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骷髏會 第二章 長眠者與潛入者(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二章長眠者與潛入者(下)
「小貓，看看我們的客人。」法師打了個響指這麼說道，然後計算機的顯示器上就出現波特家大宅前的畫面，在夜色之中，那裡似乎是一片黑暗，接著慢慢的變成了一片暗紅色，在這片暗紅色的畫面裡，兩個朦朧的人影正移動著，他們似乎在大門上比劃了兩下，然後啪的一聲，門鎖就彈開了。
神秘的鏡頭轉了一下，跑到了兩個神秘人身後，跟著他們走進了屋子，他們摸來摸去，好像在摸什麼東西，就這麼摸進了客廳。然後，還沒等他們站穩，燈就忽然亮了。
「歡迎，歡迎光臨鄙人這間簡陋的小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並且，看不見任何人去操縱，砰的一聲，神秘人身後的大門就已經被關死了，接著，是那些原本開著透氣的窗戶，一扇接一扇，好像遙控似的關死，「希望鄙人的招待還能讓兩位滿意。」
「什麼人？出來！別在那兒裝神弄鬼！」兩個闖入者的反應不算慢，他們匆忙間背對背的站著，手中各自拿著一根短棒，警惕的看著周圍，他們身上的隱蔽性法術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又一道防禦法術接連顯現。
「啊，這麼做的話，果然是有些失禮。」滿屋亂竄的聲音終於固定了一個位置，不是別處，正是在正對著大門的一組沙發上，然後，在進一步的聲音出現以前，兩個入侵者手裡的棒子同時指向了那兒，紅色的純由火焰所組成的箭支，連續六根，幾乎同時飛向那裡，命中，於是那一組漂亮的黑色真皮沙發，噗的一下子，變成了滿地的皮革碎屑。
「哎呀呀，這麼做可不友好。」法師感慨著，聲音已經換了一個位置，是一扇已經被關死了的窗戶前面，而且這一次，出現的也不僅僅是聲音，還包括了法師的形體，他穿著一件淺色的外袍，有點像醫生的白大褂，微笑著靠在那兒，「作為客人，你們不覺得太粗暴了嗎？」
「該死！」靠著窗戶近的潛入者還打算繼續攻擊，不過他手裡的棒子才剛舉起一半就被同伴給壓了下去，這阻止他的人穿了一件褐色的夾克衫，模樣並不陌生，正是那個掠奪了自己同伴生命力之後逃跑的骷髏會小鬍子。
「當心，別衝動！」小鬍子對自己的同伴叫，「那可能也是個幻影。」
「嗯？」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法師歪了歪頭，他似乎已經認出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鬍子，對著他笑了笑，「又見面了，朋友。雖然上次告辭的時候你這麼說過，可我倒沒想到，再見會來得這麼快。」
「佩恩.波特閣下，我很榮幸能和您兩度見面，換個場合也許我會跟您請教。」小鬍子摸了摸下巴，他見法師已經認出了自己，索性直接站到了同伴的前面，「您知道我從哪來，您也知道我們有什麼樣的實力，我們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作為同行，請別逼我們走極端。那樣，即便您是一個大師，也未必能經得起。」
「你們自己的東西？那是什麼？」法師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他眨著眼睛，「我不記得拿過你們什麼東西，有嗎？你確認你們沒記錯？」
「聖殿的金幣！閣下，我親眼看到您把它塞進了口袋，為了讓這批東西順利進入紐約，骷髏會花了很大代價，」小鬍子瞇起了眼睛，他的同伴，一個留了平頭的傢伙似乎威脅似的從口袋裡捏出一枚紅光閃爍的珍珠，「不管是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既然您已經先拿到了，那算我們倒霉，其他幾件東西都屬於您了，只有聖殿金幣，我們必須拿到。」
「聖殿金幣？有意思。」法師笑著如此說道，他眨了眨眼睛，辨認出了平頭手裡的紅色珍珠是什麼，那僅僅是一枚序列器，但是從它所釋放出的波動來看，其中應該壓縮儲存著兩個以上充滿了負能量的法術，威力相當恐怖，「抱歉，但是你們的確找錯人了，你們的金幣從來就不在我手上。」
「那您的意思是說，我是個睜眼瞎？」小鬍子的臉上露出幾分怒氣，「作為一位大師，你不覺得這樣做有損身份嗎？為了那金幣我們已經死了兩個同伴，您應該知道我們的決心。」
「是啊，你們死了兩個同伴，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貝坎寧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他聳了聳肩，「似乎他們都是死在你手上的。」
