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八章 文 / 夜影寒
第八章
米迦勒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切，世上竟然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被深深地震撼著，深深地震撼著。
史特狂吼著、嘶吼著，他不甘心，明明已經是自己的了，為什麼會背叛自己，為什麼？神在欺騙他嗎？他憤怒地仰望著天空，他深深地憎恨著那個傳說中的神——宙斯。
淡藍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明城，那柔和的光芒如同海浪一般蕩漾在整個明城的空氣中，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就連那些外族人也張大了眼睛看著如同女神一般飄在空中的赫蘭兒。
聖衣形成的一對翅膀在赫蘭兒身後展開了，海藍色的翅膀、海藍色的皇冠以及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一尺長的海藍色權仗讓她看起來跟傳說中的神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史特憤怒地展開身後的兩對翅膀，騰空而起朝赫蘭兒撲去，他才是海王，這條瞎了眼睛的美人憑什麼奪取他的聖衣，這個殘廢！
感受到史特的敵意，赫蘭兒手中的權仗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海藍色光芒，轟一聲巨響，即使有著四支翅膀的史特也被那股強大的藍色能量轟得不知去向。
「神的聖衣只有在神的手中才擁有神的力量，神的聖衣本身不具有強大的力量，擁有強大力量的只是神本身，所以即使把海王聖衣給了史特那個小爬蟲，他也仍然只是一隻小爬蟲，而不會是神！」米迦勒腦中迴響著宙斯的話。
為什麼聖衣會背叛史特，穿在了赫蘭兒的身上？難道赫蘭兒會是神嗎？為什麼在史特手中毫無異狀的聖衣在赫蘭兒身上卻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米迦勒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神啊，請您原諒我們吧！」明城的百姓們跪倒在地上，恐懼地仰望著這個被他們展覽在明城西街的美人魚，他們此時此刻絕對不會忘記，曾經他們是如何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是如何地誣蔑她的。
那個領著子爵來到魚缸附近的啤酒肚商人更是恐懼地望著漂浮在空中的赫蘭兒，他是參與了把赫蘭兒展覽出來的商人之一。
一聲慘叫忽然從啤酒肚商人口中發出，不知何時那個子爵拔出了自己的利劍，從啤酒肚商人背後一劍刺入了他的身體，啤酒肚商人怨恨地回過頭來望著這個自己剛剛努力巴結的子爵閣下，這個剛剛還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子爵閣下。
「神啊，您看，我已經替您懲罰了這個曾經傷害過您的罪人。」子爵滿臉笑容地單膝跪倒在地上朝赫蘭兒道。
赫蘭兒茫然地望著面前說話的人，事實上她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僅僅只是感覺到面前有許多人，僅僅只是聽到面前的人說話，如此而已。
子爵見赫蘭兒不說話，以為赫蘭兒默許了他的行為，不禁暗暗高興，看著赫蘭兒那動人的面孔，他想起了有關美人魚的古老的傳說。雖然赫蘭兒是瞎的，但是如果能夠得到這樣的美人，那即使是瞎的又有什麼所謂呢，他僅僅只是喜歡她的容貌和身體而已，一股『淫』欲從他心底升起。
子爵望著漂浮在空中的赫蘭兒，掃了跪倒在四周的人們一眼，心中嘿嘿冷笑道：神？民眾始終都是愚蠢的，不然也不會被我們貴族踩在腳下。小美人魚，等你成為我的女人後，我倒想看看你會是什麼神？
想到這裡子爵漂浮起來，朝赫蘭兒靠近過去，飄到赫蘭兒面前後，他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偷偷望著赫蘭兒那飽滿的胸脯道：「尊敬的女神閣下，請允許我為您領路。」
赫蘭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望著這年輕俊美的子爵。
子爵上前一步欲身手抓住赫蘭兒的手臂，猛然間，赫蘭兒身上的聖衣爆發出一股狂暴威嚴的能量，轟地一聲，赫蘭兒不由自主地揮舞手中的權仗一仗把子爵擊倒在地上，竟然當場把子爵擊成重傷，暈了過去。
海王聖衣跟隨了海王波塞冬那麼多年，早就有了其不容觸犯的王者威嚴，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它和它的主人，否則下場可想而知，子爵不明所以下觸犯了它的威嚴，沒有當場被殺還得多虧了赫蘭兒善良的天性不由自主地避免了殺戮。
赫蘭兒被子爵驚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漂浮到了空中，作為美人魚，這樣的能力是不可思議的，沒有任何美人魚可以離開水，除了變成人類的美人魚。
