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 第四章 聖地之門(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四章聖地之門(下)
「啊，其實我也是不太明白，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硬了？」私下裡，軍神閣下也有些不明所以的這麼去問魔法師，雖然說以色列人的威脅多少都讓他們感到有幾分滑稽，但是猶太人在聯席會議裡的勢力的確不小，硬要和他們對著干很可能引起那些人的反感，反不如隨便應付一下子，哪怕當面敷衍背後就變卦呢，也總比雙方就這麼把關係徹底僵化要好。
「……你覺得，如果我們的行動有可能把耶路撒冷整個都拆掉的話，猶太人會有什麼反應？」沒有正面回答蚩尤老兄的問題，法師這麼略有些不明不白的反問了一句。
「……難道你真打算把耶路撒冷拆掉？老兄，你真那麼做了，全世界的猶太人都會發瘋的，他們會恨不得把你的骨頭拆碎了拿回去餵貓！」雖說軍神閣下也算正牌的神明，卻還是讓法師那句話背後隱藏著的意思給嚇了一跳，「拆掉耶路撒冷？夥計，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寧願這只是個玩笑！」
「很遺憾，我認真得很。如果我的估計沒錯的話，我們的行動很可能會造成聖殿山下面的大規模塌方，朋友，我想你應該知道那鬼地方的地下狀況到底有多麼糟糕，那些錯綜複雜的地下坑洞要真的塌掉的話，用不了一個小時，耶路撒冷會變得比1945年的廣島更乾淨。」貝坎寧攤了攤手這麼說，「和那個時候全世界猶太人的仇恨目光比起來，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必要在意那些猶太人們都是怎麼想的嗎？」
「……我現在在意的是，事成以後，我們有沒有機會活著從那座聖城下面走出來，」他歎了口氣，看著法師的目光有點複雜，無論如何，雖然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此時的場面，不過眼下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他也是騎虎難下，就算想停可也是已經停不住了。
「我懷疑，以色列人可能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乾脆一開始就想把我們檔在國門之外——天知道這個辦法是什麼人提出來的，摩薩德的傢伙果然要比CIA能幹。」貝坎寧摸了摸鼻子這麼說道，他的眼睛還一直都停留在手上的筆記本上。
無論如何，既然以色列政府下達了逐客令，再想從陸地上進入耶路撒冷聖城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實際上，早在通過聯席會議方面傳達出這個不歡迎的消息以前，以色列國防軍三個師的兵力已經開進了沙漠，名義上是在舉行針對近期行動活躍的恐怖分子的演習，實際上卻是用兵力把各個路段把得死死的，別說想搞點恐怖活動的人過不去，就算一隻非猶太裔的蒼蠅，想要突破這種防禦，也顯得頗有幾分難度。
「三個師？天殺的，我現在懷疑以色列人實際上是打著針對我們的旗號打算再發起一次中東戰爭。」拍打著手上的地圖，女伯爵的語氣很有些不痛快，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當茜德.梅爾女士把法師一行的回覆信息發回給以色列方面以後，對方的軍隊當時就拆分成了一個個連級單位，氣勢洶洶的向沙漠裡面壓了過來。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我，想當年紅色帝國倒台，滿地血族叛亂的時候，就算聯席會議也要恭恭敬敬的把咱請出來，小小的以色列，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喬伊斯女士咬牙切齒的詛咒著，實際上，當以色列擺出這種大兵壓境的陣勢以後，整個這支隊伍裡的每一個成員都多多少少的在感到匪夷所思之餘，心裡頭還要生出幾分怨氣來。
軍隊算什麼東西？就算把那三個師擺在他們營建好的陣地裡，在場的這些施法者們如果打算打一場殲滅戰的話，恐怕也浪費不了一兩個小時，何況這些傢伙竟然還把軍隊分拆，一個個連級軍隊在這群非人類面前恐怕連一道開胃的前菜都算不上吧。
這甚至不能說是挑釁，如果不是以色列人的過分自大症狀爆發，那就只能說某一個，或者某一群這個國家的決策人都已經發瘋了——當然，也許這就是真相也說不定，畢竟法師覺得，自從拉賓先生遇刺以後，這個國家的決策層的精神狀況就的確有些問題了。
