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第七章 始祖(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七章始祖(下)
摸摸港灣，弗拉德三世的確是靠著跟土耳其打仗出的名，不過在他之前，瓦拉幾亞其實是奧斯曼帝國的屬國，弗拉德本人和他弟弟在伊斯坦布爾當了好幾年的人質，他老爹死了以後，還是蘇丹借給他士兵幫他復國的，只不過，復國以後的大公就開始轉過身來「為瓦拉幾亞的自由而戰」了。
一個人活得太久總會面臨一個困擾，一不留神就會變成名人，然後身邊人看著你的眼神都會有所不同，比方說，現在的女伯爵就面臨了這種局面。
說起瓦拉幾亞大公弗拉德三世也許你不知道是誰，但是你八成回聽說過他那座赫赫有名的城堡德拉庫拉，據說，就是在那座城堡前面，他把兩萬作為侵略軍前鋒的土耳其士兵製作成串燒，那淒慘無比的場面生生把後續的奧斯曼大軍下丟了魂，只能乖乖退回原處，從而成為羅馬尼亞的民族英雄，眼下，回想著這段燦爛無比的往事，再看看眼前嬌美的女伯爵，讓人別管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詭異。
伊斯塔露女士的好奇心全都擺在臉上，她有很多問題要問，比方說，大公是不是真的曾把帽子釘在土耳其使者腦袋上；那支被嚇跑了的十萬大軍是不是真有其事；德拉庫拉城堡裡是不是真的有一座裝滿血的池塘，以及最後，那位傳說中的美男公，是不是真那麼漂亮。問題一個接一個，而且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他們雖然沒有問出口，但顯然也是好奇的。
「講故事的時間以後有的是，我想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話題要來討論。」說這話的時候，法師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在場的五個人裡，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因此反而沒有過於旺盛的好奇心，瞥了一眼臉上滿是意猶未盡表情的三個人，咳嗽一聲，「閣下，關於您在沙漠裡尋找金字塔的往事，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也好為我們此行做一個參考。」
「啊，當然沒問題。」女伯爵捋了捋頭髮，作出一幅會議的表情，「關於始祖金字塔，即便在血族內部也屬於傳說一類的東西，我之所以對這個人產生興趣，開始是因為發現幾個血族特有的魔法前面標注著謝伊姆的名字。當時，血族最大的秘密圖書館就隱藏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市裡，那還是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時候，隱藏在隊伍裡的吸血鬼騎士們建立的，對了，城市那個時候已經改名叫伊斯坦布爾。」
十字軍東征，是歷史上東西方的頭一次大碰撞，英勇的騎士們在聖地中獲得的不僅僅是金銀財寶和神明的眷顧，同時還包括關於永生的黑暗引誘，歷史上的頭一批貴族吸血鬼就誕生於那個時候。
有趣的是，因為那個等級森嚴的時代，上層貴族們根本沒把下面的農夫當人看，依靠吸食他們的鮮血獲得永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負罪感和褻瀆神明的想法，結果，那個時代的吸血鬼們都是些一邊大口品嚐鮮血，一邊狂熱讚美上帝的虔誠信徒——事實上，即便現在也是如此，例如喬伊斯女伯爵本人就是位純粹的基督徒，她幾乎從不會錯過每週日城裡教堂舉行的禮拜，所以，認為吸血鬼害怕十字架的說法，純粹是胡扯。
具體的尋找過程不必多說，總之，女伯爵在伊斯坦布爾的三十年間，查找到了一些關於法老謝伊姆的傳說，據說在他變成吸血鬼後的頭一個月，除了實力大漲以外完全沒有異常，可是從第二個月開始，法老逐漸變得狂躁不安，充滿了破壞**，這段時間持續了大概一兩年，在最後的階段，法老一天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個瘋子，然後有一天，他舉手之間，把孟菲斯城四分之一城區裡的居民全都變成了乾屍。