赫蘭兒不由自主地觸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體，卻發現自己仍然長著魚尾，下體並沒有變成人類的雙腿。那麼她能夠離開水，能夠漂浮在空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美人魚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啊。此時她並沒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穿著一套豪華美麗的盔甲，更沒有留意到自己手中還握著一根外型威嚴小巧的權仗。
目睹了這一切的民眾騷動起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噢，該死的貴族，他竟然想冒犯女神！」
一陣混亂之後，人群洶湧起來。
「打死他，打死他。」一些惡劣的民眾首先呼喊道。
隨即不知道是誰先動了手，受了重傷暈倒在地的子爵頓時被憤怒的人群淹沒了。
赫蘭兒腦中忽然一陣清涼，清醒了過來，她毫無感覺地望著下面吵吵嚷嚷的人群，憐憫地「看」著子爵被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但是卻絲毫都沒有出手拯救他的意思。
天性善良的她終於也學會了憤怒，學會了辨別，在她眼中，那些傷害她的惟利是圖的商人以及這個對她有不良企圖的子爵確實可惡，但是她卻也不會因此而覺得眼前這些盲從的人們又有多麼可愛。
赫蘭兒舞動著身後那對海藍色的翅膀朝城外飛去，她的靈覺告訴她，城外有一條很美麗的河流，一條通往大海的河流，從那條河她可以回到她那美麗溫馨的家，那裡有許許多多的姐妹們。
雖然阿冰最終沒有完成人格分裂，但是在那一次修煉過程中所產生的那個跟她本性完全相反的人格始終對她產生了影響，對於一個曾經存在過的人格，她不可能完全把它抹去，所以新產生的那個人格所擁有的部分意念思想便被融合到了她本來的人格中。
伽邏婉兒現在已經有些看不透阿冰了，從阿冰修煉時產生的那股足以媲美過去的阿夜的邪氣來看，阿冰只怕已經變成了一個跟過去的阿夜一樣的人，但是從這些天阿冰的表現來看卻完全不是那樣。
伽邏婉兒感到十分迷惑，現在的阿冰似乎對自己的手段看得一清二楚，再不似過去那樣懵然不知，只是不知是阿冰根本沒變還是已經變得特別陰險善於隱藏，表面看來竟然一點也不懂得使什麼陰謀手段，僅僅只是在自己算計她的時候，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甚至躲避著自己，這樣一來，伽邏婉兒倒是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
「妹妹，你不是想要找哥哥嗎？」這天伽邏婉兒逮著一個機會對阿冰道。
阿冰目光凝聚，機警地看著伽邏婉兒道：「婉兒姐姐，那天我們都沒有找著哥哥，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找，那還不如待在炎爺爺這裡等哥哥回來吧。」
伽邏婉兒神情微微一滯，在那次之後，阿冰的心思就已經變得特別敏銳，無論自己使什麼手段她幾乎都能夠一眼就看穿自己，就像這次一樣，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想要勸說她離開這裡的意圖，還懂得一句話就堵死自己，讓自己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伽邏婉兒眼珠微微一轉道：「妹妹，聽說這城裡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
阿冰聽了警惕的神情才慢慢緩和下來，微微一思索道：「嗯，我找小月來一起去。」
伽邏婉兒微微一笑，只要讓阿冰放鬆警惕，那事情總是可以慢慢來的。
太易、傷九、兀辰和初凰以及四族的長老們聚集在月球之上，這幾個月來他們在太陽系周圍搜索了個遍，卻絲毫也察覺不到一絲靈情分離體的氣息，想起以往靈情分離體每逃過一劫就進一大步的規律，眾人也不禁有些發愁。
畢竟這次元如此之多，這些宇宙如此之大，即使窮盡次元間所有的人也未必能夠尋找到靈情分離體的藏身之處。如果靈情分離體刻意躲起來，那麼或許他們永遠也找不到。然而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卻是，根據以往的經驗，靈情分離體離開了靈性生命體那就無法成長，但是那是在一個靈情分離體的前提之下，而現在卻誕生了兩個靈情分離體，那麼他們離開靈性生命體找個角落躲起來之後到底能否成長那就無人知曉了。
正在眾人苦苦思索的時候，一股看起來聖潔卻又帶著晦澀的氣息出現在太陽系中，並迅速朝月球而來。
太易等人遙望著漆黑的宇宙深處，不一會，一個展開六對翅膀，穿著美麗絕倫的輝煌的鎧甲的天使領著幾個看起來絲毫不比四強族普通長老弱小的天使出現在眾人面前。
天使是這個宇宙另外一個次元的強大生命，可以說是這個宇宙的半個主人。
太易等人相互望了一眼，等待這些人表明自己的來意。
「我乃這個宇宙的神靈——宙斯。」穿著美麗絕倫的鎧甲的六翼天使道。
神靈？太易等人面面相覷，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人稱自己為神靈，真是落後的奴隸主思想啊，只是這個奴隸主的實力當真不弱，對那些弱小的人類來說，他自稱神靈似乎也並不為過。
「若我沒有看錯，你們應該是另外一個宇宙的最強者——神族、暗族、心族和聖精靈族的族人吧。」宙斯道。
站在太易等人身後的各族長老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神族長老站了出來道：「不錯，我們正是這四族的長老，我們的族長也在這裡，這裡的人都是長老身份以上的人物，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說罷他一一介紹了四強族的四位族長。