「有沒有可能從這些倒霉鬼的眼皮子下面繞過去？說實話，這聚集在一起的三個師要想消滅掉不過是幾分鐘的事，可眼下他們這麼一拆分，光是一個個地把他們找出來恐怕都要浪費上不少時間——說不定，這才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們的真實目的。」法師的手指在銀灰色的筆記本外殼上敲打著，他有理由懷疑以色列人把這三個師的軍隊扔出來的目的和他們通過聯席會議告知那個禁止入境的警告一樣，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雖說對於對方這種近乎蔑視的反應同樣感到不愉快，不過如果因此反應過激，說不定還正中人家下懷。
「如果僅僅是我們這些人的話，繞過去不過舉手之勞。」伊斯塔露女士攤開了手，她很無奈的撇著嘴點了點散佈在營地外圍的阿拉伯勞工，這些傢伙都是通過金古的關係找來的，聽說此行的目的地是耶路撒冷，他們多少都有點興奮之情——天知道這些虔誠的信徒們到底是打算過去朝聖的還是打算去幹活賺錢的。
「以色列人的禁令不單單是針對我們的，他們同時還停止了對阿拉伯勞工的簽證發放，你覺得，要是把這些傢伙都解雇了，我們有可能在當地僱傭到足夠的勞力嗎？」伊斯塔露女士說的有點有氣無力，自從那天被綠眼睛的女孩點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居心，她就始終是這副樣子，無論如何，當你處心積慮的搞了半天地下工作以後，忽然有個人告訴你，這些事誰都不在乎，你該怎麼耍怎麼耍，要是心裡頭完全沒點失落感，那實在是不可能的。
「那就沒辦法了，看樣子我們只能把這幾個師的以色列人犧牲掉了。」貝坎寧搖了搖腦袋這麼說，把這幾百號人不聲不響的運到耶路撒冷，雖然有點難度但也不是辦不到，可接下來呢？他們的吃喝拉撒全都是問題，想藏是不可能的，可明明是禁止外人入境的特殊階段，忽然冒出幾百號非法入境的傢伙，恐怕傻瓜都知道有問題。
「小貓，幫我把衛星遙感照片調出來。」法師這麼說道，他的手指還在筆記本的機殼上敲打著不成節奏的調子，幾秒鐘以後，一張上面標滿了各種移動光點的沙漠地區地型圖就已經被掛在了顯示屏上面。大概齊點一點，這些散落的光點足有五六十個之多。
「就是這些了，嘖，要是這麼看上去倒還蠻有氣魄的，就是不知道到底能經得住我們吃上幾口。」法師捏著自己的手指頭這麼說道，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們，嘴角淡淡的往上挑了兩挑，用手指在地圖上輕輕的畫了個圈子，「聽說以色列人的骨頭很硬，可我一貫覺得這傳聞並不那麼可靠，怎麼樣朋友們，有沒有興趣去證實一下呢？」
「聽起來蠻有趣的，算我一個！」女伯爵把手指捏的啪啪響的頭一個跳了出來，把腦袋湊在地圖前面，兩隻眼睛裡的光亮簡直超過了燈泡，「說說，說說，到底該怎麼分？分到手的又到底該怎麼耍？嘖嘖，總共才這麼幾個，根本就不夠玩嘛。」
「我們本來就時間有限。」法師聳了聳肩如此說道，「恐怕那些倒霉鬼背後的傢伙巴不得能用這些棄子拖上我們十天半個月，那麼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我們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把這些傢伙打疼，最好是打得他們只能大聲地哭叫，我倒想看看當這幾千傷號在他們耳朵邊上不停哭疼的時候，他們的骨頭還能不能硬得起來。」
「……你想怎麼玩？」軍神閣下也湊了過來，「猶太人向來是些擅長算計的冷血生物，既然這三個師已經被當成了棄子，恐怕那些大人物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啊，我的計劃其實並不複雜，你說如果這些機械化部隊的車子全部拋錨、食物和飲水都已經耗盡，地圖和衛星導航儀之類的東西也都已經完蛋了，只剩下無線電聯絡系統是好好的，那麼他們到底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法師微笑著，他捏了捏下巴，又看了一眼地圖。
「再英勇的戰士，當他又盲又餓腿腳還不方便，而且根本看不到敵人的時候，所能做的無外乎兩個選擇：逃跑，還有慘叫。」法師的手指在地圖上敲打著，彷彿總結一樣的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慘叫的廢物們，像轟豬一樣，攆回以色列。我想，這個教訓會讓他們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