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十六章 獨立劍士大隊的誕生 文 / 大漠古堡
第十六章獨立劍士大隊的誕生
「什麼，任命你為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的大隊長？」克雷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把桌子上的酒杯打翻。坎帕斯也太垂青凱達了吧，憤憤不平的男爵有點嫉妒。還在阿克斯郡的時候，凱達就能接連從兩個子爵的手裡搾取大筆的金錢，剛到哈爾斯堡才幾天啊，竟然又被授予指揮獨立劍士大隊的重任。雖然由半自由民組成的劍士大隊的大隊長通常都是騎士擔任，可加上「獨立」這個詞之後情況就不同了，一般說來這樣的部隊都是單獨負責某個區域的防務，大隊長在這個區域中就是說一不二的獨裁者，好處總是少不了的。按照慣例，某某地區的獨立部隊指揮官至少是男爵以上的貴族。
克雷基在凱達面前慨歎命運的不公，作為當事人的凱達也暗自竊喜。不過要是他瞭解內情，恐怕就高興不起來了。
森達姆侯爵最初的設想中，格爾貝特地區本來是沒打算再派駐部隊的，那個地方太靠近北雷斯人的營地，又不具備險要的地形，沒有防守的價值。可當他把計劃告訴幾個軍團長的時候，第九軍團的凱爾候爵利德提出了不同看法。
「尊敬的總督閣下，我認為格爾貝特地區非常有必要駐紮一支部隊，不僅如此，還需要一個勇敢的指揮官鎮守。」利德神色凜然的說道。
「尊敬的凱爾侯爵閣下，請告訴我您的理由。」森達姆侯爵羅伯茨奇怪這個連真正的戰場都沒上過的軍團長竟會對戰略構想提出意見，還真想聽聽他說些什麼。況且大家都是侯爵，也無法壓制他的言論。
「尊敬的總督閣下，尊敬的諸位大人，五天前，在英勇頑強的拜爾弗德侯爵大人率領下，阿克斯地方軍團在頓巴卡山腳與上萬名敵軍進行一場激勵的戰鬥。戰神庇佑，英勇頑強的拜爾弗德大人以不到敵人一半的兵力，成功的擊潰了敵軍的偷襲。」說到這裡，利德朝身體還很虛弱，但堅持出席軍事會議的拜爾弗德侯爵查爾斯微微點下頭，以示敬意。
查爾斯面帶微笑，矜持的回應著對方的友好。
「這些我們都很清楚，說重點。」第十軍團長熱庫候爵希爾斯一貫看利德不順眼，兩人之間明掙暗鬥十幾年，他可沒心思聽對手囉唆。
利德沒有理會，掃視了一圈，自顧自的繼續說：「開始我們認為這股突然出現的敵人是帝國內部的叛徒，可巡邏隊帶回來的消息卻讓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判斷。」
「不就是在頓巴卡山裡看到大量腳印和丟棄的垃圾嗎。」西爾斯打斷了利德的話。
「作為神的寵兒，高貴的侯爵，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利德臉上冒起一陣黑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諸位尊敬的大人們，這裡是總督府的議事廳。」眼看就要爆發口水戰，作為總督的森達姆侯爵不得不出言提醒。
「種種跡象表明，這股敵人是從頓巴卡山中走出來的。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是從那裡進入山區的呢。諸位尊敬的大人，他們總不會是從北雷斯帝國那頭開始，翻越幾百里的崇山峻嶺來到哈爾斯堡的後方吧。」說罷利德誇張的張開雙臂，作出仰望頓巴卡山的樣子。
「哈哈，哈哈。」利德典型的舞台動作很有喜劇效果，但他說出的內容在一眾侯爵伯爵聽來更具有幽默感。
等到大家笑的差不多了，利德快步走到掛著的地圖前，將手掌重重拍在上面：「諸位尊敬的大人們，敵人是從那裡進入山區的？」
剛才的輕鬆幽默和現在的嚴肅認真，利德的表現判若兩人。但他這番做作成功的激起了在座的軍團長們的好奇心。連森達姆侯爵都將目光落在利德手掌拍下的位置。
「我認為，他們正是將格爾貝特地區作為入口。」
森達姆侯爵轉向自己的副官。
「尊敬的大人，格爾貝特地區的確有一條小路通往頓巴卡山深處，但是否能夠繞道直達哈爾斯堡後方，從來沒人試過。」副官謹慎的回答著總督的詢問。
「您的理由打動了我。」聽了副官的話之後，森達姆侯爵如此對利德說道，算是認同了他要在格爾貝特地區派駐部隊的建議。
「派一個軍團過去，那些該死的北方佬別想再有第二次。」希爾斯不能容忍總督對利德這個傢伙的肯定，急切的想在眾人面前表現自己。
利德不是一個在軍事上具備敏銳觀察力和分析力的貴族，他之所以肯定北雷斯人是從格爾貝特這個地方進入山區，完全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很擔心希爾斯會擾亂自己的計劃，急忙準備反對。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話，森達姆侯爵就對希爾斯的提議搖了搖頭。
