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歷史的另一面 枯魔期魔法史·仙人的傳說 文 / 流浪的馬兒
漢帝國的覆滅,同時也導致了魔法師內部的思想混亂。其中,以一向供職於政府機關內部的張姓家族為代表,選擇了到山區地帶隱居,並且創立教宗的道路,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魔法師家族,以占星術、預言類法術和製作魔法物品的技巧而聞名,並且,根據某些記載來看,那位煽動了大起義的南華老仙就屬於這個家族,並且,之所以大規模向山區移民,就是因為擔心執政者的報復,卻因此獲得了巨大的發現。
在枯魔期的東方,洞天福地和良辰吉日的說法古已有之,其含義大體相同,都代表了一定範圍內的魔法網絡順利運行,而相比較那虛無縹緲不見得什麼時候會到來的良辰吉日,那些一年中至少有三個月以上時間魔網運行正常的洞天福地,就成了所有魔法師們最大的追求,意外的是,張氏家族的隱居過程中發現,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之內,竟然存在了不少這樣讓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張氏家族的領袖自稱天師,並且把根據地設在了四川的青城山,這是一處一年裡有大半年時間能夠讓魔法師們放心大膽進行研究的地方,依靠地利的幫助,張氏家族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獲得巨大提升,並且,也引發了一場魔法界的鑽山熱,這裡面比較有代表性的是茅姓和葛姓家族,後來,因跑到青城山隱居的魔法師太多,受此影響,洞天福地裡的魔法網路狀況也沒有了之前穩定,於是,張氏家族全家遷至江西的龍虎山,並且將當地劃為私地,不再允許未經批准的魔法研究者進入。
相比起這些遠離人群進行隱居的魔法研究者們,以諸葛家族為領袖的另一派魔法師則完全反其道而行,他們調用家族中的出色子弟,分別打入當時勢力較大的幾支軍閥隊伍中進行服務,如此一來,無論最終取勝的是誰,家族中總有弟子能夠坐上高位。然而,讓他們失算的是,反而正是因為這些出色魔法師的加入,讓各方勢力大大增強,意外的延長了亂世的時間,同時也嚴重的削弱了各自的有生力量,反倒讓外人得到了便宜。
漁翁得利的是一個同樣進行政治投機的古老術士家族——司馬家族,其家族的先人,曾經與諸葛家的魔法師征戰多年,並且憑借這種功績獲得很高的地位,最終,這個家族的後人篡奪了最高權力,並且征服了大多數自治的諸侯。
然而,一些家族內部的問題,卻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我們知道,在東方世界的大多數地區,術士的血脈並不常見,為了維持家族本身的實力,司馬家不得不走上和埃及法老們同樣的道路——不幸在於,因為時間短,他們對於如何避免近親結婚的弊病缺乏研究,並且,最終給龐大的帝國留下一個徹底白癡的繼承人。
一個擁有智力障礙的統治者對於國家的破壞性簡直是毀滅性的,於是,匆匆建立起的統治權,以同樣快的速度徹底崩潰。之後的漫長歷史時間裡,除了一位來自海外的孫姓魔法師試圖在南方建立勢力之外,魔法力量幾乎徹底消失在東方的政治舞台上。
話也說回來,隱居自然有隱居的好處,在閉關研究了幾百年以後,東方的魔法師們別闢蹊徑創造出一項前無古人的神奇技術。
據說,這一偉大的創造,最初只是某個學徒的靈光一線,當時那個聰明的年輕人無意間搞丟了老師所贈予的一隻閃電術戒指,被一頓狠批以後,滿肚子怨氣的想到,要是能夠把手掌改造成魔法物品,那就不會丟了,誰知,就是那麼一個偶然的念頭,卻誕生出了後世東方魔法師們的招牌法術,掌心雷。