宙斯望著四位族長，微微一笑，笑容顯得聖潔而又慈祥，彷彿他就是世間最為聖潔的神靈一般，只是在場四強族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穿他笑容背後的灰暗色彩。
此時，宙斯心中也很是意外，他萬萬想不到竟然會那麼巧在這裡遇上四強族的族長，這種機會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一輩子也無法碰上。
宙斯暗自得意，一邊讚歎自己的運氣，一邊掃視了四強族的四位族長一眼。見四強族的人全都眼都不眨一下地望著自己，他以為自己聖潔的光輝吸引這些四強族的人，心底更是得意，他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後朝身旁的米迦勒使了個顏色。
米迦勒心領神會，邁前一步道：「尊敬的四位族長，很榮幸那麼巧在這裡遇上了四位。」
太易淡淡一笑，道：「閣下不必如此客氣，若無他事，我們就此告別。」
米迦勒感受到身後宙斯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冷然一笑，道：「且慢，我族欲與四強族結成盟約，共同對付靈情分離體，只不知四位族長意下如何？」
太易詫異地抬頭望了米迦勒一眼，隨即目光轉到宙斯身上。
這個身上有著聖潔光芒，但是卻無法掩飾光芒中晦澀氣息的宙斯欲與四強族結盟？太易有些想不明白宙斯打的是什麼主意，想到這裡太易與其餘三位族長互相望了一眼。
宙斯這時微微一笑道：「靈情分離體禍害眾生，我們天使族又豈能視而不見，所以欲與諸位結成盟約，共同對付靈情分離體。」
太易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他們雖然身為族長，但是對於結盟這樣的事情他們卻並不擅長，所以俱回頭望向跟隨自己的各位長老。
四族的長老朝自己的族長行了一禮，隨即互相討論起來，沒兩分鐘就有了定論。其中一位神族長老站了出來朝宙斯行了一禮道：「對付靈情分離體對於各族來說採取的都是自願原則，沒有結成盟約的必要。雖然如此，依然很感謝天使族也能夠參與到對付靈情分離體的戰鬥中來。」
宙斯眉頭一皺，心中暗罵了一聲，臉上堆起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倒確實沒有結成盟約的必要。」
傷九這時站了出來，不冷不熱地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宙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傷九的態度讓他有種熱臉貼到別人的冷屁股上的羞辱感覺。
不知什麼緣故，這時初凰以及兀辰也沒有插話，跟著傷九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宙斯眼中寒光更盛，若非知道自己可能連四強族的一位長老都難以輕鬆戰勝的話，他早就出手教訓這些不知禮貌為何物的傢伙了，一群自以為是的混蛋，四強族又有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混蛋身上的皮肉一寸一寸地割下來，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可怕。
宙斯渾然沒有發覺，身後的米迦勒也以同樣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後背。
「太易，你看此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傷九問道。
太易搖搖頭，道：「我只知道這個叫宙斯的傢伙絕非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正直，而且他的能量雖然看起來聖潔無比，可是其中卻又帶著晦澀難言的氣息，可知此人表裡不一。」
傷九點點頭道：「此人雖然並不算太強大，但是卻是個難纏的角色。」
太易點點頭，道：「我猜想他先前欲與我們結盟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此人雖然百般掩飾，卻無法掩飾他那聖潔能量中隱含的晦澀氣息，這才讓我們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否則還當真不好對付。」
此時初凰也點點頭道：「他給我的感覺比靈情分離體給我的感覺更讓人難受。」
兀辰也點點頭道：「正是，比起洛耶族的那些混蛋來，這個叫宙斯傢伙陰森的個性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說起來我倒是覺得那個叫夜影寒的靈情分離體挺可愛的了，起碼他不善於使用陰謀詭計。」太易微笑著道。
傷九搖搖頭道：「你才剛剛接觸過他，又怎麼知道他不善於使用陰謀詭計，要知道前兩位靈情分離體在這方面都是強者之中的強者，若說這第三個靈情分離體不會使用陰謀詭計，我可不敢相信。」
初凰聽了宛然一笑道：「其實靈情分離體也並不是那麼可怕，起碼他們並不像剛才的那個天使族的人那麼陰森。」
兀辰聽了連忙點頭道：「正是，正是，剛才那個傢伙給人的感覺真是太他媽的陰森，太他媽的陰險了。」
太易聽了兀辰的話愕然，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回首望著月球的方向。那個叫宙斯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