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十三章 哈爾斯堡的援軍 文 / 大漠古堡
第十三章哈爾斯堡的援軍
「飛翼」軍團並沒有趁著混亂追殺，這讓阿克斯地方軍團的殘餘分子甚感欣慰，同時也堅定了拜爾弗德侯爵認為這是一次體面撤退的信念，如果不是因為勇敢頑強的戰士們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如何解釋人多勢眾的敵人畏懼不前的行為。想到這些，老侯爵甚至開始考慮向朋友們「真實」的介紹這次光榮的戰鬥，作為增強說服力的一個支撐點，在戰鬥中及時救援，保住了侯爵等人性命，又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浴血奮戰的凱達就成了拜爾弗德侯爵準備刻意宣傳的對象。至於凱達的庫蠻血統，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也許這個卑賤的血統還可以成為另一個作證，在老侯爵的統領下，就連庫蠻人都能成為勇士，更何況其他的貴族。
凱達不知道他已經被軍團長大人盯上，在逃亡的過程中匯合克雷基男爵後，他就帶著隨從們一路跟隨大部隊往哈爾斯堡撤退。
「轟隆隆、轟隆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大地也隨之顫抖。
剛剛從死神手裡逃的性命的殘兵們聽到這聲音，頓時面如死灰，頭一個反映就是完蛋了，敵人追上來了。慌亂中有人聲嘶力竭的狂叫，也有人乾脆躺在路邊等待噩運的降臨，將近兩千人的隊伍惶惶如喪家之犬。
當第一個騎兵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那個侍從裝扮的戰士舉著的三角旗上繪著南雷斯帝國某個家族的紋卷。
哈爾斯堡每天都會派出輕騎兵在後方巡邏，主要目的是防止強盜團趁亂打劫，維護後方補給道路的暢通。今天早上，一小隊巡邏的輕騎兵聽到喊殺聲，立即掣馬而來，等到了戰場附近，他們發現竟有幾千人在山腳下混戰。領頭的小隊長遠遠的觀望一陣，知道這樣的陣勢不是他們十個人能夠介入的，立即明智的飛奔回哈爾斯堡報信。
消息一層層傳到森達姆侯爵耳多里後，這個久經戰陣的總督當即意識到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變故。作為哈爾斯堡的總督，森達姆侯爵知道昨天夜裡有一支地方軍團駐紮在那個地方，軍團長是拜爾弗德侯爵。儘管看不起這個裝腔作勢，時刻以貴族規則要求他人的老傢伙的軍事才能，但森達姆侯爵知道阿克斯地方軍團中有七百多名騎士和三千侍從，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敵人竟敢和一支軍團交鋒，說明他們的力量至少不會比阿克斯地方軍團弱。在哈爾斯堡的後方出現這樣強大的敵對武裝，作為總督竟然毫不知情，森達姆侯爵濃密的鬍鬚不停的抖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侯爵憤怒的表現。
略微計算了巡邏隊返回的時間和部隊從哈爾斯堡趕往事發地點需要的時間，森達姆侯爵命令第九軍團所屬的騎士團和兩個輕騎兵大隊前往救援。為了趕時間，侯爵要求騎士們輕裝前進，但是這項命令遭到幾乎所有騎士的抵制，他們認為沒有穿戴好鎧甲就走上戰場，是隊騎士尊嚴的踐踏。第九軍團是帝都附近的貴族編組成的，許多人深厚的背景和悠久的家族歷史，即便是森達姆侯爵這樣的高級貴族和帝國名將，也不敢輕易責罰，只能由著他們慢慢吞吞的在侍從幫助下穿戴鎧甲。
希望還來的及，森達姆侯爵默默的為阿克斯地方軍團祈禱。如果不是他的嫡系部隊折損過半，新來的幾個紀律較好的軍團也在戰鬥中損失慘重，他是不會讓第九軍團這樣的部隊承擔救援任務的。
第九軍團的騎士團與輕騎兵大隊和被救援對像相遇的時候，從戰場上「光榮」撤退的阿克斯軍團已經距離哈爾斯堡只有十多里了。
「尊敬的拜爾弗德侯爵大人，我是諾森伯蘭伯爵愛德華，您可以稱呼我愛德華，我們曾經在凱爾候爵家的舞會上見過面。目前我的職位是第九軍團第一副軍團長兼第九騎士團團長，此次奉總督大人的命令來迎接侯爵閣下，見到閣下依然神采奕奕，實是我的榮幸。」諾森伯蘭伯爵不愧是在帝國廝混多年的權貴，既藉機和拜爾弗德侯爵攀交情，又不傷情面的提醒他自己現在可是來救你的。
拜爾弗德侯爵在帝國貴族院的權貴們中享有盛譽也不是白得的，強忍傷口的疼痛，依足禮章和諾森伯蘭伯爵一番寒暄，竟彷彿兩人是多年好友，談的十分投契。
