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歷史的另一面 枯魔期魔法史·東方魔法師的統治者之夢 文 / 流浪的馬兒
相比之下,在東方,魔法師們的日子,卻始終過得不錯。
不同於西方魔法師們對理論研究的注重,東方的施法者們,更喜歡把精力放在理論的普及和應用方面,換句話說,也就是製作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並且,在之前的漫長時間裡,積累了大量的實物和製作經驗。
根據波構造理論的常識,一個魔法產生作用應該分成三個步驟:首先由魔法師按照計算結果釋放影響波(包括聲音、動作、物質和思想);影響波通過諧振、共振等效果影響表層波,也就是魔法網絡,產生普適波;普適波最終作用於目標物質,產生魔法效果。而魔法物品製作的核心思想便在於將普實波進行儲存,並且在需要的時候通過口令釋放出來。
枯魔期中,由於魔網的變幻無常,導致魔法師們無法預估下一階段的波形變化以進行計算,從而導致了魔法力量的式微,可是相對的,魔法物品卻不受這種制約,只要是網絡運行相對穩定任何時間、地點,都可以隨意釋放。這一事實無形中給東方的魔法師們帶來了巨大的優勢,根據某些流傳下來的記載,這些幸運的魔法師們,甚至在枯魔期到來不久,還曾經利用各類魔法物品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內部戰爭。
雖然有著這樣的優勢,可枯魔期終究是枯魔期,魔法物品的使用雖然依舊,但是能量補充上卻受到巨大限制,認識到了這一點,東方的魔法師們不約而同的遠離了戰爭這種無意義的消耗行為,同時,開始熱衷於站在統治者背後,享受其供奉的生活。
一個會動的木人,幾隻能飛的木鳥,隨便搞上幾個小把戲,再加上一點關於羽化飛昇、興雲布雨的鬼話,就能把那些空有著巨大權利的統治者們死心塌地,整個的枯魔前期裡面,魔法師們的日子過得相當悠閒和舒適。
在當時東方的土地上,分割成了無數的小國。因為國家小,所以君王們能夠調動的資源也就少,從而更加需要魔法師們幫助進行調節氣候、抵抗災害、增強國力甚至提供生活享受等等——萬一在某個國家混不下去了,只要換個地方,再給本地君主獻上幾件寶物,那麼曾經的一切,很快就能拿回來了。某種意義上,這和魔法師聯席會議在斯巴達等荒蠻城邦中所進行的嘗試非常類似。
可是枯魔前期的各種戰爭實踐中,一個魔法師們發現了一個很沒有愛的徵兆:土地、人口、金錢等等的資源,正在不斷的向幾個有限的國家手裡集中,換句話說,小國越來越少,魔法師能夠提供的東西,君主們運用權力從其他權利也能得到了。
面對這種局勢,魔法師內部產生出了各種不同的聲音,其中,一群年輕的魔法原教旨主義者們組織起來,利用手中現有資源,製作出大量可以應用在戰爭中,並且,幾乎連普通人都能使用的簡單魔法裝置,用以幫助那些弱小的國家抵禦強國入侵,並且,多少也取得了一些成就,然而,相對於東方世界的龐大,這些魔法原教旨主義者們的力量,實在過於渺小,而這種不停在各處修修補補的方式,也實在和魔法師們的性情不相符合,於是最終,這種徒勞的努力淹沒在歷史的大潮之中。
而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思潮的代表者,則是那位前文所提到的,用「小國寡民」來形容魔法師們理想國度的預言師李耳。也許是通過觀察,也許是利用魔法,這位傑出的魔法師,精確的預見到了大一統浪潮不可阻擋的無奈現實,於是他西出函谷關,來到當時被視為野蠻國度的秦國,並且,做出了影響深遠的一筆投資。
在李耳及其學生、追隨者們的幫助之下,原本被視為蠻族的秦人,僅僅花了百餘年的時間,就統一了東方世界的大部分土地。實現了大一統的秦國君王,對於魔法師們的依靠幅度大大的降低,或者說,此時此刻,他所追求的東西,已經讓這些號稱無所不能的魔法師們感到頭疼的程度:他的要求是,長生不老。
如果光靠口盍藥就能夠長生不老,那麼廣大的魔法師們也不需要為了差勁的身體素質而苦惱了。別說是枯魔期,就算是在那以前,也只有一些最傑出的魔法師才會去試圖挑戰人類的天定壽命,因此說,皇帝陛下這個要求,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難搞歸難搞,事情還要做,別說魔法師們已經白吃了秦國那麼多年的供奉,光憑著皇帝老爺子手裡掌握著全部研究經費的報銷核算大權這一條,就已經讓大家別無選擇了。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煉丹(製作魔法藥劑)運動就此展開。
事情發展很不順利,這不僅僅是因為這種藥劑的製作水平遠遠超出了枯魔時代的條件限制,魔法網絡的紊亂,導致了成品藥效的極不穩定,更大的問題在於,長生心切的皇帝老爺往往等不到魔法師們所要求的良辰吉日(魔網運行相對穩定,從而能夠讓丹藥裡的魔法順利發揮效果的時候),就提前抓幾個太監、大兵過來試藥,結果,上演了一幕幕華麗的人體爆炸大戲,一次兩次,次次如此,又驚又怕的皇帝老爺看著魔法師們的眼神都有點發綠。
