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三十五章 克萊武的旗幟 文 / 大漠古堡
第三十五章克萊武的旗幟
福德堡簡陋的主堡大廳。
「原計劃是在奪取福德堡後，連夜偷襲北雷斯人營地，殲滅塔伯特伯爵等人，造成敵軍的混亂，並派人聯絡哈爾斯堡進行攻擊。」凱達和手下們回顧了最初的設想。
「但是現在出現新情況，我們必須修改計劃。約翰，你來說。」
「遵命，大人。」約翰先向凱達行禮，然後清清嗓子：「諸位先生們，我們本想從瓦特騎士嘴裡知道塔伯特伯爵的營帳位置，但是這位騎士先生還告訴我們，哈爾斯堡已經對北雷斯人的伎倆有所覺察，派出一支部隊挑戰，明天他們就要在兩方之間的開闊地帶進行決戰。」
「難道哈爾斯堡的指揮官腦子有毛病？知道敵軍是空營，直接殺進去不好嗎？。」格林很難理解這些貴族老爺作戰的方式。
「奇怪的是北雷斯人竟然也會迎戰。」菲力普也附和著。
「不用管他們想幹什麼，問題是塔伯特伯爵為了準備明天的決戰，將麾下精銳部隊集結在一處，我們趁夜偷襲的計劃已經無法實現。」約翰惋惜的說。
「那就堂堂正正的和他們戰鬥！」奎特斯不喜歡偷襲，覺得這樣更好。
「那要有足夠的實力。」托馬斯很為現在的兵力狀況感到不安。
「決戰我們要參加，但不是在正面交鋒的戰場上。交戰地點的東西兩面都是丘陵，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借助丘陵的掩護潛伏下來，在最危急關頭發動進攻。」凱達說出他的想法。
「如果北雷斯人擁有絕對優勢，我們怎麼辦？」格林對這個計劃不太放心。
「那就撤回福德堡，我們能夠奪取這個堡壘已經立下大功。」凱達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進行野戰，即便是北雷斯的留守部隊也能輕易的把他碾碎，他可不想充英雄。
「現在我來宣佈隊伍的整編。」凱達正色說道。
「除去喬恩的弓箭手和受傷者及剛受鞭刑的人，我們還有四百名戰士，組成三個劍士中隊和一個長矛兵中隊，托馬斯任劍士第一中隊中隊長，格林任第二中隊長，奎特斯任第三中隊長，菲利普任長矛兵中隊長。」
「福德堡原有五百奴兵，工匠五十，俘虜運輸隊兩百，弓箭手、傷兵和原來的工匠勤雜等人約有三百，合計一千零五十人。從這些人中挑選一百名身材高大強壯的給喬恩，由他負責訓練弓箭兵；迪諾的巡遊者學徒二十人就夠他忙的，不再補充；老喬恩，我們原來的工匠和這次俘虜的工匠，加上些聰明伶俐的學徒，湊夠一百人組成工匠中隊，你還當中隊長；餘下的傷兵和農奴還有八百三十人，挑些能用的組成五個後備劍士中隊，由威廉叔叔負責訓練，皮特做助手。剩下的老弱病殘全部歸到勤雜兵中隊，老喬恩，你還兼任中隊長。」
「現在我們人多起來，需要管理的物資也多了，需要一名軍需官，雅克，這個責任就交給你啦！」
「多謝大人，我的忠心永遠屬於大人。」儘管預料到凱達會任命他負責軍需，可當著眾人的面正式給予他軍需官的稱號，雅克仍然感激涕零。現在凱達正被坎帕斯眷顧，立下奪取福德堡的大功，這是南雷斯帝國對北方幾十年來都沒取得過的偉大勝利，在當前這種形勢下更顯得彌足珍貴，帝國的嘉獎和晉爵是少不了的。自己只要努力，說不定很快也會被凱達大人冊封為騎士，想到前半生因身份低微倍受貴族欺壓，雅克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
「一個軍需官不至於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吧，好歹你也是四十出頭的人，快把眼淚擦擦，省得大家笑話。」凱達看到頭髮花白的雅克滿臉淚水，笑著說道。
他不說還好，聽他這麼一講，大家都忍不住哄笑起來。
給雅克的事情這麼一打岔，氣氛頓時活躍不少。等到大家笑夠了，凱達才再次要求他們坐回自己的位置。
「經過認真考慮，整編後的隊伍稱為克萊武衛隊。」凱達突然扔出這樣的話，把手下們都砸懵了。
幾個腦筋好用的在想凱達大人要做什麼，腦筋不太跟的上步伐的還在奇怪為什麼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就變成克萊武衛隊。
奎特斯不在意這些，對他來說只要是凱達當頭領，叫什麼名字都行，否則，什麼都不行。但是其他人就不同，雖然絕大多數人都出身克萊武領，但如果不向他們把這個轉變說清楚，疑問會一直擱在心裡。
「這樣做既是為在座的諸位先生們考慮，也是為原來獨立大隊的奴兵和收容的『飛翼』軍團殘兵考慮。」威廉的聲音打斷大家的思考。這些話作為主君的凱達不好直接說，就由他這個克萊武家族的直系血親來講吧。
「大家都知道，獨立大隊是一支輕步兵部隊，在帝國的軍隊中，輕步兵根本不受重視，戰鬥中常常都是幹些挖掘壕溝、防守營地、肅清殘敵之類辛苦卻沒有功勞的事情，幾乎得不到任何的獎賞，甚至連中隊長都不算帝國的正式軍官。」說道這裡威廉停頓下來，觀察著幾個中隊長的表情，果然都有些不自在。
