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 第三章 異型(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三章異型(上)
雖然，綠眼睛女孩一直強調著關於伽法的話題僅僅是傳聞，不過，魔法界的傳聞在大多數時候到底代表什麼，貝坎寧可是向來都清楚得很，伽法……也許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笑話，至少，在理論上完全可以成立。
而且，那東西除了噁心之外，還可能很危險！畢竟，就算是一條普通的寄生蟲，任由它活上五千年的話天知道能變成什麼怪物，更何況所為伽法，在完成生命轉化以前，他們至少還是一些精通於死靈法術的術士。
所謂的術士，是一種十分特別的施法者，理論上他們所使用的和法師的魔法是一類東西，但是不同於魔法師在準備魔法時所需要花費的海量運算，對於術士來講，魔法是一種本能。
和普通人來講，每一個術士都是天才。他們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即便站在人群裡一言不發也能夠很輕易的引起他人注意，他們是天生的領導者，骨子裡就帶有神奇的領袖魅力，一種流傳很廣的說法認為，每一個術士的身上都流動著來自魔法生物祖先的血脈，雖然直到現在為止研究者們還並不能玩全確認這個說法的真實性，但是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血脈對於術士的影響非常巨大。
父母都是術士家庭出身的孩子，要比單方面親屬是術士的孩子更容易遺傳下那種神奇的天賦，而且，一個術士，如果認真排查他的家庭譜系，往往很容易在他的直系親屬中發現有其他術士的存在，這類人的存在是如此耀眼，往往連自己想要隱瞞都不成。
術士眼中的世界與正常人所見是完全不同的，這是一位歷史上著名的附魔師研究術士的血脈力量很多年後提出的觀點，根據他所說的，術士天生就具備著一種和人類的五感完全不同的第六感官，它能把術士所接觸到的一切還原成最本質的波動形態還原到大腦，並且，隨著年齡的深化和長期的鍛煉，這種能力將會不斷增強，他們將本能的判斷出，自己製造一個什麼樣的震動將可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而這恰恰是魔法的本質。
一群從五千年前活下來的神奇術士嗎？就算它本來只是剛剛入門，有了這麼多年的積累，八成也已經能夠接觸到魔法的第九能級了吧——雖然從上次的接觸看，沙漠刀客們的實力還沒那麼誇張，不過，只要這水準的對手有那麼十個八個，法師就不得不頭疼了。
另外還有個更讓他頭疼的問題，關於那幾個新進步入魔法世界的學徒們的：「接下來，我要工作上很長時間，所以不能接著帶那群小鬼，況且，這裡也不那麼安全了，天知道月亮上那群宗教瘋子什麼時候跑過來，於是，你幫我照顧一下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孩手裡捧著一杯紅茶，語氣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推托責任，也許還有那麼一點監視的味道，可法師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對於聯席會議的一種妥協，應該能夠麻痺那些三心二意的傢伙好一陣子，想要繼續自己的計劃，這是段非常重要的時間。
不過是教教學生，當當保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還能給自己爭取到救命的時間。用這種借口說服了自己，法師邁著十分輕快的步子回到自己那群已經快要急得點燃金字塔的合夥人中間，然後，當他看到那個直到現在還在呼呼大睡的中國娃娃時，心裡頓時冒出一股強烈的追悔莫及的感覺。
雖然之前已經急得快要放火燒房了，看到法師回來以後，四位之前多少表現得有些失態的非人者還是很快的鎮定下來，並且當法師說到梅爾女士完全不介意他們之前的發掘活動，甚至對於接下來繼續留在沙漠地帶也沒表現出反感，毫無掩飾的興奮就開始在人群中蔓延，直到那些原本由綠眼睛茜德負責教導的學徒收到導師的信息找了過來。
「嗯？天亮了嗎？」迷糊的小女孩揉著眼睛醒了過來，一雙朦朧的，好像黑色池水似的大眼睛從一群同學和魔法師的身上掃過，很不淑女的翻身坐了起來，緊接著，肚子裡發出十分響亮的咕嚕響，然後，小臉頓時像蘋果似的紅了起來，「對不起，我錯過開飯了嗎？」
