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有女玉姬 文 / 夜影寒
第六章有女玉姬()
「哈，我本來以為要偷偷摸摸地來神殿偷窺呢。」霍靖揚抬頭看著山頂的神殿，接著微帶歉意地對阿夜說道：「可惜他只給了我一張，要是給我三張就好了。」
阿夜微微一笑卻並不答話，舉步向神殿邁去，顯然並不介意能否看到藍玉姬的表演。豈料還沒到山頂就聽到有人大喝道：「什麼人如此斗膽，竟敢夜闖神殿，難道不知道神殿只在白天才開放麼？還不快點給我下去。」
阿夜與阿冰詫異地看了一眼山頂，耳邊傳來霍靖揚的苦笑聲：「原來神殿還有這麼一條規矩，看來要入神殿得等到明天才行了。」
正在這時，一個響亮清澈的聲音從山頂傳來：「是阿夜麼？」
阿夜一聽便知道那是卡爾卡的聲音，於是答道：「是我。」
山頂神殿內走出一個人，瞧身影正是卡爾卡，阿夜帶著阿冰與霍靖揚向上走去，同時山頂傳來卡爾卡的聲音：「我見你們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加上神殿有夜不能上的條例，所以便在這裡等你們。」
阿夜聽了心底不禁浮起一股感激之情。
卡爾卡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外貌與阿夜不相上下的霍靖揚，想不到阿夜竟然結交了一個如此出色的朋友。
霍靖揚由剛才卡爾卡能夠在主殿等待阿夜回來就已經知道他是個夠情義的人，所以大方地向他伸出右手。
卡爾卡與霍靖揚寒暄一番後，有些奇怪地看了阿冰一眼，回頭問阿夜道：「阿冰小妹怎麼了，好像來了這兒後就一直都蒙住全身不讓人看見似的，發生什麼事了麼？」
阿冰聽了卡爾卡的話，不禁微微緊張地抓緊阿夜的手臂，兩眼望著阿夜。
阿夜向阿冰微微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擔心。回頭看了卡爾卡那顯露出關心神情的臉一眼，心裡雖然相信卡爾卡不會把阿冰的事情說出去，可是旁邊的霍靖揚卻只是個剛剛認識的人，無論霍靖揚的性情如何，以阿夜的為人卻絕對不可能相信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所以他微微一笑道：「她沒事。只是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把臉蛋遮住了。」
卡爾卡聽了知道原因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不過也不好多問，於是道：「你的那個同學龍傲天回來了，就在你房間隔壁。我先帶你這位新認識的朋友去休息吧。哦，對了，你們可不要去後殿，那裡剛來了一位貴客。主祭大人吩咐過任何人沒有批准都不許進入後殿的。回頭我再找你。啊，霍兄弟，那間就是阿夜的房間，沒事時你可以來這裡找他。」
說罷，卡爾卡一邊微笑著與霍靖揚談話，一邊帶著他去找房子休息了。
阿夜與阿冰進房裡沒多久，卡爾卡就來了，一進門就喜氣洋洋地道：「阿夜，你可知道神殿後殿住的是何許人物麼？」
阿夜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與阿冰對望了一眼道：「不就是那個聞名天下的才女——藍玉姬嗎。」
卡爾卡一愣道：「你知道了？」阿夜與阿冰同時點點頭。
卡爾卡抓抓頭髮微微有些尷尬地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想不到你不吭不聲的，竟然早就探聽到了啊。」
阿夜聽了卡爾卡的話不禁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卡爾卡見了笑道：「這樣看來你們對藍玉姬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囉，那好，我也不多說了，這是主祭大人特意為你們兩個準備的請貼，明天早上我會來叫你們一起去的。諸葛雲戰那小子真沒福氣，他一離開，藍玉姬就來了。哈，幸好我要遲兩天才走，否則就得遺憾終生了。」
阿夜拿著兩張請帖看了看，遞給了阿冰，心裡知道如果現在還不告訴卡爾卡阿冰的事情就未免有點太不夠朋友了，他歎了口氣道：「剛才我沒告訴你阿冰為何遮住臉蛋不讓人看見是有原因的。」
