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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商海泛舟 第二十八章 市長葉凌 文 / 同舟共濟

    第二十八章市長葉凌

    余嵐秋和葉凌,兩人在華州雖然沒一起吃過飯,沒有見過幾次面,可兩人之間的聯繫還是非常多的。

    葉凌到華州,名義上一個熟人也沒有,實際上他有陶**和余嵐秋這兩個熟人。對於陶**,葉凌並沒有避嫌,畢竟只要有些消息來源的人,就會知道葉凌家裡和黃威武的關係,黃威武和陶**什麼關係。所以,到華州一個星期後,他就主動和陶**熱絡上了,面上的情況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工作上陶**也唯葉凌馬首是瞻。

    但對於余嵐秋,葉凌卻並沒有在公眾場合上和余嵐秋過分熱絡,就算在一些地方見面,余嵐秋雖然假裝對新來的市長很是巴結,可葉凌也都是做出一種很高的姿態,把他當作一般的企業家,相對來說,在企業家裡,葉凌更親近陳菲嵐以及華州一些實業類型的人。

    不過,實際情況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在首都兩人就多次聚頭,雖然見面和吃飯的次數不多,但兩人也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葉凌也無意透露過他可能回到江南省或江北省任職的消息。在他來華州上任的當天,他就給余嵐秋發了一個短信,說他和林丁都一起來華州了。

    有了林丁以及黃威武,余嵐秋和葉凌之間的關係,自然也就變得不一般了。就在葉凌上任的那天晚上,兩人就在方便的時候,通過電話聊了好一會。或許是默認,兩人都覺得表面上不要走的太近比較好,這樣余嵐秋能在暗處為葉凌瞭解一些情況。

    從那天開始,余嵐秋就通過電話和網絡的方式,將自己知道的華州和江南的局勢,告訴了葉凌,特別是自己在華州官場這麼多年來,dui對相關重要人的印象,以及現今華州商場人物和華州官員之間或隱或明的關聯,都一件件以講故事或聊天的形式,將主角的名諱隱藏起來和葉凌聊過了。

    有了余嵐秋和陶**一名一暗的介紹情況,加上他利用自己初來咋到的生面孔,利用機會到華州基層老百姓中傾聽民聲。葉凌只花了三個月,就對華州的情況有了很深的認識,余嵐秋帶人去首都的頭一天晚上,兩人在陶**家裡聚過一回,經過多次網絡上的交談,和幾次見面,余嵐秋感覺這葉凌雖然也是貧寒書生出身,但要比喬老闆要世故許多,更重要的是他背後還有一個有力的妻家背景。

    本來這次是準備長談的,卻因為現代城項目手腳架倒坍事故,雖然沒有人員死亡,可畢竟是在鬧市區手腳架倒坍,葉凌和陶**還是臨時趕往現場,於是三人約定等余嵐秋從首都回來,再一起聚聚。

    從首都回來之後,余嵐秋對葉凌的背景有了更深的認識。當然,這些情況,也都是林丁和他說的,在一些事情上,林丁並沒隱瞞余嵐秋,但一些事情上也沒繼續和余嵐秋深說。給余嵐秋的感覺是,葉凌身後的力量現在並不顯赫,可余嵐秋也知道這個家族也能算的上中上級別的家族,名面上雖然敵不過薛平的靠山,可知情人都知道在整體實力上,還是葉凌的家族要有話語權一些。

    回到華州,余嵐秋當晚就去了陶**家裡,給老陶和阿姨帶了些禮物,給陶陶和黑子的東西自然也不能少,他們家的胖小子認余嵐秋做乾爹,余嵐秋從首都回來給他帶了一個玉製的福壽鎖。

    自從八號樓事件後,余嵐秋和陶**之間的關係,大家也都清楚了,所以華州這麼多領導中,余嵐秋和他也沒必要避嫌,把陶**當成了自己的叔叔一樣。

    余嵐秋回來了,葉凌卻陷身到了華州南山礦難事故糾纏之中。

    就在余嵐秋從首都回來前的第四天,華州南山縣的一個煤礦坍塌,2人死亡,20餘人被埋,情況非常嚴重和緊急。

    然而,礦難發生後,南山縣委縣政府居然沒有及時上報有關情況,他們採取了隱瞞欺騙的方法,封鎖消息,想將事故隱瞞下來。直到出事第三天,一死者家屬和《江南信息報》一記者無意中說起,這記者馬上趕往當地,經過一天的調查後,寫了一篇報道沒經過有關部門審核,直接在《江南信息報》的網絡版上發佈了。這一下將礦難曝光了,一時之間江南和省外的媒體都趕往南山,眼看事情掩蓋不了,南山縣委縣政府這才不得不上報給市委市政府。

