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六十二章 突變(下) 文 / 大漠古堡

    第六十二章突變（下）

    等到敵人露出本來面目後，威廉的心徹底涼了，最不願面對的情況還是出現，不能不說是「鐵拳」這支部隊的悲哀。

    「那是什麼東西？」部分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向身邊的同伴詢問。

    回答他們的是因為過度緊張，上下牙齒相撞的聲音。但從個別還能說話的人口中，提問者得到答案。

    「殭屍！」

    「殭屍！」問話的傢伙不可置信的笑起來，以為是同伴故意開的玩笑，不過他的笑容並沒有保持多久。

    沒錯，出現在這裡的就是最近三百年，戰神殿和光明神殿迅速擴充勢力之後很少出現的亡靈類殭屍，準確的說是熊地精殭屍。

    威廉長期的傭兵生涯中，遇到的離奇事件數不勝數，殭屍對他來說遠不像許多第一次見到的人那麼震撼，真正讓他感到惶恐的是遠處那個籠罩在黑袍中的人，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那個傢伙必然是個亡靈法師。

    「真是好運氣，進入魔神山脈的第一天就能碰到快要絕跡的亡靈法師。」威廉自嘲的笑笑，在這樣的絕境下，人們的潛能更容易發揮，他反而鎮定下來，開始給恐懼和慌亂的士兵下達命令。

    來自最高指揮官的命令無疑是及時的，在這道命令下，中隊長們紛紛開始組織各自的人手。經過連番戰鬥和長期圍困，二千五百人的隊伍已經縮減到不足四百人，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隨著伍德、肯普等人再次降職為中隊長，對部隊的控制能力反倒提高了，經過這些人的努力，「鐵拳」的戰士們站成勉強可以稱之為隊列的東西。

    「把所有能稍的東西都點起來！」威廉曾經和殭屍打過交到，知道這些亡靈類生物對火有種本能的恐懼，防守時這東西比刀劍更管用。

    「伍德，你帶領部隊防守；肯普，帶著你的人跟我沖，殺死對方的亡靈法師。」危機關頭，也顧不上肯普曾經帶頭滋事，威廉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命令道。

    「遵命！」兩個人都乾脆利落的應答道，不過從聲音中都能聽出內心裡的懼怕。

    大陸歷史上把亡靈歸為生物的一種，從邏輯上說，分類有待商榷，因為生物指的是有生命的東西，但亡靈是否存在生命不同流派有不同的說法。有人說高級亡靈能夠思考，擁有不俗的智慧，應該算生物，這類人顯然把是否具備思維能力作為判斷的標準。還有人說亡靈是生物死後的形態，當然不能稱之為「生物」，但這些人無法解釋為什麼高級的亡靈還能夠像生前一樣思考和行動，這樣就無法解釋他們到底是死還是活。這樣的爭論延續上千年，一直沒有結果，直到戰神殿和光明神殿同時宣佈亡靈為邪惡生物後才劃上終止號。其實這兩個神殿在當初的敕令中只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描述，才沿用生物一次，何況他們關注的重點在「邪惡」上。按照神殿的觀點，不論是生物也好，不是生物也罷，只要是邪惡的，都必須毀滅，這就造成大批的亡靈生物被徹底毀滅，亡靈從半公開完全轉入地下，只個別聽到他們的消息。

    當然，這些典故不是威廉所關心的，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消滅操縱這些低等亡靈的法師，只要把這個法師幹掉，全由殭屍組成的隊伍根本無法與超過他們二三十倍的戰士抗衡。

    等到真正發動起來，威廉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厲害。對方只有一個亡靈法師，但並不等於他所操控的殭屍也只有眼前的十多個。

    衝鋒的隊伍經過那十幾個熊地精殭屍的時候，對方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多年的冒險生涯讓威廉明白一個道理，反常的事物往往蘊含陰謀，許多跟隨威廉狙殺亡靈法師的戰士再次用生命證實這點，當他們正在為不用和那些高大強壯、發出惡臭的怪物作戰時，從亡靈法師周圍的黑霧中躥出幾道矯健的身影，瞬間就撕開他們的胸膛。

    「該死的混蛋！」威廉吐出一口血水，顯然剛才格擋的時候被震傷。當他往身邊看去時，發現只有肯普等少數人還能站著。

    「撤退。」一擊不中，威廉沒有和對方糾纏，迅速帶著餘下的戰士想退回本陣。

    接近容易離開難，剛才像木頭般挺立的熊地精殭屍們這下全都發瘋似的衝上來。對這些亡靈生物來說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只知道用手裡巨大的木棒不停的豎砸，橫掃。可就是這些簡單機械的動作，讓這些沒有痛楚、不知疲倦又力大無比的傢伙使出來，竟難以抵擋，就連自持身強力壯的肯普也被一下打飛出去。

    對人類來說，和亡靈法師指揮的殭屍作戰已經不能用噩夢來形容，許多經歷過幾十次戰鬥的老戰士在巨大的心理壓力前崩潰了，他們對待同類時的堅韌精神此時起不到絲毫作用。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那個萬惡的亡靈法師竟然操縱起滿地的屍體，那些身體還算完整的戰士在一陣黑色的霧氣過後，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把手裡殘缺的刀劍對準剛剛還並肩戰鬥的同伴。

    雖然知道亡靈法師就是將死人變成為其而戰的亡靈生物，可知道和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個概念，當看到昔日在一個鍋裡喝湯的同伴身上翻著暗紅的傷口，一隻眼珠掛在臉上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人們絕望了，承受能力弱的人瘋狂的衝向越來越多的殭屍，試圖用死亡來解脫無邊的恐懼。只有那些還算堅強的人才有逃跑的勇氣，不顧一切的沿著來路逃命。

    威廉已經記不清當時是如何一口氣跑出魔神山脈的，只知道同去的四百人最後還能聚集到一起的已經不足百人，而且還不斷有戰士因為無法承受揮之不去的恐懼而瘋狂，此刻僅僅剩下不足五十人。

    每個夜晚都是一場噩夢，威廉也不清楚還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看上去還算正常的傢伙突然跳起來，大喊「殭屍來了，殭屍來了」，拚命揮動一根燃燒著的木棒朝威廉砸過去。

    如果是平時，威廉躲開著毫無技術性的一擊沒有任何問題，但此時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他的行動看起來要慢上半拍，瘋子手裡的木棒正好打在他腦袋上。

    「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威廉不甘心的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