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三十七章 麗莎堡的戰鬥(十四) 文 / 大漠古堡
第三十七章麗莎堡的戰鬥（十四）
在凱達和理查都被趕出城堡之後，麗莎堡的氣氛忽然變得和諧起來，華倫與愛德華的關係親密的如同多年未見的好友，如果不是有桑格子爵暗地裡傳來的消息，凱達甚至懷疑華倫那天晚上說的話是故意迷惑自己，試圖掩蓋他和愛德華的關係。
黎明前的黑暗是容易鬆懈的時節，平靜的水面下往往隱藏巨大的激流，凱達已經明白貴族間看似平和的氣氛下潛伏的凶險，他也在加緊準備。
「喬恩，如果現在爆發戰鬥，你的手下能不能發揮作用？」遠程攻擊力量一直是凱達很重視的部分，首先被問道的就是弓箭兵大隊長。
「大人，最早的五十個弓箭手經過幾次戰鬥之後還能繼續作戰的只有十幾人，弓箭兵大隊成立後他們都作為骨幹充任中隊長和小隊長，帶領士兵們進行訓練。但是您也知道，這些人也只是在四月的時候開始接觸弓箭的，本身的水平就不高，再讓他們訓練其他人，進展就比較緩慢。再加上大隊成立以來，接連參加戰鬥和行軍，訓練的時間也不夠充分……」
「就是說現在弓箭兵大隊還不能發揮作用？」凱達聽明白了喬恩的意思。
「是的，大人。」作為弓箭兵大隊長，喬恩不願承認這個現實，但又不得不向主君說出實情，否則將這些連弓都撐不開的傢伙派上戰場，只有神才會知道將發生什麼事情。
凱達曾聽老傭兵說過，培養合格的弓箭手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培養優秀的弓箭手沒有三年是很難見到效果的，他對短短時間內將幾百奴隸訓練成可以走上戰場的遠程攻擊力量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喬恩的話也沒有超出預料。但是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準備，他又問道：「能從中挑出多少可以用的？」
「大人，勉強能開弓放箭的有半個中隊。」
「大隊的訓練照常進行，不能有一點放鬆。在此之外，將這五十個人集中起來做強化訓練，由你親自指導，務必讓他們能夠盡快成長起來。」
「大人，很快就要打仗嗎？」喬恩有強烈的預感。
「我們身處叛軍的領地，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們身邊。」凱達隱諱的回答著喬恩的提問，畢竟有些事情還不能公開。
「遵命，我的大人。」喬恩也是個聰明人，沒有再問下去，高聲領命。
「休斯，你的騎兵大隊怎麼樣？」
「大人，請恕屬下無能。」休斯神態恭敬的回答，臉上有些難堪，也有點無奈。
「想學會騎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訓練騎兵，你不用難過，把實際情況講出來。」凱達知道休斯因為曾經和反對自己的人站在一起，隨後後來及時反正，但心裡留有芥蒂，和自己說話是總是小心翼翼，不像其他人那樣自然，因此他對休斯也更多鼓勵。
「大人，說起來真是慚愧，將近兩個月的訓練，騎兵大隊因訓練事故死了三個人，重傷無法繼續留在部隊中的有五人，還損失三十多匹馬，但現在連最基本的要求都還達不到。」主君的寬容讓休斯更為慚愧。
「你預計騎兵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形成戰鬥力？」
「可能，或許，至少還要半年吧。」休斯猶豫再三，還是實話實說。
「有多少能立即投入戰鬥的？」
「大概二十人。」
「你把親衛隊中會騎馬的人也都挑選出來，有多少算多少，把我們從羅斯哪裡繳獲的戰馬配備給他們，按照輕騎兵的方式加緊訓練。親衛隊中的其他人也由你負責騎術訓練。」凱達非常羨慕「飛翼」軍團那種來去如風的作戰方式，迫切的希望自己的騎兵部隊能夠發揮作用。
「多謝大人的信任，屬下必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主君竟然把親衛隊的訓練交給自己負責，休斯感到莫大的信任，也感到巨大的壓力。
「你們幾個呢？」凱達又從約翰等人身上掃過。
約翰先匯報了長矛兵大隊的近況。無名河灘之後補充完整的長矛兵大隊經過這段時間的操練，已經能夠在隊列時分清左右，這真是難得的進步，至於其它項目暫時就不要指望，三個劍士大隊也都是類似的情況，總體來說凱達對占獨立聯隊三分之二兵力的劍士和長矛兵的狀況很失望。
「強度要加大，要求要更嚴格。必須讓每個士兵都清楚，他們現在是戰士，不是種地的奴隸。訓練場上多流出一分汗水，將來在戰場上獲勝的希望就多一分。」凱達嚴厲的對約翰和托馬斯等人訓示。
