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三十八章 麗莎堡的戰鬥(十五) 文 / 大漠古堡
第三十八章麗莎堡的戰鬥（十五）
「愛德華大人，最近我總感覺那些該死的庫蠻人在暗中窺視，簡直比吞下去十隻蒼蠅還要噁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動手把這些該死的渣滓清理掉。」理查男爵不斷的向諾森伯蘭伯爵愛德華發著牢騷。
愛德華對這個出身同一氏族但不同家族的男爵很是無奈，但有許多事情要交給理查去辦，在沒有更合適人選的情況下還離不開他，因此盡量裝出感同身受的樣子對理查說：「再耐心等待，反攻很快就會來到。」
這句話並不能滿足理查的期望，他已經聽夠了這種敷衍的語氣，用強硬的口吻質問愛德華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採取行動。
「男爵閣下，您認為我有必要向您匯報行動計劃嗎？」一再逼問下，本身也不知道準確信息的愛德華沒有給理查好臉色看。
「大人，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無論如何我都會忠於您。」理查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見愛德華態度蠻橫，立即就軟下來。
「理查大人，做好你本分內的事情，這段時間不要去招惹那個庫蠻人，也不要去打擾安娜小姐，避免刺激庫蠻人和你糾纏不清。」愛德華認為凱達安排人監視理查是因為這個好色的男爵總是騷擾安娜的緣故。
「大人，我追求安娜小姐與我們的計劃沒有關係吧！」將漂亮女人搞到手是理查最大的愛好，在這點上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他的意志。
「怎麼找到這樣一個白癡同夥。」愛德華心裡暗罵自己愚蠢。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天氣一天天變晾，獨立聯隊的士兵們都還是夏天的單衣，常常在秋風中冷的瑟瑟發抖。凱達手裡有大批的軍用物資，也有通過各種方式積累起來的錢幣和珠寶，但卻沒有能夠御寒的衣物和呢絨布匹，經過大半年的戰亂，南雷斯帝國的生產遭到嚴重破壞，與其他國家的貿易也基本中斷，國內各種物資奇缺，過冬的物品尤其緊俏，有錢都找不到購買的地方。眼看冬天一步步逼近，為了獨立聯隊士兵和羅伯茨堡的幾千奴隸安全過冬，凱達這幾天沒少發愁，連去找安娜的時間都少下來。此時又發生另外一件事情，加重了凱達的負擔。
自從在麗莎堡外駐紮下來後，就不斷有人來投靠，開始凱達還很高興，認為這是克萊武家影響力逐漸擴大的結果，熱情的接待這些人，但很快他就發現情況不對，來的人不是衣衫襤褸的農奴，就是在戰亂中逃亡的奴隸，這些人的目的也很簡單，都是祈求這位傳說中仁慈的領主收留，希望能在凱達的手下混個溫飽。隨著聚集的難民日漸增多，凱達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即便是他收留庫蠻人的事情被貴族們傳為笑談，也更多的是在帝國控制地區，西北三郡是叛軍控制的地盤，戰爭期間雙方的貴族還不至於為這件事情坐下來開個沙龍聊天，在西北三郡應該沒有傳播才對，就算有人得到這個消息也不會這麼快傳到普通的半自由民和奴隸耳朵裡，更何況還有許多人是逃進森林的，竟然也找到這裡。為此凱達專門找來幾個投靠的奴隸，詢問事情的緣由，但這些人都說聽到傳言，克萊武家的凱達男爵擁有仁慈憐憫的心，凡是前去投靠的人都將受到他的庇護，還能免費領取衣物和糧食。凱達覺得定是有人散播謠言，命令才成立不久的情報隊查探謠言的發源地。
還沒等馬太等人回來報告消息，華倫先將凱達召進麗莎堡。
「凱達大人，您能給在座的諸位大人解釋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嗎？」華倫面色不善的坐在大廳最尊貴的位置上，兩旁分座著大大小小的貴族，有哈爾斯堡派的，也有第九軍團派的，代表麗莎堡原住民的弗蘭克也在場，這些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尊敬的大人，恕屬下愚鈍，不知大人所指何事？」凱達的確不知道華倫說的什麼事情。
「凱達大人，您是一位勇敢的戰士，是帝國的英雄，是皇帝陛下敕令冊封的男爵，但並不能因為您有這樣的榮譽就可以公然向其他貴族挑釁，侵犯他人的權益。」愛德華語氣生硬，內容也儘是挑撥貴族們的怒火。
「尊敬的愛德華大人，作為一名男爵，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盡貴族的義務，為帝國服務。」凱達仍是不懂愛德華為什麼這樣說，不軟不硬的辯駁道。