最後還是年輕的諾森伯蘭伯爵先沉不住氣，打聽起先前的戰鬥情況。
此時拜爾弗德侯爵故做輕鬆的說道，「諾森伯蘭伯爵閣下，您不必擔心，雖然叛軍有近萬人，但在黑底金黃色雄鷹旗指引下，阿克斯地方軍團勇敢的戰士已經給敵人最沉重的打擊，數不清的叛軍已經倒在我們的利劍之下。想必他們已經四處逃竄。」這一路上拜爾弗德侯爵都在想這股敵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百思不得其解之後，他乾脆就稱呼為叛軍，至於這些敵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統統不在侯爵的考慮之列。而所謂的近萬人，在侯爵看來**千是近萬，三四千也是近萬，都沒錯；殺敵無數也不是亂說，因為根本沒數過，誰知道殺了多少啊。
諾森伯蘭伯爵按照貴族談話的慣例，對這個慷慨激昂的老侯爵的話只相信一半。不過即使敵人只有五千，伯爵也不願和他們發生戰鬥，他的騎士團加上輕騎兵才一千五百人，顯然力量差距懸殊。而且接受的命令是救援阿克斯地方軍團，現在遇到他們，任務也算完成了。至於襲擊軍團的是什麼人，他們又到哪裡去了，回哈爾斯堡將拜爾弗德侯爵說的話稟明總督，由他去考慮吧。
因為諾森伯蘭伯爵的遲疑，讓阿克萊特從容的打掃完戰場，也獲得了短暫的休整時間。南雷斯帝國錯過了殲滅「飛翼」軍團的最佳時機，由此給帝國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當前還沒人知道。
在先前的戰鬥中，阿克斯地方軍團幾乎人人帶傷，許多傷勢沉重的侍從甚至被丟棄在逃命的路上，還有許多人忍受劇烈的疼痛，以頑強的求生欲堅持著和大部隊撤退了十幾里路。現在援軍已經趕到，不必再擔心被敵人追殺，鬆弛下來的殘兵們頓時哀嚎遍地。這些聲音在拜爾弗德侯爵聽來非常刺耳，可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楚讓強撐多時的侯爵也忍不住加入其中，豆大的汗珠也爬滿額頭。
「尊敬的侯爵閣下，您的勇氣和毅力讓人敬佩。」當諾森伯蘭伯爵看到面前鬚髮花白的老人巨大的傷口時，由衷的讚歎。他實不敢想像一個人竟然能夠身帶這樣的創傷，站著與自己客套來客套去。
身為軍團長的拜爾弗德侯爵都負重傷，或許剛才他說的戰況都是真的，諾森伯蘭伯爵暗想，更為自己沒有要求去追擊叛軍的決定感到英明。
「尊敬的侯爵閣下，我出發的時候總督大人派了五名祭司隨行，現在就請他們過來為您療傷吧。」
「祭司！快請。」侯爵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他身邊的騎士代他表達了心聲。
坎帕斯的祭司和奧斯的牧師都被稱為神官，他們是戰場上最好的輔助人員，使用的神術可以提升戰士的力量、速度，還可以增強防禦。一支有足夠數量神官隨行的隊伍甚至可以戰勝三倍的敵人。除了輔助攻擊和防禦外，神官還是最好的外傷治療者，在神術的作用下，普通的傷口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高級的神術還可以讓斷裂不久的肢體重新生長在一起，傳說中最高級的神術可以讓死去的人復活，但這樣高明的神術據說連現在的戰神大牧首和光明神教宗都無法做到。
因為神官的治療作用，他們非常受貴族的歡迎，在整個帝國，祭祀和牧師都是國家的寶貝，是各方勢力重點拉攏對象。雖然神殿都以弘揚神的恩澤為己任，也經常會舉辦義務治療活動，但實際上對待普通人和貴族，對待低級貴族和高級貴族，各個神殿都是有側重的，畢竟地位越高、權勢越大的人，給予神殿的支持也就越多。
但是祭祀和牧師不是誰都可以當的，成為神官需要的是天分，沒有天賦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領悟神的力量，只能做為學徒做一些最簡單的抄寫和布道工作。因此總體來說神官的數量稀少。
這次森達姆侯爵能從戰爭前線派出五名祭司，也是看在拜爾弗德侯爵所謂的正直、勇敢的美名上。
森達姆侯爵是從屍體堆中殺出來的名將，從巡邏隊簡單的描述中，他就可以推斷出拜爾弗德侯爵的處境不妙，為防萬一，他和哈爾斯堡戰神殿的紅衣大主祭商量後，派出的祭司中有一名紅衣主祭。
在這名紅衣主祭的神術作用下，拜爾弗德侯爵的傷口正在明顯的縮小。但侯爵的傷畢竟太重，紅衣主祭也無法一次治療好。生命力快速透支的侯爵感到非常疲憊，正要沉沉的睡去，突然聽到巨大的喧囂聲，其間夾雜著那個黑髮騎士凱達的怒吼。