這份技術的靈感核心,來自於東方傳統的天人合一哲學思想,並且借鑒了之前煉丹術的成就、本地武者和印度傳入的佛教中僧侶的某些修煉課程,其目的,是把通過法術干涉波影響到魔法網絡以後所產生出的普適波直接存進人體內,從而把人體變成一件只要條件適合就可以直接應用的魔法物品,或者說,就好像在身體裡存儲了大量魔法藥劑,只要一個命令、一個念頭,就可以直接發揮作用,因此,這種技術被形象的命名為內丹術。
在枯魔期中,內丹術的意義相當深遠,畢竟,良辰吉日不常有,但是在魔網完全不規則的波動之中,偶然體現出規律性波動的時刻,幾乎每天都會出現一兩次。因此,從誕生之日起,內丹術就成為了東方魔法師們每人必修的重要功課,其中某些水平較高的魔法師,甚至能夠在身體裡儲存幾十、上百道普適波,於是乎,一下子,這些魔法師的水平似乎已經可以和枯魔期沒有降臨的時候相提並論了。
東方的魔法師們抖起來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為人們留下了無數關於仙人、神怪的傳說,並且,開始時不時地參與到某些政治、軍事的組織裡,讓東方世界獲得一日千里的發展,其文明水準遠遠超出了當時世界應有的水平。
然而,內丹術雖然有著如此的優勢,但終究僅僅是使用在枯魔時代的一種替代品,其內部某些自身問題和因枯魔期的特殊條件而產生的問題,總是難以避免的存在著。例如,儲存在魔法師體內的法術普適波,用掉一個就少一個,補充非常困難,因而,大家翻看歷史書的時候總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些大名鼎鼎的神算、軍事之類角色,總是對於隱居那麼的有愛,不但在被聖賢君王請出以前在隱居,就連辦著大事的途中,也總是不時的跑回老家宅上一段日子,原因很簡單:為了補充身體內部消耗掉的普適波。
因為補充方面的限制,魔法師們總是不敢離自己居住的洞天福地太遠,這麼一來,就限制了他們在政治方面的發展,不但不能作為領袖,往往等到大事辦成,還不能留下享受,而要回到洞天福地裡面去繼續宅。
實際上被限制住的不僅僅是魔法師,包括東方文明本身,也由於這種狀況的影響,而呈現出一定程度的內斂性,對於擴張缺乏興趣。
然而,相比起天劫的問題來,補充問題,就實在不值一說了。
歷史記載,最華麗的一次天劫發生在北宋王朝的末年,彼時,東方世界的文明已經發展到極致,其都城的繁華程度就連枯魔期之前那些著名城市也難以相提並論——當然,此中最大原因在於多數魔法師並不喜歡太熱鬧的景象。
當時東方帝國的統治者,是一位對於魔法有著非常強烈興趣的皇帝,這位偉大的至尊甚至和前代很多魔法師統治者一樣,對於魔法的興趣遠遠超出了管理國家本身,但是在此,我們不得不遺憾的說,此人雖然非常的聰明,可是在藝術上的天賦,卻遠遠超出了魔法方面。
在這位皇帝統治的後期,東北方草原上崛起了一支新的蠻族,在推翻了原本統治北方,並且已經較為傾向於文明的統治者後,迅速南下,在宋王朝強大邊軍反應過來以前,已經直接包圍了當時的都城。
外患雖然嚴重,但是當時宋王朝的統治者卻並沒有太過上心,一方面是因為首都城牆堅固,並且還駐紮著數量高達幾十萬的禁衛軍,縱使不能消滅外敵,也足能抵抗到邊軍回援,而另一方面,真正讓皇帝陛下放心的是一群他所聘請的魔法教師此刻正在城裡。
最初的戰爭進行的還算順利,在魔法師的幫助下,城防軍不但撲滅了野蠻人數次攻取城市的企圖,讓對方損兵折將,並且,邊軍增援部隊的前鋒也已經開到了城下,野蠻人的軍隊首領不得不把尋求利益的機會放在談判桌上,甚至不惜作出把談判使者扣為人質的下流手段,結果,這一流氓行為,徹底激怒了皇帝陛下。
被激怒的北宋皇帝接受了一位精通奧術幾何學的郭姓魔法師的建議,在城頭上編製魔法矩陣,選定一個良辰吉日,並且發動城內所有魔法師組織魔力連環,準備製造一場巨大的流星雨,一舉埋葬掉所有的野蠻人軍隊。
計劃,幾乎就順利的完成了,然而郭姓魔法師的計算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失誤,結果,在法術完結之前,良辰吉日已經提前結束了。
