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四十二章 獨立聯隊 文 / 大漠古堡
第四十二章獨立聯隊
對這些熟悉森達姆侯爵的脾氣，深蘊帝國規則的人來說，這道有些怪異的任命折射出侯爵大人的良苦用心及對凱達的處處維護。
當凱達默認庫蠻人的「救世英雄」這個在貴族看來帶有侮辱性質的稱號後，許多被他從北雷斯軍中救出來的貴族都跑到森達姆侯爵處，表達的觀點只有一個，就是快點把這個傢伙弄走。他們中有些人已經通過各自的渠道得知帝都在北雷斯人的威脅解除後，要求森達姆侯爵再派出部隊參與圍剿「飛翼」軍團。這段時間來，「飛翼」完全成為貴族們的噩夢，許多勇敢的騎士都被那些卑鄙的北雷斯人用陰險的手段殺死，貴族們誰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敵人。正好這個討厭的庫蠻人出現，讓他去死好了，只要他一死，被卑賤的庫蠻人拯救的恥辱也就煙消雲散，來總督官邸的人這樣惡意的想。
面對眾多親屬和世代封臣的壓力，森達姆侯爵也不得不讓步，他同意派凱達代表哈爾斯堡參與圍剿「飛翼」的行動，但卻留下許多變通的地方。
和桑格仔細討論後，森達姆侯爵將原來的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晉陞為格爾貝特獨立聯隊，以表彰凱達在格爾貝特與北軍作戰的功勳，也為在給帝都的報告中著力稱讚的獨立大隊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南雷斯帝國的正式編製中，本來只有軍團、騎士團、大隊、中隊、小隊的級別，後來因為執行任務中發現軍團規模太大，大隊規模太小，就臨時編製被稱為「聯隊」的戰鬥單元，任務完成後解散。一個聯隊通常轄二到五個大隊，也會有少量的騎兵，總體來說除去貴族騎士部隊的編制外，聯隊相當於軍團的縮小版。聯隊長的職位通常是男爵或者子爵來擔任，由此可以看出森達姆侯爵對凱達的器重。
更微妙的是給予凱達番號和職位後，並沒有給予他一個士兵，而是讓他帶領自己的衛隊參與行動。這樣凱達就能以招募戰士為借口拖延一段時間，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戰爭期間繳獲的不動產塞近自己的錢袋——前提是凱達能活著繳獲這些東西。
如果說這些都還在貴族們的接受範圍內，「參與圍剿以阿克萊特為首的『飛翼』軍團及叛亂分子」的「叛亂分子」幾個字就更顯示森達姆侯爵的決心，他是想盡量讓凱達脫離主戰場，可以自行找些軟弱的對手。貴族們互相張望，神色間充滿驚訝，就連恩斯特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凱達可憐的政治頭腦短時間內還想不到這麼多內容，他除了略感意外，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吃驚或害怕，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的欣喜。當他還在格爾貝特的時候，從克雷基的來信中得知阿克萊特的作戰方法時就覺得很嚮往，那才是真正的戰鬥。現在竟有機會和這樣的敵人交手，凱達憧憬在戰鬥的場景中，完全沒有考慮會死在這個可怕的敵人手裡的可能性。
森達姆侯爵看著坐在遠處角落的凱達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彷彿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如果你不是庫蠻人多好，唉。」老侯爵深深的歎息。
凱達是幸運的，雖然他遇到的大多數貴族都是些卑鄙、貪婪的標準人士，但也有些貴族中的另類會給他帶來幫助，在阿克斯的時候遇到克雷基男爵，到哈爾斯堡後又遇到森達姆侯爵和桑格子爵，這些上位者少許的動作，就讓凱達在這段人生歷程中減少許多的風險。
會議之後，估計凱達不懂命令中深奧內涵的桑格子爵藉著將北雷斯人的兩千匹劣馬移交給凱達的機會，和他閒聊起貴族的軍隊制度，貴族私軍在戰爭中享有的權利，帝國當前的形式和飛翼軍團的活動範圍，更著重說明西北三郡叛亂份子的猖狂。
經過這次閒聊，凱達基本明白森達姆侯爵的苦心，對這位老侯爵由衷的感激。
戰爭靠的是實力，盲目的走上戰場只會成為別人成功的踏腳石。凱達決定好好利用這段「招募戰士」的時間。
