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十八章 劍士大隊和大隊長 文 / 大漠古堡
第十八章劍士大隊和大隊長
凱達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傭兵們的生活中為了搶奪任務和財寶發生火並也是常有的事。當爭執已起的時候，退讓的一方就是倒霉的一方，不僅會失去所有的利益，往往連性命都保不住，凱達不會讓自己和隨從陷入這樣的境地。
「上啊！」圍攻的奴兵中又有人叫喊。
「再重複一邊，我是伊爾曼*雷*克萊武＝騎士*凱達，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的大隊長。一切針對我的攻擊，都將被視作叛亂，格殺勿論。」從第一次參加傭兵任務，到阿克斯的連番戰鬥，死在凱達手裡的人數至少六七十，他說話的語調中也不知不覺帶上一絲殺氣。
「約翰，你們做好準備，只要他們衝上來，就不必顧忌。」凱達沒忘記吩咐周圍的隨從。
「遵命，大人。」約翰等人聲音低沉有力的回答到。
「弟兄們，殺了這些該死的貴族！搶回我們的土地和女人。」
凱達努力的想抓住聲音的來源，不過這個煽風點火的傢伙躲在人群背後一直沒有露面。
「殺啊」幾十個被沖昏頭腦的奴兵揮舞著銹蝕的鐵劍和破爛的長矛向被包圍的凱達等人發起進攻。
劍士大隊有將近五百人，參與圍攻他們大隊長的叛亂者有六十多人，基本上都是馬丁的同夥和其他地方補充進來的地痞惡霸。真正被貴族害的家破人亡的自由民，半自由民雖然有切膚之痛，可要讓他們拿起刀劍和騎士老爺拚命，這些人還缺乏膽量。
叛亂者雖然在數量上佔據優勢，可質量上完全不是相同的等級。
奴兵和廣大的帝國民眾一樣，都是每天兩餐，上午餐是腐爛的菜葉子煮的清湯和半磅摻了麩皮的黑麥餅，下午餐只多了半品脫劣質麥酒，幾個月甚至半年都見不到一點油星，這樣的伙食連維持最低生活都很困難，更別想長出強壯的肌肉。凱達的隨從們就不同了，自從勒索到大筆的金幣之後，凱達下令衛隊改為一天三頓飯，烤的熱乎乎的黑麥餅管夠，只要吃得下去隨便撐，中午和晚上每人一碗加了蔥片的肉湯，還有兩品脫的麥酒。幾個月下來，原本面帶菜色的衛隊軍士們各個滿臉紅光，身強體壯。
這種身體上的差異甫一交手就表現的淋漓盡致。眨眼間的功夫，七八個衝在前面的地痞惡霸就哀嚎著倒在血泊之中，運氣好的當場喪命，那些胸前被開了個窗戶，或者肚子上被刺個窟窿的倒霉蛋就只能在和滿血水的泥地上滾來滾去，直到斷氣為止。
這些曾經為禍一方的地痞惡霸們也算的上心狠手辣，欺凌弱小那是絕不手軟，為了幾個卡蘭的銅幣砸爛小商人的店舖，打斷那些不聽話的小商販們的手腳也都是常有的事，可他們沒想到今天遇到更狠的角色。
覺得人多勢眾、有便宜可佔時，大家一擁而上，凶殘暴虐，真正碰到比自己還不要命的人，又變的畏敵如鼠，為求活命不惜磕頭求饒，極盡卑躬屈膝的醜態，這是大多數地痞惡霸們的本性。剩下的人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同夥，又看了看那些殺了人之後面不改色的屠夫，許多地痞被嚇破膽，悄悄的往後縮。
也有少數地痞不相信幾個貴族和侍從能打贏他們幾十個人，剛才的事情只是自己這邊沒做好準備才讓對方佔了便宜。他們胡亂嚷嚷著，互相鼓氣，壯著膽子再次衝了上去。
凱達以前也和這類人發生過摩擦，很清楚此時不能對這些傢伙手軟，否則一旦給他們逮到翻身的機會，自己和幾個隨從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見到又有十多個傢伙張牙舞爪的撲過來，他也沒有廢話，直接用長劍和對方打招呼。
在圍觀的奴兵眼中，這個自稱為他們大隊長的凱達簡直就是地獄來的魔鬼。每一次黑色的長劍揮起，眾奴兵的心就提到嗓子眼的位置，伴隨著長劍落下帶起的一蓬鮮血，奴兵們的心又像跌落到山谷中，然後被人重重的踩上一腳。
好在這個場景沒有經歷太長時間，否則恐怕會有更多的人因過度驚嚇而送命。
「這些人身為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的奴兵，悍然發動叛亂，現已被大隊長伊爾曼*雷*克萊武＝騎士*凱達當場處決，你們聽到了嗎。」短暫的戰鬥結束後，凱達站在一圈屍體中間環顧四周，一字一頓的說道。
周圍的奴兵被凱達眼光掃過，立時覺得渾身發抖，雙腿直顫。雖然他們每天都盼望著以馬丁為首的混蛋們早點下地獄，但以這樣血腥的方式幹掉馬丁等人的凱達卻讓他們更為恐懼。那些最開始參與圍攻，後來及時退縮保住性命的奴兵更是心都要跳出來了，生怕凱達找他們算帳。