後果是災難性的,已經部分成型的普適波漫布在雕刻了魔法矩陣的城頭上,和正在變得紊亂的魔法網絡發生了讓人無法理解的作用,而這些作用反過來又影響到了魔法師們身體內部所儲存的普適波,於是,在無數野蠻人大軍包圍下的北宋都城城頭上,綻放起一朵自枯魔期到來以後就再也不曾見到過的巨大焰火。不但在場的魔法師全部殉難,等在他們身後的城防軍也損失了七成以上的有生力量,後續的衝擊波更是橫掃了大半個城市。
相比起這場直接導致了一個王朝毀滅的巨大災難,其他關於天劫的事件,往往只是發生在魔法師個人的身上,一般來說,除了施法過程中外界魔網忽然紊亂以外,自己身體內所儲存的普適波相互干擾,甚至引發外部魔法網絡異變也同樣是個重要因素。
根據波構造理論我們知道,人類的身體本身,也是由各種物質波構造而成的,當普適波儲存在人體內的時候,就難免出現相互的影響。在數量較少的時候影響還不大,但是當大量類型各異的魔法普適波混合在一起,再和人體的複雜狀況相混合以後,就變成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綜合問題,一旦遭到外因刺激,就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後果,這種情況,東方的魔法師將其命名為走火入魔。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走火入魔都會導致天劫,大多數時候,在治療以後,這種症狀還是可以恢復的,並且,東方的魔法師們在漫長的研究探索中,也發現了一系列的辦法來應對這種要命的危機,甚至有些途徑,就算在天劫爆發以後,都能夠逃得一條性命。
方法有兩個,第一,是在走火入魔非常嚴重,預計天劫馬上就要降臨的時候,利用各種手段,提前殺傷自己的身體,從而給自己的意識波(靈魂)製造逃脫的機會,這種方式一般被稱為兵解。兵解後魔法師的意識波,在事先準備好的某些相對穩固的普適波包裹下,能夠存在一段不算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魔法師們就可以找尋和自己思維波動相適合的身體,直接搶佔其軀殼,這種狀況一般被稱為奪舍。
然而,奪舍並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為每人的身體與思維之間都有著相對獨立的特性,想要倉促之間找到一具適合自己的身體,實在是一件很碰運氣的事,大多數兵解後的魔法師,往往在尋找軀殼的過程中就已經意識消散了,只有相對獨立的普適波留存下來,引發一些讓人莫名其妙的靈異事件,而更不幸的,則是那些意識幾乎消耗殆盡,就剩最後一個念頭留存,倉促之間慌不擇路,撲到某些野獸身上的可憐傢伙……
相比較兵解奪舍的危險性,還有些魔法師則寧願去選擇另一條更加前途莫測的道路。
通過對無數次悲哀的天劫事件的觀測,魔法師們發現,在天劫的同時,周圍的時空也會異乎尋常的激烈波動,有五成的可能,會出現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次元裂縫,在這個發現傳播開以後,很有一些自認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們不願去碰奪舍的運氣,而是在天劫中強撐著,直到次元裂縫出現,並且闖入其中不知去向。
在枯魔期的條件下,魔法師們很難猜測出次元裂縫對面是什麼地方,不過有的時候為了欺騙那些痛苦的家屬們,不得不編造出一些美麗的謊言,當這些謊言流傳開來以後,一個關于飛升的神奇故事日漸普及開來,甚至間接影響到某些權力者,使他們對魔法之道更加信奉不移,然而,有一個不得不認清的現實在於,那些已經飛昇遠去的魔法師們,至今還沒有一個能夠順利的歸來。
縱然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內丹術依舊堪稱最適合枯魔期的魔法技術,相對於東方世界的成就,此時的西方魔法界則堪稱死水一片,直到,再一次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