卡爾卡聽到阿夜舊事重提，不禁愕然地看了阿夜一眼。
阿夜接著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只是我與霍靖揚是剛剛認識的人，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敢隨意讓人知道，否則很可能會馬上就給我和阿冰招來殺身之禍。」
卡爾卡微感詫異地問道：「殺身之禍？」
阿夜點點頭，輕輕揭開阿冰頭上的魔法師帽和臉上的面紗，露出阿冰那靚麗的容顏，只是此刻她額頭上多了一個有著金色螺紋的白玉般的小角。
卡爾卡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問道：「她什麼時候多出一個角來了，而且好像還是個能量體，這是怎麼回事，以前不是沒有的麼？」
阿夜看著阿冰道：「以前確實沒有，但現在有了。」
阿冰被揭開帽子和面紗後，就一直緊緊抓住阿夜的手臂不放，好似生怕阿夜會突然消失，讓她變成無依無靠的人一般。
卡爾卡神情凝重地看著阿冰的角，良久才問道：「她是魔族的人麼？」
阿夜搖搖頭道：「她是人族與魔族所生的半人半魔血統的人。」
卡爾卡聽了微感震驚，畢竟在人界人族與魔族結合是禁忌的。良久，他才道：「你們呆在人界遲早都會被發現的。我師父去過魔界，不若我找機會問問師父，看看能否找到去魔界的方法。若有，那你們還是先躲到魔界去吧，在她的角沒有消失之前不要回到人界來。」
阿夜感激地看著卡爾卡，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道謝。
卡爾卡見了微微一笑道：「愛麗思曾經跟我說過，雖然你臉上冷淡無比，可事實上你的內心卻恰恰相反，真正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你既然如此信任我，連這樣的事情都告訴我，那我幫你也是應該的，不必跟我說客氣話。」
阿夜聽了點點頭，這時阿冰向卡爾卡輕聲道：「謝謝卡爾卡哥哥。」看來阿冰也已經變得懂事多了。
卡爾卡露出溫柔的笑意向阿冰搖搖頭道：「謝什麼呢，何須跟我客氣。好了，明天我找機會問問師父看，你們先休息吧。」說罷卡爾卡不再耽擱，步出阿夜的房門離開了。
阿夜看著卡爾卡離開後對阿冰道：「來，回去睡覺吧。」說著起身要帶阿冰回房。
可是阿冰卻沒有回去的意思，依舊坐在凳子上。
「怎麼了？」阿夜問道。
阿冰卻看著阿夜不答話，阿夜走近摸摸她的腦袋道：「回去睡覺吧，明天哥哥陪你去見識一下那個藍玉姬姐姐的琴聲和舞技如何？」
還沒說完，阿夜突然感覺到一滴熱熱的東西滴在自己左手背上，低頭一看，卻見到阿冰正兩眼通紅、淚水汪汪的望著自己。
「我不要離開哥哥。」阿冰抱住阿夜的腰哭道。
從深山裡出來後，阿冰便一直都遮住全身，那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受世人唾棄的種族，從那刻起，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在別人面前唧唧喳喳的了，而是整天吃零食，希望引起阿夜的注意和關心，可是阿夜又怎麼明白她的心理。於是孤寂的感覺在她心裡積累，直到此刻她才忍不住發洩了出來。
阿夜聽了一愣，笑道：「怎麼無緣無故哭起來了，哥哥怎麼又會離開你呢？」
正說著，阿冰突然從阿夜懷裡摸出一根東西，原來是阿夜的紫玉簫。
「哥哥，這東西可以給我嗎？」阿冰輕輕地摸著那冰涼的紫玉簫道。
阿夜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阿冰接著看了阿夜一會道：「哥哥，你可以吹那首曲子給我聽嗎？」
阿夜知道阿冰說的是那首他母親最喜歡的同時也是他最喜歡的曲子，他第一次見到阿冰這般表情，令他實在無法拒絕，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聽完之後，你可要回去睡覺，知道嗎？」
阿冰這才點點頭，把頭埋在他懷裡。