眼見著情況已經脫出了自己的掌控,李耳先生的嫡傳弟子,當時宮廷魔法師們的領袖徐福老爺就想著給大家找個台階,於是,他找到皇帝說:長生不老藥這東西,理論上倒是能做,就是我們呢,這個水平差了點,所以總做不出來。不過您別著急,我們做不出來,不代表那些更厲害的魔法師們也做不出來,可是有一點,頭些年世道亂,我們那些前輩全辦了海外移民,搬家到海外去了,您要真有那個心,給我們幾條船,我們幫您找人來煉丹。
這個時候,其實皇帝那個長生不老的心思已經淡了,畢竟試藥時的結果,有點太嚇人,但是一來已經說出去的話,改口實在是丟面子;二來呢,這些負責工作的魔法師們也實在神秘莫測不好得罪,聽到有這麼一個台階,當即就給法師們準備了大量船隻,於是,秦國宮廷裡的法師們以此為契機,大多數上船出了海,剩下的也基本上離開了宮廷。後來,有些不明情況的騙子們自稱掌握了不老藥方送上門去,引起了皇帝老爺的心病,結果,一氣之下不但把這些傢伙全部活埋,還順便燒掉了這麼多年以來秦國宮廷收集的所有魔法典籍。
因為宮廷裡的魔法師們大規模離去,剛剛統一了東方世界的秦國國力,幾乎是垂直的大幅度下降,原本計劃利用魔法技術修建的巨大宮殿和陵墓,不得不大規模動用勞役來完成,這麼一來就讓老百姓非常的不爽,而更糟糕的問題是,軍隊中普遍配備的簡單魔法裝具在損壞以後沒有人修理,戰鬥力衰落到不可想像。結果,過了才十幾年,曾經戰無不勝的大秦帝國就華麗麗的撲了。
天下紛亂的局面持續了幾十年,最終統一在擁有部分龍類血統的劉姓皇族手中,但是,也許是因為受到前代帝王影響,劉皇帝對於魔法極不信任,在皇位還沒坐穩的時候,就把那些幫他打天下的法師們排擠出領導層,甚至使用異常殘酷的手段秘密殺害,以至於這個新生帝國的軍事力量衰落異常,連原本構不成問題的草原蠻族都無法抵禦,直到他的重孫輩,才得以勉強解決這個問題。
擁有龍類血統的劉姓皇族,雖然創立者本身並不擁有,可在最初的幾代中很是出現了幾個擁有不錯魔法天賦的成員,其中,由以初代君王的孫子劉安最為傑出,在這些人的努力下,秦代被焚燬的大量典籍被重新整理出來,魔法師們的地位也得到了恢復——不過,同時恢復的,還有一些魔法師在政治上的野心。
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魔法師們開始在上層貴族中發展勢力、尋找代言人,並且,這種局面在帝國建立兩百多年後,一位王姓魔法師的手上發展到了極致。這位王姓魔法師,從身份上講乃是當時皇帝的舅舅,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得到了非常高的政治地位,並且最終成功的篡奪了皇位,建立了名為新的王朝。
登上皇位的王姓魔法師渴望著恢復枯魔期以前的美好時光,於是,為了快速增強國力,發出了一連串非常先進的政令——只不過,這些政令太先進了一點,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的適應能力,結果,反彈異乎尋常的猛烈。
造反的民間武裝到處搗亂,而試圖復辟的劉姓皇族也在煽風點火,王**師的新朝政權不得不把全副精力放在了鎮壓反叛上面,有跡象表明,在這次戰鬥中,魔法師們召喚除了數量不少的巨人,試圖一舉摧毀反抗勢力,然而事實表明,面對歷史的巨大慣性,即便最傑出的魔法師也無法一舉扭轉,結果新政權撲了,王姓法師本人,被一群暴民撕成碎片。
新政權的失敗,讓魔法師們沉寂了很長時間。好在,權利高峰上的那群人,總是免不了去做長生不老的美夢,這讓他們時刻也離不開魔法力量的支持,同樣也因為這個原因,依托魔法物品製造而興起的煉丹技術(外丹術)也得到了非常大的發展,雖然距離長生不老總還有段不小的距離,可是要讓人精力旺盛、力大無窮,甚至肌肉堅硬到能夠抵禦住利斧的砍擊,也都不是什麼難事。
終於,又一個野心勃勃的魔法師跳了出來。認識到人的因素在這個年代中重要性的這位自稱南華老仙的魔法師,花費了很長時間,囤積各種丹藥,並且將這些藥物委託給自己的三個張姓的魔法學徒,讓他們創立教宗,策劃政變。
利用宗教騙術、附魔法術和丹藥的強大效果,三張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聚集起了一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發動的前夕,計劃意外的遭到了洩漏(有跡象表明,這是一些不滿南華老仙行為的魔法師們做的好事),起義不得不提前展開。
口盍藥以後的軍隊雖然強大,可是因為吃藥必須選在良辰吉日,而且本身還有個時效的問題,所以限制也很是不小,再加上政府軍方面也有魔法力量幫忙,結果,起義最終失敗,見機早的南華老仙提前跑路,三個魔法學徒,全部撲街。可也正是因為這場戰爭,把政府軍也打得很慘,並最終導致了帝國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