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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官路艱辛 第五十七章 兩封檢舉信 文 / 同舟共濟

    第五十七章兩封檢舉信

    「嵐秋,我已和昌舟同志談過了。」余嵐秋剛和陳菲嵐分手回到家,喬老闆就打電話過來,「你先到省委辦公廳去呆兩年,熬點資歷,再到地市去鍛煉兩年,到那時候就好說了。

    「喬市長,別麻煩了吧,我,我…」余嵐秋還一下子轉不過口,本來應該叫喬書記的,「不要折騰了把,呆在華州也不錯,諒他薛平也不會怎樣,我也正好休息幾年,周姨不是老催我找個老婆,正好借這機會討個老婆,不然將來老了,老婆也討不到。」

    「去吧,手續馬上就有人辦好的,你不要管,只管這邊交接好,那邊人直接去上班就行了。」喬老闆電話那頭呵呵笑著說,「在昌舟同志那裡,好好學習,鍛煉幾年對將來還是有好處的。」

    喬老闆說要余嵐秋去省委辦公廳,卻沒說要他去幹什麼,不過聽他這樣說,能當得起『在昌舟同志那裡』這話,那自然和領導還是比較接近的。

    「你的個人事情也是要抓緊了,這些年忙工作去了,現在老大不小了,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在生活上關心你少了些,倒忘記了你這事情,和我說說,有沒有意中人?」喬老闆看余嵐秋還要說什麼,馬上轉換話題說,「你周姨還在華州,有合適的姑娘,讓她幫你介紹介紹,對於這種事情,我是不在行。」

    「還沒呢,慢慢的來,您當年和周姨還不是晚婚,三十多才生喬睿。」余嵐秋也呵呵的說,「是了,喬睿上次和我說,他明年大學畢業,又想繼讀書,也想出來自己創業,他不敢和您說,您覺得如何啊?」

    喬老闆和大多數的父母一樣,本來都希望兒子大學畢業後,也走仕途,一來自己可以照看他,他能順暢一些,只要不出大事情,熬個幾年,有了資歷提拔個處長什麼的也是常事。二來這個世上當官還是最好的職業,要不然大家現在怎麼都削尖了腦袋考公務員呢。

    「我也看開了,他喜歡就行,少給我惹麻煩就行了。」喬老闆調到江北之前,江南一位常委的兒子強姦少女、吸毒販毒,最後不但兒子抓進去了,連父親、叔叔還有七姑八婆也都受到了牽連,這個正當年還有望再進一步的常委大人,一夜之間就白了頭,老了十多歲,從此一蹶不振,來了個病養。

    這個常委原來和喬老闆一起大學畢業,一起到華州組織部,本來喬老闆的這幫同學和一起到華州組織部的同事們,這些年大家都羨慕常委同志,年紀輕輕就成了副省級幹部,眼看大家還在正廳和副廳之間掙扎的時候,他又是常委了。

    自從兒子出事情後,喬老闆去看過他幾次,一次比一次頹廢和老象,經過這現實的教育,喬老闆也看開了,兒女只要不犯法,以他們現在的條件,無論做什麼行業,總不會差到哪裡去,所以也就一個原則,不要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行了。

    省委組織部和省委辦公廳的人還專門下來給余嵐秋按理調動手續,這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市委組織部自然更是另眼相看,忙這忙那的幫忙,手續辦的非常順利,就差領導談話這個程序了。

    薛平也假裝和余嵐秋談了一次話,他雖然強勢,可好歹人家是省裡,省裡要調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再說了上次昌舟同志還專門和他提起了要調余嵐秋的事情。

    就在余嵐秋所有手續都要辦好,準備去省委辦公廳上班的時候,柳天仁找上了昌舟同志,手裡拿著兩封信,昌舟同志一看就知道是群眾來信,就有些皺眉頭。

    「昌舟同志,我聽說華州的余嵐秋要調到省委辦公廳來工作?」柳天仁是老紀委,雖然只是紀委常委副書記,可在江南官場的資歷非常的深,和上面的關係也不錯,特別是在中紀委那裡,是很能說的上話的人,這次江南人事調動,還缺一個分管紀檢工作的副書記,上面現在正在考慮柳天仁,徵求他葛昌舟的意見。

    「是啊,這事情也驚動了你。」葛昌舟對這個柳天仁一向是敬而遠之,有什麼事情都是直接找分管紀委的副書記,現在這個副書記空缺,柳天仁這個紀委常務副書記自然就和他接觸的機會多了起來。

    「本來人事上的事情,輪不到我說話,可這個余嵐秋,我還是想提醒昌舟同志一點。」柳天仁拿著手中的群眾來信說,「他可是江南歷史上,也可以說是全國唯一一個從紀委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

    「哦,有這樣的事情?」領導自然不清楚這些小事情。

    於是,柳天仁就詳細的領導介紹了一下余嵐秋八號樓事件的光輝經歷,領導同志最後有意無意的說:「記得那時候匯軍同志說是一個誤會,怎麼你說的情況又不同一些,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把。」