阿夜坐在阿冰身旁，拿起許久沒有碰過的紫玉簫，輕輕撫摸了一會，想起以前母親也是如此輕輕撫摸這只紫玉簫的，那時母親總會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自己也總是躺在母親懷裡癡迷地聽母親吹那首曲子，然而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他歎了口氣，緩緩吹起了那首曲子，吹完後才發現，阿冰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輕輕把她抱到隔壁她的房裡，放到床上，把紫玉簫掛在她手腕上，關上房門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霍靖揚很早就來找阿夜與阿冰一起出去了。臨走前卡爾卡囑咐他們要及時到場，千萬莫要遲到了，因為太主祭和藍玉姬都是那種很討厭別人遲到的人。
霍靖揚確實不愧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年輕人，一路上他與阿夜談古論今，總也能夠說出一番屬於自己的精闢見解，但是他卻從來不談論任何與政權或戰爭有關的事情，似乎相當討厭這類事物。不過阿夜有些不明白，若霍靖揚當真如此討厭戰爭，卻又不知為何他會有一身超乎常人的魔法和武技。
將近九點的時候，清風白玉樓門前來了三位客人，正是霍靖揚、阿夜與阿冰三人。三人被守衛驗過請帖後一起進了去。
不愧是全皇都最有名的清風白玉樓，整棟樓只有三層，每層占面積達一千平方米，其中的修飾就不需多言了，樓如其名，清風白玉。
由於特殊的房屋結構以及魔法晶石的作用，房裡總是有一絲淡淡的清涼的怡人清風，讓人感到舒服無比。而且整座樓都是由潔白無暇的白色大理石做成，分隔成十幾間大小不一的隔間，給人以純潔高雅的感覺，在這樣的地方無論迎接誰也絕對不會失禮。
只不過非是有錢有勢而又大方的人，只怕也不能包下這裡。而能夠在這裡迎接藍玉姬的人就更是不簡單了。霍靖揚與阿夜對望一眼，從對方眼裡可以看出，兩人都想見識一下這位太主祭。
雖然這位太主祭包下了整個白玉清風樓，卻只在二樓正面的一間最大的隔間裡舉行宴會，上二樓的樓梯不下十幾個，霍靖揚與阿夜、阿冰三人隨意揀了條樓梯緩步登了上去。
此刻宴會尚未開始，隔間裡只有幾十張筵席，顯然受到邀請的人也不過是寥寥兩三百人而已，但每張筵席上幾乎都已經早早就坐滿了人，由此可見藍玉姬才女的名聲之盛。
霍靖揚與阿夜的出現，馬上驚呆了樓上的人群，世間竟有如此容貌的人！只是一個飄忽冷淡到了極點，一個溫柔可親到了極點。這樣兩個氣質反差極大的人竟然會走在一起，當真有些不可思議。人人都盯著霍靖揚與阿夜兩人猛看，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阿夜身邊的阿冰，這正是阿夜想要的，也是他與霍靖揚一起來的目的之一。
正在這時阿夜看到眼前第三張筵席裡有人在向他們招手，不禁望了過去，原來是那個裘元頎和大先生。
霍靖揚也見到了，他回頭望向阿夜，阿夜知道他的意思是問自己要不要一起過去。
但阿夜知道他們叫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霍靖揚，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道：「你過去吧，我去找卡爾卡。」說罷也不理會霍靖揚是否有意見，帶著阿冰就要離開，正在這時，耳邊傳來大先生的聲音：「霍小子，叫你同伴一起過來吧！」
阿夜聽了腳步頓了一頓，霍靖揚趕緊叫住阿夜，阿夜猶豫了一下，也不拒絕，帶著阿冰跟在霍靖揚身後來到裘元頎那一桌。
霍靖揚向大先生和裘元頎介紹道：「這位是夜影寒，這位是他妹妹冰.璇.萊納斯。」
阿夜向兩人禮貌地行了個學校裡的禮節，看得大先生和裘元頎一愣，這時阿冰則脆生生地叫了聲：「叔叔伯伯好。」
大先生與裘元頎聽阿冰叫他們叔叔伯伯顯然有點意外，但卻相當受用，兩人同時微笑著點了點頭，大先生還呵呵笑道：「不需多禮，快坐下吧，一會兒藍小姐就要來了。」
旁邊的人見了忙猜測霍靖揚、阿夜與阿冰三人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得到赫赫有名的大先生邀請同席而坐，一時議論紛紛。
正在這時，樂聲響起，眾人聽了齊齊把目光集中在樂聲傳來的樓梯口上。
