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吧！獅子！ 第三十五章 麗莎堡的戰鬥(十二) 文 / 大漠古堡
第三十五章麗莎堡的戰鬥（十二）
「哈爾斯堡是不是有人和你們聯絡過？」經過吉布森的的引導，凱達開始思考幾個屬下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他們從始至終都在強調是格爾貝特獨立聯隊的軍官，有哈爾斯堡的正式任命，這和約翰等人一貫強調是克萊武家族屬臣，以是克萊武衛隊戰士為榮的作風明顯不同。如果不是強有力的人暗中指示，他們不會作出這種改變。
「大人，如您所言。昨天的事情發生後，大家都非常氣憤，如果不是記著您的訓誡，奎特斯當時就要把那幾個在我們營地放肆的貴族剁成肉醬。今天早上，華倫大人派傳令官到營地通知我可以進入城堡探望您，但其他人必須老實待在聯隊駐地。這個傳令官您認識，就是在哈爾斯堡時常來的保羅，閒聊的時候保羅透露出華倫大人帶領的哈爾斯堡貴族和愛德華那夥人的矛盾，還暗示我們不必對愛德華等人一味退讓，但發生爭執時最好說明我們是哈爾斯堡任命的軍官，以免對方將仇恨記到大人您身上。」
聽完約翰簡單的描述，凱達低頭不語，他隱約感到華倫這樣做絕不僅僅是幫助自己，避免克萊武家引起其他貴族嫉恨這麼簡單。
吉布森見凱達若有所思的模樣，想起當年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時的情景，有這段切身經歷的紅衣主教知道此時只要略微點撥，凱達就會很快明白事情的原委，但這種借助外力幫助取得的進展雖然迅速卻不夠深刻，當年他就在這上面吃過苦頭，後來還是經紅衣大主教閣下點醒才明白，轉而更多的依靠自己的分析判斷。而且吉布森也不願意在幫助凱達的事情上表現的過於熱情，送上門的總不如辛苦求來的更值得珍惜，通過這次和親衛隊一同行動，吉布森覺得已經在凱達的頭腦裡留下深刻印象，現在該是擺擺姿態的時候。
約翰等人走出凱達的房間時，看到阿麗婭站在門口。
「阿麗婭小姐，您為什麼不進去呢？」
「我們想看看諸位大人什麼時候會出來。」阿麗婭的話裡帶刺。
聽阿麗婭說到我們，約翰才發現不遠處站著的安娜，連忙向這位小姐施禮。對這個連續幾天守候在主君身邊的少女，約翰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托馬斯同樣也不例外。
見凱達的家臣恭敬的面向自己，安娜的臉蛋抹上兩朵紅霞，經過這幾天安定的生活，她的皮膚白皙許多，紅紅的臉頰分外漂亮，就連吉布森這樣的神官都看的呆住。
「美麗的安娜小姐，眼前沒有您亮麗的身影，我的每一息都像一年那樣漫長，請允許我表達對您的尊敬與愛慕！為馬薩爾克家族高貴的血統考慮，您應該出現在同樣高貴的地方，我很樂意為您帶路。」說話的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理查男爵。從剛才這幾句話可以看出理查比凱達要更具備貴族的修養，而且單從相貌上將，他也比凱達更有吸引力。
「理查大人，麗莎堡是我的家族建造的城堡，這裡每一個地方都符合我的身份。」安娜對這個英俊的男爵並無好感，冷淡的回應著，讓自認為可以借此打擊凱達的理查碰了個釘子。
「哦，您瞧，公務太多，將然忘記這件事情。安娜小姐請放心，我的家族必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您拿回屬於自己的財產。」
出身中級貴族家庭的少女對政治的感覺要比凱達靈敏的多，立即意識到理查的話裡包含的意思，如果不明確的表明態度，在這個多方勢力混雜的地方，微弱的馬薩爾克抵抗軍立即就會被華倫大人收拾掉。雖然從地緣上講更應該偏向愛德華，但在華倫和愛德華之間，安娜瞬間選擇代表哈爾斯堡的華倫，作出這樣的判斷，很難說是出於對華倫實力的信任，還是因為凱達的關係。
不論什麼原因，打定主意後，安娜不冷不熱的應付理查，「感謝您的好意，我相信馬薩爾克家族會處理好這件事。我先告辭了。」
「托馬斯，還記得在領地的時候那些經常繞著村莊打轉的野狗嗎，它們自以為可以討好村民，結果每次都被棍棒痛打一頓。」
托馬斯撓撓腦袋，不解的看著約翰，他不記得在家鄉的時候村莊旁有野狗出現，但發現約翰朝他擠眼睛時，明白是在嘲笑理查男爵。
「你這個卑賤的傢伙，剛才在說什麼！」被嘲笑的對象咆哮起來。
「尊敬的理查大人，您什麼時候來的，獨立聯隊軍官約翰向您致敬。」侍從出身的約翰在禮節上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理查本想通過語言激怒約翰等人，以便抓住漏洞整治一番，結果卻無處下手。在他轉身的時候，傳來約翰和托馬斯的笑聲。
