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第七章 始祖(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七章始祖(上)
前往沙漠，這是一個既定的計劃，因為之前一直都認為聖殿被隱藏在敘利亞沙漠的地下，本來，當意識到聖殿的位置實際上正在不斷變幻的時候，這次沙漠之行就變得不那麼必要，不過很顯然，法師似乎又有了什麼全新的發現。
「所以，是哪一片沙漠？現在能夠確定下來的話，我們也好事先作些準備。」大概是從阿丹那裡得到的消息，大概一小時以後，此次發掘的首腦人物就全都集中到了法師所在的地下墓室裡，其中，蚩尤和伊斯塔露女士走在最前面，另外兩位女士墜在最後，中間夾著金古實際上的老闆胖子費恩。大概因為熟悉的關係，發出提問的是粗豪依舊的軍神閣下。
「怎麼，這幾天過得不好？」法師抬起頭，結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胖子費恩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雖然除他之外剩下的四個人看起來都是副風采依舊的樣子，不過那些非人類的成員顯然不能作為參考目標。
「的確很糟，這兩天我們總共接待了五個蘇丹和一位埃米爾的使者——明的有，暗的也有——感謝凱末爾，現在的伊斯蘭世界沒有哈里發，不然我真快被那些想長生不老的混蛋逼瘋了。」軍神聳了聳肩，語氣裡滿帶著對某些人的嘲諷，「竟然跑到埃及找不老草？他們還不如那個姓趙的中國皇帝，至少他還知道仙山是在海外。」
「越是有錢的人越怕死，這道理我以為你早應該明白了。」法師輕輕的笑了一聲，因為他注意到了，被一群人夾在中間的胖子費恩那尷尬的表情，想了一想，拿出一瓶褐色的藥水扔給他，「喝下去。」費恩顯然沒有膽量拒絕這些如同神明一般強大的怪物們的要求，他偷眼看著身邊的其他怪物，見他們沒有反應，咬著牙、閉著眼，一仰頭就喝掉了那一小瓶不知名的藥液，緊接著，他發現自己身上沉重的倦怠感一掃而光，昏昏欲睡的感覺消失，整個人好像年輕了一兩歲，驚訝的舉著那個小瓶子，想到剛剛所說話題，全身都在發抖，「這是……」
「不是不死藥。」看著他緊張的表情，法師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搖搖頭，「他的主要作用是將你身體一天內的老化速度減緩三百六十倍，大概意思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年對你的身體來講僅相當於過去了一天，除此之外，輕微的神經刺激作用可以幫助你消除疲勞，就是這樣。」
「讚美真主！」費恩幾乎尖叫著這麼說，幾乎眨眼的功夫，這個肥碩的盜墓集團頭子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法師腳邊的忠犬，當然，這是值得的：小小一瓶藥水，為他延長了差不多一整年的性命，對於這個富甲一方的大賊來說，實在沒有什麼更好的獎賞了，更何況，隨隨便便的一瓶藥水就有這麼強大的效果，那麼長生不老藥也許不是神話……
「沒必要那麼激動，我的朋友，我，我們，從不會虧待忠誠的朋友。」法師晃了晃手指，用微笑表現著他的慷慨，隨著他指尖的晃動，一排十個同樣的小小藥瓶出現在胖子眼前，「好好幹，等這一切結束，這些都是你的。好了，接下來我們將前往撒哈拉，嗯，確切的說是利比亞沙漠，我們需要嚮導、沙漠越野車，還有必要的補給。」
「願意為您服務，偉大的閣下！」費恩飛快的點著頭，慇勤得好像一隻哈巴狗，「我親自去準備，這就去，立刻，我保證，您會好像經歷一次郊遊似的完成這次探險。」
「看吧，這就是長生不老的引誘。」目視著費恩連蹦帶跳遠去的模樣，貝坎寧嘴角上挑帶著一點嘲諷的語氣說道，「不過是一瓶延命藥水，哈。」
「一個有趣的實驗。」伊斯塔露女士微微的笑著，她走到法師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席地而坐，還把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看了兩眼筆記本的顯示屏，眼睛瞇成一條細細的線，似乎在和裡面的小貓打招呼，「不過，你真準備給他嗎，親愛的？我記得聯席會議第十九款似乎有這方面的規定呢。順便說一句，你的寵物真可愛。」
「謝謝，得到您這樣美麗女士的誇獎，我想他也會很高興。」法師含笑說，彷彿為了註解他這句話，屏幕上那只灰色的小貓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害羞表情的小臉，並且還抬起一隻小爪揮動著，似乎在打招呼的模樣，「的確有這種規定，嚴禁向同一普通人提供三瓶以上的延命藥劑，不過規定如此，就我所知，執行並不是很嚴，再說，他不一定真的有機會拿到。」
「無所謂，反正這只是小事。」軍神閣下揮著手，似乎對於被這種無所謂的東西浪費時間感到有點不滿，「所以，我們接下來要進入利比亞沙漠？可就我所知，猶太人的手從來都沒伸到過這麼遠——嗯，他們做奴隸的時候除外。」