不一會，大門正面兩旁的幾條道樓梯上出現了正緩緩吹奏著不知名的悠揚樂曲的樂師。當樂師都上了二樓後，一道淡藍色的倩影緩緩由大門正面的樓梯口浮了上來，飄在離二樓地板十厘米高的地方。
霍靖揚看得兩眼神光閃閃，阿夜見了也不禁愣住了，世間竟有如此女子，且不論其身材如何修長高挑，美麗的咖啡色秀髮如何輕舞飛揚，那張臉蛋如何麗質天生，單是她那雙迷迷濛濛如同充滿夢幻一般的眼睛就已經讓人不自覺地沉醉進去不能自拔了，世間竟然有這般充滿魅力的眼睛！
這時樂聲一轉，變得無比憂傷淒涼。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眾人似乎從藍玉姬眼裡見到了傍晚霧雨朦朦的亭子，似乎聽到了淒切的蟬聲響起在耳邊，一股無盡蒼涼悲切的氣氛瞬間充滿了整座清風白玉樓。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曀。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受藍玉姬歌聲裡那濃烈的離情愁緒所感染，人們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化身為主角，與自己的愛人分離在即，「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曀」，只那一刻，眾人便已禁不住哽咽著淚流滿面了。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哪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那婉轉淒美的歌聲已經停了，可是那歌聲彷彿依舊不停地在人們耳邊響起，若此時不是另一個聲音響起，人們只怕還要沉醉在那淒涼悲傷的歌聲裡難以醒過來。
在場諸人中，只有阿夜、霍靖揚、大先生等少數人可以保持澄明之心，連阿冰也不例外地陷入了藍玉姬所製造的濃烈情感中。阿夜聽了暗暗心驚，這是什麼歌聲，竟然可以左右別人的情感和思緒！
「今日得聞藍小姐的一曲柳永的《雨霖鈴》，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餘音繞樑，三日不竭』。若能再得見藍小姐的舞姿，則此生無憾矣。」只見與阿夜那張筵席隔了兩張桌子的一個尚有空位的筵席裡，一名相貌雖然平凡，但是儀態儒雅出塵的白髮老牧師站了起來說道。
「想不到布蘭特太主祭竟然如此博學多才，連這常人決不會知道的宋辭也如此清楚。玉姬唱的不過是前人所創的曲子，又怎敢當您如此謬讚呢？」藍玉姬聽了柔聲答道。原來發言的就是那名太主祭，阿夜與霍靖揚對視了一眼。
白髮老牧師哈哈笑道：「藍小姐的絕代清唱確實出眾，我布蘭特又豈是刻意逢迎之輩。」
藍玉姬聽了柔和地一笑道：「太主祭言重了。」
這時滿樓的賓客俱都忍不住站了起來迎接這名絕代才女，表示對其無比的敬重，年輕一輩的更是目光閃閃，但卻不敢有絲毫不敬，以免被她看不起而失去對她的競逐權。
剛剛從藍玉姬歌曲那悲傷離別的情緒中醒過來的阿冰望著滿樓的陌生人，一種孤獨感在她心底升起。
看著這名相貌似乎比自己還要稍勝一分、才華比自己強盛多多的女孩，阿冰心神不寧地跟著阿夜以及眾人站了起來，心底那種女人天生對危機的警覺又使得她不自覺地抓住了阿夜的手，弄得阿夜有些莫名其妙。
「藍小姐不需客氣，還是請快快入座吧。」太主祭那一桌的人連忙讓開了少許，等藍玉姬入座後，眾人才重新入座。
藍玉姬剛剛入座沒多久，一聲充滿殺氣的憤怒的狼嚎幾乎把所有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哇哇……」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
原來一個小孩看見阿冰的兩隻狼長得威武不凡，竟然想去抱抱它們，結果被暴烈高傲的火狼王一聲怒吼嚇得褲子都尿濕了，驚恐之下哇哇地大聲哭了起來。
火狼王的威嚴是連阿夜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在來皇都的路上阿夜已經領教過了。可以說除了阿冰之外，任何人也不能對它有一絲不敬。