為了不引起哈爾斯堡中大多數貴族們的反感，凱達選擇在頓巴卡山下紮營，營地的位置就在當初阿克斯軍團被「飛翼」偷襲的地方。只要按照規矩挖掘壕溝，修建柵欄，那是個不錯的駐紮地。而且距離哈爾斯堡三十里的距離剛好合適，即方便聯繫，又不經常在貴族們眼前出現，大家也相安無事。況且這裡距離西北三郡很近，便於打探消息。
決定駐紮營地後，凱達將福德堡的戰士全數調過來，庫蠻奴兵們也都集中在這裡。需要說明的是，現在凱達麾下的奴兵已經不是七千。
約翰和幾個奴兵長老帶著幾百人去北雷斯軍的營地，結果竟發現許多潰敗逃散的奴兵晚上的時候悄悄遛了回來。
長老們也沒有廢話，站在雜亂的營地中吼上幾嗓子，凱達的麾下就又多出三千人，再加上後來陸續被收攏的潰兵，現在營地中的奴兵總數已經達到一萬一千人。
如何管理這支龐大但低效的奴兵隊伍，凱達頗費腦筋。
與「飛翼」軍團及帝國的叛亂者作戰，顯然不能將這些奴兵都帶上戰場，行動遲緩、物資消耗巨大不說，奴兵們可憐的士氣使得他們在戰鬥中極易崩潰，這從北雷斯人的失敗中表現的再明顯不過。
凱達再次按照精兵原則，從奴兵中挑選出年齡，身高符合要求的人員，與家族衛隊合併，平時以格爾貝特獨立聯隊的名義活動，適當的時候再打出家族衛隊的旗幟，至於什麼時候適當，就要看繳獲財物的多少而定。
世事總不會盡如人意，這段時間內，凱達多少明白了森達姆侯爵提醒過他的血統的重要性，且不說帝都的貴族們會如何對待他，只是麾下戰士們的態度就夠他頭疼。
從克萊武領出來的隨從們早就知道主君是庫蠻人出身，他們也不在乎這點。最早跟隨凱達的奴兵們因自身地位的原因，雖然對庫蠻人有些歧視，總體來說還不嚴重，也心甘情願接受凱達的領導。但從北雷斯過來的戰士就不同，這些人大都是半自由民、自由民出身，甚至還有些是破落貴族家庭的後代，他們很難認可一個庫蠻人高高站在頭上，也難以接受身邊的同伴大多數都是卑賤的庫蠻人，於是紛紛要求退出，儘管凱達竭力挽留，威廉也試圖說服這些人，可他們還是離開了。一百多名經過長期訓練的戰士流失，讓獨立聯隊的整體實力降低一大截。
經過十幾天的甄選和整訓，獨立聯隊的步兵已經初見規模，許多格爾貝特時跟隨凱達的奴兵和留下的「飛翼」軍團棄兵出身的戰士，這次擴編中都成為中隊長，小隊長級別的頭目，在這些有實戰經驗的戰士帶領下，獨立聯隊的戰鬥力要比原來北雷斯奴兵強上許多。
編製步兵部隊的同時，凱達還試圖建立一支騎兵部隊。在和休斯的交談中，凱達得知他原來所在的強盜團完全都是騎兵，而且每個強盜都有幾匹戰馬，這使得他們保持強大的機動能力，雖然這支強盜團人數不多，卻在北雷斯頗有名氣。後來要不是阿克萊特用計將他們引入包圍圈，說不定此時的休斯仍是自由自在的強盜。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凱達覺得休斯就是坎帕斯送給自己的騎兵指揮官，立即任命他為騎兵大隊長，在所有戰士和奴兵中任意挑選會騎馬的人編入騎兵大隊。遺憾的是，儘管凱達給予休斯這個權力，當步兵都已經開始訓練的時候，騎兵大隊還只有大半個中隊的規模，無奈之下休斯只得放寬標準，只要不害怕騎馬的人都有機會參加騎兵選拔，最終也只湊夠三百人。
人選定下來後，凱達面臨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戰馬的極度匱乏。桑格子爵毫無保留的將北雷斯人的馬匹都交給凱達，他也在俘虜北雷斯運糧隊時繳獲二百多匹，但總數二千三百匹馬中大多數都只能用來拉車、耕地，極少量的戰馬不是殘疾就是病弱，基本無一可用。
凱達現在的財力還無法承擔大批量購買戰馬的支出，因此只得用這些劣馬給騎兵們訓練。幸好合格的騎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來的，凱達還可以慢慢想辦法。
到七月十五日，格爾貝特獨立聯隊正式組建完畢，下轄一個弓箭兵大隊，三個劍士大隊、一個長矛兵大隊、一個三百人的騎兵大隊和一個工匠中隊。原來的中隊長升任大隊長，第二劍士大隊在格林戰死後，由皮特擔任大隊長職務，休斯任騎兵大隊長。約翰以副官的身份兼任凱達衛隊的隊長，衛隊規模為五十人。整個聯隊合計二千九百五十人。
整編過程中，因為聯隊中自由民、半自由民和奴隸混雜，稱呼上又要根據出身區分為軍士、僕兵、奴兵，十分不便，凱達就按照阿克斯等邊疆地區的習慣，要求以士兵相稱呼，並進一步規定沒有任何職務的稱為兵，小隊長以上的稱為軍士。
為提高部隊的士氣，又因為獨立聯隊和克萊武衛隊實為一體的便利，凱達宣佈服役十五年後，奴隸可以獲得半自由民的身份，半自由民可以獲得自由民身份，而自由民，可以得到一百五十金裡爾的賞金。
這項措施極大的激發了士兵們的熱情，獨立聯隊煥發出蓬勃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