「好像是這樣，不過我們這一次的目的並不是約櫃，而是一座古老的階梯式金字塔。」法師聳了聳肩這麼說道，「一座遠離沙卡拉的金字塔，它屬於第五王朝的第十位法老。」
「第五王朝第十位法老的金字塔？找它幹什麼？等等，我怎麼記得第五王朝總共就九個法老？」軍神皺著眉頭，對於法師似乎不務正業的舉動他有些不滿，不過緊接著，他的歷史知識提醒著他，法師似乎犯了糊塗。
「不，第五王朝的確有十個法老。不過，那應該是……」打斷軍神的並非法師，而是有著燦爛美貌，全身都充滿朝氣的喬伊斯女伯爵，她看著法師的眼神滿都是驚訝，「老天，你想要尋找始祖金字塔？」
「確切的說，我想要找的是始祖金字塔裡那扇被封印的大門。」法師理所當然的和女伯爵應答著，不過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卻似乎是在打啞謎。
「等等，等等，你們誰來跟我解釋一下？我怎麼也記得，第五王朝總共只有九個法老？這第十個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且，喬喬你又怎麼會知道這東西？還有始祖金字塔又是怎麼回事？」連珠炮似的問題從伊斯塔露女士口中提出，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睜圓了，搭在法師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揉，模樣好像一隻充滿好奇心的貓。
「嗯，我本來以為那應該是僅僅流傳在吸血鬼之間的一個傳說呢。」法師和女伯爵對視一眼，做了個手勢，示意由她來說明，於是喬伊斯聳了聳肩，「那個人，根據傳說，應該是薩胡拉之弟、內弗爾卡拉之兄，統治上下埃及長達十年的第五王朝第三位法老謝伊姆，啊，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應該是地球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吸血鬼。所以呢，他的金字塔也就理所當然的被吸血鬼們命名為始祖金字塔。」
「地球上的第一個吸血鬼，埃及，我似乎聽說過這麼一個傳聞……」伊斯塔露側著頭，轉動著靈活的雙眼回想著，那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年輕的國王夫妻在宮外的神廟中祭祀，結果廟外忽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叛亂軍隊所包圍，想要打開秘密通道逃亡，不想通道裡卻走出了比外面軍隊更危險的東西。最終，國王夫妻沒有死，卻面臨著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一個老套的故事，所不同的是，法老夫妻逃亡時所選擇的不是普通的秘道，而是……
「星門，埃及人依托當地獨特的占星術所建立起來的偉大成就。據說，第一個打開那扇門的人，正是那位傳奇術士伊姆荷泰普，利用門上星符的任意排列組合，星門的使用者可以到達任何想要前往的地方，哦，神奇的技術。」法師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迷醉，「只可惜在枯魔的時代裡，任何偉大的魔法技術都要面臨悲劇般的不確定性，並且顯然，它在它的主人最需要的時候不但失靈，而且還招來了一個惡魔。」
「聽起來真是悲劇，不過，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還不明白嗎，同樣建立在埃及星象學的基礎上，可聖殿的大門理論上每年只會在贖罪日的時候開啟一次。但是如果有了星門，那我們隨時都能夠進入其中了。」法師搖著頭，如此說道，「謝伊姆變成吸血鬼以後的統治對於埃及人來說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因此在他死後太陽神的崇拜才會得到蓬勃發展，並且，那帶來災難的星門也在他死後被封印起來，具體地點，應該是遠離沙卡拉的沙漠中的某處。」
「聽起來不錯，問題要先能找到才行。」女伯爵聳了聳肩，「想當年我帶著三千個奧斯曼士兵在沙漠裡整整找了六年，連金字塔上的一塊石頭都沒看見。」
「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伊斯塔露女士驚訝的問，「我們認識那麼久，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過去很久了，大概五六百年以前吧。」女伯爵無所謂的擺手，「對了，當時我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弗拉德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