回到地表的過程非常順利，然後，剛剛從地下的甬道裡面走出來，亮如白晝的探照燈下法師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自稱塞特的沙漠刀客先生，此刻，他身邊還站著兩個負責看押的黑雨傘僱傭兵，明顯帶著些魂不守舍的盯著地下甬道，看見法師一行從裡面走出來，那張輪廓很深的臉上剎那間出現了一絲驚喜。
「早啊，賽特先生，你竟然有這種看夜景的愛好，這還真是讓我意外。」法師開朗大笑的遠遠迎了過去，還裝模作樣的抬手看看了看表，「嘖，才剛剛三點鐘，怎麼，外面發掘的動靜吵到您睡眠了？」
「就當我習慣早起吧，先生。」沙漠刀客語氣很淡的說，仍舊裝作是一副冷漠從容的樣子，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法師背後，尤其是以斯萊爾小姐為首的七個魔法學徒身上時，眼睛裡頓時閃過一道驚訝和慌亂——刀客先生的記性顯然很好，他很清楚的記得眼前的七個年輕人，之前從來沒有出現在營地裡。
淡淡的茫然在那雙眼睛裡足足停留了十幾秒，聽到法師在耳邊輕輕說：「怎麼，賽特先生想要我介紹一下嗎？還是說，在外面逛得累了，您已經想睡了？」
「嗯？」茫然的目光轉眼間消失，刀客猛然轉過身來，動作凶悍得好像一頭獅子，深陷在眼窩中的黑色雙眼恰好看到一撮細沙從法師指尖滑落，「您打算幹什麼？先生！」
兩條MP5的槍管一下子頂在了刀客的脖子上，沉默無言的僱傭兵用這種方式說出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這個時候反而是貝坎寧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讓他們不必那麼激動，甚至故意表示親近似的把一隻手搭在賽特先生肩膀上：「放鬆，先生們，我想我們的客人只是由於有些東西還不太適應，因而產生了誤會，是不……」
一句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貝坎寧的手忽然就貼在了刀客的脖子上，一個藍色的小光團從那裡直接一頭扎入了頸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這個被俘的沙漠刀客已經再一次化身成了散發著淡藍色光澤的魅力冰雕。
「嘿，夥計，你這是在搞什麼？」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的小小事件顯然嚇到了幾個剛剛進入魔法領域的少男少女，他們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用害怕的眼神打量著這個據說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負責傳授知識的老師，那種明擺在臉上的謹小慎微的模樣來看，彷彿在擔心下一刻他就會把他們全都變成老鼠。不僅如此，就連見識過無數奇詭事件的軍神閣下，他也同樣搞不清法師所為的目的何在，因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偶爾聽說了一個傳聞，打算證明一下罷了。」貝坎寧聳了聳肩如是說，他打量著眼前被凍成冰塊的賽特如是說，「嘖，我還真不相信地球上有哪一種哺乳動物能夠抵抗得了我所發出的催眠術，所以，老兄，你到底是什麼呢？」
他蹲下身子，把手伸到冰塊人的腰腹部，手指劃了個小圓圈，那附近的冰塊頓時就消失了，法師親自動手把褲子往下拉了拉，然後一把扯開那裡的衣裳，結果，他看到了一條纏在腰上的厚厚的亞麻布條，並且，鼻子裡聞到了一股噁心得讓人反胃的帶著點酸氣的惡臭。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生們！我不記得我們的基地出現過用水緊張。」法師的眉毛皺在一起，如此向站在後面的僱傭兵們問到，對此，那兩個人到沒有太過在乎，「是的，先生。沒有供水緊張，先生。這個人說，這是他們的民族習慣。」
「習慣？」說起來，在沙漠缺水地帶，類似的習慣非常流行，而且一點都不難理解，當然，更重要的是，這種及時的習慣避免了洗澡所帶來的尷尬，法師聳了聳肩，他把手指抓在那條亞麻布帶子上，用力往下扯著，「那就讓我們看看，真相是什麼吧。」
真相就是，在原本應該是肚臍的地方，以及周圍一指平方的面積上出現兩條深陷入肉的凹槽，它們交織在一起成X造型，那樣子看著就透出詭異，貝坎寧伸出一根手指試圖去碰一下，忽然，連在凹槽上的四面肉皮就那麼翻了起來，漏出裡面粉紅色的嫩肉，緊接著，一段表面暗綠色，上面充滿褶皺和黏液的蛇一樣的東西從裡面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