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 第四章 聖地之門(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四章聖地之門(上)
三位曾經高不可攀的神祇、一個在沙漠地帶擁有無上神通的旱魃，再加上一個混跡人間五六百年的吸血鬼親王，至少在地球上，如此強大的一個組合，恐怕很難找到第二組——當然，這麼計算的前提是把聯席會議刨除在外以後的結果。
「以色列方面不允許你們進入迦南地區。」綠眼睛的梅爾攤著手如此對魔法師說道，作為一個優秀的空間學者，她很討厭被差來遣去的搞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可問題是，眼下在中東地區能夠和貝坎寧這一行人說得上話的實在不多，再加上不久以前她剛剛闖下了導致兩名學徒死亡的大麻煩，使得很多麻煩真的不能去拒絕。
「不允許？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以色列竟然有資格提出這種要求了？」女伯爵的嘴裡叼著一串香噴噴的烤魚，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魚刺一根一根的從魚背上跳出來，整整齊齊的插在了地上，然後把手裡捏的檸檬擠出汁來灑上，語氣很有些不屑，「他們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幹什麼的了？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做主？」
「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很怪，天知道摩薩德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大的膽子。」梅爾女士很無奈的攤著兩隻手說，「但是這一次以色列人出了奇的固執，你們該知道的，猶太人在本源會和常春籐的勢力都不小，神聖復興更是他們一家獨大，既然通過聯席會議的途徑傳遞了這個消息，恐怕你們是不能裝成聽不見了。」
「那又如何？等到聯席會議討論出什麼針對性的決議，我們已經能把以色列拆掉一百回了。」同樣手裡捏著魚，不過伊斯塔露女士手上的只是從中間片開的半條罷了，她把這條魚架在面前的火堆上，手指沒翻動一次，就會有一叢綠色的植物出現，然後變成粉末被撒在魚身上，於是濃濃的香味兒升騰起來勾得人食指大動。
「喂，別那麼不給面子，只不過讓你們現在別過去而已，知不知道西奈山那檔子事現在已經鬧得多大了，現如今各大恐怖組織都在造反，以色列好歹也有幾百萬人口，會怕也是正常的。」梅爾攤了攤手，她皺著鼻子，看著伊斯塔露女士手上翻動著的烤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自從到達中東以後，她已經吃了幾個月的工作餐了，雖然作為研究狂的魔法師們一旦工作熱情上來往往不太在意飲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對美食完全沒有愛好。
大概看出了女孩的這種想法，春天女士聳了聳肩，手指一錯的功夫，一串烤魚就神奇的變成了兩串，把那多出的一串魚遞了過去，立刻就得到了綠眼睛女孩的感謝：「以上帝的名義，我恨那些該死的土豆和萵苣。我說，以色列人不可能總是在那裡抽風，你們就先等一等，局面早晚會緩和下來的，反正約櫃也不會自己長了腳……」正在烤魚的手哆嗦了一下，那條香噴噴的大魚一頭栽進了炭火堆裡面，看起來這個反應著實不小，不過和一不小心被魚刺卡住喉嚨正在滿地打滾求救的小魁比起來，一條魚的損失就實在算不了什麼了。
倒算不上有意偷聽，只不過在場眾人的感觀方面實在都有些靈敏的過分了，因此，梅爾女士所說的聲音雖然不大，引起的反應可著實的不少，當然，無動於衷的人也不是沒有，例如貝坎寧，他就一直在一台筆記本上敲敲打打，彷彿根本就沒聽見那幾句話，和她類似的情況，那位滿臉恬靜的紅女士也是一直就沒太過頭，而軍神閣下，看起來雖然是一幅吃驚的表情卻絲毫也不妨礙他把烤好的幾條魚串都收集到自己的面前。
「我說，別那麼吃驚的樣子，你們真以為聯席會議裡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傻瓜了嗎——好吧，我承認在那個位置上坐久了八成腦袋都會進水，不過就算那些傢伙的大腦都被泡爛了，你也不能小瞧他們的智商。」綠眼睛女孩攤著手說，她看了看伊斯塔露女士，對她聳了聳肩，女孩的眼力不差，她不難分辨出大多數人的所謂驚恐裡包含多少做秀的成分，大概只有眼前這位女士是真正的在害怕吧，關心則亂那句古話，倒還真的沒有說錯。