「遵命，我的大人。」凱達的不滿讓幾個最早跟隨的軍官警醒起來，努力的表現出精神十足的狀態。
軍官們都退出營帳後，凱達又接見了兩個特殊人物，這是他經歷過刺殺事件後決定成立的情報隊負責人。
「起來吧，以後見到我不用行此大禮。」凱達嘴上說著，但沒有去扶地上匍匐著的情報隊正副隊長馬太和米修，對這兩個被賦予特殊使命的屬下，他覺得還是必須保持足夠的威嚴。
「多謝大人。」得到主君允許後，兩人慢慢爬起來，垂手站在旁邊。
「坐吧。」凱達隨意的揮揮手。但馬太和米修誰也不敢坐下。
「難道還要我再說一次嗎？」凱達對兩人恭敬的態度很滿意，但表面上佯怒著訓斥。
「謹遵大人之命。」親衛隊出身的馬太沒再客氣，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米修看看上司，也趕忙學著坐下。
「交給你們的事情怎麼樣？」
「大人，您命令我挑選人員，但是我仔細想了想，獨立聯隊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庫蠻人，特徵十分明顯，加上庫蠻人的社會地位，恐怕不適合分派出去作暗探。」馬太擔心的向凱達匯報，他不知道質疑主君的決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既然尊敬的英雄、給予出人頭地機會的主君將這件大事交給自己，就一定要盡心盡力的辦好，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馬太提出的問題凱達的確沒有想到，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沒考慮這些細節也是正常的，讓凱達高興的是馬太不但能主動的思考並發現問題，還能勇敢的提出來，足見當時沒有選錯人。
「說說你的想法。」凱達打算給這個還是農奴身份的情報隊長多點支持。
「大人，我和米修商量後，覺得有兩個辦法，一種是從當地的底層平民中吸收人員，這些人雖然不能接觸到太多機密信息，但是他們分佈的非常廣，可以得到大量的情報，經過匯總分析還是可以提煉出有用的東西。另外就是收買游吟詩人，這些人常常出入貴族莊園和城堡，與許多貴婦都有接觸，常常可以掌握到貴族圈中的最新動向，這對掌握第一手的情報是非常必要的，但收買游吟詩人的價錢會很高。」
「兩種方式都要做。」直覺告訴凱達這兩種方式可以互為補充，那種都不可或缺。
「大人，費用方面，經過米修的計算，只是初期收買十個普通游吟詩人就需要五百金裡爾。」這筆金錢對連銀德尼都很少接觸到的馬太來說，是無法想像的巨款。
「給你二千金裡爾，把事情辦好。我希望不久的將來就能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擁有騎士頭銜的馬太。」凱達充滿鼓勵的眼神注視著情報隊長。
「多謝大人的信任！只要大人長劍所向，不管阻擋的是何人，我必將其碾的粉碎。」既為主君的信任感到震驚，又為身份上的暗示感到惶恐，馬太激動的匍匐在地。
「米修」凱達看著陪坐在旁邊的前強盜說道：「你今天什麼話都沒說，這和平時的你不像啊？」
「尊敬的大人，現在您談論的都是大事，米修能夠有幸聽聽已經感到很滿足，不敢多嘴。」米修的態度仍是一如既往的諂媚，但說出的話讓人聽著總是很高興。
「剛才馬太的話中兩次提到你，看來這幾天你也出了不少力氣，好好幹，我會記得你的功勞。你可以看看現在獨立聯隊中那些半騎士當初都是什麼出身，等打完這場仗後，也許還會有人得到提升，希望在那些人裡面也能見到你。」
這是米修投降後凱達最和顏悅色與他說話的一次，也是連續說話最多的一次，這種待遇讓米修受寵若驚。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盡快把達勒姆地區雙方貴族的動向匯報給我。」凱達有點疲倦，結束了這次會面。
剛想躺下休息，凱達又記起一件事情，從床頭的箱子裡拿出刺客當時用於遠程攻擊的凶器，一把製作精良的十字弩。一名合格的弓箭手需要長期的訓練，但是即使一個農夫在經過簡單的培訓後都能利用十字弩射殺裝備精良的騎士，這讓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感到發自心底的懼怕，他們聯合神殿的勢力嚴格禁止弩的使用，在正規軍隊中決不允許這種魔鬼武器的出現。但在一些冒險者和地下勢力中，弩卻是一種殺人防身的利器，得到許多人的喜愛。凱達在當傭兵的時候曾見過有人偷偷使用，對這種東西的威力大為讚歎，現在手裡有兩把繳獲的樣品，他當然不肯就此放過。
「衛兵，去把工匠中隊的漢斯叫來。」凱達大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