！」羅伊斯眼中閃過一陣陣得意，不過這神色隨即消失，扭過頭來看著他們，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先坐下來，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解決，這三四天內有我們忙的了。」

    「我父親手下有兩大軍團，鐵狼騎士團訓練有素，就算對上帝國的正規騎士團，也可以抵擋一陣子。我叔叔的派神騎士團就差上許多，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鐵狼騎士團最初是我父親一手帶出來的，不過當時也只是一個三流的軍團。直到父親將它交給了卡羅·亞當，這支軍團才漸漸強大起來。卡羅·亞當當初是我父親身邊一個親兵，算是半個騎士。自從兩年前卡羅開始發展自己親兵之後，父親就想將騎士團要回來了，只是那個時候我哥哥的能力還不足以勝任軍團長這個職務。事情緩了下來，沒想到我哥哥卻意外身亡了。」

    「這次叛亂的直接原因，要歸到我大嫂頭上。」

    「．．．．．．」加裡三人聽出興趣來了，難得的沒有插話打斷。

    羅伊斯繼續說道：「我大哥是我去魔法學院前幾天才成的家，兩年多，兩人沒能生一個孩子，我父親難免有些微詞。我大哥剛剛去世，她就帶著卡羅的家人逃出漢克城，找到卡羅，之後，卡羅就叛變了。」

    加裡吃驚道：「這個娘們本事不小啊，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謊言將卡羅的家人騙出城。」「她是怕受冷落才背叛的？這也太強悍了！」「從背叛後的積極作風來看，卡羅顯然不是鴨子被趕上架，他心中籌謀已久。羅伊斯，你加裡養了一隻白眼狼啊。」弗仁、哈里森紛紛動起嘴來。

    羅伊斯道：「卡羅畢竟是帶出了鐵狼騎士團，他對我好著呢！這次平亂，咱們盡量減少鐵狼騎士團的傷亡，這些騎士每一個都是大價錢！」「說的是，將他剿滅了，他所有家產都是你的！」「羅伊斯，到時候你也就熬出頭了，可別忘記我們哥幾個。」

    「有個關鍵問題，」加裡追問道，「你哥哥是怎麼身亡的？信上說是被刺客殺死，誰派的刺客？」

    「我哥哥不是被刺客殺死的。」羅伊斯語氣落寞，「年紀大以後，我父親成了光明神的信徒，這些年來，他越來越後悔年輕時殺過那麼多人，有很重的心病，每次病發時都會精神恍惚，狀若癲狂。我們想了許多辦法，可惜父親他都沒什麼好轉。我哥哥是他發病時無心殺死的，他也是一位強大的騎士，我哥哥警惕性不夠，根本沒有任何防範．．．．．．」

    羅伊斯無聲站起，走到窗邊王者星空，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加裡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低聲又開始商議起來。一身劣根的他們還不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尤其是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失去法。

    「咱們可以從羅伊斯大嫂跟卡羅身上下手，就散步謠言說兩人是姦夫『淫』婦，不但害死了羅伊斯的哥哥，還陰謀叛變。」「或許我們可以深入卡羅的後方，大搞破壞。」「我們也可以大肆散佈謠言，說是卡羅的後方出現了寶藏，將附近的強盜都引導他家裡！」「．．．．．．」三人低低絮語，短短時間內就想出許多陰毒的計策。

    羅伊斯回過神之後也加入商議中，他熟讀權謀書籍，腦中有各種點子。「我大嫂跟卡羅的關係，咱們不能那樣說，咱們應該說是卡羅使用陰謀詭計，擄走了我大嫂，還意圖凌辱她！我大哥在東萊郡還是有一定人心的！」「卡羅這幾天正在臨時徵稅，這點咱們可以巧妙利用！」很快一條條計策就被定了下來。