「聽到沒有！」凱達等了幾息後仍無人答話，不由得來了火氣，雙眼一瞪，聲音裡滿是威脅。
「聽，聽，聽到了。」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回應著凱達的問話。
「難道你們沒吃飯嗎，大點聲。」凱達還真說對了，這些人就沒吃飽過，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
「聽到了。」見渾身沾滿血跡的凱達脾氣越來越暴躁，幾百個奴兵趕忙擠出吃奶的力氣來討眼前這位魔鬼的歡心。
經過這番折騰，凱達已經大概明白了這個獨立劍士大隊的大隊長是個什麼樣的差使，心裡把總督府官員三代以內的女性親屬逐個問候一遍。但是想推掉不干也不可能了。看了看還戰戰兢兢立在周圍的幾百人，讓中隊長出來，其他人回到各自的窩棚去。
凱達這個命令一下，眾人頓時作鳥獸散，飛快的躲進骯髒潮濕的小窩中不敢露頭。只有個別幾人遠遠的站在窩棚門口，不進去，也不說話。
凱達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等著手下的中隊長來報道，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你們幾個，過來。」不知所以的凱達朝哪幾個站在窩棚門口沒有進去的奴兵招招手，讓他們上前來。
「你們是中隊長？」凱達問道。
面前的幾個人立刻把頭搖的比什麼都快。
「那中隊長呢？還是說沒有任命中隊長？」
「大人，本來是有中隊長的，不過，現在……」看上去快四十歲的老奴兵上前一步回答著凱達的問話，還用眼睛瞟了下不遠處的那堆屍體。
他的這個動作正好被凱達看到，「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死了？」
「是的，大人。」
「獨立劍士大隊就是讓這群混蛋當中隊長的？」凱達很是奇怪。
「還不是你們這些混蛋貴族任命的。」剛才說話的老奴兵心裡嘀咕，不過就算把獅子的膽安到身上，他也不敢對凱達說出這樣的話。
眼前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凱達明白了整個大隊的確是被剛才那些地痞惡霸們把持，自己初來乍到，不但消除了這些渣滓，也把作為大隊長直屬下級的幾個中隊長給幹掉了。事情已經發生，凱達可不會後悔，也沒有後悔的必要。除去這些惡霸，也算是給其他人作了件好事，凱達想到。至於說死了二十多個人，凱達也不擔心，以這些人圍攻指揮官的罪責，就算不死在凱達的劍下，最終也會被絞死，總督府不會為此降罪一名貴族的。
凱達坐在那裡想著心事，幾個隨從虎視眈眈的圍在左右，讓奴兵大隊中幾個出來答話的人心中像敲鼓般響個不停。
「你叫什麼名字？」過了一會，凱達突然朝剛才說話的老奴兵問道。
「大人，我叫喬恩」
「嗯，喬恩，你在大隊多長時間了？」
「大人，在這個獨立大隊成立前，我一直在哈爾斯堡第三奴兵大隊，到現在……」喬恩低頭算了算，然後說道「大概二十年了。」
凱達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帝國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奴隸，當了二十年奴兵也不算太奇怪。但是既然他在奴兵大隊待了如此長時間，對內部的事情肯定很瞭解，凱達決定再問問。
「你們以前的大隊長呢？他平時怎麼管理大隊的？」凱達想知道那個傢伙躲到什麼地方去了，自己來接這個爛攤子。
「大人，以前的大隊長我沒有見過，他從來不到大隊來，最多派他的侍從來傳達命令。也沒見他管過什麼事情。每個月軍需官會把糧食運到大隊營地門口，由幾個中隊長湊在一起商量怎麼分配。」
「大隊裡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有深度，喬恩一時回答不上來，旁邊有人接過話說道：「大人，本來有四百九十五人，現在還有四百七十二人。」
看了這個對數字記得清清楚楚的傢伙一眼，對方立刻恭敬的說道：「大人，我叫雅克，願意為您效勞。」
凱達點點頭，也沒說其他的，又問喬恩：「你們平時都幹些什麼？」
「大人，我們做的事情很多，清潔下水道，打掃廁所，幫軍團裡的老爺們耕地，照看牲口，搬運貨物，什麼都干，偶爾也會幫助守城。」
「那你們平時怎麼訓練？」凱達看了埃德蒙訓練領地衛隊後，就一直對各個部隊的訓練方式很好奇。
「大人，我們從來都不訓練。」多新鮮的問題啊，奴兵還要訓練，喬恩由此斷定這個叫凱達的大隊長沒在軍隊裡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