    「可現在有群眾寫了舉報信,舉報這個余嵐秋的事情,以及上次左鄰右舍安居房項目**的有關情況。」柳天仁已經死不要看余嵐秋了,一定要將他開除出這個純潔的隊伍他才滿意。

    「這種人,就是黨性不堅定,要是放在大革命時期,他早就做逃兵了。」柳天仁將兩份群眾來信遞給領導,一邊說,「這可是老百姓說的,這是對黨的權威的挑戰,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必須相信組織,他有沒有問題,組織通過調查,一定會給他一個清白的,他這樣一走了之,是對組織,對組織紀律的極度不尊重,這樣的人還能留在幹部隊伍中嗎?我老早就向華州市委提出過質疑,他們倒好,讓他去企業呆一段時間,現在居然要調到省委來工作,這如何了得,這樣的人應該雙開才對!」

    領導聽柳天仁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眉頭皺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想讓柳天仁算了,這些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時間,你還翻出來幹什麼呢?

    「上次冒老來華州,我就和他提起過,他也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再留在幹部隊伍中,不管他多麼有才,不管他多麼清廉,他那樣的行為,就是對組織的不尊重,就是藐視黨紀國法,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再混進幹部隊伍中的!」還沒等領導說話,柳天仁接著說,他說的冒老,是中紀委資深的領導,而且還是負責江南省以及周邊幾個省市的紀檢工作。

    這個柳天仁,這種事情怎麼能和冒老說,就算有什麼情況,也應該向匯軍同志和自己反映把,這樣成何體統,這可是關係到江南整個形象和整個工作的事情。

    領導沒說什麼,聽他說已經和冒老說過,就沒怎麼說話,看完手中的信,然後朝柳天仁說:「既然有人反映情況,那就讓華州好好查查,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查個水落石出,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過了壞人,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柳天仁拿來的兩封群眾來信,是反映余嵐秋和李真行在左鄰右舍外聯項目部中有過失行為,強烈要求省裡和市裡對有關負責人進行嚴厲的懲處,讓各級官員引以為戒。信中還提到,如果省裡和市裡不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件的有關責任人,僅僅就是抓幾個替死鬼出來頂罪,舉報人還將通過其他形式繼續寫信給上級有關部門,為死去的冤魂伸冤,為後者警世。

    在柳天仁將領導的意思傳達給華州的之前,余嵐秋就從某些渠道得知了當時柳天仁和領導對話的情況。

    也就是那一刻,余嵐秋沒再猶豫了,決定還是不去省委辦公廳了,當然也不留在華州房地產公司了,而且準備辭職,或者說是引咎辭職,一來自己可以解脫,二來也不讓喬老闆和領導們為難,三來可以為李真行解圍。

    有了這個決定,余嵐秋就開始收拾東西,本來就準備去省委辦公廳上班的,所以華州房地產公司這邊的辦公室裡的私人東西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余嵐秋只是抓緊時間,再次利用自己現在的身份,將華州一些資料記錄下來,能用筆記本電腦拷貝的,盡量拷貝下來,不能拷貝的,那就用腦子記住,這些資料,以後自己多少能用得到的。

    等到大家都下了班,自己在電腦上將辭職報告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了出來,剛敲了一半,喬老闆來電話了。

    電話自然是先閒聊一下,後面也就是讓余嵐秋不要急,雖然柳天仁這個難纏,不過想必領導的面子他總是會給的,他現在也就是氣氛當初余嵐秋逃跑而已。

    「明天和後天我這邊走不開,等星期六我回來一趟,讓你周姨給你介紹個對象,我也順便幫你把把關。」喬老闆掛電話之前說。

    從江北的報紙上,余嵐秋知道江北正在開幾個大會,喬老闆這樣的書記是必須出席的,週六能趕過來,自然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余嵐秋很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將打印好的辭職信放在包裡,將電腦中的文檔刪除了,這才關了電話,下樓上車,讓駕駛員去喬老闆的家裡。

    周姨正在給人打電話,一聽門外的聲音是余嵐秋,連忙和人家掛了電話,開了門讓余嵐秋進來,一進來她自然又是安慰余嵐秋,像母親一樣的安慰,讓余嵐秋倒要更加平靜很多。

    「周姨,我想了好久,我決定還是辭職算了。」余嵐秋和周姨說,見周姨要說話,余嵐秋連忙接著說,「無論怎麼說,我從八號樓逃出來的事情,總是抹不掉的,這事情再任何時候都會成為對手攻擊的污點,既然這樣,還不如退一步,我出來了做做生意,你看王家的老三不是也很不錯,現在身家上億萬。」

    「這樣怎麼行呢!」周姨對於這種事情,其實沒有太多的主見,「你喬叔會給你安排好的,他剛才還說這個週六要回來,你別急,都會給你安排好的。」

    「我知道,喬叔也給我打電話了。」余嵐秋在周姨面前稱喬老闆為喬叔的,「柳天仁這人很難纏的,當初就是他認為喬叔也有問題,所以才聽了王雪民的先抓我,再說了他已經和上面的冒老提過我的事情,這終究是一個隱患,喬叔現在上了一個台階,不能因為我的事情再給他扯後腿。」