「冒犯我的混蛋都必須死。」理查惡狠狠的咒罵，滿臉的扭曲猙獰。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通知凱達出席對胡安和皮特的判決儀式。本來對這種侮辱貴族的事件進行判罰的應該是紋章院，但在叛軍橫行的西北三郡要找到忠於帝國的紋章院是不可能的是事情，將兩人押送到哈爾斯堡去，既不符合愛德華的利益，對華倫的益處也不大，最後兩位伯爵達成妥協，就在麗莎堡審判，由不同陣營的騎士組成陪審團，這在法理上也是符合傳統的。
說是審理，其實基調已經在下午兩位伯爵的討價還價中確定下來，找一群人來無非是走走過場，以示貴族的公正和權威。
經過這段時間翻來覆去的思量，凱達已經漸漸明白保羅告訴約翰等人那些話的原因。保羅只是一個小小的傳令官，他不會無緣無故挑撥獨立聯隊和以愛德華為首的貴族的關係，一定是得到華倫的暗示。按照凱達的分析，華倫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方面他想通過激化矛盾抓住愛德華一方的把柄，好在麗莎堡的控制權鬥爭中佔據優勢地位，甚至將愛德華的勢力趕出麗莎堡；另一方面通過這樣的行動，向其他貴族聲明獨立聯隊和凱達男爵是忠於哈爾斯堡的，從此之後自己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將打上森達姆侯爵的烙印。雖然凱達也想將森達姆侯爵作為依靠，而這次正好是拉近雙方距離的時機，但凱達更希望的是通過自身的實力獲得森達姆侯爵的重視，非常討厭被人利用的感覺，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改變當前的狀況，只能靜觀事態發展，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華倫既然想造成自己投靠森達姆侯爵的事實，就不會太為難皮特。
結果也證實凱達的推測，胡安和皮特分別因為觸犯貴族尊嚴被判罰鞭刑，其中胡安被罰二十鞭，並交二百金裡爾的罰金；相比之下皮特的懲罰要重的多，鞭三十，罰金五百金裡爾。和通常平民侮辱貴族要遭受五年以上牢獄之災甚至被處以火刑的懲罰相比，鞭三十算不上嚴厲，至於五百金裡爾的罰金，對現在的凱達來說也不是了不起的數目。凱達不知道華倫是如何說服愛德華接受這個條件的。
但很快他就明白事情還沒有結束，也知道兩位伯爵的私下交易。
「凱達男爵」華倫蒼老的聲音傳進當事人的耳朵裡，凱達在約翰的攙扶下站起來。
「尊敬的華倫大人，克萊武家族的凱達聽從您的吩咐。」
「作為一位高貴的男爵，我對您教導屬下的方式感到非常失望，鑒於您麾下軍官有失體統的表現，我，麗莎堡的最高指揮官，認為您的部隊不應繼續駐紮在城堡中，請您將全部的人員移防到城堡外的軍營中。」
「什麼？」凱達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結果，失聲的驚歎。
「難道我的命令還不夠清晰嗎？」華倫有點生氣。
「謹遵大人諭令。」凱達知道不是爭辯的時候，低聲應承道。站在身邊扶著他的約翰聽到主君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應邀出席審判會議的弗蘭克騎士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愕然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華倫。
理查男爵幸災樂禍的望著凱達，滿臉的嘲笑，不屑的表情好像在說：「該死的庫蠻人，想和血統高貴的理查男爵作對，簡直是自不量力，把你趕出麗莎堡只是開始，以後有的是苦頭給你吃。」
不過理查的興奮沒有持續太久就被華倫接下來的命令擊碎，因為同樣的理由，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理查男爵也被趕出麗莎堡。
處理完兩位男爵後，審判會變成了軍事調度會，以麗莎堡地方狹小不適宜大隊人馬駐紮為由，第九軍團和其他零星趕來的貴族騎士也被遷出城堡，只有愛德華伯爵和他選出的五名騎士及侍從能夠駐紮在城堡中。為填補守衛力量的空白，馬薩爾克家族抵抗軍被賦予駐防麗莎堡的重任，這更出乎弗蘭克的意料。
凱達憤怒了，會議結束後立即就搬出城堡，甚至不想多看到華倫、桑格等人一眼。從哈爾斯堡城下挽救恩斯特的性命開始，到主動讓出擊潰北雷斯人的留守部隊和奪取福德堡的功勞，再到無名河灘與奧克瑞伯爵羅斯的激戰，最後是奪取麗莎堡，每次都將主要的功勞讓給森達姆侯爵，完全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竟然因為屬下的過錯被趕出冒死佔領的城堡，年輕的男爵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他無法原諒華倫等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