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二十九章 完美的勝利 文 / 大漠古堡

    第二十九章完美的勝利

    按照保羅的意見，應該等大營的增援部隊到達後再發動進攻，奈何他一個小小的騎士拗不過男爵的權勢，而為了臉面，愛德華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向大營求援的。

    半個魔法時後，迫不得已的保羅組織剩餘的不到四百北雷斯軍再次向營地發起進攻。

    中規中矩的攻防戰沒有太多的懸念，但卻有足夠的鮮血流淌。城牆外的壕溝中堆滿屍體，十有**都是北雷斯人。後繼攀援長梯而上的劍士不再擔心他們掉進壕溝會被尖銳的木柵刺穿，那些木樁已經被同伴的屍體填平。

    付出百多人的代價後，幾名北雷斯劍士爬上城牆靠近門摟的一段，一個凶悍的戰士在同伴的護衛下頑強的抵擋者南雷斯奴兵的衝擊。

    城牆只有兩碼寬，在這樣狹小的範圍內防守方的人力優勢無法得到發揮，個體戰鬥力上的差異讓奴兵在近身格鬥中處於劣勢。北雷斯劍士在攀上敵方陣地的勝利鼓舞下迸發出極大的戰鬥熱情，在抵擋住敵人的攻擊後，勇敢的發動反擊，試圖擴大他們佔領的城牆範圍，給後繼的援軍開闢戰場。

    眼見自己的陣地被北雷斯人一步步侵佔，二十來名手下卻在對方四五人的逼迫下不斷後退，托馬斯感到熱血上湧，抓住己方的奴兵往後拖，以便自己能夠擠進前面的戰鬥。

    混亂中不停的有人從牆上被擠掉下去，還有南雷斯奴兵順著長梯滾落，由此給北雷斯人造成的傷亡比刀劍還多。

    剛要衝到那個身材高大的敵方劍士面前的托馬斯感到左側身體一陣虛冷，汗毛嗖的豎起來。

    「不好」托馬斯心裡暗叫一聲，愕然發現一個敵人從長梯上跳下，正揮劍向他砍來。自己身邊圍滿奴兵，連轉身的敵方都沒有，更別說揮劍格擋。在死亡面前，托馬斯也沒有太多想法，朝那個北雷斯人猛撲過去。對方像麻袋般被撞下城牆，托馬斯的左臂也被砍出道長長的口子。

    「守住！守住！」托馬斯顧不得疼痛，高呼著給出現慌亂的奴兵鼓勁。

    「去死吧！」接連砍翻幾個敵人的大塊頭北雷斯劍士直覺認為面前的托馬斯是個軍官，棄旁邊的奴兵不顧，向他殺過來。

    左臂受傷的托馬斯只憑單手無力阻擋對方的大劍，手裡的武器被磕飛，人也往一旁倒過去，如果不是後面的奴兵眼疾手快將他拉住，免不了掉進壕溝的命運。

    北雷斯人沒有給托馬斯喘息的機會，踏上前一步正想割下托馬斯的腦袋，卻感到後背傳來撕裂的疼痛。

    「中隊長」城牆上的北雷斯劍士驚恐的叫嚷著，他們的中隊長背上赫然插著支長箭，箭桿沒入身體將近一尺。

    「啊∼」中箭的劍士發出痛苦的吶喊，旋即而來的第二箭中斷了他的憤怒。

    門樓上的喬恩看著接連兩箭正中目標，特別是第二下從那個北雷斯劍士的左背部穿入心臟，肯定是沒命了，他又轉向其他的目標。

    「榮譽屬於你們，勇敢的帝國戰士，勝利就在眼前！坎帕斯在上，殺！」保羅已經看到勝利的希望，該死的南方佬眼看就支撐不住，越來越多的己方戰士站在牆頭。讓保羅心裡有點發堵的是那個怕死的愛德華男爵也看出了戰鬥正朝有利的方面發展，已從大後方來到了營地下。

    「希望不要胡亂指手畫腳。」保羅只有暗自祈禱。

    「吱嘎嘎」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在喊殺震天的戰場上也顯的格外清晰。

    「吊橋！」保羅心頭一驚，南方佬要反攻，難道剛才不是他們的全部力量。

    當這個北雷斯軍的實際指揮官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

    吊橋甫一落地，凱達就帶著幾十名一直沒有參加戰鬥的劍士如雄獅般殺出來。

    「一味的防守只能自取滅亡，適時的反擊才是致勝之道。」埃德蒙在給凱達的信中如是說。凱達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並將其實踐在眼前的北雷斯人身上。

    早已身心俱疲的北雷斯戰士們認為對面的敵人比自己還要虛弱，只要再加把勁他們就會馬上跨掉，在這樣的信念下他們仍然勇敢頑強的戰鬥著。但轟然落地的吊橋和幾十名殺氣騰騰的戰士擊碎了幻境，他們發現原來那些南方佬在先前的戰鬥中根本沒有盡全力。當勝利的泡泡破滅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就是面臨被屠殺的絕望。