「凱達大人，您要做庫蠻人的救世英雄儘管去做，沒有人會阻攔您，真期待您能讓那些卑微的庫蠻人從此能夠挺起胸膛走路。不過在我看來，至高的坎帕斯都無法看到這一天。」說話的是理查。這個傢伙說外這些話後沒等凱達回答，立即又說道：「但是作為一位高貴的貴族，我無法容忍您用卑劣的手段掠奪他人的財產，挑唆奴隸逃亡，而起還四處散播荒謬的理論。」
「尊敬的華倫大人，請您告訴屬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凱達沒有用正眼看理查，逕直朝華倫說道。
「桑格，你來告訴他。」被詢問的對象將話題拋給桑格子爵。
「凱達大人，哈爾斯堡和帝國大道東側許多地方的貴族都派專人送來控告信，指控您收買游吟詩人和流浪者四處散播消息，說只要農奴和奴隸逃到您的麾下，立即就會獲得自由民的身份，免費發給耕地，房屋和牛馬，許多人聽到這些消息都不再安心幹活，總想著如何能逃跑。貴族們對您的這種做法表示極大的憤慨，不但派人到麗莎堡控告您，還將信息反饋到帝都貴族院，要求對您這種顛覆貴族傳統的行為嚴懲不貸。」
「華倫大人，桑格大人，這是陰謀，赤裸裸的陰謀！」凱達一聽這下糟糕了，難怪麗莎堡兩大派系的人能坐到一起，原來有這樣的內幕。
「凱達大人，難道您有勇氣做，卻沒有勇氣承認嗎？是您的勇名不過如此，還是克萊武的血統讓您變得膽怯。」理查總是不斷的對凱達冷嘲熱諷，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時機打擊他。
「理查男爵閣下，希望您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家族，否則等待您的必將是決鬥的手套，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我不相信您有勇氣接受挑戰。」凱達從周圍沒有發現友善的眼神，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警告理查。
「夠了，諸位大人！我們今天是想聽聽凱達男爵的說明，並不是讓你們喋喋不休爭論的。」華倫眼見爭吵要變成流血事件，果斷的將兩人分開。
「大人，出事了。」侍從慌慌張張的衝進議事廳。
手下做出這種冒失的事情，華倫很生氣，讓那個報信的傢伙滾出去重新進來。
前來報告消息的侍從猶豫一下之後還是退出議事廳，照足規矩通報並獲得許可後才慢慢講出發生的事情。
才聽到一半，凱達就把所有的禮節都扔到一邊，轉身朝城堡外衝去，耳邊只有「格爾貝特獨立聯隊嘩變」的聲音不斷的迴響。
在這個動亂的時期，名譽、地位和財富都是虛幻，只有抓在手裡的軍隊才是一切的根本，這是到哈爾斯堡經過一系列的戰鬥後，凱達總結出的經驗。當森達姆侯爵授予他獨立聯隊長的職位後，凱達費盡心機組建起這支三千人的部隊，獨立聯隊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也寄托他所有的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意外。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未經我的許可，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華倫活了幾十年，經歷過許多的風風雨雨，自然知道此時首要的是鎮定，以免給敵人可趁之機，更何況敵人就潛伏在身邊，尤其要小心。至於獨立聯隊的嘩變，他相信凱達能夠處理，即使凱達無法處理，以目前哈爾斯堡派系僅有的十名貴族騎士，華倫也要先保證麗莎堡的安全。
在得到華倫的允許後，凱達和幾個親衛隊士兵才得以走出城堡，心急火燎的朝營地跑去。站在城堡門樓上的華倫等人已經看到不遠處獨立聯隊的營地中亂成一團。
「亨利，發生什麼事情。」在半路上遇到前來迎接的亨利，凱達劈頭問道。
「大人，是奴隸暴動。」
「什麼？哪裡的奴隸？」
「就是最近幾天聚集到這裡的農奴和奴隸。」亨利畢竟年紀還小，剛剛看到幾千人喊打喊殺的場面，聲音中還有一絲顫抖。
凱達在他這裡也沒有問出什麼，在一個中隊的士兵保護下從側面進入營地。
「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大人，營地外的難民數量急劇增加，到昨天晚上為止已經聚集四五千人，我們的存糧已經無法支撐突然增加的消耗。為了能堅持到下一批糧食運到，就消減了難民們的口糧。」
「這個我知道。」
「但是今天下午派發麵餅的時候，難民中有人突然叫嚷起來，說您，您……」
「說什麼？」凱達沒心情聽約翰打啞謎。
「說您是一個無恥的騙子，將他們從溫暖舒適的家中誘騙到這個荒蕪的地方就不管他們的死活。還說營地中有數不清的糧食和過冬衣物，既然無恥的領主欺騙了大家，他們就要自己動手拿到該得的東西。」
「大人，暴民衝破第一道防線，正在縱火燒燬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