阿夜只不過為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挑戰了一次火狼王，結果就被它用那異乎尋常的火焰燒得渾身黑乎乎的，身上的火傷也足足養了四天。想不到現在竟然有人敢摸火狼王的逆鱗，真是不知死活！
好在阿冰趕忙制止了火狼王，雖然火狼王停了下來，但兩眼凌厲的光芒迸射而出，顯然在警告那個小孩，嚇得那個小孩的哭聲馬上剎住了。
小孩雖然嚇住了，但是小孩的家長卻不是可以嚇得住的。一個看起來胖胖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是誰的狼，膽敢對我弟弟無禮？」
阿夜見了淡淡地看著胖青年，並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可沒想到的是霍靖揚卻站了起來道：「這是我朋友的狼，剛剛嚇著了你弟弟，當真不好意思。」
阿夜聽了顯然有些意外，明明是阿冰的狼惹的禍，就算要道歉也該是自己向那男人道歉，想不到霍靖揚竟然會代他道歉。
「你朋友的狼，是你哪個朋友的狼？」胖青年看著霍靖揚那張臉，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的光芒高傲地問道。
霍靖揚聽了皺皺眉頭，阿夜以往對待這種事情通常有兩個辦法，一是憑借力量解決，一是不理不睬。現在顯然不宜採用第一個辦法，所以阿夜站了起來，拉著阿冰道：「我們走吧。」
其餘人見了顯得非常出乎意料，竟然有人會在藍玉姬剛來的時候選擇離開，太主祭、大先生以及藍玉姬等有見識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注意的光芒。
「等等，惹了事就想一走了之嗎？」胖青年一臉傲氣地攔著阿夜道。
在阿夜腦裡躲不過的事情通常都是以武力解決的，所以他習慣性地依照他以往在學校碰上這類事情時的語氣淡淡地道：「在這裡動武似乎不太好，若你想攔阻我們的話，不如到下面去解決吧。」
胖青年聽了呼吸一窒，然後怒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蒂洱王國三王子，這是我弟弟——蒂洱王國五王子，你竟敢對我們如此說話。」
阿夜顯然有些意外，雖然他並不把這個王子看在眼裡，可是與王子對抗便等於與他身後的一大群人對抗，這畢竟不是明智的選擇。然而若躲不過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用武力與那所謂的王子解決這件事的。
正在這時，大先生站了起來道：「王子殿下，可否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計較這件事情了，畢竟他們是我邀請過來一道用餐的客人。而且現在是藍小姐來皇都的第一次表演，這般鬧事似乎不太好。」
胖青年這般小題大做無非是想引起藍玉姬對他的注意，此刻見藍玉姬正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加上大先生的出面，他無論如何也得給他面子的，所以彈彈衣服故作瀟灑地道：「既然大先生如此說，那本王子也不為己甚，此事就此作罷吧。」說著抱起他弟弟走了回去。
阿夜看了看大先生，有點不明白他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連一國王子也不得不給他面子。
然而阿夜已經沒有興趣再在這兒呆下去了，他帶著阿冰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要離開清風白玉樓。
這時卡爾卡的聲音傳來：「阿夜，等等我。」
阿夜有些意外地回頭看著緩步而來的卡爾卡。
卡爾卡走近後微微一笑道：「這場表演不看也罷，來，我和你們一起回神殿，回去有事和你們說。」
阿夜看著卡爾卡，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兩人才放棄了看那場他盼望已久的表演的，內心再次被卡爾卡那重情重義的心所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