    由於拖延了搶救時間,到葉凌接到相關報告,已經有6名礦工遇難,還有16名礦工被埋在礦底沒有搶救出來。葉凌這個市長,雖然剛上任三個月,可既然是市長,這安全責任就是他的了,自從得到消息之後,就直奔礦區,一直在現場指揮搶險。

    經過全省各方支援搶險,當天晚上16人終於都被搶救出來,事故也算告一段落。

    所謂杯弓蛇影,從礦上回來,葉凌就馬上將市政府相關領導結合上個月開展的安全生產整治,對全市安全生產進行全方位的檢查和整改,他除了處理市長必須處理的日常事情外,就一直奔跑在一線,督促有關單位做好安全生產自查和整改工作。

    在葉凌抓安全生產的同時,南山縣委、縣政府為了掩飾他們在礦難中的責任,卻想盡辦法,將所有責任推到這個礦的承包商地寶集團身上,這地寶集團又將責任推給承包人,也就是現在這礦山負責人身上了,而且從相關材料來開,這些推脫居然都天衣無縫。

    經過專家以及省市安監局等部門的調查,事故的原因出來了,這個結果讓大部分人都笑了,可讓葉凌卻笑不出來。

    「連日暴雨是導致礦難事故發生的主要原因,總的來說是一件突發性地質事故,礦的承包商管理不善,也是釀成慘劇的原因之一。」

    這個報告放在葉凌的桌子上,他在「近省市調查組多天的調查,最後認定,事故發生的直接原因是一連五天的降雨,特別是事發當天,降雨量達102毫米。大量雨水經過地表經裂縫滲入礦內,造成礦內采空區積水增加,最後將使得礦井倒塌。同時,經深入調查,調查組也發現南山礦管理制度不健全,特別是安全生產責任落實不到位,未能認真貫徹落實國家、省市以及南山縣的安全生產制度,造成了事故發生,而且由於設施不健全,使得礦工困於井下難於搶救。」

    葉凌在這一行字上,用紅筆重重的畫得深深的,讓人看的一目瞭然,然後在旁邊寫了三個碩大的問號和感歎號?!

    而對於南山縣委縣政府隱瞞不報的情況,卻一筆都沒提到,這讓葉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在南山礦現場,葉凌看過了當時的情況,事發當然,雖然下過雨,可哪裡下過這麼大的雨。華州那幾天是連續下雨,而且幾乎每天的下雨量都在100毫米以上,可南山縣的下雨情況就有所不同,雖然也下雨,特別是礦區並沒有連續下雨,當天的雨也只是小雨,最多只能算中雨,根據葉凌的估計,最多不超過40毫米,這些情況不管是市裡還是縣裡的氣象局應該都有記錄的,可怎麼就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至於調查報告中提到的華州市和南山縣在最近發佈了相關要求對礦區,要求各單位加強安全管理這樣的通知,進行了相關的整治活動。這些情況,葉凌是知道的,華州市確實搞了一個安全生產整治月活動,也下發了相關的文件,可南山縣並沒有按華州市政府的要求開展整治。

    華州市政府雖然南山礦難發生之前十天開了全市安全工作專項整治動員會,可相關文件卻是在事發前一個星期才下發。

    事發前第三天文件才傳遞到南山縣委縣政府,他們還沒來得及起草文件和召開動員大會,更不要說開展具體的整治工作了。

    而現在,南山縣委縣政府卻將一系列的文件,動員會的資料擺在了調查組和市領導的面前,葉凌氣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接下來就要在常委會上通過對南山礦難的相關處罰,薛平已經隱晦的和他打了招呼。「連日暴雨是導致礦難事故發生的主要原因,總的來說是一件突發性地質事故,礦的承包商管理不善,也是釀成慘劇的原因之一。」這個結論,是對華州市委市政府最有利的結論,這是他薛平和有關領導做了不少工作的結果。