「而且按照帝國的規定，凡是正規軍隊在戰鬥中繳獲的財物，除不動產可以留下五分之一外，其他都必須上繳帝國。等下大家就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件事情。」
「還有一點，輕步兵部隊戰士通常都由半自由民組成，但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裡都是奴兵，這說明有人故意派這支部隊來送死，根本不希望這些人回去。如果我們再打出獨立大隊的旗號，回到哈爾斯堡後，會有什麼樣的遭遇？到那時恐怕會不由分說的把大家當作奴隸處理掉，然後那些貴族老爺將奪取福德堡的功勞據為己有。」威廉偷偷的把有人不希望凱達活著回去的事實換成不希望獨立大隊的人活著回去，但沒人聽出來。
「尊敬的大人，我可以問個問題嗎？」雅克怯怯的問。
「問吧。」凱達看著他說。
「如果哈爾斯堡追問獨立大隊的事情怎麼辦？」
「我們不是和北雷斯人打了一仗嗎，還繳獲對方輕步兵大隊和弓箭中隊的戰旗，這就足以證明獨立大隊進行過英勇的抵抗。只是後來在敵人十倍兵力的圍攻下，獨立大隊的戰士們基本都戰死，只餘下我們少數人退入山區。後來遇到威廉*克萊武帶領的傭兵，就組建家族衛隊奪取福德堡。」
其實這些人跟隨凱達出生入死，信任的只是凱達，部隊叫什麼名字對他們來說沒有區別，只是希望得到準確的解釋，現在最後的疑惑已經沒有，他們也都心安啦。
「這事就這樣決定，現在我們說點輕鬆的話題。」凱達換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幾個從克萊武領地出來的中隊長立即知道有好事情。
「尊敬的大人，諸位先生們，就由我來給大家報告這個好消息。」說話的是軍需官雅克，「經過詢問奇切利男爵，我們得知北雷斯人曾經把十五個軍團的軍糧裝備都存放在福德堡中，城堡後方那些醜陋高大的木屋就是糧倉，最多的時候曾經存儲過三十六萬普特的糧食。」
雅克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這些農奴和傭兵出身的中隊長們不知道三十六萬到底是多少，但他們明白以前克萊武領地一年消耗的糧食也不過六七百普特。
托馬斯開始搬起手指數數，十個指頭不夠用，他恨不得連腳趾頭也算上。
「咳咳」雅克輕輕咳嗽兩聲將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剛才說的是最多的時候，但是北雷斯大軍調往西北前線的時候，從這裡運走大部份糧食。」
「啊」幻想中堆成泰穆爾山般高的糧食突然被雅克嘴唇一碰就說沒了，托馬斯等人都紅眼瞪著他。
凱達和威廉互相對視一眼，笑笑，他們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和大家的表情一般無二。
「不要急，因為數量太多，北雷斯人還沒有全部運完。根據奇切利男爵所說和我實際勘查，留在福德堡的糧食還有大約十萬普特。根據帝國法律，戰爭期間貴族私人部隊繳獲的物品，不動產歸帝國所有，動產歸繳獲人所有，也就是說這些糧食現在全部都屬於凱達大人。按照每普特黑麥四德尼的價格計算，大約值兩萬金裡爾。」受到眾人目光的威脅，雅克這次一口氣把話說完。
克萊武領出來的人臉都笑爛了，照凱達大人的性格，跟隨他奪取福德堡的人獎賞必定異常豐厚，而且大人肯將這樣的消息告訴他們，足見對自己的信任。
幾個人立時站起來叫嚷著「克萊武萬歲」。
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家，凱達和威廉曾有過不同意見。威廉覺得這些事情領主知道就可以，但凱達根據在領地的經驗，認為讓中隊長們知道更能激起他們對家族的忠誠與擁戴，同時還會產生被信任的感覺。從在座諸人的表現來看，威廉知道凱達是對的。
「安靜，安靜。繼續聽雅克先生的。」看到場面漸漸失控，凱達不得不要求興奮的人們坐下。
「我們在倉庫中還發現北雷斯軍團遺漏的武器，雖然這些東西對十五個軍團來說不過是牛身上的一根細毛，但對我們來講絕對是大手筆。經過仔細清點，共有做工精緻的牛皮鎧甲二百套，估計價值二千金裡爾；普通鋼劍三百把，估計價值在一千五左右。」
雖然這些東西沒有糧食的價值高，但對經過多次血戰的戰士們來說，一套好的鎧甲，一把鋒利的武器卻更為實用，幾個中隊長眼睛頓時亮起來。
「把你們的口水都擦擦，去整頓自己的部隊，三個劍士中隊和長矛中隊必須在十八魔法時之前整編完畢。武器由雅克統一發放。」凱達掐斷大家的幻想，嚴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