「格爾貝特地區西面與頓巴卡山相連，北、東、南三面都是開闊地帶，不利於大部隊防守。而且該地距離北雷斯人的營地不過十二三里，騎兵一刻鐘就能趕到。如果我們駐紮的兵力不夠強大，很容易被敵人圍殲，如果駐紮的兵力太多，又會影響哈爾斯堡和其它要地的駐防力量。」副官替森達姆侯爵解說了搖頭的原因。
在這樣的開闊地帶駐紮一個軍團，顯然不是北雷斯人十五個軍團的對手，一旦這個駐防軍團遭到圍攻，哈爾斯堡不出兵相救，只能眼睜睜看著戰友被消滅，可出兵相救，就變成了與北雷斯人在野外決戰，以哈爾斯堡現在的軍事力量，是絕對沒有勝算的，這種情況也是各個軍團長竭力避免的。
「我的意見是，格爾貝特地區必須防守，但不能投入主力部隊。駐防的人數既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太少，被敵人偷襲連報信的機會都沒有；太多，會影響到其它地區的防禦。一個劍士大隊是比較理想的規模，而且可以大量使用奴兵。」利德提出了他的看法。
「等等」就在眾人覺得一個劍士大隊的確是最佳配置時，希爾斯又跳了出來，拋出新問題：「如果北雷斯人真的是從格爾貝特地區潛入頓巴卡山，他們為什麼不佔領那個地區。」
利德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旁邊另一個軍團長替他解了圍：「對進攻哈爾斯堡來說，那個地區並不是必爭之地，如果北雷斯人早早的就在那裡駐紮部隊，不就等於告訴我們，北雷斯人在打頓巴卡山裡那條小路的主意嗎。」
「好了，不必再說。就派一個獨立劍士大隊過去，盡量使用奴兵。」森達姆侯爵做了階段總結，隨後他又引入新的話題：「諸位尊敬的大人們，派誰去指揮這支部隊。」
這下所有的軍團長都不說話了。從剛才的分析，誰都知道這個獨立劍士大隊的指揮官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一不小心會連命都丟在那裡。各個軍團長都不願意讓自己的親信去幹這件事情。
「這就是帝國的貴族，有了利益比任何人跑的都快，有了危險比任何人躲的都遠。」森達姆侯爵心裡歎了口氣。
裝作遲疑好長時間，進行了激烈思想鬥爭的樣子，利德站起來：「尊敬的總督閣下，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森達姆侯爵看了利德一眼，眼前冒起大大的問號。這個凱爾侯爵今天的表現太異常了，是有陰謀，還是平時對他的觀察出現偏頗，侯爵一時也拿不準。
「拜爾弗德侯爵閣下，請原諒我沒有事前與您商議，就冒昧的推薦此人。但他的確是個優秀的年輕人，也只有在您這樣公正的大人手下，這個出身不夠高貴的年輕人才能夠閃現出金子般的光澤。」利德先是對查爾斯恭維一番，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在帝都很有影響力的老傢伙。
查爾斯聽了這話，頓時明白利德推薦的人選是誰，雖然這個年輕人很勇敢，但畢竟是庫蠻人血統，沒必要為了他影響和利德的友誼。於是他朝利德微微一笑，默認了對方的行為。
「頓巴卡山下的戰鬥中，有位年輕的騎士捨身忘我，面對數十倍的敵人毫無懼色，奮勇直前。在坎帕斯的見證下，他獨自斬殺數十名敵人，成功拯救了多名深陷重圍的同伴。諸位尊敬的大人想必都已經聽過他的名字——來自克萊武家族的凱達騎士。」利德邊說邊在議事廳中來回踱著方步，神態動作像足了在貴族院中演講。
「他還公開頂撞理查男爵。那個理查既是你的遠房堂親，還是你的屬下，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個邊疆來的庫蠻小子竟然在一擊之內打敗了第九軍團的猛士胡安，讓你這個軍團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希爾斯心裡冷笑著想到。不過作為帝國有數的高級貴族，他也知道這樣的場合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議事廳中的侯爵伯爵們也許只是憑借血統坐上軍團長的位置，本人在戰爭事務上一竅不通，但在政治鬥爭中卻都有豐富的不能再豐富的經驗，希爾斯想到的他們也都想到了，但同樣也沒有一個人說出來，其中也包括總督森達姆侯爵和拜爾弗德侯爵。
就這樣，格爾貝特獨立劍士大隊和她的首任指揮官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