    可葉凌對這個結論非常不滿意,如果按照這個結論處理,那真正的責任人,真正的犯罪就得不到懲罰,這次揪出來的最多只是幾個替罪羊。葉凌雖然感覺到南山煤礦情況比較複雜,但是他對南山煤礦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也並不清楚這裡面有什麼理由糾結,也不知道會牽扯到誰,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常委會上自己採取什麼態度。

    「嵐秋,聽說陶叔從哪裡搶劫了半斤大極品大紅袍,我們也去黑吃黑一杯如何?」葉凌給余嵐秋打電話,約余嵐秋到陶**那裡瞭解情況,卻並不直接說。

    「那就真要托您的福了,這老頭藏的那麼緊,我昨天去了,半點風聲都沒透露。」余嵐秋笑著答應,「好啊,我們就扮演一個黑吃黑了。」

    晚上陶**的書房,一邊品嚐著大紅袍,三人一邊談論這件事情。陶**是常委,又是公安局長,調查報告他自然也有一份,可陶**對南山煤礦雖然知道一些內情,可真實的內情並不知道多少,畢竟他以前只是管刑偵的副局長,而且他那個時候總是獨立特行。

    余嵐秋在南山當了三年的副縣長和代理縣長,南山煤礦的一些事情,自然瞞不了他的眼睛。

    「葉市長,說實話。」余嵐秋翻看了調查報告,特別是重複看來幾遍葉凌用紅筆畫出來的語句,在腦中簡單的考慮了一下說,「這個結論,對市政府是最有益處的,報上去基本上不會負什麼責任。」

    「如實報上去,市政府也不會有多少責任。」陶**說,「就算要負責人,那4個人總不能這麼白白死了把?」

    「是啊,嵐秋,你說的我和陶叔叔都明白。」葉凌到了陶**這裡,市長的架子已經沒有了,在陶**面前完全是一副後輩的樣子,和余嵐秋也是朋友般的神情。

    「這南山煤礦,我瞭解一些情況,這兩年有沒變化就真的不知道了。」余嵐秋知道葉凌今天讓自己看這個調查報告的意思。

    「南山煤礦是屬於南山縣政府的,原來市裡要收歸到市裡來管理,南山一直不同意,當時的縣委書記就是王雪民,他堅決不同意,市裡只好作罷。」余嵐秋從長遠的開始說起,「後來王雪民調到市裡,過了兩年,這煤礦就被南山縣政府給承包出去了,也就是現在的華州地寶有限公司,現在已經是地寶集團了。」

    「這事情陶叔應該清楚。」余嵐秋看了一樣陶**說,「這地寶集團幕後的老闆是誰,陶叔應該比我更清楚。」

    「嗯,這個我清楚。」陶**直接說,「省裡姓鄭的那位。」

    「哦,他呀。」葉凌回想一下那位姓鄭的。

    「所謂承包,也就是說說的,承包費用是相當的低。」余嵐秋繼續說,「但是薛平來華州後第三年,這樣的格局有所改變,才有了現在承包人從地寶集團再承包這樣一個情況。」

    「煤礦再承包。」葉凌有些奇怪這其中的原因,「為什麼要再承包,難道是因為效益不好,再轉包給別人?」

    「對外是這樣說的。」余嵐秋點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我估計陶叔聽說的也是這個緣由。」

    「嗯,市面上傳的就是這樣一個說法,反正這東西又不牽涉到大家的利益,所以一般人也會深究。」陶**點頭說,「就算深究也肯定發現不了什麼。」

    「我倒是無意中一次從前山礦礦長那裡聽來一句話。」余嵐秋似乎在回憶什麼,「我當代理縣長的時候,他來我辦公室匯報工作,還給我帶了一份禮物,他說是鍍金的玩意,我拿在手裡感覺那份量就是黃金,估摸著有一千克左右。」

    「我當時再三推辭。」余嵐秋說,「推來推去,這礦長說,余縣長您別覺得這玩意有什麼了不起,不少人都收了,不礙事的。」

    「都收了不少?」葉凌和陶**一起問余嵐秋。

    「是的,我當時忙著推辭他的禮物,並沒在意他的話。」余嵐秋說,「後來他看我不收,將東西就丟在我辦公會桌上,人自個跑了,他走之後,我還認真的看了一下,還真是黃金,用體重秤稱了一下,正好兩千克。」