「你……」小鬍子的臉已經紅了，這一次輪到他的同伴把手放在他肩上壓制怒氣，甩開了同伴的手，小鬍子做了幾次深呼吸，「我們作筆交易吧閣下，任何魔法物品、研究資料或者特殊藥物，只要開個價，骷髏會不會讓你蒙受損失。」
「好大方的主意，」法師搖頭失笑道，「如果我手上的確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肯定會答應這場交易，不過我確實沒有過那東西這就沒辦法了。」他攤了攤手，「你看，我說的全都是實話，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自己來辨別真偽。」
「我已經辨別過了。」小鬍子臉上的顏色已經差不多和外面的天色一樣黑了，他看著法師，眼睛裡帶著凶狠的光，「該死的冒牌貨，你真以為沒有人知道你的底細？真正的佩恩.波特早就死在帝王谷裡面了。別逼我們戳穿你。」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法師的臉色似乎是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看著兩個骷髏會來客的眼神，似乎是一隻玩弄老鼠的貓，「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咒我死嗎？」
「快跑！」小鬍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他推了一把同伴，如此喊，而且同時，他揮舞著手上那根短棒，釋放出一股土黃色的濃霧。不過再抬頭的時候，法師已經不在那個窗口的位置了。
「你真以為那有用？」短短的一句話，可是發出聲音的點至少在這大廳裡變化了四五次，小鬍子恐懼的左顧右盼，他哆嗦著動了動嘴唇，然後體表就蒙上了一層灰色，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變成了一座不怎麼精細的水泥像，與此同時，他手上那個棒子很猛烈的閃了一下，結果就好像是給這個水泥雕像外面蒙上了一層彩色玻璃。
「好吧，我承認。」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繼續著，其中毫無保留的充滿了對於小鬍子的嘲諷，「的確，這種烏龜殼一樣的法術防禦體系，即便是我，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把它打穿，不過夥計，你真的以為危險只會來自於魔法？奉勸一句，當心腳下。」
「什麼？」小鬍子叫了一聲，下意識就低頭看，不過這時候再有所動作已經晚了，他在地上的影子已經變成了黑洞洞的一團，好像一個無底深坑的入口，並且，在他能夠做出反應以前，就已經摔了進去，「好好享受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這是他所聽到的，法師最後的一句留言。
差不多在小鬍子被自己的影子給吞掉的同時，他的平頭同伴已經用一個簡單的力場法術在大門上開了一個洞出來，不過他似乎已經晚了，回過頭來的時候，只見到同伴從影子深坑裡伸出來的一隻手，以及站在旁邊正對他微笑著的貝坎寧。
「去死！」平頭如此叫喊著，他跳起來，奔向門上所開出的大洞，同時把手裡的紅色珍珠往地上扔去，然後，他發現自己被一隻半透明的力場大手給捏住了，臉上露出一片驚駭的表情，眼睜睜的看著那珍珠和地面接觸，他連叫的機會都沒有，一團濃霧似的黑暗剎那間籠罩了半徑兩米內的所有地方，待黑霧散去，那裡已經看不到平頭的人了，半透明的力場大手裡，只抓著一把沙土似的灰塵粉末。
「好狠的法術！」一聲感歎從遠離客廳的書房方向傳來，在那裡，法師拉開了門，走進這個小小的戰場，他彈了一下手指，力場之手就消失了，把平頭僅剩下的一點骨灰殘骸灑在地上，貝坎寧搖著頭，說不出的感慨，「骷髏會真不缺人啊，一個兩個都是些狠角色。」
他抱怨了兩聲，扔出去幾個修復術，於是，被炸成了碎片的沙發和大門轉眼的功夫已經恢復成原狀，他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然後，大概過了三五分鐘的樣子，在小鬍子消失的地方，黑色的影子深坑再次出現，而那個掉下去的倒霉傢伙，砰的一下從裡面飛了出來，好像某人放的一個屁。
再次出現的小鬍子，他身上所有的防禦法術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像條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皮膚上覆蓋著一層奇怪的灰色，就連嘴唇都變成了灰白色的，很難想像，在那個影子的世界裡，他到底都遭遇了些什麼。
「你終於回來了，夥計。」法師笑著站了起來，他直接扯著小鬍子的衣領，把他往書房的方向拖去，似乎就是在拖著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