    「這怎麼行,這太委屈你了,這不行的!」周姨老重複著這幾句話,這個老媽子一直把余嵐秋當成自己的子侄一樣。

    「我想好了,這幾年做官做的憋屈,你看喬叔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一樣憋屈,有啥意思呢,不如象王家老三一樣,靠自己的本事和這麼多年的關係,做點生意,你看他現在多消遙快活,不少當官的還要看他眼色行事呢。」余嵐秋是想先讓周姨和喬老闆說一下,自己再和他說,兩人之間就都有了一個考慮。

    「這事情你先別急,還是等你喬叔回來再說,好嗎,阿秋?」周姨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是知道要等喬老闆回來之後再說,「你聽姨的,好嗎?」

    「那當然要等喬叔回來再說,我是想和您說說,聽聽您的意見,這麼多年,你就像我媽一樣,這麼大的決定我當然要先和你說說。」余嵐秋笑著說,「再說了,有喬叔和我這麼多年的關係,辭職了自己去做點生意,也不會有太多問題,等喬睿畢業了,還可以和我一起幹,到時候您就看我們兄弟兩一起上ccav上領獎把。」余嵐秋又和周姨轉換話題說笑了好一會,這才告辭回去。

    「想好了?」星期六在家裡,喬老闆問余嵐秋。

    「想好了。」余嵐秋笑了,「這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再說我也真不想再混下去了。」

    「好是好,就是委屈了你。」喬老闆歎了口氣說,「再等等,我的面子柳天仁不買,其他人的面子柳天仁總會買的。」

    「真的不用了,這次是柳天仁,如果下次換一個張天仁,到時候又去找誰說呢,遲出來不如早出來。」余嵐秋說,「現在出來了,在某些商業的機遇上或許還能抓住先機,做不了曾國藩,做一個胡雪巖也不錯的。」

    兩人在家裡聊了一個上午外加一個中午,喬老闆下午出去了,余嵐秋卻依然在他的書房裡翻閱一些難得的資料,這是余嵐秋多年養成的習慣,對於一些能公開,但是尋常渠道得不到的資料,他都會很認真很仔細的閱讀,這些東西比某些大道理的文章要有用真實的多。

    吃了晚飯,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喬老闆回來了,兩人又聊了一會,臨余嵐秋準備回家的時候,喬老闆正顏說:「事情你不要擔心,我已經疏通好了,不過我也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想好了,在做前再和我打聲招呼。」

    回到家裡,余嵐秋也認真的考慮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熬住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決定從華山房地產公司辭職,不去省委辦公廳,從此告別官場!

    南山綠色和華天、華海都等著自己去整合,出來了也好,正好可以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過了週末,在星期一早上,余嵐秋就找薛平和王朝強,遞交自己的引咎辭職報告書。余嵐秋將左鄰右舍外聯項目**的一些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現在自己引咎辭職。當然,余嵐秋辭職信上也就是泛泛而談,說到自己的責任,也並沒有具體的東西,不會讓自己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接到他這辭職信的時候,王朝強是狠狠的扔在了他臉上,然後朝他說:「你怎麼這麼天真!我這裡不收,給你放假半個月,去外面散散心,想清楚,回來你就到省裡上班去了。」

    薛平拿著那信好一會沒說話,他是不相信余嵐秋會這樣做,余嵐秋也沒打攪他,等他問自己,這才認真的一句話一句話的回答。

    李真行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就趕了過來,在余嵐秋家裡朝他一頓猛吼,知道他會這樣,余嵐秋將老媽和老爸拉了出來,等他情緒逐漸穩定了之後,這才和他慢慢的說,當天晚上兩人又是喝得醉翻天。

    隨後,余嵐秋的手機都打爆了,一樣的話重複了很多次,最後還是電話不斷,沒有辦法在睡覺之前只好關機了事。

    等一切喧囂過後,余嵐秋的離職手續已經辦好了,自然也有吃不完的飯喝不完的酒。

    等真的將所有手續辦好了,余嵐秋依然和領導們一個個去告別,請他們在以後多關照自己。

    在獲得余嵐秋辭職後的,陳菲嵐馬上給余嵐秋打電話,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說:「師兄,你好衝動!」

    余嵐秋在電話這頭苦笑了一下,正想和她說別的,誰知道陳菲嵐說了一句讓他後來一直記著並再她身上逐步實踐的話:「你要是在女人方面,也有這麼衝動就好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衝動?」余嵐秋過了一會才反映過來,這女人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於是他也就用略帶奸笑的語氣說,「你要不要試試?」

    「諒你不敢!」陳菲嵐估計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裡,「你要敢,現在就來,我在辦公室等著你!」

    「還別說,我還真不敢。」余嵐秋打著哈哈說。

    「那你在家裡等著我,等我來,看小娘我是不是比你衝動。」陳菲嵐哈哈笑著說,「怎麼樣,你的可願意?!」

    「我的不願意。」余嵐秋掛了電話,琢磨著陳菲嵐的話,這個女人,越來越難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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