說起來，一個太把人命當回事的人做不好統治者的位子，而且對於擅長死靈術的法老來說，沒事喝口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殘暴一點，殺人多點，也就那麼回事，可一口氣把都城裡四分之一的居民幹掉，這就太過分了——畢竟，這裡不僅僅是平民，還有很多貴族、重臣、軍隊以及法老的親戚們。
據說謝伊姆法老和他的弟弟，後來的法老內弗爾卡拉一樣，都屬於那種溫和型的統治者，清醒過來以後，對於城裡的慘狀覺得很內疚，再加上這個時候失去親人、戰友的貴族和軍隊也開始嘩變，死前把王位傳給了弟弟內弗爾卡拉，而他本人則變成了第五王朝的一個禁忌，再也沒有人提起那個名字，流傳到後世，似乎那個王朝只有九任法老一樣。
「一個魔法，讓四分之一座城市裡的居民全都變成乾屍？還是在枯魔期那種條件下？」法師有些驚訝的感慨著，「難怪你對他留下的魔法感興趣。」
謝伊姆法老雖然死了，但是死前多少有些不甘心，他認為這種來自惡魔的力量雖然非常危險，但是必要的時候，可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因此在死前用最後的力量，將自己身體裡的全部血素抽離，平均分成了三份：一管瘋狂之血；一管引誘之血和一管神聖之血，死靈術士們從每管血液中提取了少量作為研究素材，剩下的和法老的木乃伊以及招引來惡魔的星門一起，封印在金字塔裡。
依靠作為研究素材的三滴魔血，第五王朝的法老們創造出了一支全新的死靈軍團吸血魔兵，這是完全不同於其他不死軍團的全新兵種，他們不僅有傑出的力量，同時還有著清晰的自我意識，並且把對法老的忠誠銘刻到骨子裡，就好像兒子面對父親。這種責任直到第五王朝崩潰才算終止，今天的吸血鬼，幾乎全都是當年那支兵團成員的後裔。
「據說，那三滴魔血中擁有地球上最純淨的血素，能夠讓得到它的吸血鬼成百倍的提升實力。嗯，這個只是傳說，因為直到第五王朝滅亡，三滴魔血失蹤，也沒有哪個吸血鬼嘗試著品嚐過它。」女伯爵抱著肩膀如此說道，「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傳說，說某位謝赫.賈巴爾曾經得到了那滴瘋狂之血，所以才讓阿薩辛的實力提升到現在的程度。」
「聽起來的確像是傳說。」貝坎寧聳了聳肩，「不過你又怎麼想到去尋找始祖金字塔？」
「那時候太年輕啊。」女伯爵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抬眼望天，似乎在緬懷自己少年時所作的荒唐事，「年輕人嘛，總是容易頭腦發熱，而且對力量崇拜到不得了，似乎覺得只要有了力量，什麼都不成問題。正好翻到這個傳說，又正好趕上那隻小龍聽說老爹和老哥都被人宰了，跑去找蘇丹借兵復國，我就趁機替了他，讓那些土耳其大頭兵給我幫幫忙。」
「所以，什麼都沒找到？你的搜索範圍具體在哪？」法師進一步詢問。
「根據圖書館裡的記載，因為罪惡沉重，謝伊姆無權使用那座事先建好的，位於法卡拉的金字塔，他的兄弟在西南方遙遠的沙漠裡給他建立了另外一座墳塋，大小和外形跟那座原本的金字塔一模一樣。西南方這個描述實在很模糊，不過我以為一座五十多米高的建築應該不會太難找，不過結果。」女伯爵攤了攤手，「從法卡拉一直向西向南，最後我們幾乎穿越了撒哈拉。」
「也就是說，你們一直是在地表尋找？難道你沒看到過那段記載，說為了鎮壓那個嗜血的惡魔，整座金字塔實際上是被建在地下的嗎？」貝坎寧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意外的問。
「還有這種說法？我的上帝，埃及人真瘋狂！」女伯爵搖了搖腦袋，用手指輕輕揉著額頭，「本來就被蓋在地下，再加上這麼多年的沙漠變遷。我的主啊！這要怎麼找？」
「六芒星俯瞰之地，惡魔附體的君王沉睡於其中。拉神的光芒自東方灑下驅逐冥府的惡靈，偉大的荷魯斯降臨於法老的頭頂，照料著可悲的靈魂。」法師抬頭看天，輕輕背誦了這麼一段聽起來比較古樸的問題，看著其他人驚訝的表情，他笑了一下，從懷裡取出一本大厚書，「負責金字塔工程的是共濟會，他們當時保留了一份建築圖紙，恰好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