    「啊?」兩人有些驚訝。

    「南山煤礦,可是江南唯一的一座煤礦,雖然開採有些困難,可那裡是上等的優質煉焦煤,儲藏量雖然不多,但是質量是全國難得一見的,而且特別難得的是,別的煤礦裡產出來的煤矸石是無用的岩石,但南山煤礦卻不一樣,這裡的煤矸石卻是一味中藥,價格還賣的很高。」余嵐秋繼續介紹,「所以這麼一塊肥肉,看著眼紅的人多。」

    「哦,這樣的啊!」葉凌更加確定了其中存在的貓膩,「這礦每年的產量是多少?」

    「以前國有的時候每年產出很少,不超過五萬噸,算是小煤礦,本應該關停的。」余嵐秋說,「但實際上,按照我在南山縣瞭解的情況,承包出去後,每年的產量基本控制在50萬噸左右,但是由於產的是優質煉焦煤,每噸在300多元以上,每年產值在1.5億左右,加上煤矸石的賣的錢,差不多有2億的收入。」

    「你們想不到這礦一年的承包費用是多少把?」余嵐秋笑著問他們兩,看他們搖頭,就接著說,「只要3000萬,當時還覺得承包費很貴,是南山縣政府賺了。」

    「哦,這樣的啊。」葉凌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這裡面具體的利益糾葛,說實話我就算在那邊做了三年的副縣長和代理縣長,也都不是很清楚。」余嵐秋說,「我只知道除了地寶集團外,薛明道的南天投資公司也有份,不過你要從賬面上查,肯定查不出和薛明道有關係,而且還耳聞過似乎還有其他常委級別的人物也和這礦有牽連。」

    「一年1億多的收入,牽扯的人自然不少。」陶**眼睛裡閃著光芒,他來勁了。

    「有一個人對南山煤礦關係最清楚。」余嵐秋想了想說,「只是這人性格有些古怪。」

    「誰?」葉凌和陶**同時問。

    「王雪民。」余嵐秋苦笑了。

    「他呀?!」葉凌和陶**當然知道余嵐秋從八號樓逃跑出來的故事,看他苦笑,也笑了一下表示理解。

    「是的,南山煤礦是他一手抓出來的,也也是從南山煤礦起家的。」余嵐秋說,「但是我憑直覺,王雪民在南山煤礦上倒應該比較清白,不然他不會被薛平疏遠的這麼開。」

    三人聊了一個晚上,陶**決定找個機會去王雪民那裡探探底,對南山煤礦有個深入的瞭解,這樣他和葉凌也好在這事情上有個明確的態度。在華州市的領導裡,王雪民算是一個異類,為人應該算的上清廉,可為了上位,陷害喬老闆和余嵐秋這樣的事情他也還是做的出的,雖然上次和喬老闆pk失敗,可他一直還是華州的市委副書記,或許是和薛平達成了某種模切,他佔著位置,並不管多少事情,這三年來養病的時間似乎多了一些。

    「如果想讓真正的責任人受到懲罰,我倒覺得葉市長沒必要在常委會上和薛平他們爭什麼。」最後準備從書房裡出去的時候,余嵐秋突然說,「我記得這件事故,就是媒體曝光出來的,就僅僅隱瞞不報這一條,就夠他們吃一壺的。」

    「不過如果再擴大,對葉市長您的影響可要考慮一下,您畢竟是華州安全責任的第一人。」余嵐秋說,畢竟葉凌到華州也有四個來月了,如果真要追求責任,他也可以勉強算的上,畢竟有6人死了。

    葉凌若有所思的和陶**出去了,余嵐秋卻繼續和黑子他們一起聊聊,看看小傢伙。

    晚上從陶**家裡回來後,余嵐秋突然間感覺到這葉凌來華州,只怕有一層什麼意思,難道他也只是棋子?

    要不然怎麼臨時才被派到華州來,如果真是棋子,那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呢?余嵐秋還真有一種迫切想知道的渴望,可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情,自己還是不參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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