    臨睡之前，羅伊斯去給老伯爵請安。

    「羅伊斯，我給你介紹個人。科林希，出來吧。」

    一位年輕的騎士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羅伊斯，這是科林希，他是鐵狼騎士團的副團長，卡羅叛變的消息就是他最先帶來的。他是我安排在卡羅身邊的，你應該好好謝他，如果不是他，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漢克城也不再是我們的家園了。」沉浸在深度悲傷跟自責當中伯爵在只有在介紹科林希的時候，才清醒些。「父親，」羅伊斯疑惑道，「您怎麼不讓他回去潛伏起來呢。」

    年輕的騎士一聽臉就紅起來了，「少爺，不是伯爵考慮不周到，而是．．．．．．我在離營的時候行蹤洩露了。」羅伊斯意味，眼見維克拉十分疲憊了，便帶著科林希退出來。

    「父親您好好休息，我會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一出伯爵的房門，羅伊斯就開口了：「科林希，你說咱們能夠打敗卡羅嗎？」

    「少爺，這．．．．．．我．．．．．．」科林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沒關係，科林希，我再問你一個你可以回答得問題，父親在武城那邊留下了十幾個人，你願意代表我往武城跑一趟麼？」

    羅伊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在這場戰爭中留下自己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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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羅伊斯少爺！」

    「怎麼了，默克爾叔叔，你大清早的，你怎麼從城門跑到我這裡來了？」

    「城門外有一位美女的女士說要見你，少爺，她似乎也是一名魔法師！」守了這麼多年的城門，默克爾估計是第一次見到有女魔法師來到城下。「卡尼佤應該還不知道我們離開魔法學院到這裡來了，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傻到自動捲入這種麻煩中。我說老弟，你這兩年心思可都放在魔法上面，什麼時候又勾搭上另一個？」加裡吃驚道。

    「我也希望有一個啊！」羅伊斯早就幻想自己能擁有一個便宜女人了。

    「卡尼佤，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弗仁吃驚的大聲問道。

    城牆下，卡尼佤手執魔法杖，一身白色魔法袍，前凸後翹，成熟妙曼的身材隱約顯現。從斜上方望下去，猶能從領口處看到一道雪白得晃眼的溝谷。

    「羅伊斯！」

    卡尼佤仰望著城牆，淚水就情不自禁流下。加裡三人覺得有些棘手了，全都望向羅伊斯。

    「開城門！」羅伊斯輕輕吩咐默克爾，然後別有深意跟三個損友交流過眼神，帶頭下去迎接女孩。「羅伊斯！嗚嗚！！」城門一開，卡尼佤就撲入羅伊斯懷裡，說什麼也不放手了。心中滿是悲痛悔恨的她竟然忘記了一路上所受的委屈跟苦難。這份愛情在卡尼佤心中是很有份量的，那裡面有她真實的感情，更有她艱難的貴族夢。

    「羅伊斯，我不想休息，我要呆在你身邊，離開你我會活不下去。羅伊斯，你知道嗎，我愛你，我一路喬裝打扮，躲過那些強盜，千辛萬苦找到這裡，就是為了呆在你身邊。羅伊斯，我發誓以後再不會看別的男人一眼了！那個阿布德是賽斯堡城城主的兒子，當初他纏著我，我狠狠地訓斥他了，是真的，羅伊斯，你要相信我。可我沒想到他被拒絕後沒有死心，三番四次來纏著我，後來我一想，他這麼在意我，如果我給他一點甜頭，說不定將來可以幫到你。但是我錯了，羅伊斯，我知道我錯了，你離開我以後我茶飯不思．．．．．．嗚嗚，羅伊斯，我答應你，再也不看別的男人一眼了，不管是什麼原因。」

    她火熱而急切的述說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纏著羅伊斯一刻也不想放，同時也故意不提到納特。羅伊斯面色沉痛，但多半是裝出來的。他將卡尼佤按到床上，說道：「你先休息吧，這幾天我會很忙，你只有養足了精神才能幫得到我。」「那你原諒我了嗎？！」卡尼佤眼中射出強烈的期盼。

    「只要你能給我我所需要的，又何必在意我是否原諒你呢？」羅伊斯心中還是沒有放棄得到一個便宜女人的奢望，不過卡尼佤在他心中已經不是那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