    衝出來的幾十名戰士如同鋒利的箭頭，狠狠的扎進慌亂的人群中，凱達就是這支箭頭最銳利的尖峰，快速揮動的「龍牙」撩起陣陣黑霧，被籠罩進去的北雷斯人無不當場支離破碎。

    約翰高舉克萊武家族的戰旗跟隨在凱達身邊，旗幟上威嚴的獅子鼓舞著所有南雷斯戰士的鬥志。

    「特拉維諾狂戰士奎特斯在此，誰敢與我一戰。」和獨眼狼的戰鬥中不自覺狂化後，奎特斯也算是具備狂戰士的名號，因此當凱達要他在陣前囂張的挑戰時，勇敢忠誠的特拉維諾戰士並沒有覺得不妥。

    奎特斯的話在北雷斯人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特拉維諾戰士是什麼人，那是大陸最強的戰士之一；狂戰士是什麼人，那是特拉維諾戰士中的最強者。雖然奎特斯只是一個人，但手裡那把刃口足有兩尺的長柄戰斧看的所有人心驚膽顫，許多北雷斯人慌慌張張的掉頭就跑。

    「鎮定！穩住！」保羅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刻越是要保持冷靜，混亂只能引起更大的恐慌，導致最終的潰敗，因此他竭力的想穩住陣腳。

    「大人，小心。」正收攏散兵的保羅突然被侍從推開，那個忠心的侍從隨即被黑色的長劍如切奶酪般容易的砍掉腦袋，熱血從平滑的斷頸噴起兩三尺高。

    沒等保羅回過神，凱達的長劍又猛刺過來。保羅本能的進行格擋，卻沒有料到對方劍勢一轉，黑色的劍尖已從肋下刺進自己的心臟。

    戰場上的凱達不是個喜歡囉唆的人，也沒有貴族老爺們先要從祖父的祖父輩開始報名號的習慣，以閃電般的速度解決保羅之後，又帶隊撲向衣甲鮮明的愛德華男爵。

    愛德華來到戰場一線還不到半刻鐘時間，經歷從勝利唾手可得到面臨全軍崩潰的劇烈轉變，心裡正彷徨不安，看到凱達等人殺氣騰騰的衝過來時，渾身不住的發抖。

    幾個護主心切的侍從急忙把愛德華擋在身後，但也只是稍微遲緩了凱達的行動而已。正面的兩個持劍侍從在不到五息的時間內被凱達砍死，一個用戰斧的侍從和奎特斯對拼一招後就被震的滿手是血，在第二斧落下的時候身體分成兩截。

    屬下的血濺到愛德華身上，並沒有激起他作為貴族的鬥志，反到讓原本不多的逃命勇氣也流失殆盡。

    「我願向高貴的勇士獻上視為生命的寶劍，請求您的寬宥和庇護。」愛德華雙手將配劍高高舉過頭頂，向凱達說道。

    從未接觸過這種情況的凱達硬生生的將「龍牙」在離愛德華脖子半寸的地方停住，愣了片刻才明白對方投降的舉動。

    兩個指揮官一個投降，一個戰死，剩餘的北雷斯軍隊完全潰敗。

    「殺，殺光這些北方佬。」營寨城牆上的獨立大隊劍士們振奮起精神，手裡的長劍紛紛向四處躲躥的敵人身上砍去。

    牆頭就那麼大地方，能有多大的迴旋空間，一些被逼急的北雷斯人雙眼一閉，從牆上跳下去。

    摔到地上僥倖沒死的北雷斯人的厄運還沒有結束，跟隨凱達殺出來的劍士們正以小隊為單位四處追殺敵人，殺紅眼的他們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舉起武器投降，往往上前就是一劍，直殺的北雷斯人魂飛魄散，只恨自己為什麼是兩條腿的人類。

    此戰，防守方凱達麾下陣亡三十五人人，重傷三十三人；進攻的北雷斯人共有三百多人戰死，將近兩百人被俘，逃回大營的不過六七十人，幾乎是全軍覆沒。

    敵我雙方傷亡比將近十比一，簡直就可以稱為完美的勝利。而且戰勝的一方在兩個月前不過是些瘦骨嶙峋，對生活失去希望的奴兵，作為指揮官的凱達完全擁有自豪的資本。但此時的凱達沒心思關心這些，心裡明白所謂的獨立大隊就是哈爾斯堡扔在這裡的棄子，自己不過是個被陷害的倒霉騎士的凱達對今後的道路非常悲觀，因為他知道哈爾斯堡是不可能有援軍來的，但這個消息絕不能讓奴兵們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北雷斯人為什突然要拔掉這個存在兩個月之久的駐防點，他們後繼有什麼安排。

    投降的愛德華男爵給凱達提供了絕佳的信息來源。本來愛德華還以貴族條例為由拒絕向凱達透漏自己國家的機密，結果凱達讓奎特斯在這個臉色蒼白的男爵面前磨了磨兩尺刃口的戰斧，講究禮儀、珍愛生命的男爵就條清縷晰向凱達做起匯報。

    愛德華這番話直說的凱達唏噓不已，腦海中冒出無數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