「伊斯塔露姐姐，別擺出那麼一副樣子，所羅門聖殿下面都有什麼，那算不上秘密，而且，這三千年來你都作了些什麼，知道的人也實在不少，你以為當你回到中東這片地面上的時候，你們的計劃還會有什麼秘密可言嗎。」梅爾攤著手，她的語氣裡透著點無奈。
事實上就是如此，也許聯席會議並不是一個多麼勤政的統治機構，實際上這個組織的拖沓繁冗和尸位素餐的水平幾乎是有史以來首屈一指的，但是對於整個地球監管、控制的嚴密程度，也實在做到了前無來者。
無孔不入的科技產品早已經深入到了這個星球人類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地球晶壁的邊緣地帶也同樣逃不過去這也就罷了，畢竟這些設備大都沒有自己的意識，可互聯網和無線電通訊網這兩張網卻是實實在在的把所有人都裝了進去，就算強如神祇或者科學巫妖之類存在，也仍舊被裝在網裡脫身不得——實際上，就連某些聯席會議內部的組織都對此感到由衷的恐懼，例如赫赫有名的東方教團，他們就在自己控制的區域裡策劃著進行什麼七彩大壩計劃以保障自身的地位，儘管如此，那也不過是個遙遠的構想罷了。
在聯席會議面前，地球上再不存在任何秘密——哪怕那個秘密始終藏在你心裡，也保不齊一不小心把它當夢話說了出來，所以，對於尋找約櫃的計劃被公開，其實一旦想開來到也是件無比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大概是因為自身牽扯其中實在太深了，才會讓這位一貫顯得聰明的女士會做出如此失態的表現。
有人要尋找約櫃，這一點聯席會議早就知道了。之所以對於那件傳說中枯魔期最偉大的魔法兵器不聞不問，一個原因固然是聯席會議處理日常事務一貫的拖沓和扯皮，不過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真沒有人把那東西太放在眼裡。
約櫃的威力再大如何？不過是破壞了幾座公元前的城市，殺掉了幾個不幸操作失誤的接觸者罷了，這份力量別說和現如今聯席會議所掌握的破壞性力量相提並論，僅僅是一座切爾諾貝利恐怕都要比那個時代的所謂城市結實幾萬倍，可切爾諾貝利又如何？說要把它從地圖上抹掉，不就已經從地圖上抹掉了嗎？既然如此，還有誰會在乎那威力有限，而射程就更加有限的約櫃——況且，天知道那些古代文獻的作者是不是有誇張。
所以，聯席會議雖然在中東搞過發掘，卻從來沒有把尋找約櫃的差事放到多麼重要的地位，而且也並不打算阻攔其他人對那東西的發掘，至於說某些人宣稱的，找到約櫃就能如何如何，這不過是宣傳用的笑話罷了。
就好像中世紀時流傳的聖盃、聖槍和裹屍布的傳說一樣，找到又能怎樣呢？亞瑟王妻離子散死於非命、朗基努斯聖槍的發現者在火中被烤成了焦炭，而裹屍布，它在歷史上起到的最大作用，不過是荷蘭戰敗時被當成了轉交給法國的抵押品罷了。
「約櫃的價值，說到底核心還體現在它的研究價值上。畢竟那東西原本並不是作為武器而製造的，所謂某種神學道具的副產品，它的動力和工作原理都有著很不錯的研究前景。」綠眼睛的女孩攤著手這麼說道，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魔法師看，結果發現貝坎寧的手指一直就沒有離開筆記本的鍵盤，這讓女孩顯得很無奈，「但是，如果光從這個角度來說，早一點晚一點去發現，不都無所謂嘛。」
「聯席會議方面對此有什麼決策？」劈劈啪啪的鍵盤聲中，貝坎寧忽然間插了這麼一句話進來，這句話來得如此突兀，以至於女孩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打了兩個轉之後才明白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無奈的歎氣，然後還攤了攤手，「沒有意思，也就是聯席會議的意思，內部成員有衝突的時候，這也是聯席會議一貫的辦事方針。」
「就是說，如果我們強行進入，聯席會議也不會做出什麼針對性的決策，但是他們也會對於當地成員利用聯席會議在當地的資源給我們找麻煩的行為視而不見？」法師仍舊頭也不抬的這麼陳述著，目光始終不離筆記本的顯示器。
「就是這樣，不過你們也不能搞出太大動靜，不然聯席會議的沒意思也要變成有意思了。我說，你們這些傢伙真沒意思！」女孩的聲音聽起來，當真很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